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在他的心里，我永遠都比不上林婉兒。
“安然，你還有什么話說？”
林婉兒得意地看著我，
“如果你現在承認錯誤，我可以考慮，原諒你。”
“我沒有錯，”
我抬起頭，看著林婉兒，一字一句，
“我不會道歉。”
“你……”
林婉兒氣結，
“好，安然，你等著瞧！”
她轉頭看向沈秋，
“沈秋哥，你看她，這么囂張，你一定要好好懲罰她！”
“安然，”
沈秋看著我，語氣冰冷，
“你太讓我失望了。”
“從今天起，你不用來公司了。”
“我會讓財務，把你的工資結算清楚。”
“沈秋，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再也忍不住，大聲喊道，
“這些香水，真的沒有問題！”
“夠了！”
沈秋厲聲呵斥，
“安然，你鬧夠了沒有？”
“如果你再這樣胡攪蠻纏，別怪我不客氣！”
“我胡攪蠻纏？”
我看著沈秋，只覺得可笑，
“沈秋，你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是林婉兒設計的？”
“安然，你不要血口噴人！”
林婉兒一臉憤怒，
“我怎么可能，做這種事？”
“沈秋哥，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沈秋看著林婉兒，語氣溫柔，
“婉兒，你別生氣，我會處理好這件事。”
4
“安然，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秋轉過頭來看向我。
我張了張嘴，想解釋，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我相信婉兒，她不是一個撒謊的人。”
“你在認錯之前別來找我。”
沈秋的話，宣判了我的“死刑”。
我看著他，看著他眼中的冷漠和厭惡，只覺得可笑。
三年了，我竟然還對他抱有期待。
我以為，只要我努力，就能得到他的認可。
可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
我轉身，離開。
身后，傳來林婉兒得意的笑聲。
我跌跌撞撞地走了出來，外面的陽光，刺得我眼睛發疼。
冰冷的空氣灌進肺里，我才稍稍回神。
我不能倒下。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強忍著眼淚，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您好，是搬家公司嗎？我需要搬家……”
我報上了沈家的地址，聲音平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
掛斷電話，我抬頭望向天空。
陽光依舊刺眼，卻再也無法灼傷我的心。
因為，我的心，已經死了。
徹底死了。
我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腦海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走了多久，我停在了一家咖啡館前。
我走了進去，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服務員走過來，詢問我需要點什么。
“一杯美式，謝謝。”
我淡淡地說道，聲音沙啞得厲害。
服務員離開后，我望著窗外，思緒飄遠。
我和沈秋，是在大學認識的。
那時，他是學校的風云人物，而我，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普通學生。
我從未想過，我們會在一起。
可是，緣分就是這么奇妙。
我們在一次社團活動中相遇，他主動向我搭訕，問我叫什么名字。
我告訴他，我叫安然。
他說，我的名字很好聽，人如其名。
我笑了，笑得很開心。
那是我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心平氣和地聊天。
后來，他開始追求我。
他會每天早上給我送早餐，會在我上課的時候，偷偷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會在我生病的時候，陪在我身邊。
我承認，我心動了。
我答應了他的追求，我們在一起了。
那段時光，是我人生中最快樂的日子。
我們一起上課，一起吃飯，一起在圖書館看書。
他會在我生日的時候，給我準備驚喜，會在我難過的時候，給我一個溫暖的擁抱。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可是，現實總是殘酷的。
畢業后，他接手了家族企業，成為了沈氏集團的總裁。
而我，則成為了一名調香師。
我們的生活，開始有了差距。
他越來越忙，我們見面的時間越來越少。
他開始對我忽冷忽熱，我開始患得患失。
我試圖挽回我們的感情，我努力工作，想要證明自己。
可是，一切都是徒勞。
他的心，已經不在我這里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知道林婉兒存在的。
或許，是從他開始頻繁出差開始。
或許，是從他開始對我越來越冷淡開始。
或許，是從他開始，不再接我電話開始。
我曾經試圖問過他，他和林婉兒是什么關系。
他總是敷衍我，說他們只是普通朋友。
我信了。
我選擇相信他。
可是，我的信任，換來的卻是背叛。
是徹頭徹尾的背叛。
咖啡端上來了，我低頭，看著杯中深褐色的液體。
苦澀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我閉上眼睛，強忍著眼淚。
安然，你不能哭。
你已經哭得夠多了。
你要堅強。
你要離開他。
你要開始新的生活。
我睜開眼睛，端起咖啡，一飲而盡。
苦澀的味道，刺激著我的神經。
我放下杯子，起身，離開。
我回到沈家，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我沒有帶走太多東西，只帶走了幾件衣服，和一些重要的文件。
還有，我母親留給我的遺物。
那是一個香水瓶，里面裝著母親生前最喜歡的一款香水。
我把它緊緊地握在手中，感受著那熟悉的味道。
媽媽，我好想你。
我好累。
我好想，離開這個世界。
可是，我不能。
我不能讓沈秋和林婉兒，如愿以償。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收拾好行李，走出房間。
客廳里，空無一人。
沈秋還沒有回來。
我走到門口，停下腳步。
我回頭，看著這個我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這里，曾經充滿了我們的回憶。
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
我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
我沒有回頭。
我走出了沈家的大門，走進了茫茫夜色。
5
沈秋回到家，已經是深夜。
他疲憊地走進客廳，卻沒有看到我的身影。
以往這個時候，我都會在客廳等他，為他準備好熱茶和宵夜。
可是今天，客廳里一片冷清，只有冰冷的空氣，在無聲地流淌。
“安然？”
沈秋叫了一聲，沒有回應。
他皺了皺眉，走到臥室門口，推開門。
臥室里，空無一人。
床上，整整齊齊，沒有絲毫凌亂。
我的東西，都不見了。
沈秋的心，微微一沉。
他走到衣柜前，打開柜門。
里面，空空蕩蕩。
我的衣服，我的包包，我的鞋子，全都不見了。
只剩下，孤零零的幾個衣架，在輕輕搖晃。
沈秋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他拿出手機，撥打我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冰冷的機械女聲，一遍遍重復著。
沈秋的手，微微顫抖。
他放下手機，走到書桌前。
桌上，放著一份文件。
白紙黑字，赫然寫著“離婚協議書”五個大字。
沈秋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拿起離婚協議書，快速瀏覽了一遍。
凈身出戶。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離開他。
沈秋的呼吸，變得急促。
他緊緊地握著離婚協議書，指節泛白。
“安然，你竟然敢……”
他咬牙切齒，眼中充滿了憤怒。
他以為，我只是在鬧脾氣。
他以為，我很快就會回來。
可是，他錯了。
我真的離開了。
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沒有爭吵，沒有哭鬧，沒有挽留。
只有一份冰冷的離婚協議書，宣告著我們關系的結束。
沈秋的身體，微微顫抖。
他跌坐在椅子上，只覺得一陣陣眩暈。
“安然……”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
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
憤怒？
不甘？
還是……
恐慌？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
好像，有什么重要的東西，被抽走了。
他看著手中的離婚協議書，眼神復雜。
他想把它撕碎，卻又舍不得。
他想把它扔掉，卻又害怕。
他害怕，這是我和他之間，最后的聯系。
他害怕，一旦失去了這份協議書，我就真的，徹底消失了。
他緊緊地握著離婚協議書，任由指甲，刺破掌心。
鮮血，一滴滴滴落在白紙上，暈染開來，觸目驚心。
6
沈秋不相信我會真的離開。
他認定這不過是我欲擒故縱的把戲，無非想引起他的注意。
他冷哼一聲，將離婚協議書隨手扔在桌上。
“安然，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我？”
“你太天真了。”
他走到酒柜前，倒了一杯紅酒，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刺激著他的喉嚨，卻無法澆滅他心中的煩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