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這手藝,洗我這寶貝帕加尼的車屁股,怕是連漆都不敢碰吧?還會漂移不?
別把自己那把老骨頭甩飛咯!”一個染著綠毛的小年輕,嘴里叼著根沒點(diǎn)燃的雪茄,斜著眼,
用他那能戳死人的尖下巴,指著我那輛除了喇叭不響哪都響的五菱宏光MINI。我,林軻,
四十三歲,城郊“狂飆洗車行”首席兼唯一洗車工,頭頂略顯稀疏,身揣高壓水槍,
正準(zhǔn)備給這位小少爺?shù)摹帮L(fēng)神之子”來個“深度清潔”。我本想忍。畢竟,生活不易,
大叔嘆氣。顧客是上帝,哪怕這上帝是個腦子被門夾過的中二少年。
但那小子居然還掏出手機(jī),開了直播,嘴里嚷嚷著:“家人們,給大家直播看看,
傳說中的‘洗車漂移’!看這大叔,像不像你們家樓下看大門那個?”屏幕里,
一片“哈哈哈”的彈幕飄過。我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泡沫水和廉價香薰的味道。
我扔掉水槍,從那條洗得發(fā)白的工裝褲口袋里,摸出了MINI的車鑰匙。小子,
你成功點(diǎn)燃了一個中年男人壓抑了十年的怒火。下一秒,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輪胎摩擦聲和綠毛小子的尖叫聲中,
我那輛貼著“秋名山車神”貼紙的電動小不點(diǎn),
一個堪稱教科書級別的180度J-turn(J形轉(zhuǎn)彎),車尾畫出一道完美的弧線,
精準(zhǔn)地停在他那臺千萬超跑的車頭前,距離,不超過一厘米。“嘭——嘩啦——”嗯,
我洗車場后院那堵年久失修的磚墻,應(yīng)聲塌了三分之一。風(fēng)吹過,
卷起一陣混合著塵土與磚灰的旋風(fēng)。綠毛小子的手機(jī)“啪”地掉在地上,屏幕摔得稀碎。
他嘴巴張得能塞進(jìn)一個拳頭,那根雪茄也滾落在地。我面無表情地推開車門,走下車,
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目瞪口呆的眾人,淡淡開口:“小伙子,
現(xiàn)在知道我為什么只敢洗車頭了嗎?”我頓了頓,指了指身后的一片狼藉。
“因為洗車屁股那邊,墻不結(jié)實。”那一刻,整個洗車場,連同隔壁攤煎餅果子的大媽,
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我那輛破MINI,還在不甘寂寞地“滋滋”地漏著電。嗯,
我平靜如死水的日子,好像要到頭了。1我叫林軻,軻是車字旁加一個可。但道上的人,
十年前都叫我“林狂飆”。那是個屬于地下、屬于夜晚、屬于腎上腺素的稱號。如今,
我是“狂飆洗車行”的老板,林師傅。這名字聽著霸氣,其實就是個二十平米的破棚子,
一臺高壓水槍,一堆泡沫抹布,外加我這個中年發(fā)福的洗車工。墻塌了,損失三千。
綠毛小子叫囂著要賠償,結(jié)果他爹,一個看起來挺有分量的中年男人,趕到現(xiàn)場,
看了監(jiān)控回放后,二話不說,先給了他兒子一巴掌。然后,他走到我面前,遞上一根華子,
眼神里滿是震驚和探究:“老師傅,您這手……在哪練的?”我擺擺手,
一臉佛系:“瞎開的,電瓶車嘛,轉(zhuǎn)向靈活。”他爹顯然不信,但也沒多問,
客客氣氣地賠了墻錢,又多給了兩千精神損失費(fèi),拽著他那還在發(fā)懵的兒子走了。
我以為這事就這么過去了。我錯了。三天后,一段名為《洗車大叔一怒為紅墻,
神級漂移嚇傻富二代》的視頻,在各大短視頻平臺爆火。拍攝者,是隔壁攤煎餅果子的大媽。
她那老年機(jī)像素不高,畫面晃得像地震,但把我那個漂移甩尾的動作拍得清清楚楚。
視頻下面,評論區(qū)炸了。“我靠!這是五菱宏光MINI?這分明是五菱宏光GTR!
” “大叔:你盡管踩油門,剩下的交給慣性!” “這甩尾角度,這距離控制,
沒有十年腦血栓……啊不,沒有二十年功力辦不到啊!” “高手在民間,失手在后院!
”我的洗車行,火了。不是生意火了,是來看熱鬧的人火了。
一幫小年輕開著他們改裝得花里胡哨的車停在門口,不洗車,就為了看我。“大叔,來一個!
就剛才視頻里那個!” “大叔,收徒嗎?我給你刷跑車!”我叼著煙,靠在躺椅上,
眼皮都懶得抬一下。“漂移傷輪胎,一條胎好幾百,你們給報銷?”眾人悻悻然。心,
卻亂了。每當(dāng)夜深人靜,我摸著那輛MINI的方向盤,指尖傳來的不是塑料的廉價感,
而是十年前,那臺爆改EVO的冰冷與滾燙。那場雨夜,那道該死的S彎,那輛失控的賽車,
還有阿飛最后在對講機(jī)里喊的那句:“軻哥,快走!”十年了,
我以為我已經(jīng)把過去埋在了這滿是泡沫的日常里。可現(xiàn)在,這堵塌了的墻,像一個缺口,
讓那些被壓抑的記憶,呼嘯著涌了進(jìn)來。2來看熱鬧的人里,有三個比較特殊。第一個,
是個外賣小哥,叫李閃。人稱“電驢閃電俠”,方圓五公里所有小路近道都刻在他腦子里。
他每天送完餐,就蹲在我門口,也不說話,就那么直勾勾地看著我,
眼神里是混雜著崇拜和狂熱的光。第二個,是個拆遷戶,叫趙大錘。人高馬大,
脖子上戴著能拴船的金鏈子,開一輛霸氣的猛禽皮卡。那堵塌了的墻,就是他家的。他爹,
也就是那天賠錢給我的中年男人,是這一片的拆遷總指揮。
趙大錘對我那個“拆墻”的漂移佩服得五體投地,天天開著他的皮卡來我這兒洗車,
一百塊的洗車費(fèi),他非要掃五百。他說:“林師傅,你這技術(shù),值這個價!我爹說了,
能用五菱漂移拆墻的,都不是一般人!”第三個,是個女主播,網(wǎng)名“糖豆MeiMei”。
長得挺甜美,但一張嘴就是一股大碴子味兒。她嗅到了流量的味道,扛著直播設(shè)備就來了,
非要給我做個專訪。“老鐵們,看到?jīng)]?這就是傳說中的漂移大叔!大叔你別害羞,
給家人們笑一個!”我把臉埋在報紙后面,懶得理她。這天下午,
一輛囂張的爆改G-TR停在了我的洗車行門口,引擎的轟鳴聲像是在示威。
車上下來幾個流里流氣的年輕人,為首的那個,我認(rèn)識。“黑豹”車隊的隊長,王虎,
這兩年地下賽車圈風(fēng)頭正勁的新人。王虎吐掉嘴里的口香糖,輕蔑地打量著我的破店:“喲,
這不是林師傅嗎?聽說您老人家寶刀未老,用電瓶車都能玩漂移了?”他的同伴們一陣哄笑。
李閃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擋在我面前:“你們想干嘛?”趙大錘也從他的皮卡上跳下來,
捏了捏拳頭,骨節(jié)咔咔作響:“怎么著?想鬧事?”王虎壓根沒看他們,
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林師傅,別躲了。我知道你是誰。十年前的‘林狂飆’,輸了比賽,
害死兄弟,成了喪家之犬。怎么,現(xiàn)在改行洗車,還想重出江湖?”我的心,猛地一沉。
“阿飛不是我害死的!”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摹!笆遣皇悄愫λ赖模焐险f了不算。
”王虎冷笑一聲,扔過來一張卡片,“三天后,東郊廢棄工廠,咱們玩一把。你贏了,
我閉嘴。你輸了,就永遠(yuǎn)別再碰方向盤。”說完,他帶著人,揚(yáng)長而去。我看著那張卡片,
手,開始不受控制地顫抖。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那積壓了十年的,
無處發(fā)泄的憤怒。3“林師傅,別去!這幫孫子就是想踩著你上位!”趙大錘急了。
“是啊大叔,他們有備而來,咱們啥也沒有!”糖豆MeiMei也關(guān)了直播,一臉擔(dān)憂。
李閃沒說話,只是默默地檢查了一下我那輛MINI的輪胎。我撿起地上的卡片,
看著上面“黑豹車隊”的囂張LOGO,笑了。是那種帶著冰冷殺意的笑。“我這輩子,
最討厭別人往我兄弟身上潑臟水。”我看著他們?nèi)齻€:“車,我來開。
但光桿司令可打不了仗。”我指了指李閃:“你,負(fù)責(zé)探路。東郊廢廠我熟,但十年沒去了,
我需要最新的路況,精確到每一個坑洼。”我又看向趙大錘:“你,負(fù)責(zé)后勤。
我需要一些‘特殊’的改裝件,不用太好,但得結(jié)實。你那猛禽的探照燈,借我用用。
”最后,我看著糖豆MeiMei:“你,負(fù)責(zé)直播。我要讓所有人都看到,他是怎么輸?shù)摹?/p>
”三個人都愣住了。隨即,他們的眼睛里,都燃起了一團(tuán)火。“沒問題!”三人異口同聲。
一個外賣員,一個拆遷戶,一個網(wǎng)紅主播,外加一個洗車大叔。
我們這個堪稱史上最“野路子”的聯(lián)盟,就這么在我的破洗車行里,成立了。三天時間,
我們把那輛五菱MINI改得面目全非。趙大錘不知道從哪搞來了四個賽用熱熔胎,
尺寸不合,硬是給安上了,看起來滑稽又詭異。他還把猛禽上那四個亮瞎眼的LED探照燈,
裝在了MINI的車頂。李閃跑了十幾趟廢棄工廠,
用手機(jī)地圖畫出了一張堪比軍用級別的賽道圖,上面標(biāo)注了每一個彎道的最優(yōu)切線,
每一個可以利用的障礙物。糖豆MeiMei則開始在網(wǎng)上預(yù)熱,
標(biāo)題起得一個比一個夸張——《十年王者歸來!洗車大叔VS新生代車神!五菱挑戰(zhàn)GTR!
》比賽當(dāng)晚,東郊廢棄工廠人山人海。所有人都想來看“林狂飆”的笑話。
王虎的戰(zhàn)神GTR,在燈光下像一頭蓄勢待發(fā)的猛獸。而我的五菱MINI,
頂著四個大探照燈,像個ET,停在旁邊,顯得那么弱小,可憐,又無助。“哈哈哈,
這是來比賽還是來搞笑的?” “GTR一腳油門,這小電瓶車的灰都吃不著!
”王虎走到我車前,敲了敲我的車窗:“林老狗,遺言想好了嗎?”我搖下車窗,
對他比了個中指。“小子,賽車不是光靠馬力大就行的。”4比賽開始的信號,
是一支沖上天的煙花。GTR如同離弦之箭,瞬間就把我甩開了上百米。
人群中爆發(fā)出震天的嘲笑聲。糖豆MeiMei的直播間里,
彈幕全是“寄了”、“大叔安息”。我卻不慌不忙,甚至還有空打開了車載收音機(jī),
里面正放著鳳凰傳奇的《最炫民族風(fēng)》。
“蒼茫的天涯是我的愛……”王虎從后視鏡里看著我那慢悠悠的小車,
嘴角勾起一絲殘忍的微笑。他開始炫技,在直道上玩起了蛇形走位,
向觀眾展示他GTR優(yōu)越的性能。李閃的聲音從對講機(jī)里傳來,帶著一絲焦急:“軻哥,
他要進(jìn)第一個連續(xù)S彎了!那是他的強(qiáng)項!”“收到。”我淡淡地回答。看著前方的彎道,
我的眼神瞬間變得銳利。就是這里!在GTR即將入彎的瞬間,
我猛地打開了車頂那四個猛禽探照燈!四道堪比白晝的光柱,瞬間刺破黑暗,
精準(zhǔn)地打在了GTR的后視鏡和側(cè)視鏡上!“滋啦——”王虎的眼睛被強(qiáng)光刺得瞬間失明,
下意識地猛踩剎車,車身一陣劇烈搖晃。就是現(xiàn)在!我一腳“電門”踩到底,
五菱MINI發(fā)出“嗡”的一聲,像一只被激怒的黃蜂,從GTR的內(nèi)側(cè),貼著墻壁,
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切了進(jìn)去!“我的天!這是什么操作?” “盲區(qū)攻擊!太臟了!
但是我喜歡!”直播間里,彈幕風(fēng)向瞬間逆轉(zhuǎn)。王虎反應(yīng)過來后,勃然大怒,
引擎咆哮著追了上來。廢棄工廠的路況極其復(fù)雜,到處都是廢棄的鋼筋和水泥塊。
GTR馬力雖大,但在這種地方卻束手束腳。而我的MINI,小巧靈活,簡直是如魚得水。
李閃的聲音不斷在對講機(jī)里響起: “前方三十米,左側(cè)有水泥墩,可以用來做切彎支點(diǎn)!
” “右側(cè)管道已生銹,別靠太近!”我像一個幽靈,在廢墟中穿梭。最后一個彎道,
是終點(diǎn)前的直角彎。王虎仗著馬力優(yōu)勢,已經(jīng)追到了我的車尾,
準(zhǔn)備在出彎的直道上將我絕殺。他太想贏了,入彎速度極快,選擇了外線。而我,
卻在入彎前,做出了一個讓所有人匪夷所知的動作——我拉起了手剎!不,不是手剎,
這破車是電子手剎。我直接一腳踩死了剎車!輪胎抱死,MINI以一個極其詭異的姿態(tài),
幾乎是橫著滑向了彎心!“鐘擺漂移!他想用鐘擺過這個直角彎!” “瘋了!
電動車玩鐘擺?重心不穩(wěn)會直接翻車的!”就在車身即將失控的瞬間,我反打方向盤,
同時松開剎車,一腳“電門”到底!車身猛地回正,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推了一把,
以完美的姿態(tài),貼著內(nèi)線沖出了彎道!而王虎的GTR,因為速度太快,
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轉(zhuǎn)向不足,一頭撞上了外側(cè)的集裝箱。“嘭!”巨大的聲響中,
我駕駛著那輛破銅爛鐵,悠哉悠哉地沖過了終點(diǎn)。全場,一片死寂。只有《最炫民族風(fēng)》,
還在高亢地唱著:“留下來!”5我贏了。贏得干凈利落,贏得匪夷所思。
王虎從撞癟了車頭的GTR里爬出來,看著我,眼神里滿是屈辱和不甘。我走下車,
走到他面前,撿起地上那張“黑豹車隊”的卡片,當(dāng)著他的面,撕得粉碎。“我再說一遍,
阿飛的死,跟我無關(guān)。”我的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工廠里,每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還有,以后別叫我林老狗。”我指了指我的洗車行招牌,“我叫林軻,狂飆洗車行的老板。
”這一夜,“洗車大叔五菱爆改干翻GTR”的視頻,再次血洗全網(wǎng)。
“狂飆洗車行”徹底成了網(wǎng)紅打卡地。趙大錘樂得合不攏嘴,李閃看我的眼神愈發(fā)崇拜,
糖豆MeiMei的直播間粉絲數(shù)一夜翻了十倍。但我知道,麻煩才剛剛開始。果然,
第二天,一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我的洗車行門口。陳峰。他比十年前更胖了,
一身得體的名牌西裝,頭發(fā)梳得油光锃亮,金絲眼鏡后面,是一雙看不出情緒的眼睛。
他如今是國內(nèi)最大的汽車俱樂部“Apex Dynamics”的副總,也是當(dāng)年,
我最好的兄弟,最好的搭檔。直到那場事故。“阿軻,好久不見。”他笑著走過來,
仿佛我們昨天才一起喝過酒。“我跟你不熟。”我冷冷地擦著車。“何必呢?”他嘆了口氣,
從懷里掏出一張支票,推到我面前,“五十萬。忘了過去吧。你那點(diǎn)技術(shù),
在現(xiàn)在的職業(yè)賽場上,什么都不是。安安分分洗你的車,別再出來丟人現(xiàn)眼了。”他的話,
像一把刀,精準(zhǔn)地插進(jìn)我的心臟。“丟人現(xiàn)眼?”我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陳峰,
你晚上睡得著覺嗎?你就不怕阿飛來找你?”他的臉色瞬間變了,
但很快又恢復(fù)了平靜:“林軻,我念在當(dāng)年的情分上,才來勸你。別給臉不要臉。
”他指著我那輛MINI:“靠這種上不了臺面的小伎倆贏個混混,
就以為自己還是當(dāng)年的‘林狂飆’了?時代變了。”“是嗎?”我冷笑,“我看,
是人心變了。”“隨你怎么說。”陳峰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裝,“對了,忘了告訴你。
今年的全國城市拉力挑戰(zhàn)賽,我們Apex是主辦方之一。我很期待,
能在賽場上看到你這輛‘神車’。”他的話里,充滿了威脅和嘲諷。他走了,
留下那張五十萬的支票。我把它拿起來,點(diǎn)燃,看著它在煙灰缸里化為灰燼。
趙大錘一腳踹翻了旁邊的水桶:“他媽的!太囂張了!”“軻哥,干他!
”李閃的眼睛都紅了。我看著窗外,天色漸暗。陳峰,你以為我隱退十年,就磨平了棱角嗎?
你錯了。我只是在等一個機(jī)會。一個,為阿飛,也為我自己,討回公道的機(jī)會。
“全國城市拉力挑戰(zhàn)賽?”我喃喃自語,“好,我來了。”6要參加正規(guī)比賽,
光靠我們這草臺班子可不行。我們需要一輛真正的賽車,一個真正的技師。錢,
是最大的問題。就在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戴著黑框眼鏡,看起來像高中生的瘦弱少年,
推著一輛破舊的二八大杠自行車,出現(xiàn)在了洗車行門口。
“請問……這里是林狂飆師傅的店嗎?”少年扶了扶眼鏡,有些怯懦。“找我干嘛?
”“我、我叫周子航,我……”他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從書包里掏出一個筆記本電腦,
打開一段視頻。視頻里,是一段復(fù)雜的程序代碼,和一個模擬賽車系統(tǒng)。
“我分析了你和GTR比賽的全部數(shù)據(jù)。”周子航的語速突然變快,眼睛里閃爍著興奮的光,
“你的漂移入彎角度比理論最優(yōu)值還要小0.3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