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五月丁香婷婷,伊人黄色网站在线观看,91丨九色丨蝌蚪丨老版,一区二区三区观看,国产免费观看a∧wwwww.,成人色综合 ,www.a在线观看网站

精選章節

>>> 戳我直接看全本<<<<

我打斷夫君腿那天,他正提筆給白月光寫情詩。燭火昏黃,映著他清雋冷峻的側臉,

專注得仿佛在批閱關乎萬民的奏折。墨是新研的,帶著松煙特有的清冽香氣。

紙是上好的澄心堂紙,據說十兩黃金才得一篾。他筆下流淌出的,

是纏綿悱惻的字句:“卿卿如皎月,照我寒夜行……”呵。真感人。

我端著那碗剛剛為他煎好、還燙手的風寒藥,站在柴房門口,指尖凍得發麻,

心口卻像被這滾燙的藥汁反復澆透。柴房簡陋,四面漏風。他謝凜,堂堂內閣首輔,

放著府里燒著地龍的暖閣不住,偏要縮在這破地方,美其名曰“清心”。清什么心?

不過是為了避開我這個礙眼的“夫人”,好讓他那顆裝著白月光的心,

不至于在我面前顯得太齷齪。冷風卷著雪沫子,刀子似的刮過我的臉。身上這件半舊的夾襖,

還是三年前嫁進來時穿的,里面的棉絮早就板結發硬,擋不住這深冬的酷寒。

而他身上那件墨狐大氅,價值千金,是前些日子,

他那位“皎月”表妹柳如絮“親手”為他縫制的。針腳歪歪扭扭,他卻珍之重之,

連來這破柴房都穿著。“夫君,”我的聲音干澀,像生了銹的鋸子在木頭上來回拉扯,

“藥好了。”他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筆尖懸在“行”字最后一捺上,微微蹙眉,

似乎嫌我這不合時宜的聲音,打斷了他對“皎月”的思念。“放著吧。

”語調冷得像屋檐下掛著的冰棱子。我端著藥碗沒動。碗沿的熱度透過粗瓷傳到掌心,

是這冰冷夜里唯一的暖源。“趁熱喝,藥效才好。”我固執地站著,像根被凍僵的木樁。

他終于舍得抬眼了。那雙曾讓我在初見時便沉溺的眸子,此刻像兩口結了冰的深潭,

幽暗、疏離,帶著毫不掩飾的不耐煩。“蘇挽星,”他放下筆,

墨跡未干的詩箋被風吹得輕輕晃動,“我說了,放著。”他叫我的全名。蘇挽星。挽留星辰。

多可笑的名字。爹娘給我取這名字時,大概盼著我能留住什么璀璨的東西。可現實是,

我連自己丈夫一絲一毫的溫度都挽留不住。“放涼了,就沒用了。”我盯著他,

目光落在那張寫滿情意的詩箋上,“風寒入骨,夫君還是莫要逞強。畢竟,

柳姑娘若是知道您病了,怕是要心疼的。”這句話,像一根針,

精準地扎破了他刻意維持的平靜。謝凜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比窗外濃得化不開的夜色還要沉。他猛地站起身,帶倒了身下那張吱呀作響的破凳子。

“蘇挽星!”他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上位者慣有的威壓和冰冷的怒意,“我的事,

何時輪到你來置喙?如絮她心思純凈,不是你這種婦人可以妄加揣測、隨意攀比的!

”他幾步跨到我面前,高大的身影帶著迫人的陰影籠罩下來。墨狐大氅的毛領蹭過我的臉頰,

帶著他身上清冷的松木氣息,卻激不起半點暖意,只有刺骨的寒。“我這種婦人?

”我重復著他的話,嘴角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弧度,仰頭看著他盛怒的臉,

“我是哪種婦人?是那個在你寒窗苦讀時,變賣嫁妝為你買書買炭火的婦人?

是那個在你高燒不退時,三天三夜不合眼守在床前的婦人?

還是那個在你青云直上、貴為首輔后,被你棄如敝履、連正眼都不肯多給一個的婦人?!

”積壓了三年的委屈、不甘、心酸,像決堤的洪水,沖垮了我最后一點理智的堤壩。

端著藥碗的手,因為激動和寒冷,劇烈地顫抖起來。

謝凜眼中閃過一絲極快的、復雜難辨的情緒,像是被什么刺了一下,

但隨即被更深的厭煩覆蓋。“夠了!”他厲聲打斷我,眼神銳利如刀,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

“陳年舊事,翻來覆去地提,只會顯得你更加面目可憎!如絮她……”“她如何?

”我猛地打斷他,聲音尖利得連自己都嚇了一跳,藥碗里的汁液因為我的顫抖潑灑出來,

燙紅了我的手背,我卻感覺不到疼,“她善良,她純潔,她是天上的皎月!那我呢?謝凜,

我蘇挽星在你眼里,就活該是地上的爛泥,活該被你踩在腳底下,活該在這冰冷的柴房外,

看著你為另一個女人寫情詩?!”“是!”他幾乎是吼出來的,額角青筋隱隱跳動,

那層清貴冷峻的皮囊被徹底撕破,露出底下刻骨的涼薄,“你連如絮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你不過是仗著當年一點微末的恩情,挾恩圖報,才占著這謝夫人的位置!若非念及舊情,

我早就……”“早就休了我?”我替他說完,心口那片被反復蹂躪的地方,徹底麻木了,

反而平靜下來。手背被燙紅的地方火辣辣的,卻奇異地讓我清醒。

我看著他因為憤怒而微微扭曲的俊臉,一字一句,清晰地問道:“謝凜,

你還記得三年前的冬天,在城郊破廟嗎?”他瞳孔驟然一縮,像是被什么擊中,

臉上閃過一絲極度的震驚和茫然。“什么破廟?”他擰緊眉頭,

語氣帶著被打斷的不悅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慌亂,“蘇挽星,你又在胡言亂語什么?

休要轉移話題!給我滾出去!”他伸出手,不是來接藥碗,而是帶著嫌惡,想要推開我。

就在他冰冷的手指即將觸碰到我肩膀的那一刻——“啪嚓!”一聲脆響,

在寂靜的雪夜里格外刺耳。那碗滾燙的、我守著小爐子熬了整整一個時辰的風寒藥,

被我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濃黑的藥汁混著尖銳的碎瓷片,濺了一地,

也濺濕了他墨狐大氅的下擺和錦緞靴面。熱氣和濃重的藥味瞬間彌漫開。謝凜愣住了,

低頭看著自己衣袍上的污漬,臉上是難以置信的暴怒。“你!”“我受夠了,謝凜。

”我的聲音異常平靜,平靜得可怕,所有的眼淚和嘶吼仿佛都在剛才那一刻耗盡了,

“這三年的冷落、折辱,我受夠了。你看我的眼神,像看著什么臟東西,你嫌我礙眼,

嫌我占了你心上人的位置。”我向前逼近一步,無視地上的碎瓷和藥汁,

赤紅的眼睛死死盯著他:“你問我是什么婦人?好,我告訴你。我是那個在三年前,

城郊破廟,把你從死人堆里扒出來,背著你走了二十里雪路,把自己凍得只剩半條命,

才把你送到醫館的婦人!”謝凜的呼吸猛地一窒,臉上的暴怒凝固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巨大的、空白的茫然。他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高燒昏迷,嘴里一直念著‘娘親’、‘別走’,是我!是我握著你的手,

一遍遍告訴你‘我在’!是我用身上最后一點值錢的東西,當了給你抓藥!

你醒來第一眼看到的,是我熬紅的眼睛!你當時拉著我的手,說……” 我的聲音哽住了,

巨大的悲慟和荒謬感攫住了我,“你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此生定不負卿’!

”柴房里死一般的寂靜。只有窗外呼嘯的風雪聲,和地上藥汁滴落的細微聲響。

謝凜的臉色由白轉青,又由青轉灰。他踉蹌著后退一步,撞在身后的破桌子上,

發出哐當一聲。那雙總是盛滿冰霜和算計的眼睛,此刻只剩下巨大的震驚和混亂,

仿佛有什么他堅信不疑的世界,正在我字字泣血的控訴中,寸寸崩塌。

“不……不可能……”他搖著頭,聲音干澀沙啞,

“救我的人……明明是如絮……是她……”“柳如絮?”我笑了,笑得眼淚都出來了,

滾燙地滑過冰冷的臉頰,“她當時在哪?在她那暖閣熏香的閨房里,賞雪烹茶吧!謝凜,

你真可憐,被人蒙在鼓里當傻子耍了整整三年!救命之恩?她柳如絮只會在你功成名就后,

戴著那副溫婉良善的面具,來收割她的‘深情’!而我這個真正的‘救命恩人’,

卻成了你眼中面目可憎、挾恩圖報的毒婦!”真相像一把淬毒的匕首,

狠狠捅進了謝凜的心臟,也徹底斬斷了我對他最后一絲可笑的期待。“從今日起,”我抬手,

狠狠抹去臉上的淚,挺直了被生活壓彎了三年的脊背,“你我夫妻情分,恩斷義絕!

這謝夫人的位置,我蘇挽星,不稀罕了!”說完,我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留戀。

地上的碎瓷扎破了我的布鞋底,滲出血跡,混著藥汁,留下一個個暗紅的腳印。

風雪瞬間灌滿了我的口鼻,冷得刺骨,卻又有一種解脫般的痛快。“蘇挽星!你給我站住!

”身后傳來謝凜嘶啞失控的咆哮,帶著前所未有的恐慌和混亂,“把話說清楚!你回來!

”我沒有回頭。那夜之后,我和謝凜之間那層虛偽的薄紗徹底撕破。

他再沒有踏足我的小院一步,但府里的氣氛卻陡然變得詭異起來。

下人們看我的眼神不再是單純的輕視,多了幾分驚疑和探究。

管家送來的份例竟也豐厚齊整了許多,甚至還添了兩筐上好的銀絲炭。我知道,

那是謝凜的試探,或者說,是他混亂心緒下,一種笨拙的、遲來的、試圖彌補的姿態。可惜,

太晚了。心死如灰燼,再添多少炭火,也燃不起一絲火星。

我平靜地收拾了自己僅有的幾件東西,幾件半舊的衣服,一支娘親留下的素銀簪子,

還有當年在破廟里,

從他身上掉下、被我悄悄收起的一塊刻著“凜”字的羊脂玉佩——那是他身份的證明,

也是我救他唯一的物證。如今,它像塊烙鐵,燙得我指尖發疼。和離書是我主動寫的。

托人送到他書房時,據說他當場砸了一方上好的端硯。隔天,他第一次主動踏進了我的小院。

不過幾日,他瘦了許多,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曾經一絲不茍的儀容顯得有些憔悴凌亂。

那雙總是冰冷的眼睛,此刻布滿了紅血絲,死死地盯著我,

里面翻涌著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震驚、痛苦、懷疑,還有一絲……近乎絕望的懇求?

“挽星,”他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甚至有些卑微,

“那晚……你說的事,我派人去查了。”我坐在窗邊,手里摩挲著那塊冰冷的玉佩,

沒有看他,只淡淡地“嗯”了一聲。“當年……那個醫館的老郎中,找到了。

”他艱難地開口,每一個字都像是從喉嚨里擠出來,“他……證實了你的話。

救我的……的確是一個年輕女子,身形瘦弱,穿著素色棉襖,

凍得嘴唇發紫……她當了自己的玉鐲給我抓藥……”他停頓下來,呼吸變得沉重,

目光灼灼地落在我身上,

帶著最后一絲求證:“挽星……那鐲子……”我從袖中取出一個褪了色的舊荷包,

倒出一截斷裂的、成色普通的白玉鐲。那是我娘給我的唯一嫁妝。當年為了救他,

當鋪老板只肯給三兩銀子,我還嫌少,苦苦哀求。謝凜的目光死死釘在那截斷鐲上,

身體猛地晃了一下,臉色瞬間慘白如紙。最后一絲僥幸被徹底碾碎。

“真的是你……”他喃喃自語,高大的身軀竟有些搖搖欲墜,踉蹌著上前一步,

想抓住我的手,“挽星,我……”我迅速收回手,將那截斷鐲和玉佩一起放在桌上,

推到他面前。動作干脆利落,像在交割一件無關緊要的物品。“物歸原主。”我站起身,

拿起桌上那份墨跡已干的和離書,“簽字吧,謝大人。從此橋歸橋,路歸路。”“不!

”他猛地抬頭,眼中是徹底的慌亂,一把抓住那份和離書,指節用力到發白,“挽星,

我知道錯了!是我瞎了眼!是我被蒙蔽!你打我罵我,怎樣都行!

別走……別離開我……” 他語無倫次,哪里還有半分首輔大人的威嚴,

倒像個害怕被拋棄的孩子。“打你罵你?”我看著他此刻痛苦悔恨的臉,只覺得無比諷刺,

“謝凜,太遲了。從你說出‘你怎配與她相提并論’那一刻起,我們之間,就徹底完了。

”我指了指桌上的斷鐲和玉佩:“你的命,我還給你了。從此,你我兩清。”“兩清?

”他像是被這兩個字狠狠刺傷,眼底泛起猩紅,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困獸般的絕望,

“蘇挽星,你怎么能說兩清!你救了我的命!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

這三年……這三年是我混蛋!是我對不住你!你給我個機會!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正妻之位永遠是你的!如絮……如絮我立刻送走!我……”“我要的,你給不了。

”我平靜地打斷他,目光落在他身后窗外的枯枝上,“我要的,

是當年破廟里那個會拉著我的手,說‘此生定不負卿’的謝凜。

不是如今這個位高權重、心盲眼瞎的謝首輔。”“他已經死了。”我收回目光,看向他,

眼神空洞,再無波瀾,“死在了這三年你親手澆灌的冷漠和猜忌里。

死在了你為柳如絮寫下的每一句情詩里。”謝凜如遭雷擊,高大的身軀劇烈地晃了晃,

抓著和離書的手頹然垂下。他死死地看著我,眼神里是滅頂的痛楚和無法挽回的絕望。

他終于明白,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再也無法彌合;有些人,一旦錯過,

就真的永遠失去了。他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氣,頹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良久,他顫抖著手,

拿起筆,蘸了墨,在那份和離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名字。筆跡沉重,力透紙背,

帶著一種玉石俱焚般的決絕。“好……”他低著頭,聲音沙啞破碎,像是砂紙摩擦,

“如你所愿……兩清。”他簽了字,蓋了印。那方象征著他首輔權柄的朱紅小印,

落在“謝凜”二字旁,鮮紅刺目。離開謝府那天,雪下得更大了。我孑然一身,

只背著一個小小的包袱,里面裝著幾件舊衣和那份簽好的和離書。沒有通知任何人,

也不想再看這牢籠一眼。府門在身后沉重地關上,隔絕了里面或許存在或許不存在的目光。

風雪撲面而來,灌進單薄的衣衫,冷得我打了個哆嗦,心卻前所未有的輕松。天地茫茫,

竟不知該往何處去。娘家?爹娘早逝,族中叔伯視我為攀附權貴的棋子,如今我成了棄婦,

回去只會自取其辱。我在雪地里漫無目的地走著,像個孤魂野鬼。

刺骨的寒意從腳底蔓延上來,小腹卻突然傳來一陣熟悉的、久違的墜痛。我心里猛地一沉,

下意識地捂住肚子。遲了快兩個月的月事……一個荒謬又可怕的念頭瞬間攫住了我。

不……不可能這么巧……然而,那股越來越清晰的下墜感,和涌出的溫熱液體,

殘忍地擊碎了我的僥幸。眼前一陣陣發黑,冰冷的雪片打在臉上,也喚不回一絲力氣。

我踉蹌著,想找個地方避避風雪,眼前卻只有白茫茫一片。身體里的熱量在急速流失,

意識也開始模糊。就在我即將倒下的那一刻,一輛看似普通的青布馬車在我身邊緩緩停下。

車簾掀開,露出一張溫潤如玉的臉。眉宇間帶著書卷氣,眼神卻沉穩而銳利。

他穿著一件半舊的靛青棉袍,外面罩著同色的披風,并不華貴,卻干凈整潔。“這位夫人?

”他的聲音溫和,帶著關切,“雪大風疾,您臉色很不好,可是身體不適?”我張了張嘴,

想說什么,卻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是在一間溫暖干凈的屋子里。

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和安神的檀木氣息。身下是柔軟的床鋪,身上蓋著厚實暖和的棉被。

一個面容和善的中年婦人端著藥碗坐在床邊,見我醒來,露出欣喜的笑容:“夫人,您醒了?

可嚇壞我們了!您暈倒在雪地里,幸虧我家先生路過,把您救了回來。

”“你家先生……”我的聲音嘶啞干澀。“是我。”溫潤的聲音從門口傳來。我抬眼看去,

正是馬車里那位青袍男子。他端著一碟蜜餞走進來,步履從容。“在下沈硯舟,

是個行腳商人,做些筆墨紙硯的小生意。剛巧路過。”他走到床邊,將蜜餞放在床頭小幾上,

眼神坦蕩清澈,“夫人感覺如何?大夫來看過了,說是勞累過度,又受了嚴重風寒,

還……”他頓了頓,語氣更加溫和,“還有些動了胎氣,需得靜養安胎。”“胎氣?

”我的心猛地一沉,手下意識地撫上小腹。那里依舊平坦,卻承載著一個荒謬又沉重的存在。

沈硯舟點點頭,目光里沒有探究,只有純粹的關心:“夫人莫要憂心,

大夫說仔細調養便無大礙。您身子虛,先把藥喝了吧。”婦人將溫熱的藥碗遞到我唇邊。

苦澀的藥汁入喉,卻奇異地帶來一絲暖意。我看著眼前這個萍水相逢、卻救我于危難的男子,

又想到那個我付出一切卻棄我如敝履的謝凜,心頭百感交集,酸楚難言。

“多謝……沈先生救命之恩。”我啞聲道,“只是……我身無長物,

恐難報答……”沈硯舟微微一笑,如春風拂過寒冰:“舉手之勞,何足掛齒。

夫人安心養病便是。這處小院是我臨時賃下的,還算清凈,您若不嫌棄,便在此將養些時日。

”他言語得體,進退有度,既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又全了我的體面。這份恰到好處的善意,

在經歷謝凜的冰冷之后,顯得尤為珍貴。我在沈硯舟賃下的小院住了下來。他果然是個行商,

但談吐見識遠超普通商賈。他并不常來,偶爾過來,也只是問問我的身體,

送些滋補的藥材或時新的點心,從不多問我的來歷,更無半分逾矩。他請的那位婦人姓周,

大家都喚她周嬸,手腳麻利,心地善良,將我照顧得無微不至。在周嬸的精心照料下,

我的風寒漸漸好了,但腹中的孩子,卻成了我心頭一塊沉甸甸的巨石。留下?

這是謝凜的孩子。那個剛剛與我恩斷義絕、傷我至深的男人的孩子。看到他,我該如何自處?

打掉?掌心下意識地撫上小腹,一種奇異的、血脈相連的感覺悄然滋生。他(她)是無辜的。

他(她)是這世上,唯一與我血脈相連的骨肉了。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掙扎和痛苦。

常常坐在窗邊,看著外面灰蒙蒙的天空,一坐就是半天。沈硯舟似乎察覺到了我的消沉。

一次他來送東西,并未急著走,而是在我對面坐下,為我斟了一杯熱茶。“夫人,

”他斟酌著開口,聲音依舊溫和,“世事難料,前路亦艱。但既來之,則安之。

無論過去如何,孩子總是上天的饋贈,是新的希望。”他并未勸我留或不留,

只是平靜地陳述一個事實,卻奇異地撫平了我心中翻涌的焦躁。“希望……”我喃喃重復,

看著茶杯里裊裊升起的熱氣,迷茫的心緒似乎找到了一絲微弱的光亮。沈硯舟看著我,

眼神清澈而包容:“沈某雖是一介商賈,但也略有些薄產和人脈。若夫人暫無去處,

不嫌棄路途遙遠,可隨我南下。江南氣候溫潤,更宜休養。遠離故地,

或許……能有個新的開始。”新的開始……遠離京城,遠離謝凜,遠離所有不堪的過去。

這個提議,像一塊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中激起了漣漪。我抬眼,認真地看向沈硯舟。

他的目光坦蕩,沒有憐憫,沒有算計,只有真誠的提議。那一刻,

一個念頭無比清晰地浮現出來:我要離開這里。帶著我的孩子,開始新的生活。“好。

”我聽見自己清晰而平靜的聲音,“我隨沈先生南下。”五年的時光,足以沖刷掉許多東西。

江南水鄉的溫潤,漸漸滋養了我被北地風雪摧折的身體和心靈。

那個在絕望雪地里被診出的孩子,如今已長成一個活潑可愛的男孩,小名喚作“阿滿”,

取圓滿安康之意。我帶著阿滿,在沈硯舟的幫助下,在臨安城安了家。他并未食言,

真的只是提供了一個落腳點和最初的庇護。我用自己積攢的一點微薄本錢,

加上從前在閨閣時練就的一手好繡工,開了一間小小的繡坊,取名“綴星閣”。起初艱難,

針線換來的銅板只夠勉強糊口。但江南富庶,對精巧繡品的需求很大。我繡工扎實,

又肯琢磨新樣子,繡出的花鳥蟲魚、山水人物,漸漸有了些名氣。日子雖不寬裕,

卻也安穩踏實,自食其力。阿滿是我的星辰,點亮了我灰暗的人生。

他眉眼間依稀能看出謝凜的影子,但那雙眼睛卻像我,清澈明亮,

帶著不諳世事的天真和快樂。他很少問起爹爹,只知道娘親很辛苦,要努力讀書,

長大后保護娘親。沈硯舟,成了我們母子生活中一個不可或缺的存在。

他在臨安城有自己的鋪面,經營著筆墨紙硯和書籍字畫,生意做得不錯。他待阿滿極好,

像對待自己的子侄,常帶些新奇的小玩意或書本給他。對我,

始終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和尊重,是朋友,是恩人,更像一個可以依靠的兄長。

他曾含蓄地表達過心意,被我婉拒了。不是他不好,而是我心中那道被謝凜親手劈開的深淵,

尚未填平。我感激他,依賴他給予的這份安穩,卻無法再輕易將心交付。沈硯舟并未強求,

依舊溫和守禮地照顧著我們。日子如同門前那條平靜的運河,緩緩流淌。我以為,我與京城,

與那個叫謝凜的男人,此生都不會再有交集。直到那年初冬。沈硯舟從北邊行商回來,

帶回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挽星,”他面色凝重,遞給我一份從京城傳來的邸報抄本,

免費章節試讀完成,戳我看全文。


更新時間:2025-06-09 20:21: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