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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皆知,裴家佛子裴瑾修了五年閉口禪。
他腕間佛珠從不離身,連新婚夜都只給我一串菩提子:“施主,莫生妄念?!?/p>
可那日暴雨,我撞見他跪在佛堂。
素來不染塵埃的袈裟堆在腰間,他掐著林玉棠的腰肢深吻她后頸的觀音痣,佛珠在她的雪膚上勒出紅痕。
三日后,我的初夜被拍賣。
裴瑾在包廂焚香誦經,他的兄弟們舉著號碼牌調笑:“裴佛子守身如玉五年,原是為林小姐留著元陽?”
“那裴佛子的妻子就該我們享用了。”
檀香繚繞中,他碾碎手中佛珠:
“臟了的東西,合該超度?!?/p>
暴雨沖刷著佛堂的青瓦,我站在廊下,手中的油紙傘早已不知去向。
雨水順著臉頰流下,分不清是淚是雨。
腕間因菩提子手串勒出的那道紅痕早已消失,卻仿佛又在這一刻灼燒起來。
“施主,莫生妄念?!?/p>
新婚夜,裴瑾淡漠的眼神和那串隨手丟來的菩提子,就是我五年婚姻的全部。
裴瑾的白玉佛珠從不讓人碰,據說那是他幼時入寺,老方丈所贈。
而此刻,佛珠卻在林玉棠雪白的背脊上滾動,留下一道道刺眼的紅痕。
“瑾哥哥,”林玉棠嬌軟的嗓音穿透雨幕,“你為她守身,卻為我破戒?!?/p>
我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發出一絲聲響。
林玉棠是裴瑾結拜兄弟的妹妹,
平日里總是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跟著大家一起喊裴瑾佛子哥哥。
誰能想到,她后頸那顆朱砂色的觀音痣,竟成了裴瑾墮入紅塵的鑰匙。
我跌跌撞撞逃回偏院,第二日便發起了高熱,卻無人問津。
裴府上下都知,佛子不愛這樁婚事,裴太太不過是個擺設。
三日后,管家突然送來一套精致禮服。
“太太,晚上有個茶會,您務必出席?!?/p>
我隱約覺得不妥,但五年來第一次收到裴瑾的邀請,竟鬼使神差地點頭應下。
直到車窗外的景色越來越陌生,最終停在一座歐式建筑前,我才驚覺不對。
“這是?”
“拍賣場?!彼緳C面無表情,“裴先生說了,您若不下車,明日您父親的債務便會公告天下。”
我渾身發冷,不得不走進那富麗堂皇的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