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風喜歡你第一章:無聲的初遇“嘶 ——” 林聽剛睜眼就被消毒水味兒嗆得直皺眉。
護士拿著酒精棉擦她助聽器,后脖頸瞬間涼颼颼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腦袋里嗡嗡響,
籃球砸耳朵那 “咚” 的一聲,救護車紅藍燈晃得人頭暈,醫生說話時嘴巴一張一合,
可她愣是啥聲音都聽不見,跟看沒字幕的外語片似的。摸到耳朵上硬邦邦的助聽器,
林聽心里一沉:完了!往后日子怕是都得在靜音模式里過了。轉學頭一天,
班主任拿粉筆在黑板上劃拉 “轉學生” 仨字,歪歪扭扭的,跟她亂糟糟的心情一模一樣。
林聽縮在教室最后一排,校服袖子恨不得把手全裹進去,活像只縮成球的烏龜。
前排扎馬尾的女生回頭瞟她,那眼神跟小鉤子似的;后排男生交頭接耳,肩膀晃來晃去,
也不知道在嚼她什么舌根。上課鈴一響,林聽抓起書包撒腿就跑。
帆布鞋 “噠噠噠” 拍在瓷磚地上,震得腿發麻,心跳快得都要從嗓子眼蹦出來了。
也不知道咋拐到走廊盡頭,一扇半開的門掛著生銹的鎖,被風吹得 “吱呀吱呀” 直晃悠。
透過門縫一瞅,里頭跟電影畫面似的。昏黃的陽光從破窗簾縫里漏進來,
灑在積灰的鋼琴鍵上,亮閃閃的像撒了把碎星星。有個男生背對著她坐著,
手指在琴鍵上亂按,彈出來的調斷斷續續,跟鋸木頭似的。他白襯衫后領翹著,
脖子又細又長,發梢被陽光照得毛茸茸的,活脫脫一只炸毛的流浪貓。
“吱呀 ——” 門推開的聲兒在空走廊里格外響。男生手猛地停住,轉過身來。
林聽一下就瞧見他眼尾那顆紅痣,艷得像滴沒擦干凈的血。明明聽不見聲音,
可她耳朵 “嗡嗡” 直響,感覺外頭的蟬鳴都要把耳膜震穿了。男生盯著她胸前的校牌,
喉結動了動,突然伸手在空中比劃,手語打得磕磕巴巴:“你、你的名字…… 是風的聲音?
”陽光把他睫毛的影子投在眼下,眼睛直勾勾的,看得林聽心里直發毛,
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翱瓷犊?!”林聽也不知道哪來的膽子,沖過去一把抓住他手腕,
手冰冰涼涼的。剛抓住就反應過來 —— 人家聽不見?。?/p>
趕緊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寫:“林聽,聽不見的聽?!睂懲瓴虐l現掌心冒汗,字跡都暈開了,
尷尬得腳趾摳地。“跑這兒干啥?”男生這次手語順溜多了。
林聽彎腰撿起鋼琴上那張泛黃的樂譜 —— 《月光奏鳴曲》的邊角都磨得起毛了,
紅筆批注密密麻麻,好些音符旁邊還畫著歪歪扭扭的哭臉,跟小學生涂鴉似的。
“你彈得…… 挺好的?!彼龑懲辏讣撞恍⌒墓蔚剿菩?。男生跟觸電似的縮手,
突然咧嘴笑了,眼尾紅痣跟著晃悠:“拉倒吧!老師說我彈得比工地打樁還難聽!
”“真沒騙你!就像…… 像下雨天,雨滴砸在湖面上!”林聽急得在他掌心按了按,
恨不得把自己的話按進他心里。正說著,走廊傳來 “噠噠噠” 的腳步聲。“沈清風!
”一聲尖叫差點把天花板掀翻。涂著紅指甲的女人踹開門,
高跟鞋 “咔噠咔噠” 踩得地板直響。
林聽從琴凳縫里偷瞄 —— 女人脖子上的鉆石項鏈晃得人眼花,
手里玻璃杯口還沾著口紅印,紅得瘆人?!坝侄氵@兒裝清高?
明天商演必須給我 ——”“不去!” 沈清風突然開口,聲音啞得像砂紙磨鐵銹。
林聽驚訝地抬頭,撞見他泛紅的眼眶。女人冷笑一聲:“裝什么大尾巴狼?
要不是看在你爸面子上……”“滾出去!”沈清風手語打得又急又狠,
右手小指彎得不太自然,一看就是受過傷。女人重重哼了一聲,踩著高跟鞋走了,
震得鋼琴上的樂譜嘩啦啦往下掉?!皩Σ蛔“ 鄙蚯屣L耳朵紅得像煮熟的蝦,
別過頭去撿樂譜,指尖不小心擦過林聽手背。兩人像觸電似的同時縮手,
林聽感覺臉燒得厲害,趕緊在他掌心寫:“手還疼不?”沈清風動作僵住,
過了好半天才慢慢比劃:“半年前出車禍,右手神經斷了……”他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
“現在連完整曲子都彈不利索?!绷致牴硎股癫钣治兆∷氖?,按在冰涼的琴鍵上。
震動一下下從指尖傳來,就像兩個孤單的人,在偷偷說心里話。
“叮鈴鈴 ——”上課鈴突然炸響,驚得窗外麻雀撲棱棱亂飛。林聽慌慌張張起身,
結果被琴凳絆了個踉蹌。沈清風眼疾手快扶住她,兩人近得能看清彼此睫毛上的金粉。
他嘴唇動了動,雖然聽不見聲音,但林聽就是莫名懂了 —— 他在說 “當心”。
她紅著臉掙脫開,在他掌心匆匆寫下班級,轉身就跑。走廊的風掀起校服衣角,她沒敢回頭,
卻聽見身后傳來紙張翻動的 “沙沙” 聲 —— 那張《月光奏鳴曲》的樂譜,
還在輕輕哼著沒人聽見的歌。第二章:走近無聲世界粉筆灰撲簌簌往下掉,
全落在沈清風攤開的草稿紙上。他眼睛直勾勾盯著黑板,魂兒早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前兒個她轉身離開時,發梢掃過他掌心那一下,跟過電似的,到現在還讓他心里頭癢癢的。
那個洇著汗的 “高一(3)班”,就像揣在懷里的小火炭,燒得他兩天兩夜都沒安生過。
他無意識地摳著琴凳邊緣,直到木屑扎進指甲縫,
疼得齜牙咧嘴才反應過來 —— 又鬼使神差地跑到廢棄音樂教室來了。
外頭的梧桐樹葉子被風一吹,“沙沙” 直響。沈清風突然 “嚯” 地站起身,
校服下擺掃過琴鍵,發出 “噼里啪啦” 的動靜,跟放鞭炮似的。這幾天,
他跟魔怔了似的,在走廊上眼睛跟探照燈一樣,逮著扎馬尾的姑娘就瞅;在食堂里,
專找把校服袖子卷到手肘的身影??伤愕鹊降谌彀?,夕陽把花壇染得金燦燦的,
跟撒了層蜜似的,他才在紫藤花架下瞧見那個盼了好久的身影。林聽蜷在石凳上,
膝蓋并攏支著素描本,鉛筆在紙上 “沙沙” 地來回劃拉。她咬著下唇,
眉頭微微蹙起的模樣,跟那天在鋼琴底下被腳步聲嚇得縮成一團時簡直一模一樣。
沈清風深吸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下,這才大步走過去,
打手語的動作比上回麻溜多了:“尋儂老半天咧!腳底板都快磨出泡了。
”林聽被突然的聲音驚得手一抖,鉛筆在紙上劃出歪歪扭扭的線,
耳根子 “唰” 地一下紅透了,慌慌張張就要合上本子。沈清風眼疾手快,
伸手按住本子邊緣,笑著比劃出溫和的弧度:“覅怕呀!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他指尖在空中頓了頓,又補一句,“我最近跟著視頻學了好些新手語,
保證能跟儂暢快聊天?!闭f著,還特意放慢動作,
把 “很高興認識你” 拆成一個個清楚又夸張的手勢,活像在演啞劇。林聽垂著眼,
在他掌心輕輕寫字,圓圓的指甲時不時撓著他的皮膚,癢酥酥的:“尋我啥事體?
總不會就為了看我畫畫吧?!薄斑€真被儂說中了!就想曉得儂的小秘密。”沈清風眨眨眼,
從口袋里掏出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頭歪歪扭扭畫著調色盤和畫筆,“上趟儂撿樂譜,
我眼尖得很,瞧見袖口頭沾著藍顏料咧。我猜,儂肯定歡喜畫畫,對不對?
”林聽的睫毛撲閃撲閃,像受驚的小蝴蝶。猶豫了好一會兒,
才在手心里慢慢寫道:“畫得勿靈,也就是瞎涂涂。不過……”她突然改用手語,
動作雖然生疏,但是格外認真,“聽勿見聲音辰光,顏色就像會跟我‘講話’,
比人靠譜多嘞?!边@話讓沈清風心里 “咯噔” 一下,像是被人猛地戳中了心窩子。
他想起自己出車禍后,那些被鋼琴聲攪得支離破碎的夜晚,
突然就懂了林聽為啥總愛縮在教室角落?!皩W校藝術館后日開放,有莫奈的睡蓮臨摹展。
”他比劃得飛快,尾音里藏著點緊張,還有些期待,“一道去白相相?
就當給我這個‘手語小學生’當老師了?!绷致牭闹讣庠谒孛璞痉饷嫔夏ミ^來磨過去,
夕陽給她側臉鍍了層毛茸茸的金邊,襯得整個人溫柔極了。等她點頭的時候,
沈清風只覺得心跳聲震得耳膜生疼,差點以為自己心臟要跳出來了。
藝術館里冷氣 “咝咝” 吹著,還混著股松節油的味道。林聽一站到《睡蓮》跟前,
整個人就跟被吸住了似的,差點貼到玻璃展柜上。她眼睛死死盯著紫色、藍色的色塊,
瞳孔跟著輕輕收縮,手指無意識地在空中勾著水波紋的形狀,嘴里還念念有詞。
沈清風掏出隨身帶的小本子,飛快寫道:“儂在尋音符啊?我咋看儂像在施魔法。
”林聽一愣,轉頭沖他笑了,眼睛彎彎的,接過筆在紙上寫:“弗是音符,是心跳!
這些色塊疊在一道,就像暴雨前烏云翻涌的聲音。”說著突然激動起來,手語打得飛快,
連比劃帶指,“看呀!橘色和黑色撞在一道,刺得眼睛發疼,倒讓我想起救護車的燈了,
那種又害怕又救命的感覺,老真切了。”沈清風喉嚨發緊,他從來沒想過,
聽不見聲音的人眼里,世界居然是這么個熱鬧又鮮活的樣子。他指著另一幅抽象畫,
打手語問:“這幅呢?我咋看就跟亂線團似的?!绷致牰⒅砼とサ木€條看了許久,
慢慢寫道:“像儂彈的鋼琴聲?!币娝蹲?,又補一句,“碎糟糟的,卻一門心思要彈完整。
就跟…… 就跟我們想抓住點啥,卻總抓不牢,但又偏不放棄?!彼痤^,
睫毛上沾著細碎的光,“上趟儂彈錯的那個小節,比彈得完美的曲子更像心跳嘞,不規整,
卻鮮活?!鄙蚯屣L的手指停在半空,半天落不下來。喉嚨里泛起鐵銹味,
那是車禍后無數個獨自練琴的夜里,被挫敗感咬得生疼的滋味。他手抖著比劃:“醫生講,
我這輩子也彈不成完整的曲子了。說不定以后就只能彈彈‘鋸木頭’的調子。
”林聽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展柜玻璃上。隔著冰冰涼的玻璃,
《睡蓮》的色彩在他們掌下流淌。她在他手背上輕輕寫字:“儂‘聽’,顏色在講,
殘缺也老美嘞。就像…… 就像缺了角的月亮,照樣好看?!被厝ヂ飞希?/p>
晚霞把兩人影子拉得老長老長,疊在一塊兒。沈清風糾結半天,終于比劃道:“明朝下午,
音樂教室?我想…… 彈撥儂聽。彈得不好儂可別笑話我。”他耳朵通紅,又急急補一句,
“只彈撥儂一個人聽,拉鉤上吊!”林聽咬著下唇點點頭,轉身時發梢掃過他手腕,
帶著畫室里顏料的香氣,還有股淡淡的陽光味道。沈清風望著她小跑的背影,
忽然想起藝術館里某幅畫上飛濺的金粉 —— 原來當寂靜被撕開個口子,
漏進來的光這么亮堂,還帶著甜味兒呢。第三章:音樂的新感知天黑得越來越快,
黑色的暮色慢慢地把教室染透了。林聽盯著課本上暈開的水痕,
突然一個激靈 —— 又走神了!趕緊用袖口去擦,好家伙,剛寫的「三角函數」
公式直接糊成歪歪扭扭的蚯蚓。也邪門了,看著這些模糊筆畫,
沈清風打手語翻飛的指尖、藝術館里松節油混著陽光的味道、《睡蓮》藍紫色的漩渦,
還有他紅透的耳尖,瘋狂在她腦子里刷屏,根本沒法做題!“林聽!
” 后桌阿芳跟發現寶藏似的,猛地戳她后背,還遞來只折成紙鶴的便簽,
瘋狂使眼色:“音樂教室那個沈學長又來撈你啦!”夕陽給紙鶴翅膀鍍了層金邊,
林聽捏著便簽的手指下意識蜷了蜷。說真的,自從藝術館那次分開,
她就總忍不住摸口袋里的銅鈴鐺,這會兒掌心又開始冒汗。展開便簽,
鋼筆水的淡香混著熟悉的字跡撲面而來:“想聽你‘聽見’的音樂,敢不敢來?
”末尾還畫了只靈魂畫手風格的小鈴鐺,一看就是沈清風手忙腳亂的杰作。
廢棄音樂教室的門虛掩著,鋼琴上放著杯還冒著熱氣的桂花茶,
甜絲絲的香味直往林聽鼻子里鉆,勾得她瘋狂抽鼻子。沈清風倚在窗邊,
白襯衫被穿堂風鼓得像只起飛的白鴿,眼尾那顆朱砂痣在暮色里紅得超絕,
讓她瞬間想起昨天調色盤里畫廢的曙紅色。見她到了,沈清風秒速舉起小黑板,
粉筆字寫得跟龍卷風過境似的:“歡迎我的專屬 VIP 聽眾!
”落款處還畫了個戴蝴蝶結的音符,妥妥的臨時起意賣萌。林聽咬著下唇挪到琴凳邊,
抬頭一看譜架上的五線譜,直接瞳孔地震!每個音符都被涂成了彩色小太陽,
全音符是暖 fufu 的黃色,二分音符染成橙紅色,連休止符都變成戴睡帽的小月亮。
正發懵呢,沈清風突然單膝跪地,指尖在胸前比半圓,超有儀式感地來了個紳士禮,
手語打得又快又皮:“在魔法音樂課開課之前,允許我展示一波神奇道具!
”說完從牛皮紙袋里嘩啦倒出一堆東西 —— 銅鈴鐺、迷你手鼓,
最絕的是還有塊帶刀痕的切菜板,也不知道從哪個次元搞來的?!耙魳酚腥齻€鐵子。
”沈清風抄起鼓槌,“咚” 地敲了下切菜板,那悶響嚇得林聽一激靈。
他趕緊比了個 “跪了” 的手勢,又在黑板上畫了個蹦迪小人,解釋道:“第一個叫節奏,
是音樂的心跳?!闭f完就在切菜板上敲出 “噠噠 - 噠噠噠” 的魔性節奏,
震得琴鍵上的灰塵都跳起了社會搖。林聽下意識閉眼,冰涼琴凳傳來的震動,
就像有人在給她脊椎做馬殺雞。突然,沈清風的動作慢下來,
鼓點變成 “噠 —— 噠 ——”,這感覺,絕了!像春雨掉進青石板縫,酥酥麻麻的,
瘋狂撓她心尖。正上頭呢,一只帶著皂角香的熱乎乎手掌突然蓋在她手背上。林聽睜眼,
就見沈清風指尖輕輕蜷起,帶著她的手在琴鍵上玩起了 “闖關游戲”,
手語在她眼前閃過:“跟著我的心跳?!彼廾年幱霸谘巯螺p輕顫動,林聽大氣都不敢出,
任由他帶著自己的手指在琴鍵上跌跌撞撞。也不知道咋回事,
突然感覺切菜板的節奏和自己心跳完美同步,就像兩條小溪突然匯合,離譜又上頭!
等她好不容易跟上節奏,沈清風突然抓起銅鈴鐺瘋狂搖晃。清脆的震動從掌心竄到手臂,
林聽猛地睜眼,撞進他眼底閃瞎眼的笑意里,那光芒簡直像撒了把銀河進去。
“第二個鐵子登場!”他在黑板上畫了串小蝌蚪,又指指耳朵,“音符是音樂的語言,
不過 ——”說著把鈴鐺塞進她掌心,金屬表面還帶著他的體溫,“讓它們在你手里整活!
”林聽捏著鈴鐺的手瘋狂發抖,沈清風的手又覆上來,這次沒指揮,只是輕輕托著她手腕。
“叮鈴 —— 叮鈴 ——” 震動順著神經往上爬,她盯著他嘴唇微動,
讀唇語認出 “漸弱” 倆字。也不知道哪來的靈感,她放緩晃動的力度,
鈴鐺聲就像被風吹散的蒲公英,慢慢消失在暮色里。
沈清風當場在黑板上畫了個瘋狂冒星星的笑臉,還瘋狂晃大拇指,
得意得尾巴都要翹到天上了?!白詈筮@位是整活大師。”沈清風摸出盒彩色粉筆,
在五線譜上一頓亂涂,原本黑白的音符秒變彩虹戰隊。全音符的小太陽戴上墨鏡,
休止符的月亮叼著棒棒糖,整個就是在開狂歡派對。“旋律是音樂的靈魂,
能把節奏和音符串成連續劇?!彼蝗挥们胁税搴外忚K砸出暴雨般的聲響,又猛地剎車,
在黑板上畫了個流淚的太陽。林聽喉嚨一緊,指尖在他掌心打字:“像車禍那天的警笛聲。
”沈清風的手語突然卡成 PPT,粉筆在黑板上劃出刺耳的斜線。過了好久,
他重新敲響切菜板,這次的節奏歡快得像春天里撒歡的二哈,鈴鐺聲碎成一片銀閃閃的溪流。
“你看,” 他拉起她的手按在胸口,隔著襯衫,林聽清晰地摸到他心跳的震動,
“悲傷音符遇上快樂的節奏,也能逆襲成甜寵文!”林聽的臉 “唰” 地燒起來,
想抽回手又舍不得。漸漸的,他的心跳和切菜板的 “噠噠” 聲纏成一團,徹底鎖死!
林聽一咬牙,用另一只手在琴鍵上一頓亂按,本以為要社會性死亡,
沒想到沈清風眼睛亮得像裝了探照燈,手語打得比機關槍還快:“絕了!
這是我聽過最野的《小星星》!”說完在黑板上畫了滿屏戴藍色發帶的音符,萌到犯規!
直到走廊傳來值日同學的腳步聲,沈清風才手忙腳亂地翻過小黑板。
背面畫著兩個牽手的小人,旁邊用蘇州話寫著:“明朝還來白相?”字跡力透紙背,
最后那個問號還洇開了小片墨跡。林聽低頭在他掌心寫字,
緊張得 “帶桂花茶” 三個字都暈成了小云朵。月光爬上窗臺時,林聽踩著石板路往回走,
帆布鞋的震動踩著沈清風教的節奏,就像在給空氣里的星星打 call。拐角處,
那個涂紅指甲的女人抱著琴譜擦肩而過,高跟鞋 “噠噠” 聲尖得能穿透耳膜。
林聽下意識捂耳,卻突然發現口袋里的銅鈴鐺在輕輕震動 —— 不是聽見的,
而是感覺到的,就像有人在她掌心跳了支超甜的小步舞曲,溫柔到爆!
第四章:感情的萌芽清晨,金燦燦的陽光從教室窗戶的縫隙鉆進來,
在課桌上鋪開一條閃亮的金邊。林聽盯著課表上 “戶外寫生” 四個字,
指甲一下又一下摳著課桌起皮的邊緣,木屑簌簌往下掉。自打上次音樂教室那遭,
沈清風就跟住在她課桌抽屜里似的,天天變著法兒塞桂花茶包,
時不時還夾張畫著翻白眼音符的便簽,逗得她對著空氣都能笑出聲。
這會兒摸著口袋里的銅鈴鐺,想起他手把手教自己感受節奏時,掌心傳來的那股子溫熱,
耳朵尖 “騰” 地燒起來,活像偷喝了米酒?!傲致?!” 阿芳冷不丁從后頭撲過來,
嚇得她手一抖,鉛筆 “骨碌碌” 滾到地上。后桌女生擠眉弄眼,
活像只八卦的喜鵲:“昨兒放學我瞅見沈學長在器材室借吉他,
神神秘秘說要給人搞專屬伴奏呢~而且我跟你港哦,他還專門問了老師寫生的具體位置,
肯定是為了你!”林聽彎腰撿筆,瞥見校服袖口沾著的淡藍色顏料,忽然想起藝術館里,
沈清風盯著那片藍漬,眼睛亮得跟藏了星星似的,還打趣說這是她的 “創作勛章”,
想到這兒,她忍不住又抿嘴笑了。白鷺灣的風裹著蘆葦香往鼻子里鉆,
林聽支畫架的手都跟著晃悠。遠處白墻黑瓦泡在薄霧里,像被誰潑了半罐清水的水墨畫。
正瞇著眼調顏料呢,就見沈清風抱著把原木色吉他在不遠處坐下,白襯衫下擺被風掀起,
后腰那道淡粉色疤痕一閃而過 —— 準是車禍留下的。他抬頭撞進她的目光,
突然勾唇一笑,隨手在吉他弦上撥出一串音符,“叮鈴當啷” 震得她耳尖發麻,
畫筆差點甩出去。而且啊,他撥完弦還朝她挑了下眉,那模樣,拽得不行,又帥得要命。
蘆葦叢在畫布上暈開深淺不一的綠,林聽握著畫筆的手卻直打擺子。
沈清風的吉他聲混著風聲鉆過來,一會兒細碎得像露珠滾過葉片,
一會兒又流暢得能把整片蘆葦蕩都卷成音符。她鬼使神差扭頭看,
正撞見他仰著腦袋閉著眼撥弦,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的影,
眼尾那顆朱砂痣隨著哼唱輕輕顫動,看得她喉嚨發緊,“唰” 地在畫布上劃歪了線。
她心里直嘀咕,這哪是來寫生啊,分明是來看沈清風的 “個人演奏會” 了,
偏偏自己還看得入迷。腳步聲由遠及近,沈清風單膝跪在畫架旁,
指尖還沾著吉他弦的金屬味兒,手語打得慢悠悠的:“你畫蘆葦的樣兒,
跟跳芭蕾的天鵝似的?!彼噶酥府嫴忌辖诲e的線條,又敲敲吉他:“你瞧,
它們正和我的音樂嘮嗑呢?!绷致牷琶υ谒孛璞旧蠈懀骸斑€不是你搗亂!
”筆尖卻不聽話地洇出個小愛心,她手忙腳亂用橡皮去擦,冷不防被沈清風按住手腕。
他直接抓過鉛筆,在紙邊畫了個戴著草帽、吐舌頭的小人,
旁邊寫著歪歪扭扭的蘇州話:“冤枉啊!”還在小人旁邊畫了個大哭的表情,
逗得林聽 “噗嗤” 一聲笑出來,用手肘輕輕撞了他一下。午休時蒲公英在風里打著旋兒,
兩人窩在草地上。沈清風變魔術似的掏出油紙包,桂花糕的甜香混著青草味,
饞得林聽直咽口水。他掰下一小塊放進她手心,手語比得鄭重:“你畫里的顏色,
比我譜子上的音符還勾人?!绷致犚е恻c,甜味從舌尖一路暖到心口,
慌得在他掌心寫字都打顫:“你、你又瞎講!”其實心里跟抹了蜜似的,還偷偷想,
要是能天天吃到沈清風給的桂花糕就好了?!斑青青?的高跟鞋聲由遠及近,
林聽渾身一僵。抬眼就見那個涂紅指甲的女人踩著細高跟,
脖頸間的鉆石項鏈晃得人睜不開眼,活像只驕傲的孔雀?!吧蚯屣L!
” 女人的聲音跟淬了冰似的,“你爸朋友的畫展,今晚必須 ——”“我講了不去!
”沈清風 “嚯” 地站起來,手語又急又狠,右手小指不受控地微微抽搐。女人冷笑一聲,
眼刀子似的剜向林聽的畫架:“怪不得魂不守舍,原來是跟個聾子 ——”“夠了!
” 沈清風的吼聲驚飛一片白鷺。他鐵塔似的擋在林聽身前,
背脊繃得筆直:“以后嘴放干凈點!”女人轉身時故意撞翻顏料盒,紫色顏料潑在草地上,
像朵被踩爛的花。林聽蹲下身去撿,心里又委屈又難過,鼻頭酸酸的。這時,
手指卻被沈清風緊緊握住,他在手背上寫道:“別往心里去,你畫里的世界,
比啥畫展都金貴?!边€畫了個打氣的小人,林聽看著看著,眼眶就紅了,
悄悄用手背抹了下眼睛。夕陽把銀杏葉染成橘子色,兩人并肩往回走。
沈清風的吉他背帶時不時蹭過她手臂,每次觸碰都讓她心跳漏拍。晚霞把影子拉得老長,
漸漸疊在一塊兒。林聽偷偷瞥他側臉,耳尖紅得像熟透的柿子,和天邊的火燒云一個色兒。
她摸出銅鈴鐺輕輕晃,不用貼掌心,都能 “聽” 見心里撲騰的小鹿,踩著歡快的節奏。
第五章:家庭的風暴要說這天兒也是巧,
沈清風正貓著腰往書包塞林聽今早偷偷塞給他的桂花茶包呢,就有片梧桐葉打著旋兒,
啪嗒一下落在他肩頭。書包拉鏈沒拉嚴實,速寫本滑出來半截,上頭畫著個抱著吉他的少年,
眼尾還點了金粉,可不就是照著他畫的!這肯定是林聽昨天趁他撥弦不注意畫的,
還把他眼尾的朱砂痣涂成了小太陽。他忍不住勾著嘴角,把林聽留的字條折成小飛機,
剛想往兜里揣,冷不丁瞥見轉角停著輛黑色轎車 —— 嚯,
那锃亮的鍍鉻車標在太陽底下晃得人睜不開眼,可不就是他媽那輛標配的珍珠白奔馳嘛!
手機在掌心震得發燙,掏出來一看,短信欄就仨字兒:“老地方”。
沈清風盯著玻璃幕墻里自己的倒影直犯愁,瞅瞅這皺得跟揉爛草稿紙似的白襯衫領口,
再想想他媽那頭紋絲不亂的波浪卷發,心里直打鼓。說起來,上周在白鷺灣,
林聽還把蒲公英粘他發間,笑他像個 “會移動的蘆葦垛”,
這會兒頭皮上好像還留著那軟乎乎的觸感呢。到了西餐廳,水晶吊燈晃得人眼暈,
沈母拿著銀匙攪咖啡,匙碰到杯壁叮鈴當啷響。
她抬眼就來一句:“聽說你最近總往聾啞學校跑?”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指還敲了敲桌布,
“那個叫林聽的女孩,到底哪點把你迷成這樣?”沈清風一聽,指甲都掐進掌心里了。
林聽抱著畫架追夕陽的模樣,發梢沾著草屑,調色盤邊干結的藍顏料,
還有打手語時慢慢悠悠卻特認真的眼神,全在他腦袋里打轉。他嗓子眼兒發緊,
跟塞了團浸了水的棉花似的:“她是我…… 很重要的人?!薄爸匾揭艞壾锢騺喌谋K??
”沈母 “啪” 地把咖啡杯往骨瓷碟上一放,褐色液體濺出來,
在雪白桌布上洇出老大一塊污漬。她探身按住沈清風手背上的吉他繭,
手上的鉆戒冰得刺骨:“你車禍后右手小指連琴弦都按不穩,
能拿到這名額全靠張家伯伯幫忙,現在倒好,為了個聽不見的窮丫頭 ——”“夠了!
” 沈清風 “噌” 地站起來,木椅在地上劃出刺耳的聲響,周圍客人全扭頭看過來。
他突然想起林聽第一次摸到他右手疤痕時,指尖在他掌心輕輕畫圈的感覺,
眼眶一下就燒得發疼:“她能看見音樂的顏色,比誰都懂藝術的靈魂!”沈母冷笑一聲,
從鱷魚皮手袋里掏出個信封,“啪” 地摔在桌上。照片 “嘩啦” 散落開,
沈清風只覺得心跳都停了 —— 照片里林聽爸戴著安全帽在工地搬磚,他媽在夜市擺攤,
還蓋著 “貧困證明” 的紅章。沈母的聲音跟冰錐似的:“農民工女兒,聾啞學校學生,
跟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你拿什么跟別人爭?”回去路上暴雨傾盆,雨點砸在車窗上的聲音,
和三年前車禍那晚一模一樣。沈清風縮在臥室角落,瞅著墻紙剝落的紋路,
越看越像林聽畫里的蘆葦。手機屏幕亮了,
林聽的消息跳出來:“今天畫了有落地窗的工作室,你彈吉他時,
陽光會從天窗漏到琴弦上~”他又看看垃圾桶里被撕碎的音樂學院報名表,
那些被他媽揉皺的 “前途”,就跟他被冷汗浸透的襯衫似的,皺巴巴的,咋都捋不順。
第二天在音樂教室,林聽踮著腳給他擦眼下的青黑,指尖沾著鈷藍色顏料,
在他臉頰蹭出淡淡的印子。“出啥事兒了?”她打手語時,袖口滑下來,
露出腕間的紅繩 —— 那還是他去年送的平安結,說是能 “綁住所有美好”。
沈清風突然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聲混著窗外的蟬鳴,震得人腦袋發暈。
他比劃的手勢斷斷續續,跟走調的吉他弦似的:“要是…… 我必須去美國治手指咋辦?
”林聽的睫毛撲閃撲閃,像被風吹亂的蝴蝶翅膀。她垂下眼,
在他掌心一筆一劃地寫:“那我就把想你的日子都畫成地圖,等你回來找我。
”抬頭時眼眶泛紅,卻還笑著比出向日葵的手勢,陽光穿過她的指縫,
在他手背上灑下一片金光:“你不是說過嘛,破碎的音符也能拼成新曲子?!钡搅松钜梗?/p>
月光像被揉碎的銀箔灑進屋子,床頭的銅鈴鐺上,還刻著林聽畫的小太陽。沈清風摸著鈴鐺,
耳邊傳來手機提示音,是他媽發來的:“明早八點,我在機場等你?!彼砚忚K攥得死緊,
金屬邊緣硌得掌心生疼,可哪比得上心里頭那種撕扯的疼啊。一邊是媽媽鬢角的白發,
一邊是林聽畫里的朝陽,他夾在中間,就像只被剪斷翅膀的風箏,壓根不知道該往哪兒飛。
第六章:困境中的相守要說沈清風這日子過得,手機被他媽沒收整整七天,跟丟了魂兒似的。
那天他百無聊賴地在課桌暗格里亂摸,還真摸著團皺巴巴的紙!展開一聞,好家伙,
顏料香混著鉛筆灰味兒,再看林聽那字兒,歪歪扭扭的還洇著水痕,寫著 “老槐樹洞見”,
末尾畫的小鈴鐺缺了個角,跟他被摔碎的那個一模一樣。想起昨晚他媽把手機扔進碎紙機,
鉆戒在他手背上劃拉的勁兒,他攥著紙條的手心全是冷汗。老槐樹樹洞藏著半塊桂花糕,
包裝紙上蠟筆字都壓得發扁了:“食堂今天的桂花糕甜到跺腳,分你一半!”沈清風咬下去,
剛開始甜得直咂舌,嚼著嚼著就泛酸了 —— 包裝紙邊兒上還沾著干了的淚痕呢。
正愣神兒呢,背后突然窸窸窣窣響,一回頭,林聽從樹后頭探出個腦袋,
校服袖口蹭得全是群青顏料,跟被雨水泡過的天似的,可眼睛亮得喲,跟藏了整片銀河似的。
“你瞅瞅,都瘦脫相了?!绷致牬蚴终Z時指尖直打顫,指腹還沾著赭石色顏料。
她伸手想摸他眼下的青黑,半道兒又縮回去了。沈清風哪能讓她縮,
一把抓住她的手就按在自己發燙的臉上:“聽說伯父在工地受傷了?這么大事兒咋不告訴我?
”林聽睫毛撲閃撲閃的,跟受驚的蝴蝶似的。低頭就在他掌心寫字,
眼淚啪嗒啪嗒砸在手背上:“不想讓你操心嘛。”字跡都被暈成藍汪汪一片,
“同學都在嚼舌根,說我是拖累你的拖油瓶……”說到這兒,手語都亂了套,
比到 “聾子不配畫畫” 時,指尖在空中劃出個老長的弧度,看著揪心。
沈清風心里 “騰” 地就冒火了。想起昨兒被鎖書房,從門縫瞅見那個涂紅指甲的秘書,
翹著二郎腿跟他媽嘀嘀咕咕,高跟鞋一下下敲地板,聽著就來氣。他攥緊林聽的手,
指甲都快掐進人家肉里了:“明兒跟我去畫室!我倒要讓那幫人看看,
你眼里的世界到底有多絕!”第二天一早,畫室門口圍得跟菜市場似的。
林聽畫的《白鷺灣的黃昏》被潑滿紅漆,畫里并肩的倆人跟泡在血水里似的。
人群里炸開一片哄笑:“啞巴還想辦畫展?做夢呢!
”“聽說沈學長為了她連美國都不打算去了!”“都給我閉嘴!”沈清風這一嗓子,
驚得屋檐下的麻雀撲棱棱全飛了。他跨步擋在林聽跟前,右手小指止不住地抖,
可腰板兒挺得筆直,跟棵暴風雨里的樹似的。抄起調色盤里的金粉顏料,
在畫布上狠狠抹了一道:“她能用顏色‘聽’音樂,你們能嗎?破碎的東西才叫有故事!
”林聽盯著他染金粉的指尖,喉嚨跟塞了團浸滿松節油的棉花似的。想起昨晚在槐樹洞,
沈清風給她看他媽下的死命令:禁藝術書、每天背 500 個托福單詞??伤购?,
偷偷把吉他弦纏手腕上,比著手語笑:“我這心跳啊,天生就是你的五線譜?!卑胍沟那俜浚?/p>
月光把琴鍵切成一條黑一條白。沈清風左手笨手笨腳地彈《小星星》,
右手小指纏著滲血的繃帶 —— 今早偷練吉他,被他媽拿鎮紙砸的。
林聽把耳朵貼在琴蓋上,感受著震動從指尖傳到心口,突然打手語:“咱把這些遭罪的日子,
全畫進以后的畫展里!”翻開素描本,最新一頁畫著倆小人兒在暴雨里撐傘,
傘面涂成彩虹條兒。旁邊鉛筆寫著:“你用音符搭城堡,我拿色彩點燈塔”。
沈清風眼淚啪嗒砸在紙上,把小人兒的笑臉都暈開了。正溫馨著呢,
走廊傳來 “咔嗒咔嗒” 的高跟鞋聲。沈清風手忙腳亂把本子往琴凳下一塞,
還是被他媽眼疾手快搶了去。他媽涂著珊瑚色指甲油的手捏著畫紙,
脖子上的鉆石項鏈在月光下冷颼颼地閃:“還做這白日夢呢?”“刺啦” 一聲撕成兩半,
“明天就送你去美國,斷了念想!”林聽 “唰” 地站出來,挺直腰板就打手語:“伯母,
折斷翅膀的鳥兒可唱不出歌。”彎腰撿起碎片,在掌心寫:“真愛啊,是讓人做自己。
”沈母睫毛猛地一顫,就這功夫,沈清風拉起林聽撒腿就跑,身后傳來他媽氣急敗壞的罵聲,
還有高跟鞋砸地的 “咚咚” 響。倆人靠在老槐樹上直喘氣,
梧桐葉在腳底下 “沙沙” 埋怨。
沈清風摸出褲兜半截銅鈴鐺 —— 今早被摔碎偷偷藏的,晃了晃:“等攢夠碎片,
咱打個新的,掛在以后工作室門口!”林聽笑著把臉埋進他沾顏料的襯衫里。遠處,
他媽車燈明明滅滅,可再亮也照不進他倆貼在一起的心窩子。
第七章:比賽的契機那天的雨下得可真憋屈,鉛灰色的云跟破了洞的棉絮似的,
雨絲兒就著斜風往琴房窗戶縫里鉆,在玻璃上爬出一道道彎彎曲曲的水痕,
看著怪像誰偷偷抹眼淚。沈清風癱在琴凳上,盯著眼前空白的五線譜直犯愁,
右手小指的舊傷又開始隱隱作痛 —— 每逢陰雨天就跟鬧鐘似的準時發作,
疼起來就跟他媽摔碎銅鈴鐺那 “咔嚓” 聲似的,一下下戳得人心慌。正悶頭唉聲嘆氣呢,
就聽 “吱呀” 一聲,林聽推門進來了。她發梢還沾著片金黃的桂花,
懷里抱著個用舊報紙裹得嚴嚴實實的玩意兒,那寶貝勁兒,跟揣著金疙瘩似的。
“快拆開看看!給你的!”她打手語時眼睛亮得跟小星星似的,睫毛撲棱撲棱的,
像兩把小扇子。沈清風剛接過報紙,指尖就摸到凹凸不平的紋路 —— 好家伙,
是把手工吉他!琴身上嵌著密密麻麻的蒲公英,在昏暗的琴房里泛著溫潤的光。
林聽拽著他的手去摸琴頸,那凹凸的觸感,竟然拼出個 “風” 字!
“這是我求王師傅幫忙做的,他手把手教我刻了整整三天盲文呢!” 她比著手語,
鼻尖都冒出了小汗珠。倆人正搗鼓吉他呢,沈清風的手機 “嗡嗡” 震動起來。
是阿芳發來的消息:“沈學長!全市青少年音樂大賽開始報名啦!
你手指頭恢復得也差不多了,要不試試?”屏幕反光里,
林聽正用橡皮仔細擦他琴譜上的涂改痕跡,
袖口那截褪了色的紅繩平安結晃悠晃悠的 —— 還是去年他倆逛城隍廟,他偷偷求來的,
當時還跟林聽吹牛說能 “綁住所有好運氣”。沈清風突然抓住她的手,手語打得飛快,
指尖都跟著發抖:“我要參加比賽!讓音樂…… 讓音樂替我把心里的話全說出來!
”話沒比完,耳根子先燒得通紅,跟偷喝了琴房柜子里的楊梅酒似的。要說這創作啊,
還真不是個省心事兒。比賽曲子寫到一半就卡殼了,
那天夜里琴房的老座鐘 “當啷當啷” 敲了三下,沈清風抓著頭發,
盯著滿是揉痕的稿紙直嘆氣,滿腦子都是《月光奏鳴曲》的調子,
轉來轉去就是缺那么股 “味兒”。扭頭一看,林聽早趴在桌上睡著了,
手里還攥著半支藍蠟筆,側臉不知啥時候蹭上了塊鈷藍色顏料,
活脫脫像朵被雨淋蔫的小矢車菊。他輕手輕腳抽出她壓在胳膊下的素描本,
最新一頁畫著他彈吉他的側影,背景是團打著旋兒的金旋渦 —— 這姑娘總說,
他彈琴時的聲音是 “融化的蜂蜜色,還沾著星星碎屑”。紙頁間掉出張皺巴巴的便簽,
拼音寫得歪歪扭扭:“風的聲音,像化掉的蜂蜜,沾著星星渣渣?!鄙蚯屣L突然渾身一激靈,
抓起鉛筆就在五線譜上 “刷刷” 寫起來,低音區沉得像雨夜的擁抱,
高音區亮得就跟林聽笑起來時的眼睛似的?!澳懵犅?,這兒像不像銀杏葉掉在畫紙上的聲音?
” 也不知啥時候林聽醒了,拿著蠟筆在五線譜邊兒畫出歪歪扭扭的波浪線,
又在休止符旁邊畫了個戴著睡帽的月亮。沈清風笑著比手語:“那這個小節,
可不就是你往我茶包罐里偷塞桂花時的味道嘛!”兩人指尖同時落在琴鍵上,
震動順著木頭琴身傳到掌心,麻酥酥的,像春天里剛化凍的小溪,
“嘩啦啦” 就匯到一塊兒了。眼瞅著比賽日子近了,沈母的禁令也跟著升級,
簡直成了 “鐵律”:沒收所有樂譜,連吉他都鎖進了柜子,還找了家教一天到晚盯著他。
沈清風倒也機靈,早就在枕頭下藏了支微型錄音筆,
里面著林聽用手語 “說” 的話 ——“琴弦動的時候,
像你睫毛在我手心跳呢”存“這個和弦的顏色,跟白鷺灣那天的晚霞一個樣”。每晚臨睡前,
他都把筆貼在耳邊,聽著那些帶著溫度的震動,寫成一行行歪歪扭扭的音符,
就跟給林聽寫 “聲音的情書” 似的。決賽當天,林聽躲在后臺拐角,
手心的汗把演出服都攥濕了一片。她看著沈清風在聚光燈下調試琴弦,
親手縫的演出服袖口上,用音符拼成的 “聽” 字歪歪扭扭,
針腳間還藏著她偷偷壓了半個月的桂花干。當評委說 “開始” 的瞬間,
沈清風突然抬頭望向觀眾席,眼神穿過密密麻麻的人群,
直直落在她發間別著的銅鈴鐺碎片發卡上 —— 那可是他偷偷攢了三個月的碎片,
用細銀鏈一點點串起來的。前奏一響,林聽閉上眼。她 “看” 見沈清風的指尖在弦上跳,
低音區的震動 “噗通噗通” 的,像極了那天在白鷺灣,
他第一次抱她時慌亂的心跳;高音區清亮得要命,就跟他打手語時翻飛的指尖似的,
帶著陽光的溫度。到了高潮部分,她突然反應過來,
那個反復出現的調子 —— 竟是他們在藝術館第一次見面時,他打手語的節奏!
“原來他把咱們相遇的瞬間,寫成了音樂啊……” 林聽鼻子一酸,指甲深深掐進了掌心。
謝幕時,沈清風舉起吉他向觀眾致意,琴身的蒲公英螺鈿在燈光下轉著微光,
像撒了把星星在臺上。林聽摸了摸口袋里的參賽報名表,
背面用藍顏料畫著個歪歪扭扭的小太陽,是昨天趁沈母不注意時畫的。遠處,
沈母的身影在側門晃了晃,高跟鞋聲 “咔嗒咔嗒” 的,卻沒了以前的尖利勁兒,
反而慢慢混進了臺下如潮的掌聲里。回學校的路上,沈清風忽然在賣糖畫的小攤前剎住了腳,
沖攤主打手語:“來倆蒲公英的,多加點糖!”糖稀在青石板上畫出透明的翅膀,
他輕輕吹涼,小心翼翼地粘在林聽發間。月光下,那兩枚糖畫蒲公英隨著她的步子輕輕顫動,
像隨時會乘風飛起來,飛向他們在五線譜上畫了無數遍的夢幻星空。
林聽偷偷摸了摸袖口的桂花干,甜香混著雨后的青草味鉆進鼻子,
比任何樂章都讓人覺得踏實又安心。第八章:奪冠與告白比賽現場那叫一個熱鬧非凡吶!
觀眾們的熱情,就跟燃燒的火焰似的,把整個場地烤得那叫一個熾熱。舞臺上的燈光,
閃瞎眼似的璀璨。那些選手們啊,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全都使出吃奶的勁兒,
把自己的本事亮出來。沈清風呢,就在舞臺一側站著。他深吸了好幾口氣,
這才不緊不慢地朝舞臺中央走去。他那身姿,筆挺筆挺的,眼神里透著一股堅定勁兒,
還有那么一絲自信,嘴角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臺下的觀眾,一下子就被他吸引住了,
眼睛齊刷刷地盯著他。他伸手輕輕拿起吉他,修長的手指在琴弦上輕輕撥弄了幾下,
試了幾個音之后,就開始演奏他的參賽作品啦。那音樂,就跟潺潺的流水一樣,
慢慢地流淌出來。有時候呢,舒緩得就像春風吹在臉上,
讓人的心一下子就靜下來了;有時候又特別激昂,就像洶涌澎湃的大海浪,
狠狠撞擊著人的心弦。他的手指在琴弦上靈活得像跳舞一樣,
每一個音符都精準地鉆進觀眾的耳朵里,就好像天籟之音一樣好聽。等到最后一個音符落下,
全場觀眾那掌聲,簡直像炸雷一樣響起來。那掌聲大得好像要把整個舞臺都給掀翻了。
沈清風的表演,把評委和觀眾都給深深地打動了,他順順利利地就奪冠啦。在領獎臺上,
沈清風接過獎杯,心里頭那叫一個激動,又滿是感慨。他低下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然后又緩緩地抬起頭來,在人群里搜尋那個他熟悉的身影。很快,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林聽身上。林聽就靜靜地站在人群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眼神里滿是溫柔和鼓勵。沈清風就用手語,特別深情地向林聽告白:“這首歌,
只想你‘聽’到?!彼鍪终Z的動作,又輕柔又堅定,
每一個手勢都好像飽含著他對他那深深的愛意。全場觀眾一看這情景,
都被他們的愛情給感動得不行,紛紛鼓起掌來祝福他們。一時間,現場那氛圍,溫馨得不行,
甜得都快膩出來啦??删驮谶@熱乎勁的時候,一個冰冷的女聲冷不丁地就冒出來,
一下子把這份美好給打破了?!扒屣L,跟我回家?!贝蠹乙宦犨@聲音,都扭頭看過去,
只見沈母踩著十厘米的高跟鞋,在眾目睽睽之下,像一陣風似的走上舞臺。
她穿著一套黑色的套裝,臉上的表情特別嚴肅,眼神里還能看出來一絲不悅。沈清風的笑容,
一下子就僵在臉上了,他壓根兒沒想到他媽會突然跑過來。再看臺下的林聽,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眼睛里瞬間閃過一絲慌亂。
沈清風站在領獎臺上,一時間有點懵,不知道該咋辦才好。
他的眼神在母親和林聽之間來回打量,心里糾結得不行。
他太清楚他媽對他的要求有多嚴格了,這會兒看到他和林聽在一塊兒,肯定得反對啊。
沈母走上前,用眼神使勁兒示意沈清風,就想讓他趕緊放棄和林聽這段感情。她皺著眉頭,
聲音那叫一個嚴厲:“清風,你也不小了,得知道自己在干啥。這個女孩聽不見,
你跟她在一起,以后會有太多困難了?!鄙蚯屣L緊緊地握著獎杯,眼神特別堅定地說:“媽,
我就喜歡林聽。她雖然聽不見,可她有一顆特別善良的心。
她教會了我用真心去感受這個世界,她對我來說,那可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鄙蚰嘎犃耍?/p>
冷笑了一聲,說:“哼,你別以為你這是一時沖動了。等你哪天冷靜下來,
就會明白你現在做的這個選擇,根本就是錯的。你得清楚,你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可不能因為一時的感情,就把自己的前途給毀了。”沈清風的眼神里,閃過一絲痛苦,
他看著母親,特別認真地說:“媽,我知道您對我盼望可高了,
可我也希望您能理解我做的這個選擇。我絕對不會放棄林聽,也不會放棄我的音樂夢想。
”這時候,林聽趕忙走上前,她伸手拉住沈清風的手,然后勇敢地直視著沈母。
她用手語比劃著:“阿姨,我可喜歡清風了,我會一直陪在他身邊,支持他的事業。我覺得,
不管啥困難,咱們都能一起面對?!鄙蚰缚粗致牐凵窭镩W過一絲復雜得說不上來的情緒。
她輕輕地嘆了口氣,說:“林聽啊,我知道你這孩子是個好孩子,可感情這事兒,
哪有那么簡單啊。你們接下來要面對的困難,那可遠遠超乎你們的想象喲?!绷致犅犃?,
把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堅定地繼續比劃著:“阿姨,我不怕困難。我就相信,
只要咱們彼此相愛,那就肯定能把啥困難都給克服了。”沈清風也在一旁,
緊緊地握住林聽的手,說:“媽,我懂您的擔心,可就請您給我們和林聽一個機會吧。
我們肯定會努力讓您看到我們的未來的?!鄙蚰缚粗麄兡菆远ǖ难凵瘢睦镱^一陣動搖。
她心里明白,兒子長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和選擇了。她輕輕嘆了口氣,說:“行吧,
既然你們這么堅決,我也不再反對了。不過你們得記住了,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一定要相互扶持著,一起努力?!本驮谶@時候,沈清風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枚銅鈴鐺,
他臉上帶著笑,對林聽說:“這可是我們小時候的鈴鐺,我一直都把它留著呢?,F在啊,
我把它送給你,希望它能一直陪著你。”林聽接過鈴鐺,眼睛里一下子就閃爍起淚花來。
她用手語比劃著:“謝謝你,清風。我一定會把它當成寶貝,好好珍惜的。
”全場又響起一陣熱烈的掌聲,大家都為這對戀人的勇敢和堅定使勁兒鼓掌。
在這個充滿愛和包容的時刻,所有人都真切地感受到了愛情的美好和力量。
沈母看著他們那幸福得像花兒一樣的模樣,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她走上前,
輕輕地擁抱了沈清風和林聽,說:“孩子們啊,希望你們能一直這么幸福下去。
”沈清風和林聽對視一眼,然后都笑了。他們心里明白,未來的路說不定還會有好多挑戰,
但有彼此在身邊陪著,他們有十足的信心能克服一切。比賽結束后,沈清風和林聽手牽著手,
慢悠悠地走出賽場。月光灑在他們身上,就好像給他們的愛情鍍上了一層銀色的光輝。
他們心里都清楚,這只是他們人生旅程的一個新起點,
以后肯定還有更多更美好的事兒等著他們去發現?!扒屣L,我可真的開心極了,
你媽媽能接受我們?!绷致犛檬终Z比劃著。沈清風笑著點點頭,說:“是啊,這可多虧了你。
是你讓我學會了勇敢地去面對,讓我真正感受到了啥是真愛。”“不,
咱們這是互相成就了彼此。”林聽輕輕靠在沈清風的懷里,感受著他的體溫。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在這個美好的夜晚,他們的愛情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閃耀著溫暖又永恒的光芒?!耙院蟛还芘龅缴独щy,咱們都得一起面對。
”沈清風特別堅定地說。“嗯,咱們一起!”林聽用手語比劃著,眼睛里滿是憧憬和希望。
他們手牽著手,慢慢地消失在月光下,只留下一段美好的回憶,
還有那個關于愛情、勇氣和包容的故事,永遠地留在了人們的心中。在以后的日子里,
沈清風和林聽攜手走過風風雨雨,一起面對生活中的艱難險阻。而沈母,
也慢慢放下了心中的顧慮,真心地接納了他們。他們的愛情,就像冬日里的暖陽,
溫暖了彼此的人生道路,也溫暖了身邊每一個人的心。
第九章:家庭與愛情的抉擇比賽奪冠那股子高興勁兒,就跟放煙花似的,
噼里啪啦地樂呵了好一會兒。可誰知道,沈母一出現,這樂呵勁兒“咔嚓”一下就沒了,
就跟那煙花突然滅了一樣。沈清風和林聽一下子就被扔進了更難熬的考驗里頭。
沈清風和林聽累得夠嗆,拖著步子回了家。門剛一開,
就瞧見沈母一臉嚴肅地坐在客廳主位上,那眼神,往那兒一瞅,就跟兩座大山壓過來似的,
透著一股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沈母緩緩開了口,聲音不高,卻沉甸甸的,
帶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說道:“清風,林聽,你們倆都坐下,今天咱得好好嘮嘮。
”沈清風和林聽對視了一眼,默默地走到母親對面坐下。沈母深吸了一口氣,
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接著說道:“清風吶,媽一直可看好你了。你打小就聰明伶俐,
懂事得很,音樂天賦還高。媽對你那是寄予了厚望啊,
就盼著你能在這音樂的圈子里闖出一片天。可現在倒好,你談了個戀愛,
對象還是個聽不見的女孩。媽可沒嫌棄林聽這孩子,可你不能因為這份感情,
耽誤了自己大好的前程?。 绷致犅牭竭@兒,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趕忙緊緊咬住嘴唇,
拼命忍著淚水,就怕自己一控制不住就哭出來。沈清風一看這情況,眉頭皺得緊緊的,
著急忙慌地解釋道:“媽,您可別這么說。我和林聽在一起,那可是真心實意地相愛。
她在背后為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心里清楚,也給了我數不清的創作靈感。沒有她,
就沒有現在的我,更不可能有今天奪冠的我。”沈母聽了,冷笑了一聲,搖了搖頭,
說道:“清風啊,你還太天真了。感情歸感情,事業歸事業。你現在還年輕,
可能覺得愛情就是一切。可等你將來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了,就知道這現實有多殘酷了。
你看看你,為了她,精力都分散了不少,媽可不想看到你因為這段感情,
把自己的大好前程給毀了?!绷致犅犓@么說,心里頭委屈極了,再也忍不住了,
眼淚“唰”地一下就奪眶而出。她緩緩站起身來,聲音顫抖得厲害:“阿姨,
我知道您擔心清風的前途,可我對清風的感情是真心的,
我愿意陪著他一起去面對未來不管啥樣的困難。我雖然聽不見,但是我的心能感受到,
我也能在他身邊支持他?!鄙蚰敢荒槆烂C地看著林聽,說道:“林聽,
阿姨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也特別感謝你對清風的感情。可是你得清楚,未來的路還長著呢,
充滿了各種各樣的不確定性。阿姨是真的不希望看到清風因為感情,走上彎路。
”沈清風看著林聽那傷心欲絕的模樣,心疼得不行。他再一次試圖跟母親解釋:“媽,
我就是不明白,您為啥就是不能理解我們呢?林聽對我來說,那可不單單是一個愛人,
她更是我一生的知己啊。她教會了我用不一樣的方式去聆聽這個世界,
去感受生活里那些平常容易被忽略的美好。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啊。
”沈母根本聽不進去他說的話,直接站起身來,雙手抱在胸前:“清風,
你這孩子現在就是執迷不悟。媽這么做可都是為了你好,你要是一門心思非要和她在一起,
以后可別后悔。從今天起,你和她的聯系,能少就少點兒?!闭f完,沈母轉身就走進了房間,
“砰”地一聲,重重地關上了門。林聽著她這么說,心里頭痛苦得要命,
覺得自己好像整個世界都崩塌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她默默轉身,
腳步沉重地一步一步走出了家門。沈清風望著林聽離去的背影,心急如焚,
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他連忙追上去,卻被沈母一把攔?。骸扒屣L,你得聽媽的話。
現在你得和她分開,好好想想自己的未來,別做出讓自己后悔的事兒。
”沈清風被母親攔在屋里,只能無奈地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內心痛苦地掙扎著。
一邊是自己深愛的林聽,一邊是養育自己的母親,這兩邊的分量都太重了,
他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抉擇。與此同時,林聽來到了花園里,找了個長椅坐下,再也忍不住,
放聲大哭起來。她覺得自己馬上就要失去沈清風了,這種痛苦對她來說,根本承受不了。
周圍的花草樹木在微風的吹拂下輕輕搖曳,好像都在為她感到悲傷。
微風輕輕地拂過她的臉龐,帶走了她臉上的淚水,卻怎么也帶不走她心中的痛苦。這一整夜,
沈清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么也睡不著。他在房間里不停地踱步,
腦海里一會兒浮現出林聽傷心的樣子,一會兒又出現母親嚴肅的面容。
他在愛情和親情之間痛苦徘徊,怎么都找不到一個平衡點。經過一整夜的思考,
沈清風終于下定決心,一定要和母親好好溝通,非得找到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不可。
第二天清晨,陽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沈清風的臉上。他早早地就起了床,深吸一口氣,
穩定了一下自己緊張又激動的心情,然后敲響了母親的房門。沈母打開門,
看到眼前疲憊不堪的沈清風,眼中忍不住閃過一絲心疼。但很快,
她又恢復了嚴肅的神情:“清風,一大清早的,有啥事?。俊鄙蚯屣L深吸了一口氣,
鼓起了全身的勇氣,說道:“媽,我想和您好好談談關于我和林聽的事情。
”沈母看著兒子堅定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進來坐。你說吧,媽聽著。
”沈清風坐在母親對面,認真地看著母親,一字一句地說道:“媽,
我知道您一直都擔心我的未來。我和林聽之間的感情,那可是真真切切的。她雖然聽不見,
但是她有著一顆無比善良和堅強的心。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是她一直陪伴著我,給我力量。
沒有她,就沒有現在的我。而且,她也在努力追求自己的夢想,我希望您能給她一個機會,
也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好好守護她?!鄙蚰赋聊艘粫?,緩緩地開口說道:“清風,
媽知道你這次是認真的??墒菋屝睦镞€是放心不下啊,未來的路實在是太難走了。
你的事業才剛剛起步,媽真的不想看到你因為感情分心?!鄙蚯屣L目光堅定地看著母親,
繼續說道:“媽,我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我想說,愛情和事業并不是對立的。
林聽會一直支持我,我也會在她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我們有信心一起努力,
一定能創造出屬于我們的未來?!鄙蚰缚粗鴥鹤訄远ǖ难凵?,心里那塊堅冰漸漸開始融化了。
她想了想,緩緩說道:“清風,媽可以再給你和林聽一個機會。但是你們得答應媽,
不管以后遇到什么困難,都得一起面對,不能輕易就放棄?!鄙蚯屣L一聽,
頓時激動地站了起來,緊緊握住母親的手,說道:“媽,謝謝您!我向您保證,
我一定會好好守護林聽,也會努力實現自己的夢想?!本驮谶@時候,
沈清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拿出來一看,是林聽打來的。沈清風趕緊按下接聽鍵,
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林聽,媽同意我們在一起了。你快回來吧。
”電話那頭的林聽聽到這個消息,喜極而泣,說道:“清風,我馬上回來。”掛了電話,
沈清風興奮得像個孩子,急忙跑到花園里。他看到林聽正朝著這邊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