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市某重癥監護室,李煥的靈魂飄在 ICU 的天花板上,看著白布下自己那張年輕帥氣的臉。消毒水的氣味混著壽桃的甜香,奶油裱花的壽桃還沾著他昨夜的指紋 —— 作為半島酒店主廚,這是他給孤兒院老院長準備的七十大壽驚喜,誰承想卻成為了自己的祭品,早知道就不做壽桃了,做個菊花可能更加應景。他突然想起老院長常說的話:"人活一世,就像烤面包,火候到了自然要出爐。" 看來他這爐面包是時候要出爐了。飄在空中的李煥看著躺在床上的自己,李煥的指尖穿過白布時,終于確信自己死了。
「噹 ——」
重癥監護室的門被打開,兩位護士走了進來,年紀輕的護士看著床上那面容英俊卻又冷冰冰的尸體小聲地嘟囔著:"真是可憐,人沒了也沒個人來處理后事,只能送到火葬場就這么火化了。" 李煥聽后晃了晃神,自己是個孤兒,沒人收尸也是正常的。這時一陣穿堂風掀起白布的一角,他聽見兩個公鴨嗓在吵嘴:
「王哥您看這生死簿!3017 號李煥,陽壽本應九十五,怎么勾魂勾成心梗猝死了?」
「慌什么!」另一個聲音嚼著檳榔含糊道,「上個月孟婆湯兌水的事兒都沒追究,大不了給這小子塞個好投胎……」
李煥猛然回頭,就看見兩個鬼差正在翻著泛黃的生死簿。李煥瞬間炸毛,自己當主廚時,他最恨別人糟蹋食材,如今卻看見這兩個小鬼在糟蹋他的陽壽,簡直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啊,亮出那寒光爍爍的爪子就朝那鬼差沖了過去。兩個鬼差這時也發現了已經發瘋的李煥,大喊道:"壯士手下留情,咱們有話好說!" 李煥邊沖邊吼道:"好說 NMLGB 啊,還我陽壽來,看爪!" 兩個鬼差慌亂之下把生死簿擋在胸前,就在這時李煥的指尖剛觸到泛黃的生死簿,墨香化作旋渦將他吞噬。迷糊中聽見嚼檳榔的勾魂使罵罵咧咧:"嚇死老子了,算這小子活該,這下魂穿到那癆病鬼身上,可怪不得咱們!"
再睜眼時,李煥感覺自己掉進了冰窟窿。我去,怎么這么冷啊,嗚…… 怎么四肢像被灌了鉛一樣啊,連抬一根手指頭都費勁。我去,我不是這么倒霉吧,想翻個身都聽見骨頭碴子咔咔響。這哪是重生?分明是隨機抽卡抽到了 "天崩開局的副本啊"!嗓子眼里像塞了塊燒紅的火炭一樣,一聲也發不出來,只能發出呃呃呃的聲音,就像是一只被捏住脖子的公鴨子一樣。太 TM 冷了啊,偏偏腦子里還循環播放前世通宵追更的重生文 —— 人家重生不是王爺小妾就是霸道總裁,到他這兒倒好,直接體驗 "冰涼大炕的臨終關懷"。
使出吃奶的力氣可算把眼睛睜開了,環顧了一下四周,瞬間感覺天塌了。這個家簡直是太破了,估計小偷進來了都能扔點錢就當是扶貧了。悲傷中的李煥大口地喘著粗氣,一口冷空氣進入肺腔,嗆得李煥猛咳起來:"咳... 咳咳!" 這破鑼嗓子剛響,炕尾就傳來搪瓷盆磕炕沿的動靜。李煥瞇縫著眼,只見皎白的月光就像是給賈張氏的屁股鍍了層銀邊 —— 那屁股大得能擋住半扇窗戶,灰布褲腰勒出的三層褶子,活像剛出鍋的開花饅頭。
"哎喲,怎么還活過來了?" 說著話賈張氏扭著大屁股走過來,"瞧瞧,燒得跟灶膛似的。" 賈張氏假模假樣地把手伸向李煥的額頭,指甲蓋恨不得戳進李煥太陽穴上。這娘們兒指甲縫里全是黑泥,都能澆二畝地了,此刻正往他發鬢里用力地摳:"這都燒糊涂了,我是你賈家嬸子啊,李煥啊,你爹走前兒攥著我手說... 咳,說最愛吃嬸子包的酸菜餡餃子。你爹臨走前跟你說啥了?比如… 錢藏在哪兒,你這都要死了,你把錢給我,你的后事我們賈家給你辦了,你看怎么樣?"
李煥本能地想躲,身子卻像被釘在炕上一樣,后槽牙咬得咯咯響,大腦卻飛速地轉著。肥頭大耳的賈家嫂子?不會是老虔婆賈張氏吧,我難道重生在《情滿四合院》的世界了?突然原主記憶突然灌進來 —— 原主的父親臨終前趴在炕沿上一邊咳血,一邊用手用力地摳進磚縫,氣若游絲地念叨著 "撫恤金… 撫恤金在…" 說完就咽下最后一口氣。三天前這老虔婆還在靈堂哭天抹淚,說什么 "老李家就剩這根獨苗",轉頭就把供桌上的饅頭揣進自己褲兜。原主也在給父親辦完喪事后由于傷心過度便一病不起,現在倒好,說是來探病的,實際是看他死沒死。
李煥暗自琢磨著,看來我真的是穿越到四合院的世界了。就我現在的身體,這滿院子的禽獸還不把我生吞活剝了啊,不行,好不容易重生一次,我可不能這么輕易地就掛了,不然都對不起萬千的穿越者。
"嬸子... 我渴..." 李煥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長,眼角瞥見賈張氏褲腰里鼓出的布角 —— 那是他爹的灰布衫!這老妖婆怕是連死人衣服都不放過。
"喝啥喝!" 賈張氏突然掀開炕席,蒲扇似的巴掌拍得炕沿直晃,"趕緊說你爹咽氣前把撫恤金藏哪兒了?啊?你這個小癆病鬼再裝蒜,信不信老娘現在就把你扔亂葬崗喂野狗?" 冰涼的指甲掐上李煥下巴時,李煥突然笑了。前世他在 ICU 里聽慣了護工偷罵 "活死人浪費床位",這會兒倒覺得賈張氏的刻薄勁兒格外親切 —— 至少這老虔婆的貪婪寫在臉上,比那些偽善的笑臉痛快多了。
"嬸子..." 李煥突然翻白眼吐舌頭,嚇得賈張氏觸電般地縮回手。賈張氏心想別錢沒拿到手再給這小癆病鬼給整死了,這時就聽李煥氣若游絲道:"撫恤金... 在炕洞第三塊磚..." 話音未落,就見賈張氏嗷一嗓子撲向炕沿,肥胖的爪子卡在磚縫里,活像塞不進壇口的醬肘子。
月光漏過窗縫,正好照見賈張氏褲腰上的補丁 —— 那是用他娘的藍布圍裙蓋的。李煥突然想起原主記憶里,賈張氏總說 "老李家的事就是我的事",可他爹咽氣那晚,這老虔婆連口熱湯都沒送過。"找到了!" 賈張氏舉著油紙包的手直哆嗦,她突然轉頭盯著李煥,三角眼里泛著綠光:"既然錢找到了... 你這癆病鬼也沒啥用了..."
李煥閉著眼等死,卻聽見院門 "哐當" 被踹開。接著是傻柱的大嗓門:"賈嬸子!你在這啊,棒梗哭著找你呢了?" 說罷探頭看了一眼躺在炕上的李煥,小聲地嘟囔了一句 "命真硬,燒成這樣還沒死。" 便轉頭走了。賈張氏也罵罵咧咧地往外跑,臨出門還不忘踹了炕沿一腳:"小癆病鬼明兒就送你去亂葬崗!"
穿堂風呼呼灌進來,李煥卻笑出了聲。他摸向枕頭下 —— 是原主爹臨終前塞的撫恤金,原來就在原主親爹下葬前的一天晚上,李煥就把撫恤金換了位置,賈張氏拿走的其實是李煥的病歷單。這時李煥也第一次認真地打量起這間破屋:土炕上的葦席破了大洞,泛黃的報紙下露出裸露的墻皮,窗臺上擺著半碗餿了的棒子面粥。"老天啊..." 李煥含糊念叨,"下次重生麻煩給個帶金手指的劇本,至少... 至少別讓我跟賈張氏的屁股同框啊!"
"吱扭" 一聲,房門再次被推開。李煥還沒看見來人就聽見一道柔媚的聲音傳來:"喲,小煥這是醒了么?聽說你病得起不來炕了?" 人隨聲至,秦淮茹端著半碗白菜湯進來。秦淮茹穿著帶補丁的藍布衫,頭發扎在腦后,眉眼帶俏。李煥前世看過《情滿四合院》,知道這女人是秦淮茹,別看這個女人表面柔弱,實則心機深沉,把傻柱吃得死死的,一手養大三個白眼狼,可謂是整個四合院最大的贏家。
"秦姐...... 咳咳咳" 李煥示弱地咳嗽,"秦姐能不能給我倒碗熱水?"
秦淮茹隨即放下湯碗,手背放在李煥的額頭上:"燙得嚇人。要我說啊,你這病得趕緊治,可別像你爹似的說沒就沒。" 正說著秦淮茹突然壓低聲音,"小煥,你爹給你留了多少錢呀?"
李煥心里冷笑,臉上卻裝出害怕:"秦姐,我爹的錢是留給我娶媳婦的。"
"放心,姐是來幫你的。" 秦淮茹握住李煥的手,"我婆婆你還不知道?她連你爹的壽衣都惦記。你把錢交給姐,姐幫你藏著,等你病好了姐再給你,省得老是有人來惦記你這點錢,姐的人品你還信不過么?"
"秦姐,我餓,我剛醒,現在真的是又渴又餓,渾身無力,腦子就像漿糊一樣什么都想不起來啊。" 李煥突然打斷她,盯著那碗白菜湯。秦淮茹臉色微變,勉強擠出笑:"這湯是給棒梗留的,姐明兒給你帶窩頭。" 秦淮茹也看出來現在是什么也問不出來了,說罷端著碗轉身就走了。
李煥目送她離開,嘴角勾起冷笑。這四合院的禽獸們,果然一個賽一個貪婪。他掙扎著爬起來,從枕頭里摸出個鐵盒 —— 里面除了 1000 元撫恤金,還有各種票據,米面糧油應有盡有,最意外的是竟然還有一張自行車票和一張收音機票。李煥感慨道,原主的父親不愧是廠里的八級鉗工,年年評先進的人啊,這都是他攢下來的。看著這些,李煥又重新把鐵盒藏好后,艱難地走到廚房,拿起父親留下的搪瓷茶缸想喝點水。
"叮!"
【檢測到 1958 年產搪瓷缸,回收價 10 積分,可兌換 "初級廚藝" 或抽獎一次】的字樣浮現在眼前。李煥瞳孔驟縮,機械音在李煥腦內炸響。李煥呆立當場,賊老天,你果然不想我這么就死了,穿越者的標配金手指我果然是有的。隨著意識流轉,淡藍色系統界面在眼前展開,冰冷的電子音隨之響起:"歡迎綁定三界回收系統,萬物皆可回收。宿主觸摸有價值之物即可轉化萬界積分,兌換商城寶物、參與轉盤抽獎,積分亦可升級系統解鎖高階權限。請完成首次回收兌換,解鎖新手大禮包。"
李煥毫不猶豫選擇 "初級廚藝",抽獎風險太大不一定抽到什么,要是抽到謝謝惠顧那找誰哭去啊,現在一窮二白的,一切以穩妥為主。剎那間,海量烹飪知識如電流般涌入大腦。與此同時,系統提示音再度炸開:"新手禮包已激活 —— 洗髓丸(重塑體質)、京式摔跤大師級傳承、10 立方米系統空間、米面各十斤、豬肉兩斤、食用油五斤。" 話音剛落,洗髓丸便化作一股暖流自丹田蔓延全身,李煥分明聽見骨骼噼啪作響,重生來過重病纏身又未進米水的虛弱感一掃而空。這種感覺還沒持續一分鐘,一股巨大的困意便席卷而來,李煥知道這可能是這具身體實在是太虛弱了,經不起這么大的改造,便踉踉蹌蹌地走回屋內,一頭栽倒在炕上就沉沉地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