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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程舒意出院,周晏行依舊留在醫院陪周桑桑。
程舒意不是一個拖泥帶水的人。
既然決定離開,她便開始處理一些東西。
第一天,她打開電腦。
那些甜蜜的合照、聊天信息、社交賬號等,該刪除的刪除,該注銷的注銷,把所有痕跡都抹去。
至于周晏行送給她的珠寶首飾、豪車豪宅、古董字畫等等,她一概沒動,以免引起他的注意。
第二天,她去了寺廟。
在寺廟的許愿墻上,她找到了她和周晏行一起寫下的許愿簽。
上面的字跡依舊清晰可見:“愿共度此生,白首不分離。”
周晏行從不信神佛。
那次卻跪在菩薩面前,虔誠地祈求:“求菩薩保佑我和舒意一生一世,永不分離。”
他親手把許愿簽掛在墻上。
程舒意向來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她取下許愿簽,扔進焚燒金元寶的火爐里,再次對著菩薩許愿。
“菩薩,愿從此以后,我和周晏行再無瓜葛。”
第三天,她去了別墅后山。
那里有一個周晏行送給她的玫瑰莊園。
他曾說:“舒意,玫瑰代表熱烈的愛情,也代表我對你永遠激情,永遠炙熱。”
程舒意點了一把火,把滿園的玫瑰都燒了,連帶著她和周晏行的所有愛恨癡纏也焚燒得干干凈凈。
第四天,周晏行和周桑桑從醫院回來了。
他們坐在客廳沙發上。
周桑桑不知道因為什么事不開心,周晏行把她摟在懷里,低聲細語地哄著。
那模樣不像兄妹,更像情人。
周桑桑對周晏行的心思,別墅上下無人不知。
周晏行也知道。
他并不在意:“桑桑年紀小,分不清是男女之間的喜歡還是對兄長的依賴,等她大一點就好了。”
看到程舒意從樓上下來,周桑桑忽然嘟起嘴巴,沖周晏行道:“哥,親一下,你都好久沒親我了。”
周晏行滿臉無奈和寵溺,低頭親了下去。
余光瞥見站在樓梯口的程舒意。
程舒意唇邊掛著一抹明顯的嘲諷。
他皺了皺眉,起身走到她面前:“你是不是又胡思亂想了?我說過,我和桑桑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我們就跟親兄妹一樣。”
“親兄妹會嘴對嘴親吻嗎?”程舒意反問,“周晏行,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周晏行的臉色有點難看。
但他沒發作,反而從口袋里拿出一盒精美的小盒子。
里面是一枚鴿子蛋大小的鉆戒,鉆石上的火彩耀眼奪目!
他低聲說:“別生氣了,孩子還會有的。等桑桑做完手術,我就陪你去滑雪。”
“我不喜歡滑雪,喜歡滑雪的是周桑桑。”
周晏行神色一僵,若無其事握住她的手,把鉆戒戴上去,又夸贊道:“很好看,以后就這樣戴著吧。”
沙發上,周桑桑死死地盯著程舒意的手,眼神陰冷得像一條毒蛇。
不一會兒,周晏行出去接電話。
周桑桑走到程舒意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冷笑道:“這么漂亮的手,真是可惜了。”
程舒意心中警鈴大作,正要轉身離開。
周桑桑猛地把她推倒在地上。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時,又一腳狠狠踩住她的手,鞋底用力碾壓了幾下。
“啊!”程舒意忍不住痛叫。
周晏行快步沖進來:“桑桑!”
一看是程舒意,他明顯松了一口氣。
程舒意把他的反應看在眼里,心臟狠狠一痛!
“桑桑,你在干什么?”周晏行的語氣略帶責備。
周桑桑這才抬起腳,有恃無恐道:“哥哥,嫂子摔倒了,我想把她扶起來,結果不小心踩到了她的手。”
“你是故意的!”程舒意忍痛站起身,死死地盯著周桑桑。
周桑桑眼睛一紅,撲進周晏行的懷里:“哥哥,我沒有......我一片好心,沒想到嫂子竟然誤會我......”
“到底是誤會還是惡意的,你心知肚明,何必裝得這么無辜!”
“哥哥,嫂子這么說,是不是不歡迎我?我知道了,我不該出現在這里的,這里是你和嫂子的家,我又算什么呢。”
周桑桑一邊哭,一邊就要走。
周晏行心疼得不行,一把摟住她,如珠似寶地哄。
“桑桑,你跟哥哥說這些話,不是拿刀子剜我的心嗎?這里就是你的家,誰都可以走,唯獨你不行!”
說完,他冷冷地看向程舒意:“你不該說那種話傷害桑桑的,立刻跟桑桑道歉!”
程舒意早已習慣他偏心周桑桑,諷刺道:“這就傷害到她了?那我告訴你,周桑桑就是一個賤人。”
啪!
一個巴掌狠狠落在程舒意的臉上,白.皙的臉龐一下子變得又紅又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