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情陷談判桌>沈聿修是頂級律所的并購王牌,江晚是他對手律所的新銳律師。
>兩人為爭奪跨國并購案在談判桌上廝殺,唇槍舌劍間火花四濺。>深夜加班偶遇時,
他嘲諷她文件漏洞百出,她反手潑了他一身咖啡。>當案件陷入僵局,
他們被迫共同前往江南古鎮取證。>暴雨傾盆的夜晚,
被困老宅的江晚發著高燒說胡話:>“沈聿修,
你知不知道...我每次反駁你都要提前練習三遍...”>向來冷靜自持的王牌律師,
第一次在案卷上寫滿了她的名字。---2 刀光劍影冰冷的空氣在會議室里凝固,
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無形的重量。沈聿修坐在長桌一端,指尖無意識地輕敲著光滑如鏡的桌面。
他面前的筆記本電腦屏幕幽幽亮著,映出他下頜繃緊的線條。窗外,
陸家嘴鋼筋森林的輪廓在午后的薄霧中若隱若現,冰冷的玻璃幕墻反射著蒼白的天光。
這里是上海,是戰場,是權力的旋渦中心。他微微抬眼,
目光銳利地穿透會議室內略顯沉悶的空氣,精準地鎖定了長桌另一端那個身影。江晚。
她的名字像一枚微涼的玉,滑過他的思緒。對手律所派出的新銳律師。
她今天穿著一身剪裁極佳的深灰色西裝套裙,襯得膚色愈發白皙。
烏黑的發絲一絲不茍地盤在腦后,露出光潔的額頭和修長的脖頸。此刻,她正微微傾身,
指尖點著攤開在桌面上的一份厚厚的文件,神情專注得如同面對一件稀世珍寶,
唯有那緊抿的唇線泄露出幾分不易察覺的緊繃。“沈律師,” 江晚的聲音響了起來,不高,
卻異常清晰,像一塊薄冰投入死水,瞬間擊碎了會議室里粘稠的寂靜。她抬起頭,
目光不閃不避地迎上沈聿修審視的視線,那里面沒有新人常有的怯懦或試探,
只有一片沉靜的、燃燒的火焰,“貴方提供的這份補充協議附件,
尤其是其中關于技術專利歸屬轉移的條款,” 她頓了頓,指尖用力地點在紙頁的某一行,
“第三十七條,‘后續衍生技術’的定義存在嚴重的模糊地帶和惡意擴張傾向。
這是對我們委托方核心知識產權的系統性掠奪!”她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分,
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尖銳。話音落下的瞬間,她做了一個讓所有人始料未及的動作。
她猛地抓起那份印有沈聿修律所醒目徽標的附件,雙手用力一撕!
“嗤啦——”紙張被強行分離的刺耳聲響,
突兀地、粗暴地撕開了會議室里精心維持的體面表象。雪白的紙片像受傷的鳥羽,
紛紛揚揚從她手中飄落,散在光潔的深色會議桌面上,異常刺眼。
整個空間瞬間陷入一片死寂。對面律所的幾位助理驚愕地張大了嘴,
沈聿修團隊的一個年輕律師甚至倒抽了一口冷氣。空氣仿佛被抽干了,
只剩下中央空調低沉的嗡鳴,單調地敲打著每個人的耳膜。沈聿修的身體幾不可察地繃直了。
他看著那些飄落的紙屑,如同看著自己被當眾撕碎的權威。視線緩緩抬起,
重新聚焦在江晚臉上。她的臉頰因為剛才用力的動作和情緒的激烈而染上了一層薄紅,
但眼神依舊鋒利如刀,直直地刺向他。沈聿修的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弧度冰冷得沒有任何溫度。“精彩。” 他開口,聲音低沉平緩,聽不出絲毫波瀾,
卻像淬了冰,“江律師撕文件的魄力,倒是比你在法律條款上吹毛求疵的勁頭,
更令人印象深刻。” 他微微向前傾身,雙臂撐在桌面上,目光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穿透力,
“不過,我很好奇,貴方如此激動地抗拒技術共享的深度捆綁,
是出于對自身技術持續創新能力的不自信呢,還是……” 他故意停頓了一下,
目光掃過江晚身后神色各異的對方團隊成員,“貴方那位神秘的創始技術團隊,
對核心專利的控制權,已經脆弱到經不起任何合理審視的地步了?”他話音未落,
江晚身側那位頭發花白、代表本土家族企業出席的元老股東,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江晚只覺得一股灼熱的氣血猛地沖上頭頂。沈聿修!
他精準地、惡意地戳中了委托方最敏感也最脆弱的神經!她放在桌下的手瞬間攥緊,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帶來一絲尖銳的痛感,才勉強壓住幾乎要脫口而出的怒斥。
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迎上沈聿修那雙深不見底、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
“沈律師的想象力,不去寫懸疑小說真是可惜。” 她的聲音竭力維持著平穩,
卻帶著細微的顫音,如同繃緊的琴弦,“我方技術團隊的穩定性和專利的完整性,
有完備的法律文件和過往履歷佐證,無可置疑。倒是貴方,
” 她的目光銳利地轉向沈聿修身旁那份關于跨國集團技術輸出的報告,語速陡然加快,
字字如刀,“這份所謂‘全球領先’的技術輸出承諾,其核心參數和關鍵性能指標,
在貴方過往三個季度的公開財報里,似乎從未達到過預期目標。請問,
是貴方的審計部門集體失職,還是貴方從一開始就在用無法兌現的‘未來預期’,
為這場并購編織一個華麗的謊言泡泡?”反擊精準、狠辣。
會議室里響起一片壓抑的、倒吸冷氣的聲音。沈聿修身后一位資深律師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談判桌上的空氣徹底凝固,只剩下無形的刀光劍影激烈碰撞,
每一次交鋒都在消耗著巨大的心力。會議在一種令人窒息的僵持中草草收場,沒有共識,
只有更深的裂痕和彼此眼中冰冷的敵意。---3 夜遇心魔夜色濃重,吞噬了白天的喧囂。
沈聿修走出電梯,皮鞋踏在空曠寂靜的大理石地面上,發出清晰而孤獨的回響。
整棟寫字樓似乎都陷入了沉睡,只有24小時運作的中央空調發出單調的嗡鳴,
像某種巨大生物疲憊的喘息。他習慣性地走向律所方向,
卻在經過大樓深處那家通宵營業的便利店時,腳步頓住了。
暖黃的光線從明亮的玻璃門里流淌出來,
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投下一方小小的、溫暖的孤島。隔著那扇光潔的玻璃,他看到了江晚。
她背對著門口,站在一排高高的冷柜前,微微低著頭。
白天盤得一絲不茍的發髻此刻有些松散,幾縷碎發垂落在頸側,
透著一股白日里絕不會顯露的疲憊。她身上還穿著那身挺括的灰色西裝套裙,
只是外套隨意地搭在小臂上,里面的白色絲質襯衫領口解開了一粒紐扣,
露出一點纖細的鎖骨。她正微微踮著腳,努力去夠冷柜最上層的一瓶冰咖啡,指尖繃得發白,
那瓶咖啡卻固執地卡在邊緣,紋絲不動。一個簡單的動作,竟顯出幾分笨拙的倔強。
沈聿修推門走了進去。門鈴發出清脆的“叮咚”聲,在過分安靜的便利店里格外突兀。
江晚的動作猛地一僵,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她慢慢轉過身。暖黃的燈光柔和地籠罩著她,
卻無法驅散她眉眼間濃重的倦色,眼下帶著明顯的青影,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當她的目光觸及沈聿修那張沒什么表情的臉時,那點疲憊瞬間被冰封,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豎起尖刺的警惕和疏離。“沈律師。”她的聲音有些沙啞,
干澀地吐出三個字,算是打了招呼,隨即又立刻轉回身,更加用力地去夠那瓶頑固的咖啡,
帶著一種近乎賭氣的執拗。沈聿修沒有回應。他徑直走到她身邊,
高大的身影在她身旁投下一片陰影。他伸出手,輕而易舉地越過她的頭頂,
修長的手指精準地捏住了那瓶冰咖啡的瓶頸,微微用力,便將它從擁擠的貨架上抽了出來。
指尖不可避免地擦過她因用力而繃緊的手背。那一瞬間的、微涼的觸感,
讓江晚像是被燙到一般,猛地縮回了手。“給你。”沈聿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平淡無波。
他將那瓶凝結著冰冷水汽的咖啡遞到她面前。江晚沒有立刻去接。她抬起頭,
目光直直地撞進沈聿修深潭般的眼底。那里面沒有任何情緒,沒有日間談判時的銳利鋒芒,
也沒有此刻伸出援手的溫和,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平靜得讓人心頭發寒。
這種毫無緣由的、居高臨下的“施舍”,比白天的針鋒相對更讓她感到一種被俯視的難堪。
“多謝。”她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聲音冰冷,帶著明顯的抗拒。
她沒有去接那瓶咖啡,反而猛地伸手,從旁邊冷柜的底層胡亂抓起另一瓶同品牌的咖啡,
動作快得有些狼狽。“不勞沈律師費心。”她拿著自己那瓶咖啡,轉身就要走向收銀臺。
擦肩而過的瞬間,沈聿修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的嘲弄,
像細針扎在緊繃的神經上:“看來江律師的精力都用在撕文件上了,
連份關鍵證據清單都能列出邏輯漏洞,連最基本的數據源交叉驗證都遺漏了整整三處。
” 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她因攥緊咖啡瓶而指節發白的手上,“就憑這種工作質量,
也敢在談判桌上大放厥詞?”那瓶冰咖啡,
帶著她掌心所有的怒意和積蓄了一整天的、無處發泄的屈辱感,狠狠潑了出去。
深褐色的、冰冷的液體,在空中劃出一道短促的弧線,帶著濃烈的苦澀香氣,
結結實實地潑濺在沈聿修那件價值不菲的純白絲質襯衫上。刺眼的污漬迅速在胸口蔓延開來,
像一幅驟然暈開的、丑陋的地圖。冰冷的濕意瞬間透過薄薄的布料,緊緊貼上了皮膚。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暫停鍵。便利店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冷柜壓縮機持續不斷的嗡鳴,
顯得格外刺耳。收銀臺后的店員驚愕地瞪大了眼睛,手中的掃碼槍僵在半空。
江晚自己也愣住了,握著空瓶子的手微微發抖。她看著那片迅速擴大的深色污漬,
看著沈聿修瞬間變得無比陰沉的臉色,一股寒意猛地從腳底竄上脊背。她做了什么?
沈聿修緩緩低下頭,看著自己胸口那片狼藉。濃稠的咖啡液順著衣料紋理向下流淌,
留下蜿蜒的痕跡。他再抬起頭時,那雙總是深不見底、掌控一切的眼睛里,
翻涌起從未有過的、冰冷刺骨的怒意。那怒意如同實質的寒流,瞬間凍結了便利店里的空氣,
連燈光似乎都暗了幾分。他沒有咆哮,沒有立刻發作,只是那眼神,陰沉得駭人,
死死地釘在江晚臉上,仿佛要將她穿透、釘死在原地。巨大的恐懼攫住了江晚。
她猛地后退一步,空瓶子“哐當”一聲掉在地上,骨碌碌滾遠。
她甚至不敢再看沈聿修的眼睛,抓起自己放在旁邊貨架上的公文包和外套,
轉身幾乎是落荒而逃,高跟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擊出凌亂而急促的聲響,
倉惶地消失在便利店自動門外沉沉的夜色里。---4 古鎮迷局江南的梅雨季,
空氣里永遠飄浮著一種濕漉漉的、青苔混合著陳舊木頭的曖昧氣息。連續數日的陰雨,
讓狹窄的河道水位上漲,渾濁的河水幾乎要漫過古老的石階。
青石板鋪就的巷弄被雨水沖刷得黝黑發亮,倒映著兩側斑駁的白墻和褪色的烏檐。
沈聿修撐著一把寬大的黑傘,站在一座臨水而建的老宅門前。雨水沿著傘骨匯聚成線,
不斷滴落在他腳邊的水洼里。他穿著質地精良的深色風衣,身形挺拔,
與這座被時光浸透、散發著頹敗濕氣的古鎮顯得格格不入。他微微蹙著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