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正當程遠要破門沖出之際，門外傳來婦人的呼喊聲，緊跟著是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爸爸……”
“不要——”
門外傳來婦人的呼喊聲，緊跟著是孩童撕心裂肺的哭喊：“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爸爸……”
“格老子的！我錢二爺的人你也敢殺，活得不耐煩了……”
一道沙啞的嗓音響起，帶著濃重的地方口音。
“放了我哥……我跟你們走！”
熟悉的女聲嘶吼道，嗓音因憤怒而顫抖——正是救他回來的年輕女子。
她猛地撲向錢二爺，想救下哥哥，卻被旁邊的肥胖混混攔下制住，掙扎間發絲凌亂，眼眶通紅。
“嘿嘿……”
錢二爺上前捏住她的下巴，渾濁的眼珠上下打量，“早這么聽話，不就沒那么多事咯！爺今晚肯定好好疼你……”
“這、這妞白里透紅細皮嫩肉的，嘿嘿……二哥好福氣！”
有點口吃的男人搓著手諂笑。
“對！二哥好福氣！”
“二哥好福氣！”
一幫人哄笑著附和，污言穢語此起彼伏。
“畜生！我王虎做鬼也要把你們扒皮抽筋！”
癱在地上的王虎拼命掙扎，血污糊住右眼，剩下的一只眼死盯著這群人渣。
“格老子的！先顧好你自己吧！”
錢二爺鞋尖一抬踹翻王虎，靴底碾上他胸口，陰森森地問：“說！你瞞著老子偷運了什么人回來？”
“我呸！要殺便殺，老子眨一下眼便不是好漢！”
“嘴巴還挺硬——”
錢二爺揪住他頭發往上一拎，匕首壓進唇角，“老子撕爛你的臭嘴！”
“這群畜生，老子這就宰了你們！”
從門縫窺見一切，程遠氣血翻涌，顧不上其他，肩膀抵門全力一蹬——
“哐啷！”
院子角落的木門被撞得四分五裂，碎木板爆射進泥地，塵土轟然騰起。
塵霧中沖出一道身影——
他修長的身軀裹在破爛黑衣中，臉上的血污難掩俊美的輪廓，雖然外觀邋遢，卻散發著與眾不同的銳意鋒芒。
在場所有人瞬間化為雕像！
“沒想到最終會以這么尷尬的方式出場。”
“對手竟然全是改造人？氣息一般，跟大蛇、巨豬沒法比！”
程遠目光掃過呆滯眾人時已探清外面局勢。
院子大概兩百平大小，大門反鎖，除了他，院內還有九個活人、一個死人和一條死狗。
王虎正被錢二爺踩在腳下。
這家伙一看就不是善類：滿臉刀疤，光頭獨眼，四肢包裹著精鋼外骨骼裝備，手里握著匕首，背上挎著散彈槍，粗糲的金屬關節隨呼吸微微顫動。
錢二爺身后不遠處站著四個男人：一胖三瘦，身高相仿，清一色的黑色老虎面具遮面，均看不清樣貌。
與錢二爺不同，他們只有手部包裹著外骨骼裝備，腿部則完全裸露在外。
距程遠較近的三個瘦子分工明確：一人按著王虎兒子的腦袋，另外兩人一左一右鉗制著微胖的王虎老婆。
而較遠的胖子則反剪著王虎妹妹的雙臂。
遠處樹底下還癱坐著另一個改造人，他手里死死掐著一條黃狗的脖子，胸膛處的幾個血洞仍在不停淌血。
人和狗都一動不動，顯然均已死。
當前形勢不容樂觀！
他原不打算以這樣的方式貿然出場，唯恐傷及王虎一家。
可外面幾個渣滓說話越來越難聽，實在令他無法忍受！
他一生最憎恨就是欺凌女人的畜生！
這個錢二爺讓他想起地球的趙天豹，想到妹妹的慘死，他的心就像被針刺一樣痛。
今天他要大開殺戒，一個不留！
這不關乎任務。
“他們都該死！”
程遠內心波瀾起伏，臉上卻不動聲色，目光游走間尋找著最佳出手機會。
……
這時，眾人紛紛從驚愕中恢復過來。
“嗨——”
地上的王虎雙拳用力砸在泥土上，“小兄弟這個時候沖出來不是雪上加霜嗎？”
王虎妹妹此時也臉色蒼白，拼命想掙脫胖子的控制，她銀牙緊咬，嘴唇微顫，望向程遠的眼神里寫滿擔憂。
而沒見過程遠的那幾個改造人則是一片嘩然……
“這特么誰啊？”
“剛從墳墓里爬出來一樣，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管他是誰！直接剁了便是，礙手礙腳的......”
“對！直接剁咯……”
錢二爺的那幾個手下七嘴八舌議論了起來，完全沒把程遠當回事。
只有錢二爺一聲不吭地死死盯著這個突然冒出來的青年。
程遠迎著錢二爺的目光，突然嬉皮笑臉地抱拳道：“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錢二爺！小弟仰慕已久，今日一見，果然威風！”
“……”
錢二爺愕然！
現場一片死寂……
他上下打量著青年，向按住孩童的手下招手示意：“去盤盤這小子的底細。”
錢二爺是個不折不扣的老江湖，他一眼便看出程遠并非當地人，氣宇不凡，說不定是大陸某股勢力的紈绔子弟。
小心駛得萬年船！
在沒摸清對方底細前還是不要輕易招惹。
“馬大釗！”
他不放心又補了句道上黑話，“給老子把招子放亮點，盤清楚咯……”
言下之意是讓手下先禮后兵，切莫莽撞生事。
名叫馬大釗的手下悶聲應諾，松開孩童，大步朝程遠跨去。
“媽媽……我害怕！”
孩童哭喊著撲進母親懷里，拼命用小拳頭捶打鉗制著她的兩個壞人，“壞蛋！快放開我媽媽！”
可惜他的掙扎如同以勺擊山，毫無意義。
兩個歹徒獰笑著，甚至懶得低頭瞥他一眼，口中仍吐著污言穢語。
見馬大釗逼近，程遠躬身抱拳，臉上堆滿諂笑：“這位大哥怎么稱呼？”
姿態謙卑，不堪入目。
“哎喲……咳……咳咳……小兄弟……士可殺不可辱！你、你……當初真不該救你回來！”
眼見程遠卑躬屈膝，王虎掙扎著撐起半身，脖頸青筋暴起，怒目圓睜。
“給老子趴老實點！”
錢二爺腳下用力一踩，碾得王虎脊骨咔咔作響，硬生生將他按回地面。
王虎吃了一嘴黃土，猛地咳嗽，噗嗤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趴在地上喘著粗氣，動彈不得……
“不要——”
王虎的妻子與妹妹同時驚呼出聲。
妻子顫抖著搖頭啜泣，妹妹卻死死咬住下唇直至滲血，一雙杏眼通紅，胸口劇烈起伏著，引得后方胖子斜眼窺視，口水幾乎淌落。
年幼的兒子目睹這一幕，瞪圓眼睛指向程遠，帶著哭腔嘶喊：“你也是壞人！阿爸救了你才成這樣……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