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蕭云飛推開鏢局大門的那一刻，院子里安靜得像座墳墓。他卸下背上的包袱，
踩著青石板走向后院。今天押鏢到太原府，路上遇了三波馬匪，他累得快散架了。"師兄，
我回來了。"他輕聲喊道。沒有回應。蕭云飛皺眉看了眼天色，戌時三刻，趙天雄去哪了？
他推開趙天雄的房門，里面空蕩蕩的。床鋪整齊，但被褥是涼的，顯然很久沒人睡過。
蕭云飛心中涌起一陣不安。自從三年前他們在血狼嶺結拜以來，趙天雄從來沒有夜不歸宿過。
他走到院子里，仰頭看向夜空。月黑風高，正是盜匪出沒的時候。"云飛兄弟！
"院門外傳來趙天雄的聲音。蕭云飛連忙迎出去，卻發現趙天雄神色慌張，衣衫凌亂。
"師兄，你這是怎么了？""遇到了點麻煩。"趙天雄避開他的目光，
"路上碰到幾個醉漢鬧事，耽擱了。"蕭云飛細看之下，發現趙天雄的衣服上有泥土，
還有幾道細小的割痕。這不像是和醉漢打斗留下的，更像是在山林中穿行時被荊棘劃傷的。
"師兄，你去山里了？""沒有，就在城里。"趙天雄匆匆答道，"我累了，先去休息。
"看著趙天雄匆忙走向房間的背影，蕭云飛心中的疑慮更重了。他走回自己房間，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里反復回想著趙天雄的表情，那種慌張和躲閃，他從未見過。
蕭云飛起身走到窗前，透過紙窗看向趙天雄的房間。那里燈火通明，隱約有說話聲傳來。
他仔細一聽，竟然是女人的聲音！蕭云飛心頭一震。趙天雄房里怎么會有女人？鏢局的規矩，
除了老鏢頭的妻子，任何女人都不能在后院過夜。他悄悄走出房間，
貼著墻根摸到趙天雄房間外。隔著窗紙，里面的對話聲隱約可聞。
"...今天的事情辦得如何？"這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清脆悅耳，
但語氣中帶著一絲冷厲。"很順利，蕭云飛毫無察覺。"趙天雄的聲音。"那就好。
明天他們會走青云嶺那條路，你確定能讓他們中埋伏？"蕭云飛渾身一震，差點叫出聲來。
青云嶺？那不是明天他們要押送絲綢到洛陽的必經之路嗎？"放心，
我會想辦法讓他走那條路的。"趙天雄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不過事成之后，
你答應我的事情...""自然算數。只要你幫我們得到那批絲綢，
我爹會考慮讓你加入黑風寨。"女子的話如晴天霹靂，蕭云飛腦中轟然作響。黑風寨！
那是方圓百里最兇惡的匪幫，專門劫掠過往商隊。
他們兄弟二人不知和黑風寨的人交手過多少次，沒想到趙天雄竟然要投靠他們！
蕭云飛強忍著憤怒，繼續聽下去。"那個蕭云飛怎么辦？他武功不弱，
萬一壞了我們的事...""到時候看情況。如果他識時務，就饒他一命。
如果不識抬舉..."女子的聲音變得陰冷，"那就只能怪他倒霉了。"蕭云飛握緊雙拳，
指甲深深陷入掌心。三年的兄弟情分，三年的生死與共，在趙天雄眼中竟然如此不值！
他悄悄退回房間，坐在床邊發呆。外面傳來開門聲，應該是那個女人走了。不一會兒，
趙天雄輕敲他的房門。"云飛，睡了嗎？"蕭云飛強壓怒火，裝作剛醒的樣子："師兄？
什么事？""明天押送絲綢，我們走青云嶺那條路吧。雖然遠點，但比較安全。
"蕭云飛心中冷笑。走青云嶺安全？那里正是黑風寨的埋伏點！"好，都聽師兄的。
"他平靜地回答。"那就早點休息，明天要早起。"聽著趙天雄的腳步聲漸遠，
蕭云飛的眼中閃過一絲寒光。既然你要演戲，那我就陪你演到底。他起身走到箱子前，
取出一套夜行衣。今晚，他要去黑風寨走一趟。不是為了阻止明天的埋伏，
而是要親眼確認趙天雄到底背叛到了什么程度。月色如水，
蕭云飛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夜色中。他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明天的埋伏是真的，
那么這段兄弟情分，就徹底結束了。第二章蕭云飛悄無聲息地潛入黑風寨。
這座山寨建在懸崖之上，易守難攻。他曾經和趙天雄一起來過幾次，
那時是為了營救被擄的商人。沒想到今夜再來，卻是為了調查自己的結拜兄弟。他輕功了得，
很快摸到了寨主大廳附近。透過窗欞的縫隙，他看到里面燈火通明，幾個人正在商議什么。
坐在主位的是黑風寨寨主柳千鈞，一個五十多歲的光頭漢子，臉上有道從左眼到下巴的刀疤，
看起來極為兇惡。在他身邊坐著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正是剛才在趙天雄房中說話的人。
她穿著一身黑衣，容貌秀麗，但眼神冷厲如刀。"如煙，你確定那個趙天雄可靠？
"柳千鈞沉聲問道。"爹，他為了加入我們黑風寨，連結拜兄弟都能出賣，你還擔心什么？
"柳如煙冷笑道，"這種人最好控制了。""明天那批絲綢價值萬兩白銀，不容有失。
"柳千鈞敲擊著桌面，"蕭云飛那小子武功不弱，你們務必小心。"蕭云飛心中一沉。
看來明天的埋伏已經確定無疑了。"爹放心，我已經安排了三十個兄弟在青云嶺埋伏。
"一個絡腮胡子的漢子說道，"那小子再厲害，也插翅難飛。""如果能活捉最好，
死了也無所謂。"柳如煙把玩著手中的匕首，"倒是那個趙天雄，事成之后怎么處置？
"柳千鈞想了想："先留著，說不定以后還有用。等過幾年風頭過了，再找機會處理掉。
知道我們秘密的外人，不能留太久。"蕭云飛握緊拳頭，心中的憤怒如火山爆發。
趙天雄為了加入黑風寨，不僅出賣了他，甚至連自己的結局都沒想過！
這些匪徒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活命！正在這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寨主，趙天雄來了。
"蕭云飛連忙躲到屋梁上，透過房梁的縫隙往下看。趙天雄走進大廳，
對柳千鈞恭敬地抱拳："見過寨主。""坐。"柳千鈞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明天的事情準備得如何？""一切安排妥當。"趙天雄坐下說道，
"我已經說服蕭云飛走青云嶺，明天辰時他們就會進入埋伏圈。""那小子沒有懷疑？
"柳如煙問道。"沒有，他對我信任有加。"趙天雄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三年來我處處維護他，在他心中我就是最可靠的兄弟。
"蕭云飛在屋梁上差點忍不住跳下去一劍劈了這個偽君子。"很好。"柳千鈞滿意地點頭，
"事成之后，你就是我們黑風寨的副寨主。""多謝寨主栽培！"趙天雄激動地站起來，
"從今以后，我趙天雄的命就是寨主的命！""不過..."柳千鈞話鋒一轉，
"那個蕭云飛畢竟是你的結拜兄弟，到時候你真能下得了手？
"趙天雄沒有絲毫猶豫："寨主多慮了。為了前程，區區一個兄弟算什么？再說，
他死了正好，省得以后麻煩。"蕭云飛閉上眼睛，心如刀絞。三年的兄弟情分，
在趙天雄眼中竟然連"區區"二字都不如！"好！有魄力！"柳千鈞哈哈大笑，
"我就喜歡你這種識時務的人。來，咱們喝一杯，預祝明天成功！"幾人舉杯痛飲，
蕭云飛卻感覺心中一片冰涼。他悄悄退出黑風寨，回到鏢局時已是下半夜。躺在床上，
蕭云飛怎么也睡不著。腦海中反復回響著趙天雄的話："區區一個兄弟算什么？"天亮時分，
趙天雄照常來敲門。"云飛，該起床了。今天要早點出發。"蕭云飛起身開門，
看著趙天雄一臉關切的表情，心中只有諷刺。"師兄，我昨晚想了想，
青云嶺那條路是不是太危險了？要不我們還是走官道吧。"趙天雄臉色微變，
但很快恢復正常："云飛，你多慮了。官道上商隊多，反而容易被盯上。青云嶺雖然偏僻，
但勝在隱蔽。""可是...""相信我，我什么時候害過你？"趙天雄拍拍他的肩膀，
眼神真誠得讓人作嘔。蕭云飛點點頭："好吧，都聽師兄的。"兩人簡單吃了早飯，
便帶著五車絲綢上路了。同行的還有鏢局的四個伙計，都是跟了老鏢頭多年的老人。
走在路上，蕭云飛暗中觀察著趙天雄。這個人演技真好，一路上還在和他說笑，
仿佛真的關心他的安危。"云飛，等這趟鏢走完，我們兄弟倆去喝酒慶祝如何？""好啊。
"蕭云飛笑著回答，心中卻在想：如果你們的計劃成功，今天就是我們的最后一面了。
太陽升到半空，青云嶺在望。蕭云飛知道，一場背叛與復仇的好戲，即將開場。
第三章青云嶺山路崎嶇，兩側峭壁林立。蕭云飛駕著前面的馬車，表面平靜，
內心卻高度警惕。按照昨夜聽到的計劃，埋伏應該就在前面的山坳里。"師兄，
前面就是青云嶺最險要的地方了。"蕭云飛回頭對趙天雄說道。"嗯，大家小心點。
"趙天雄握緊腰間的刀柄，做出戒備的樣子。真是個好演員。蕭云飛心中冷笑。
車隊緩緩進入山坳。四周異常安靜，連鳥叫聲都沒有。蕭云飛知道，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突然，一聲唿哨響起。"殺！"三十多個蒙面黑衣人從兩側峭壁上躍下，將車隊團團圍住。
為首的正是昨夜蕭云飛見過的那個絡腮胡子。"打劫！留下財貨，饒你們不死！
"絡腮胡子揮舞著大刀吼道。鏢局的伙計們立刻抽刀應戰，但對方人多勢眾，
很快就處于下風。"師兄，我們怎么辦？"蕭云飛裝作驚慌地問道。
趙天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神色，但很快被決絕取代："拼了！"他抽出長劍，
做出要沖上去的樣子。蕭云飛冷眼旁觀，想看看這個偽君子要演到什么時候。
戰斗很快進入白熱化。鏢局伙計們雖然勇敢，但終究寡不敵眾。已經有兩個人受了傷。
就在這時，柳如煙出現了。她身穿黑衣，臉蒙黑巾，只露出一雙冷厲的眼睛。
手中雙劍如毒蛇般狠毒，專挑要害攻擊。"小心，這女人武功很高！"一個伙計大喊。
柳如煙冷笑一聲，雙劍交錯，直取蕭云飛胸口。蕭云飛側身閃避，反手一劍刺向她的肩膀。
柳如煙身形一轉，避開攻擊的同時左劍橫掃他的腰間。兩人交手十幾招，不分勝負。
"想不到蕭鏢頭武功如此了得。"柳如煙收劍而立，"不過今天你插翅難飛！
"她吹了個口哨，又有十幾個黑衣人從四周涌出。蕭云飛環顧四周，
鏢局的伙計已經全部倒下，有的重傷昏迷，有的已經死去。只剩下他和趙天雄還在支撐。
"師兄，看來今天我們在劫難逃了。"蕭云飛嘆息道。趙天雄臉色復雜，
握劍的手都在顫抖："云飛...""怎么了師兄？"蕭云飛裝作關切地問道。
"我..."趙天雄欲言又止。柳如煙見狀，冷聲說道："蕭云飛，你真的一點都沒察覺嗎？
""察覺什么？"蕭云飛故作茫然。"察覺你身邊這個'兄弟'早就背叛了你！
"柳如煙指著趙天雄，"是他告訴我們你們的行蹤，是他建議走青云嶺這條路！
"蕭云飛"震驚"地看向趙天雄："師兄，她說的是真的嗎？"趙天雄臉色慘白，
嘴唇顫抖著說不出話來。"不可能！師兄怎么會..."蕭云飛搖頭，"我不信！""不信？
"柳如煙冷笑，"趙天雄，告訴他真相吧。反正他今天也活不了了。"趙天雄閉上眼睛，
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眼中已經沒有了愧疚，只有決絕。"云飛，對不起。
"這四個字如五雷轟頂，蕭云飛"絕望"地后退幾步："師兄，為什么？我們是結拜兄弟??！
""為什么？"趙天雄苦笑，"因為我厭倦了這種生活。天天給人押鏢，
賺的那點銀子連娶妻都不夠。而黑風寨能給我富貴，能給我地位！""就為了這些，
你要害死我？"蕭云飛的聲音充滿痛苦。"云飛，如果你愿意加入黑風寨，我們還是兄弟。
"趙天雄伸出手，"怎么樣？"蕭云飛看著那只曾經救過自己命的手，心中涌起無盡的悲哀。
"師兄，三年前在血狼嶺，你救我的時候說過什么？
"趙天雄身體一顫："我說...生死與共，永不背叛。""那現在呢？"趙天雄沉默良久，
最終緩緩放下手："云飛，時過境遷。當年的誓言，已經不重要了。"蕭云飛閉上眼睛，
再睜開時眼中已是一片冰寒。"好，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兄弟情分就到此為止。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長劍，劍尖直指趙天雄："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第四章劍拔弩張的氣氛中，蕭云飛突然出手。他的劍如閃電般刺向趙天雄，
速度之快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一驚。趙天雄連忙舉劍格擋，兩劍相撞發出清脆的金屬撞擊聲。
"云飛，你瘋了！我們可以好好談的！"趙天雄邊戰邊說。"談？"蕭云飛冷笑，
"和背叛兄弟的小人有什么好談的！"他手中長劍如游龍般連續刺出，招招致命。
趙天雄雖然武功不弱，但面對蕭云飛的憤怒攻擊，很快就處于下風。柳如煙見狀，
揮劍加入戰團："一起上，殺了他！"蕭云飛以一敵二，壓力倍增。
但憤怒讓他超越了平時的水平，劍法越發凌厲。"想不到你隱藏得這么深！
"柳如煙邊戰邊說，"難怪爹要小心你！"三人激戰正酣，蕭云飛忽然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
是援兵！原來蕭云飛昨夜從黑風寨回來后，就悄悄給鎮上的官府送了信，
告知了今天的埋伏計劃。"官兵來了！快撤！"有匪徒大喊。
柳如煙臉色一變："怎么會有官兵？"她懷疑地看向趙天雄："是你泄露的消息？
""不是我！"趙天雄急忙解釋，
"我怎么可能..."蕭云飛趁機說道："看來你的新主人也不怎么信任你啊，師兄。
"馬蹄聲越來越近，黑衣匪徒們開始動搖。柳如煙果斷下令："撤退！帶上能帶的財貨！
""那他呢？"有人指著蕭云飛問。"殺不了就算了，保命要緊！"柳如煙說完率先撤退。
其他匪徒也四散而逃，很快就消失在山林中。只剩下蕭云飛和趙天雄面面相覷。"云飛，
我..."趙天雄想要解釋什么。"滾！"蕭云飛指著山林深處，"趁官兵還沒到，快滾！
""你讓我走？"趙天雄不敢置信。"我不想看到你被砍頭。"蕭云飛的聲音很平靜，
"畢竟我們曾經是兄弟。"趙天雄眼中涌出淚水："云飛...""走！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趙天雄深深看了蕭云飛一眼，轉身消失在山林中。不久，一隊官兵趕到現場。
為首的是鎮守將軍王鐵山，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將軍。"蕭鏢頭，你沒事吧？
"王鐵山關切地問道。蕭云飛和王鐵山是舊識，當年王鐵山還是個普通士兵時，
蕭云飛救過他的命。"多謝將軍來救，蕭某無恙。"蕭云飛拱手道。王鐵山環顧四周，
皺眉問道："匪徒呢？還有你的那個結拜兄弟趙天雄呢？"蕭云飛沉默片刻："都跑了。
"王鐵山看出了其中的隱情，但沒有追問。他派人收拾現場，將受傷的鏢局伙計送去治療。
回到鎮上后，蕭云飛來到鏢局。整個院子空蕩蕩的，沒有了往日的熱鬧。
他坐在趙天雄的房間里，看著那張熟悉的桌椅，心中五味雜陳。三年的兄弟情分，
就這樣結束了。桌上有一封信，是趙天雄留下的。
蕭云飛拆開一看："云飛兄弟： 等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走了。 我知道你恨我，
我也恨我自己。 但是我不后悔。 人各有志，我選擇了一條不同的路。 如果有來生，
我們還做兄弟。 天雄留"蕭云飛看完信，將它放在燭火上點燃。火光中，
仿佛看到了當年在血狼嶺結拜時的情景。那時候，他們曾經發誓生死與共，永不背叛。
現在看來，誓言真的只是誓言而已。正在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蕭云飛轉身看去，
門口站著一個蒙面女子。正是白天的柳如煙。"你怎么敢來這里？"蕭云飛警覺地握住劍柄。
柳如煙摘下面巾，露出一張絕美的臉龐："我來找你談個交易。""什么交易？
""關于趙天雄的。"柳如煙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他背叛了你，也會背叛我們。這種人，
留著是禍害。"蕭云飛瞇起眼睛："你想讓我殺了他？""聰明。"柳如煙點頭，
"我知道你恨他，而我們也不信任他。不如我們合作，除掉這個叛徒。"蕭云飛沉思良久，
最終搖頭："我不會殺他。""為什么？他都那樣對你了！
""因為..."蕭云飛看向遠方，"他畢竟救過我的命。我可以不救他，但不會親手殺他。
"柳如煙失望地嘆息："可惜了，本來以為你是個狠人。""不過..."蕭云飛話鋒一轉，
"如果他主動來找我，那就另當別論了。"第五章三日后的黃昏，蕭云飛正在院中練劍。
劍影如游龍，在夕陽下閃閃發光。自從青云嶺一戰后，他的劍法又精進了不少。憤怒和背叛，
有時候也是變強的動力。"云飛兄弟。"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蕭云飛停下劍，轉身看去。
趙天雄站在門口，神色憔悴，衣衫破舊，看起來落魄不堪。"你還敢回來？
"蕭云飛的聲音很冷。"我有話要說。"趙天雄走進院子，"關于黑風寨的事。
""我不想聽。"蕭云飛繼續練劍，"說完就走。""云飛，我被柳如煙他們騙了。
"趙天雄苦澀地說，"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活命。"蕭云飛停下動作："然后呢？
""我想報仇。"趙天雄的眼中燃燒著怒火，"那些王八蛋把我當狗一樣耍，
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和我有什么關系？""我需要你的幫助。"趙天雄走近幾步，
"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不是黑風寨的對手。但如果我們聯手...""我們？
"蕭云飛冷笑，"趙天雄，你以為背叛了我之后，還能若無其事地回來求我幫忙？
""我知道我做錯了，但是...""但是什么？但是你現在需要我了？
"蕭云飛的劍尖指向趙天雄，"當初背叛我的時候，你想過今天嗎？
"趙天雄低下頭："我知道自己沒臉求你，但除了你，我沒有別的選擇了。""很好，
至少你還有自知之明。"蕭云飛收劍入鞘，"不過我為什么要幫你？
""因為黑風寨不會放過你。"趙天雄抬起頭，"柳如煙已經把你當成了眼中釘。
她不會讓你活太久的。"蕭云飛皺眉："什么意思？""青云嶺失敗后，柳千鈞大怒，
認為是你壞了他們的好事。他已經下令，要不惜一切代價殺死你。""是嗎？
"蕭云飛的語氣很平靜，"那你回來是想保護我？""我想彌補自己的過錯。
"趙天雄誠懇地說，"云飛，我知道我們回不到從前了，但至少讓我在最后為你做點什么。
"蕭云飛看著這個曾經的結拜兄弟，心情復雜。三天前，他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個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