我看著桌子上的飯菜,諷刺道。
“周越,這又是你從誰那里打聽到的。”
“十年了,不換換花樣嗎?”
周越頓時氣急,扯著嗓子道。
“蘇念枳,再怎么說我也是真心照顧過你。”
“你怎么不信我了呢?”
“照顧?”
我盯著周越,譏諷道。
“采藥熬藥,你除了端到我面前還做了什么?”
“其他,不都是你用東西換王嬸給你做的嗎?”
“現在還準備騙我什么?”
見周越語塞,我努力壓住怒火道。
“放我走吧,我是不會跟你們結婚的。”
周越沒想到我還惦記著離開,氣極之下直接打翻了桌上的飯菜。
“蘇念枳,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覺得不是我做的,那就別吃好了。”
“但我告訴你,這個婚你怎么也逃不掉的。”
說罷,周越直接轉過身猛地將門關上,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我跌坐在地上,看著滿地飯菜一時間有些茫然。
不一會兒,房門再次被人打開,梁程小心翼翼將地上的飯菜清理干凈,又將瓷片一點點弄干凈。
“快起來吧。”
“地上涼,你體寒容易生病。”
我抬起頭,看向梁程伸來的手諷刺道。
“怎么,溫柔小意的把戲還沒玩夠?”
當初我被村里其他人欺負推倒在泥地里,梁程也是這般扶我起來,又仔細擦掉我臉上的泥巴。
他是爸媽去世后,第一個這般溫柔對我的。
可也是他,親手將我推下河。
無數次噩夢中,我都能看到他那張溫柔的假面忽然變成可怖的獸臉。
梁程還想要說話,我徑直別過臉去。
“我不想看到你。”
“你走吧。”
梁程無奈之下,也只能離開。
跟他們相比,沈軒顯得忙碌了很多。
可不管怎么樣,他每天還是會抽出時間將年年和歲歲帶來看我,順便告訴我許多我并不想知道的婚禮細節。
在我第八次提出取消婚禮那天,許軒終于怒了。
他猛地摔了碗,當著年年和歲歲的面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蘇念枳,這場婚禮勢在必行,你不必再浪費口舌了。”
我忍著窒息的痛楚,努力捂住年年和歲歲的眼睛,掙扎著開口:“我早就已經結婚了,就算和你們辦了婚禮,也根本不作數!”
許軒冷笑一聲松開手,
“結了不一樣可以離嗎?只要我們辦完婚禮,有這么多見證人,還怕離不成嗎?”
“念枳,只要你乖乖的,我一定會好好對你,連你的孩子我都會視如己出。”
他大手撫上我的臉頰,又在我躲開的一瞬捏住我的下頜,“可你若是不配合,那這兩個孩子就會為你的不聽話,付出代價。”
我看著他深邃幽黑的眼眸,知道他是真的做得出來。
在他們三人之中,唯獨沈軒是我最看不透,也是最不了解的人。
當初我被推下河,動手的是梁程,朝我扔石子又出言譏諷的是周越,他的確沒有參與,可他也沒有救我。
在那個昏暗的夜晚,我只能勉強看到他的雙手一直都在口袋中。
目光一刻不移地盯著我,卻始終沒有幫我半分。
如今忽然來這一遭,更像是得了失心瘋。
令我沒想到的是,方靈會背著沈軒他們來尋我。
“蘇念枳,你裝這幅清高模樣給誰看?”
“看到他們這么想彌補你,你心里其實很得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