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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裴玉玨和玉桃,我的日子過得悠閑自在。
吟詩作賦,品茗賞花。
想起上輩子因裴玉玨落了個滅門的慘狀,我心里越發地憎恨。
這日,我正在院子里煮茶,外院婆子匆忙地闖進我的院子。
“小姐,裴少爺在相府門口,大鬧了起來。”
聽說兩人這半個月已經來了相府多次,但是都被門房攔了下來。
裴玉玨本就吃相府,喝相府,卻當眾給我難堪,家里的仆人自然同仇敵愾。
自從上次我放出消息,各大店鋪的掌柜紛紛上門去找裴玉玨收錢。
他為玉桃準備的那場奢華的婚禮,不過是仗著背后有相府。
光靠他的俸祿,連其中十分之一的賬都還不清。
恰好今日爹娘去了寺廟里為我祈福,家中只有我一人,想必裴玉玨是看準時機來的。
我想了想,吩咐道:“放他進來吧。”
“給他們上杯白水就行了!”
我在房間里磨蹭了許久,寶藍色的云錦,鑲嵌五彩寶石的金簪,碧綠的翡翠,將自己打扮地像一只金光閃閃的孔雀。
果然,當我花枝招展地來到外院時,看到我的那一瞬間,裴玉玨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的表情。
他嫌棄地看著我:“俗不可耐!”
卻又不肯將眼睛從我手上碩大的寶石戒指上移開。
我毫不在意地顯擺了一下自己的手指。
“哪里像玉桃妹妹,打扮地如此……清新。”
一身簡單的素色裙子,連頭上的簪子,都是我隨手賞給她的銀簪。
想必那些值錢的,都已經典當出去了。
聽到我的話,玉桃臉色一僵,差點哭出來。
裴玉玨立刻冷冷地瞥向我:“玉桃是個才女,自然和你這樣的俗人不一樣!”
“你既然答應了讓我娶她為妻,為何又吃醋拈酸,對我們處處為難!”
“你還不快點派管家去把賬結了!”
說完,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摔下。
我卻端起茶杯,細細地品了一口。
上好的君山銀針,一兩千金。
從前裴玉玨整日喝,從不覺得珍貴。
如今喝上了白水,才想起這茶葉的香醇。
我笑著反問滿臉怒氣的裴玉玨。
“既然搬了出去,另立門戶,裴府是裴府,相府是相府。”
“你裴府的賬,關我相府何干?”
“你……”裴玉玨被我堵地說不出話,不由壓低聲音。
“你明知道,那是因為我和玉桃沒有自己的房子,我總不能帶著她住相府吧!”
“你這個眼皮子淺的,如此一鬧,我名聲已然受損。你還不快對外解釋一下,就說是你心生嫉妒,切不可影響我的前程!”
“受損的是你姓裴的,和我姓沈的有何關聯?!”
我笑著反問。
“妹妹,”
玉桃忍不住開口,“我知道你心中終究是有氣,你氣我先你一步嫁給裴郎。”
“可裴郎手里寬松點,妹妹日后嫁過去,日子也好過點!”
“我們也是在為妹妹以后打算!”
我輕笑一聲:“有這個功夫來說服我,還不如想想怎么還錢吧!”
“裴表哥難不成要吃沈家一輩子的軟飯?”
“你……”
玉桃還想說什么,裴玉玨卻咬牙:“玉桃,我們不低聲下氣,我們走!”
呵,倒是挺有志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