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詩嬌嗔地摟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幾乎貼在他身上:“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不照顧我,還能去照顧誰呀?”
她故意拖長尾音,眼波流轉間閃過一絲狡黠,“總不會是要去照顧你那個農村來的好老婆吧?”
張喬臉色一變:“呸!提她干什么,晦氣!”
張喬利落地擰開保溫杯,將溫水吹涼遞到宋詩唇邊,
看了一眼手表,確定時間后另一只手穩穩擰開止痛藥的瓶蓋,
他此時手腕上戴著的運動手表還是我上個月拼命加班,才攢錢給他買的最新款。
張喬耐心的看著宋詩將藥片咽下,
宋詩嬌笑著環住他的胳膊,整個人幾乎掛在他身上,
兩人親昵的朝著醫院大門走去,張喬甚至體貼地微微傾斜身體,遷就著宋詩故意放慢了腳步。
那是我不曾有的待遇。
2
“30號,柳瑩取藥。”
我低頭看著帆布鞋上干涸的泥漬,沾著血痂的膝蓋在褲管下隱隱發燙。
經過宋詩剛剛坐過的長椅時,我腳底突然打滑,重重摔在冰涼的瓷磚上,
掌心的傷口像擦過玻璃渣般刺痛,膝蓋上的皮膚又滲出鮮血。
“姑娘!”護士跑過來托住我的胳膊,扶起了我。
“你是下午車禍送來的那位嗎?怎么一個人在這兒?”
她小跑著幫我取來藥,“給家里人打電話吧,你這腿傷要拄拐杖,一個人怎么行。”
“謝謝。”我扯動嘴角,不知道說些什么好。
我的丈夫此刻正溫柔地陪著另一個女人,
而將我撫養長大的爺爺,也在今天清晨永遠地離開了。
巨大的悲痛如潮水般將我淹沒,我茫然四顧,不知道還能向誰求助。
我撐著墻壁一瘸一拐向外挪動,聽見背后的嘀咕聲:
“這姑娘連路都走不了了,連個扶著的人都沒有。”
“可不嘛,被送來的時候渾身是血,換藥那么疼愣是自己咬著牙挺過來了。”
回家打開門,我扶著墻單腿蹦進玄關,膝蓋處滲血的牛仔褲已經和皮肉粘成硬塊。
張喬正戴著耳機全神貫注盯著屏幕,和他的朋友們連線打游戲。
“你他媽會不會支援?廢物!”
他對著麥克風大喊,震得電腦桌上空的啤酒罐,也跟著晃了晃。
“張喬。”我用盡力氣喊他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