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第 N 次因婆媳矛盾和我提離婚，平靜地表示自己愿意凈身出戶。
連她最愛的女兒也不要了。我不家暴，不堵伯，不出軌的三好男人。沒有挽留。按照慣例，
她不出三天絕對打著為了孩子的旗號腆著臉回來老老實實過日子。可過去 5 天，
她都沒有出現。但我有十足把握，今天孩子 9 歲生日，她必回。01晚 7 點，
下班到家。和我預想中的不一樣，沒有看到余瑤圍著圍裙忙來忙去。
只有我爸媽和女兒在餐桌前等我。「彤彤，你媽沒回來？」「沒有。」「也沒打電話？」
「沒有。」這么重要的日子余瑤都沒出現，是出事了？我連忙掏出手機打過去，關機！
微信電話打過去，無人接聽！信息發過去，石沉大海！「行了！來給孩子過生！
管她媽回不回來！死外面最好！」「爸爸！你快來，別管媽媽了，我餓了。」
我媽在一邊不耐煩地催促，孩子也上前拉我的手。莫名地開始有些心煩。結婚 10 年，
老婆余瑤因婆媳矛盾提了無數次離婚。由最開始的要平分財產到后來的只要女兒，
她的條件一次比一次低。我知道，女兒就是她的軟肋她的執念，只要我不松開女兒，
她就會妥協。所以我從來不害怕她會離開。每次吵完架都是她把自己關進房間自潰自愈，
或者氣呼呼離家出走，三日內返回。從未缺席孩子的任何一場重要節日。
可這次……我有一絲絲心慌。「你媽不回來？你還有心情吃蛋糕？」
我厲聲斥責的樣子嚇到了女兒，她猛撲進她奶奶懷里放聲大哭。「鄭遠杭，
你個狗 r 的腦子被驢踢了？你莫名其妙發什么火？自己沒用管不住老婆，怪誰？」
我媽一手拿著骨頭啃，一手指著我罵，滿嘴油和唾沫肉屑橫飛。這一刻，我竟覺得好陌生，
這是我媽？這是瘋子吧！「你們吃吧！我沒心情！」我起身走向臥室重重地關上房門，
想與世隔絕。我媽還在外面對我一通數落，我不想理。
數落完了又開始罵余瑤……句句刺耳難聽。「鄭家娶了這么個 B 沒教養的玩意，
真是倒了八輩子霉！狗屁本事沒有，脾氣還怪大……」我的老天，
平日我怎么沒發覺我媽這么難纏？我再次聯系余瑤，依舊杳無音信。她父親早走，姐姐遠嫁，
只剩一個 60 多歲的老母親在家種地。老母親不會智能機，只會接打電話。
我摩挲了許久，剛準備撥過去時，突然想起余瑤臨走時甩給我的一句話。
「每周二早八點我開機，你可以聯系我確定離婚時間！」罷了，今天周日，還有兩天，
她說過，周二開機。我再等等……「她不回來就不回來，你這條件上哪兒找不到個好姑娘？
「她個半吊子不知好歹的東西，也就我們慣著她。離開我們就她那三瓜兩棗自己都養不活！
「她要離你就離，別慫！不要被她反控，反正她什么都不要，我們也不虧……」見我生氣，
我媽又悄悄推門進來坐我床邊喋喋不休地給我灌輸大道理。想想也是，
婚姻里誰占高位誰就有絕對的主導權。我一個月工資高出她好幾倍，而且我也沒犯什么大錯。
為什么我要服軟？時間一晃來到周二。02我主動給余瑤打了電話。電話接通，她沒有說話。
還在裝，我有些惱火。「發什么神經？神經發夠了就回來，孩子生日你也不回來？」
電話那端沒有往日的歇斯底里，只靜靜地回了一句，「離婚！」我被她的話惹怒了。
「你鬧夠沒有？老人也是好心，你不知感恩你還……」我話還沒說完，那端掛斷了。
氣死我了！再次打過去，掛斷！連打幾次，全部掛斷！我直接微信發過去語音：「離離離，
你不是要離嗎？離！馬上離！我半個小時就到！！」我氣沖沖趕到民政局門口，
卻發現余姚打扮的漂漂亮亮在民政局門口悠閑自得。她一改往日邋遢形象，
穿著一套齊腳碎花連衣裙，畫著精致的妝容。她本身就很高，身材也不賴，再搭上高跟鞋，
氣場直接拉到了兩米。看到她的樣子，我有些慫了。「回去吧！老婆，別鬧了！
家里人都等著你呢。」余瑤停住腳步，頓了頓，語氣平緩的我都懷疑眼前人是不是她。
「等你不廢話了再來離吧！」話音剛落，她轉身就走，都不帶正眼瞧我。這什么態度？
我都服軟了！還想怎么樣！！我一把上前拉住她，音量逐漸提高。「你到底要怎么樣？
要怎樣才肯回家？」沒想到她眉毛一挑，挑釁地看向我，聲音溫柔。「工資上交，
讓你媽回老家，以后家務孩子共同承擔你做得到嗎？」
讓我媽回老家自己帶孩子這種話余瑤已提過 N 次。可我是男人，
我媽當初從女兒上幼兒園就主動來幫忙帶孩子，我總不能過河拆橋，違背良心干不孝的事。
而且我媽把我和我弟養這么大真的不容易。「合著你就是看不慣我媽，想把她趕走是不是？」
「是！我不想再看見她！！更不想聽她說話！！」余瑤又是這句話，
我簡直……「你有沒有一點兒良心？我媽還不是都為了孩子？不就是冰激凌這點兒小事，
你至于小題大做？她就是說話有點兒直，你就不能多包容一下？」
當天余瑤提離婚的導火索就是為了孩子吃冰激凌的這點兒小事。余瑤說孩子腸胃不好，
容易肚子疼，一直不讓孩子吃冰冷食物。可我媽心疼孩子，就買了些冰激凌放冰箱。
女兒沒控制住，多吃了兩根，肚子有些不舒服。余瑤就說了我媽，
我媽委屈就爆發了激烈爭吵……女兒也幫著我媽說了余瑤……余瑤先是一愣，
隨后心平氣和提離婚，表示只要我肯離就什么也不帶走，包括孩子。但事實上就是小題大做，
根本沒大問題，晚上我給女兒貼了肚臍貼吃了藥早上起來就不疼了。真的搞不懂，
余瑤為什么總是為了這些小事斤斤計較。余瑤沒有回答，只是冷哼一聲，
強行甩開我的手離開。03我再次上前拉扯。「媽從彤彤幼兒園一直幫帶娃到現在，
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長沒長眼睛？有沒有……」余瑤終于停住了腳，一臉惡心的樣子。
「功勞？苦勞？孩子小時候不管就算了，孩子上學了一個月幾千塊給她，就只下午接個孩子，
做頓水煮菜。「天天不是打麻將就是跳舞逛街，還整天指指點點，罵罵咧咧，挑唆孩子。
你有沒長眼睛？」聽她這么說，我也火了。老人這么多年的付出和價值她一點兒也看不到！
「沒有媽幫你接孩子，你能安心上班嗎？逛街跳舞怎么了？不能有自己的娛樂方式？
哪怕她就是只做了頓水煮菜，我們都得感謝她的付出！！「難怪彤彤都說你是壞媽媽，
不知好歹，我看你真真是我媽說的那樣，狼心狗肺，半吊子，白眼狼！！」
余瑤氣得滿臉通紅，甩手給了我一耳光！！我下意識準備反擊，高高抬起了巴掌，
看她視死如歸的樣子，我又硬生生壓制了自己想打人的沖動。這一巴掌，
就算了結了這十年的婚姻。「離！如你所愿今天必須離！！」不想再慣著她了，累！
余瑤主動放棄撫養權，凈身出戶，申請離婚流程很快。只是還需要一個月后再來一次。
出了民政局，余瑤頭都沒有回一下，果然是真絕情，什么都能放下。我沒她那么狠心，
畢竟是 10 年夫妻。但她做的如此絕，我也不會再心軟。申請離婚后，
我一頭扎進工作中，把孩子全權交給了我媽。出差一個多星期到家，一開門，我驚了。
04要是用一個詞形容，那就是——史無前例！！屋里亂七八糟，地上臟的像幾個月沒拖過。
餐廳桌子一片狼藉，盤碗未收，垃圾未清。廚房臟的如同案發現場。一水槽鍋碗瓢盆，
灶臺油煙機到處是油漬，垃圾桶蚊蟲亂飛。客廳和臥室亂的似豬圈，耗子來了都得開導航。
衛生巾換洗的衣服滿滿一籮筐。本來工作不太順的我心里沒來由一股無名火。「媽，你在哪？
家里……」「哎呀！我在逛街，你說啥我聽不見，我一會兒回來。」「啪」的一聲，
掛斷了電話。我憋著一股氣想一點點收拾，卻發現不知從何處開始。
以前這些事我壓根沒操心過。余瑤下班比我早，都是她下班回來收拾。
每次她都是黑著臉默默干完，偶爾跟我抱怨幾句我媽太邋遢。
那會我總覺得是我媽想讓余瑤承擔起家里女主人的責任，所以留了一手。
我也沒在意余瑤的說辭，只是偶爾勸慰她要寬容。余瑤離開后的日子里，我爸來了，
他替代了余瑤的家庭工作。我出差，老家農忙，我爸就回去了。我是真沒想到，
媳婦走了爸走了我媽還這樣。強壓怒火收拾了一兩個小時，才勉強把廚房和客餐廳收拾好。
我媽逛街回來，還沒進門就馬不停蹄地跟我分享戰利品。找我要報銷。我也沒心思看，
嘟噥了一句，「媽，你沒事能不能把家里收一收？這都臟成啥樣了？」我媽一聽，
頓時變了臉。「老子在這兒給你看孩子，你不感激我，還怪我沒把你屋收拾干凈！
「你這白眼狼，跟余瑤那二球有什么區別？我養你幾十年，老了不是來給你當保姆的……」
我媽越說越激動，又站起來跳腳指著我劈頭蓋臉一頓罵！「真是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
你跟她都是一個貨色，半吊子二球貨……」我懶得回嘴，我說一句我媽要罵十句。這一瞬，
我仿佛看到了余瑤每日的煎熬和崩潰。突然有些心疼她了。我長嘆一口氣，
丟下手里的活回了臥室。見我沒有還嘴，我媽收斂了些脾氣，開始在我臥室門口給我上課。
「人，要懂得感恩，要有良心，要學會包容。你看的慣你就看，
看不慣你就自己搞……「想想我們那個時候多造業，你們現在多享福，還不知足，
嫌這嫌那……」真是心累！臟就臟吧，煩！打開朋友圈，第一條就是余瑤的更新。
05她一身藍色套裙，著淡淡妝容，頭發微卷，隨意地披在肩上，
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異常漂亮。臉上掛著一抹自信又溫柔的笑意，
像一縷冬日的暖陽落進了我的心里。我一時看的有些恍惚，這還是她嗎？
余瑤似乎很久沒有這樣打扮過了，也似乎很久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應該是換了工作，
她之前的工作不可能穿的這么漂亮，更不可能化妝。之前為了時間自由，又想經濟獨立，
她在水果市場找了份打包水果的工作。工資日結，每天差不多一百多塊。若臨時有事曠工，
就計件算工資。她早上不到六點起床，做早飯做衛生。七點二十帶孩子出門，
孩子上學她上班。下午孩子五點二十放學，我媽接。她五點五十下班，六點半前到家，
幫著我媽做晚飯。吃完晚飯之后她收拾家務，看管孩子，輔導作業，我媽去跳舞。
孩子哄睡九點半，她收拾好上床睡覺差不多十點半。時間安排的非常緊，
她每天都是素面朝天。對比現在的樣子，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所以，丟下家庭后，她瀟灑了。
此刻回神我才注意到她的文案：放下執念，從頭再來。下方評論很多，
多是支持她離婚重獲新生的。果然，圈子的人決定了她的選擇。不是我說，
下方支持她離的那群人肯定已不止一次在她耳邊挑撥離間。有一句話說的好，
叫沒有閨蜜破壞不了的婚姻！！我也在下方評論了一句：「但愿你不后悔今日的選擇！」
很快，她就回復了我。「一定！不悔！！」我笑了，
凈身出戶近 35 歲的女人還能這么自信！06周日一早，女兒吵著要我帶她出去玩，
說我好久沒有陪她玩了。但是前晚淋了雨受了風寒，頭昏昏沉沉。「彤彤，
你讓奶奶帶你出去玩好不好？爸爸現在有些不舒服。」女兒一臉不情愿地「哦」了一聲。
我吃了感冒藥一直睡到中午一點才醒。走出臥室一看，亂糟糟的家里，
女兒正窩在沙發看電視，面前擺著一堆零食。零食袋扔了一地。餐桌上還是之前的剩飯剩菜。
「彤彤，你奶奶去哪兒了？中午沒做飯？」「我不知道，我找奶奶陪我玩，她說沒空，
讓我有事找你。」掐指一算，估計又是去打麻將了。但是心里又覺得有什么不對勁。「彤彤，
每次周末，我和媽媽要加班時，你奶奶也這樣嗎？」「對呀！你們不在家，
晚上和周末奶奶會給我買好多好吃的零食，然后讓我在家看電視等她回來。」女兒擺著腿，
吃著零食，一臉愜意。一時間，我好像明白了余瑤曾經說的話……合著我們不在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