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三年,他才告訴我他不是什么窮學(xué)生,而是江城世家之首陸家的繼承人。
只因違背父母意愿報考獸醫(yī)專業(yè),才被趕出家門斷了經(jīng)濟來源。
“我們?nèi)缃窈⒆佣加辛?,爸媽看在孫子的份上也會原諒我的。”
我信以為真,跟著他回陸家見父母,以為那是我們走向更幸福的開端。
可從陸家回來,他就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
從前的柔情蜜意通通消失,堅持說我早就知曉他的身份刻意接近。
不管我怎么解釋,他通通不信,認定我是個攀附權(quán)勢的女人,連帶著對兒子也心生厭惡。
護士推門進來,小心翼翼問:“沈女士,孩子的遺體……”
“我簽。”
我抓起筆,在火化同意書上重重寫下自己的名字。
走出醫(yī)院時,天色已暗。
懷中的骨灰盒硌得我五臟六腑疼到發(fā)顫。
回到家時,別墅燈火通明。
推開門,歡笑聲從客廳傳來。
“安安真聰明!”
陸遠舟的聲音里滿是寵溺。
蔣悅抱著那只泰迪,正將辣鍋里的牛肉卷挑出來喂給它。
看到我進來,她故作天真,“以寧姐你回來啦?快點來和我們一起慶祝吧!”
陸遠舟皺眉:“戲演夠了嗎?安安都餓了。”
我徑直走向他們,從懷里掏出骨灰盒拍在茶幾上。
“兒子死了,就因為你喂給他吃的那份藥?!?/p>
客廳瞬間安靜下來,陸遠舟盯著我,眉頭越皺越緊。
蔣悅臉色變了變,顫抖著手捧起骨灰盒,紅著眼眶道歉,“以寧姐,對不起啊……”
話音未落,她竟將盒子打開對準火鍋盡數(shù)傾倒進去。
“哈哈哈,以寧姐你心思也太縝密了,竟然搞了些粉末裝成孩子的骨灰。”
“你瘋了?!”我沖上去想搶回骨灰盒,卻被陸遠舟一把推開。
“沈以寧,你鬧夠了沒有?”
“為了爭寵連這種謊都撒,你配當(dāng)媽嗎?”
蔣悅躲在陸遠舟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手里的骨灰盒“啪嗒”一聲掉在地上。
“哎呀,不小心手滑了?!彼首黧@慌地蹲下身,卻用高跟鞋狠狠碾過散落的骨灰。
我渾身發(fā)抖,撲過去想抓住她,卻被陸遠舟攔住。
“夠了!”他一把掐住我的手腕,“你看看你現(xiàn)在像個什么樣子?跟條瘋狗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