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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迫嫁給陸凜那天,他頭頂?shù)臄?shù)字是「0」。
所有人都說沈家大小姐好福氣,只有我知道。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待處理的垃圾。
后來數(shù)字開始跳動。
我天真地以為,那是他終于對我動心的證明。
直到那個數(shù)字跳到99時,他用匕首刺穿了我的心臟。
再睜眼,我回到了婚禮當天。
那個數(shù)字突然開始瘋狂倒流……
……
我猛地睜開眼睛,呼吸急促,指尖死死掐進掌心。
——我還活著。
梳妝鏡里映出我蒼白的面容,身上穿著那件熟悉的婚紗,蕾絲領(lǐng)口勒得我?guī)缀踔舷ⅰ?/p>
“沈小姐,婚禮要開始了。”傭人在門外輕聲提醒。
我抬頭看向鏡中的自己,頭頂空空如也。
沒有數(shù)字。
婚禮現(xiàn)場,陸凜站在紅毯盡頭,西裝筆挺,眉眼冷峻。
當我走近他時,那個熟悉的數(shù)字緩緩浮現(xiàn)——
「0」
和前世一模一樣。
他垂眸看我,眼神淡漠得像在看一件拍賣會上買錯的藏品。
“陸太太。”他聲音很輕,只有我能聽見,“別做不切實際的夢。”
婚宴上,我見到了林晚喬。
她穿著香檳色禮服,溫柔地挽著陸凜母親的手臂,親昵得像是一家人。
“昭昭,以后要好好照顧阿凜呀。”她遞給我一杯酒,笑容甜美。
我接過酒杯,指尖發(fā)顫。就是這杯酒。
前世我喝下后,當晚高燒不退,而陸凜徹夜未歸。
我沒有喝。
趁沒人注意,我將酒倒進了花瓶。
可當晚,我還是發(fā)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中,我聽見陸凜的聲音。
“藥下了嗎?”
“放心,劑量足夠她睡到明天。”林晚喬輕笑,“不會打擾我們的。”
凌晨三點,我被劇烈的頭痛驚醒。
跌跌撞撞爬起來,想去廚房倒水。
經(jīng)過書房時,虛掩的門縫里傳出曖昧的聲響。
“……阿凜,別在這里……”
“怕什么?”陸凜的聲音帶著我從未聽過的戲謔,“她不是睡得很熟嗎?”
我僵在原地,透過縫隙看見林晚喬坐在書桌上,裙擺凌亂。
而陸凜頭頂?shù)臄?shù)字,從「0」跳到了「1」。
我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嘗到血腥味。
轉(zhuǎn)身的瞬間,撞倒了走廊的花瓶。
巨響驚動了書房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