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搬家的第三天，我在地下室發現了那個房間。房間很小，藏在儲物間后面。
如果不是搬家工人不小心撞歪了柜子，我永遠不會知道這里還有個暗門。
程志遠說這是前房主留下的，準備改造成酒窖。可房間里沒有酒架，只有一面墻貼滿了照片。
全是女人的照片。年輕漂亮的女人。每張照片都標注著日期和地點，像是跟蹤偷拍的。
"小雨，你在看什么？"程志遠突然出現在我身后，聲音里帶著我從未聽過的冷意。
我猛地轉身，心跳如鼓。"志遠，這些照片是怎么回事？"他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柔和，
伸手摟住我的肩膀。"傻瓜，這是我以前做私家偵探時的案件資料。忘記清理了。
"他的解釋聽起來合理，可我總覺得哪里不對。特別是那些照片中女人們驚恐的表情，
像是察覺到了什么危險。當晚，程志遠很早就睡了。我躺在他身邊，聽著他均勻的呼吸聲，
腦海里反復浮現那些照片。凌晨兩點，他突然起身。我假裝熟睡，
透過眼縫看見他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十分鐘后，我聽到了地下室傳來的聲音。很輕很細，
像是在處理什么東西。第二天早上，我再次下到地下室。那個房間的門被重新鎖上了，
換了個密碼鎖。程志遠已經去上班了，留下一張紙條說今晚要加班，很晚才回來。
我試了幾個可能的密碼：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的生日、他的生日。都不對。
最后我試了一組數字——0626。鎖開了。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期。
房間里的照片還在，但多了一些新的東西。一個筆記本，記錄著詳細的時間地點。
一些女性用品，包、絲巾、飾品。還有一份報紙，頭版新聞是關于最近失蹤的幾名年輕女性。
其中一個女孩的照片，我在墻上見過。我的手開始顫抖。這不可能，
程志遠怎么可能和這些失蹤案有關？他是我的丈夫，我們已經結婚三年了。我了解他，
他溫柔體貼，從不對我發脾氣，是所有人眼中的好男人?？裳矍暗倪@些證據又怎么解釋？
我拿出手機拍下了所有照片和筆記本的內容。剛拍完最后一張，我聽到了樓上傳來的腳步聲。
程志遠回來了。2我迅速收起手機，關上房間的門，躡手躡腳地回到樓上。
程志遠正在廚房準備晚餐，看到我時溫和地笑了笑。"小雨，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感冒了？
"他走過來摸了摸我的額頭，手指冰涼。"沒事，可能就是有點累。
"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正常，但心跳得很快。晚餐時，程志遠一直在跟我聊天，
說著工作上的趣事。他的表情自然，語調平和，完全看不出任何異常。
可我總覺得他在觀察我，那種目光讓我如坐針氈。"志遠，你以前真的做過私家偵探嗎？
"我試探性地問道。他停下了咀嚼，抬頭看著我。"當然啊，大學畢業后做了兩年。
主要是跟蹤調查出軌案件，偶爾也接失蹤人口的案子。""那你為什么不繼續做了？
""因為遇到了你啊。"他伸手握住我的手，"我覺得那份工作太危險了，萬一出什么事，
讓你一個人怎么辦？"他的話聽起來很動人，可我只感到了恐懼。那晚我失眠了。
躺在程志遠身邊，我不敢閉眼，生怕一覺醒來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凌晨三點，他又起身了。
這次我等了十分鐘才悄悄跟上去。地下室里亮著燈，我能聽到他在那個房間里翻找什么。
我小心地走下樓梯，每一步都盡量不發出聲音。房間的門開著一條縫，我透過縫隙往里看。
程志遠正對著墻上的照片，手里拿著一支紅筆。他在某張照片上畫了個叉，
然后拿起筆記本寫了什么。寫完后，他從抽屜里取出一個小盒子。盒子里裝著什么，
我看不清楚，但程志遠拿起其中一樣東西端詳了很久。那是一枚戒指。女式戒指，不是我的。
他將戒指放回盒子，又從中取出一條項鏈。項鏈上還有血跡。我捂住嘴巴，差點叫出聲來。
程志遠突然轉過身來，雖然沒有直接看到我，但我知道他察覺到了什么。
我趕緊轉身跑回樓上，鉆進被窩假裝睡覺。幾分鐘后，程志遠也回到了臥室。
他在黑暗中站了很久，我能感受到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那種感覺就像被蛇盯上了一樣。
第二天早上，程志遠表現得很正常。他為我準備早餐，在我額頭上輕吻了一下，
說今天可能又要加班。等他走后，我立刻給最好的朋友林曉打電話。"曉曉，我想問你個事。
你還記得之前那些失蹤女性的新聞嗎？""記得啊，怎么了？最近又多了一個，
昨天剛報道的。一個叫王雪的女孩，在商場停車場失蹤了。"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王雪，
這個名字我在程志遠的筆記本上見過。3掛斷電話后，我馬上上網搜索關于王雪失蹤的新聞。
報道很詳細：王雪，25歲，在一家廣告公司工作。三天前晚上九點從公司下班，
監控顯示她到達了商場地下停車場，但之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她的車還在原地，
錢包和手機都在車里，沒有被盜竊的痕跡。新聞配圖是王雪的生活照，一個笑容燦爛的女孩。
這張照片我見過，就在程志遠的密室里。而且那張照片上，被畫了紅色的叉。
我的手抖得厲害，幾乎握不住手機。這意味著什么？程志遠真的和這些失蹤案有關嗎？
我必須要確認一件事。下午，我開車去了那家商場的地下停車場。找到了新聞中提到的位置，
那里拉著警戒線，還有警察在調查。我在遠處觀察著，想要找到一些線索。就在這時，
我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程志遠。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戴著帽子，
正在和一名警察交談。我趕緊躲到柱子后面，不敢被他發現。從他們的對話中，
我聽到程志遠說自己是私家偵探，正在調查另外一起失蹤案，想了解一下情況。警察很配合，
向他透露了一些細節。包括王雪失蹤前的行程，以及現場發現的一些物證。
程志遠聽得很認真，還做了筆記。等警察走開后，程志遠在現場轉了一圈，
好像在尋找什么東西。然后他走向角落，從地上撿起了什么，放進了口袋里。
我想看清楚那是什么，但距離太遠了。程志遠離開后，
我等了一會兒才走到他剛才站立的位置。地上什么都沒有了，
但我注意到墻角有一些新的劃痕，像是用尖銳物體刻上去的。劃痕組成了一個簡單的符號，
看起來像是字母"Z"。我用手機拍下了這個符號，然后趕緊離開了現場?；氐郊液?，
我把今天看到的一切都記錄下來。程志遠為什么會出現在案發現場？
他為什么要冒充私家偵探去套取警方的信息？還有那個神秘的符號，是他留下的嗎？晚上，
程志遠準時回家了。他看起來心情不錯，還給我帶了我最愛吃的蛋糕。"小雨，
我發現你最近總是心事重重的，是不是有什么煩心事？"他關切地問道，眼神里滿是溫柔。
如果我不知道他的秘密，我一定會被這種溫柔感動。"沒有啊，就是新家還沒完全適應。
"我努力保持平靜，但內心已經亂成一團。"那我們這個周末出去旅游吧，放松一下心情。
"程志遠提議道，"我已經訂好了酒店，就在郊外的那個溫泉度假村。"溫泉度假村？
我突然想起王雪失蹤前，最后一次在社交媒體上的更新，正是在一家溫泉度假村拍的照片。
這不可能是巧合。4那個周末，我們如約去了溫泉度假村。一路上，程志遠的心情很好，
不停地跟我聊天，說著旅行的計劃?？晌业淖⒁饬ν耆辉谒脑捝希?/p>
我在想著如何在這里找到更多線索。到達度假村后，程志遠去前臺辦理入住手續。
我借機四處看了看，這是一個很高檔的度假村，環境優美，人流不多。"小雨，
我們的房間在二樓，風景很好。"程志遠走過來說道，手里拿著房卡。
我注意到他和前臺小姐聊了很久，而且那個前臺小姐看起來有些緊張。進入房間后，
程志遠說要去洗澡，讓我先休息一下。等他進了浴室，我立刻打開他的行李箱。
里面除了換洗衣物，還有一個黑色的小包。包里裝著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卷膠帶，一把小刀，
還有幾粒白色的藥片。最讓我震驚的是，包的最底層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的女孩我認識，
是前臺的那個小姐。照片背面寫著：下一個目標。我的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
程志遠要對前臺小姐下手？我必須阻止他。我拿出手機想要報警，但沒有信號。這里是山區，
手機信號本來就不好。浴室里傳來水聲，程志遠還在洗澡。我得想辦法警告那個前臺小姐。
我輕手輕腳地走出房間，下樓來到前臺。那個小姐還在值班，看到我時友好地笑了笑。
"有什么需要幫助的嗎？""你叫什么名字？"我緊張地問道。"我叫張美美，
有什么問題嗎？"張美美，這個名字我在程志遠的筆記本上見過。"美美，你認識我老公嗎？
剛才和你辦入住的那個男人。"張美美的表情有些困惑，"認識啊，程先生之前來過幾次，
人很友善。怎么了？""他之前來過？""是啊，上個月來過兩次，都是一個人。
他說在找人，還給我看過一些照片，問我有沒有見過。"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程志遠早就在這里踩點了。"美美，你今晚能不能不要一個人值夜班？找個同事陪你。
"張美美更加困惑了，"為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解釋，只能說："相信我，今晚很危險。
"正在這時，我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程志遠下樓了。他看到我和張美美在聊天，
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得陰沉。"小雨，你在這里做什么？""我想要一些旅游資料。
"我努力保持鎮定。程志遠走到我身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此朴H密，
但我能感受到他手指傳來的力量。那是警告。"美美，麻煩給我們一些附近景點的介紹。
"程志遠對張美美說道。張美美轉身去拿資料，程志遠趁機在我耳邊低聲說道："小雨，
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他的聲音很輕，但充滿了威脅。我渾身發冷，
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溫柔的丈夫嗎？5回到房間后，程志遠的態度又恢復了正常。
他提議晚上去泡溫泉，說這里的溫泉很有名。我答應了，但心里已經有了計劃。
我必須在今晚找到機會報警。晚上九點，我們來到溫泉區。由于是淡季，客人很少，
整個區域顯得很安靜。程志遠選了一個偏僻的池子，說這樣更有私密性。泡了一會兒后，
他說要去拿毛巾，讓我先等著。這是我的機會。我趕緊爬出溫泉池，找到一個有信號的位置，
撥打了報警電話。"您好，這里是110。""警察同志，我要舉報一起謀殺案！
"我壓低聲音，快速地說著："我丈夫程志遠，他可能和最近的幾起失蹤案有關。
現在他準備傷害一個叫張美美的女孩，就在山景溫泉度假村。""請您詳細說明一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