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思銘,我過敏你忘了嗎!”
又重復了一遍。
我倔強地站在原地,像狂風暴雨中不愿折腰的白楊,哽咽的聲音卻先出賣了我。
沈安安反倒突然惶恐地跳起來,哭著說:
“對不起,都怪我笨手笨腳,又胡說八道,念茹姐姐你不要生思銘哥哥的氣,
我知道我這種人配不上他,我馬上就離他遠遠的!
姐姐你不要瞪安安,安安害怕嗚嗚嗚……”
說完,她甚至作勢要跪下撿起地上的蝦肉來吃,被程思銘牽著手腕護到身后:
“許念茹,別那么矯情!滾過來跪下把地上這些吃干凈!
三!二!”
他數到一,我仍然站在原地沒有動。
我還要逃離程思銘,去過屬于我的生活。
我惜命!
剛才單純剝蝦就讓我過敏嚴重,如果食用,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撐過去。
程思銘似乎失了耐心。
語氣冰冷。
“你別后悔。”
他拿起手機簡單操作了幾下,我脖子上的電子鐐銬突然發出激烈的嗡鳴,伴隨著電擊,我渾身麻痹地倒下。
投影突然亮起,血紅色的倒計時突然以一個不正常的速度飛速減少。
倒計時結束,孤兒院,屬于我的家就會爆炸!
3
不能讓倒計時清零!
我大腦一片空白,只剩下這一個念頭,我只能狼狽爬程思銘腿邊,死死抓著他的褲腳:
“不——
我吃!我錯了!”
幾乎是聲嘶力竭的哀求,我都來不及等到他的回復就已經俯下身,拼命將蝦肉吃進嘴里,也不管夾雜的碎片可能劃破我的舌頭、口腔、甚至是食道。
下一刻我的手被兩個保鏢控制住反剪在身后,沒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一只穿著高跟鞋的腳踩在我的頭上,將我的臉重重地往下壓,尖銳的瓷片劃破了我的臉。
“安安姐,我不小心踩著你了,你不要生氣?!?/p>
沈安安腳下的力度又重了幾分。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程思銘總是慣著沈安安這個陪酒女欺辱我這個陪伴他二十多年的愛人。
看我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仇人!
說不出血和淚哪一個先來,在染血的視線中,我看見倒計時回到正常的速度,終于松懈了緊張的神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