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蛋......”
楚時笙微微喘息著,眼尾還泛著未褪的紅暈,聲音里帶著幾分嗔怒。
喻輕舟不僅不惱,反而笑得饜足:
“笙笙果真是靈丹妙藥,我現在一點都不疼了。”
楚時笙羞惱難當,索性一頭扎進喻輕舟頸窩,像只鴕鳥般拒絕面對現實。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頸側,激起一陣細微的戰栗。
“笙笙。”喻輕舟的聲音染上幾分暗啞,手掌順著他的脊背緩緩下滑,
“我還沒洗澡......等我洗完再給你抱好不好?”
頓了頓,又意味深長地補充道:“而且......你再不起來,我可能就要起來了。”
楚時笙聞言一怔,隨即感受到身下異樣的變化,頓時面紅耳赤地彈開,手忙腳亂地滾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個蠶蛹。
“你......你快去洗澡解決!”
“遵命。”喻輕舟笑著撿起散落的紙張放在床邊,“給你寫了點東西,看看?”
見被子里的人不動,又補充道:“頭發還濕著,別悶壞了。”
“好......”被窩里傳來悶悶的應答聲,“什么東西?”
浴室門關上的瞬間,喻輕舟帶著笑意的聲音飄來:“情書。”
等水聲響起,楚時笙才小心翼翼地從被窩里探出頭。
他拿起床邊的紙張,映入眼簾的竟是一份精心譜寫的曲譜,墨跡還未干透,他不知不覺看得入神,連喻輕舟何時出來的都沒察覺。
“晚上看太久傷眼睛。”喻輕舟抽走他手中的樂譜,在他茫然的注視下解釋道。
“我以前經常熬夜碼字的......”楚時笙小聲辯解。
“現在有我了,不許再這樣。”喻輕舟輕輕點了點他的額頭,拿起吹風機為他吹干頭發。
溫暖的風拂過發絲,楚時笙舒服得瞇起了眼睛。
頭發吹干后,楚時笙環顧四周,突然意識到什么:“這是你的房間,那我......”
話未說完就被攔腰抱起,喻輕舟將他塞進被窩:“當然跟我一起睡。”
楚時笙象征性地掙扎兩下便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方將自己摟進懷里。
起初他全身僵硬得像塊木頭,但隨著喻輕舟有節奏的輕拍和耳畔溫柔的哼唱,他漸漸放松下來,像只找到歸宿的幼獸般蜷縮在溫暖的懷抱里。
喻輕舟低頭看著懷中人安靜的睡顏,在他發頂落下一個輕吻:“晚安,笙笙。”
翌日清晨,陽光透過薄紗窗簾灑進臥室。
喻輕舟輕手輕腳地起身,生怕驚擾了懷中熟睡的人。
他凝視著楚時笙恬靜的睡顏,在他額間落下輕吻,這才悄然下床。
洗漱更衣后,喻輕舟在床頭留下一張字條,上面畫了個小小的愛心。
樓下,早餐已經準備妥當。喻輕舟簡單用過餐后,又仔細叮囑傭人:
“等楚少爺醒了,記得把早餐熱好送上樓。他喜歡甜口的,多備些蜂蜜。”
管家早已在門外等候,黑色邁巴赫在晨光中泛著低調的光澤。
今日的行程早已安排妥當,先去傷勢最重的季家,然后是其他幾家。
季家的宅邸坐落在城西的高檔住宅區,中式庭院與西式建筑完美融合。
車剛停穩,季家的管家便迎了出來:“喻少爺,我家少爺在客廳等您。”
季宅的會客廳內,季堇年早已等候多時。
見喻輕舟進門,他起身相迎,右臂上的繃帶在晨光中格外醒目。
“堇年哥,傷好些了嗎?”寒暄一陣后,喻輕舟目光落在那打著繃帶的手臂上,關切的問到。
“多虧原老的藥,已經好多了。”季堇年小幅度輕晃了下手臂,示意恢復良好,
“這事本就不是你的責任,何必親自跑一趟?”
昨晚幾人的群里已經炸開了鍋,楚云落的所作所為早已不是秘密。
“一碼歸一碼。”喻輕舟將禮盒放在茶幾上,“在我地盤上出事,總歸是我招待不周。”
精致的檀木盒中,靜靜躺著一株品相完美的五百年的人參。
季堇年正要推辭,喻輕舟已經抬手制止:“送出去的禮,斷沒有收回的道理。”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季堇年也不再客套,吩咐傭人上茶。
“堇年哥,我改日再叨擾。”喻輕舟婉拒了茶飲,“還要去其他幾家賠罪,先走了。”
離開季宅后,喻輕舟如法炮制,先后拜訪了徐家、唐家和周家。
每處都留下了恰到好處的賠禮:
給徐家的Omnicore研究所的聯系人以及引薦信,贈予唐家的城東地契,以及交給周家的那份裝有周氏集團內鬼證據的加密U盤。
最后一站是蘇宅。喻輕舟在門前深吸一口氣,才推門而入。
“霖哥,手怎么樣了?“他故作輕松地問道。
蘇霖放下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阿舟,咱倆這關系,你還跟我來這套?”
顯然已經得知了喻輕舟今日的“賠罪之旅”。
喻輕舟無奈地攤手:“您老啥也不缺,我是真不知道該送什么。”
他神色誠懇,“但該走的過場還是得走,不然外頭不知道會傳成什么樣。”
“就咱們幾個知道的事,能傳哪去?”蘇霖挑眉。
“誰知道呢。”喻輕舟收起玩笑,正色道:“霖哥,不跟你兜圈子。我確實不知道蘇家需要什么,所以今天只能明面上送個賠禮。”
他頓了頓,“但我可以給你一個承諾。只要不違法,在我能力范圍內,我一定幫忙辦到。”
蘇霖瞳孔微縮:“阿舟,這......”
“你知道這個承諾的分量。”喻輕舟打斷他,“就算為了蘇家,你也該收下。”
蘇霖啞然。良久,他輕笑出聲:“那我恭敬不如從命了。”
“這才對。”喻輕舟如釋重負,揉了揉發僵的臉頰,“今天這陪笑的次數,抵得上我一年了。”
“自找的。”蘇霖揶揄道,“阿珩那兒也去了?”
“去了,花錢消災。”喻輕舟眼神轉冷,“不過再有下次......”
“這話你跟阿珩說去。”蘇霖打斷他,“他最招麻煩。”
“鈴——”刺耳的手機鈴聲突兀地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喻輕舟皺眉接起,管家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少爺,楚先生剛才接了個電話,急匆匆出門了。”
喻輕舟臉色驟變,立即掛斷撥通另一個號碼:
“立刻派人跟著笙笙,必要時可以暴露身份,但必須確保他的安全。”
得到肯定答復后,他連續撥打楚時笙的電話,卻始終無人接聽。
“該死......”他攥緊手機,指節泛白。明明留了字條讓他別出門,怎么就這么不聽話?
從管家的描述來看,那通電話八成是楚家打來的。
喻輕舟眼神一凜,楚家這是想從笙笙身上找突破口,逼他放人?
“霖哥,我得先走了。”他匆匆向蘇霖告辭,大步流星往外走。
剛坐進車里發動引擎,手機突然震動起來。
看到來電顯示,喻輕舟幾乎是搶著按下接聽鍵:“笙笙,你......”
電話那頭,楚時笙的聲音帶著同樣的困惑:
“喻輕舟,你怎么給我打了這么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