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拍打著窗欞的夜晚，我在寵物醫(yī)院門口發(fā)現(xiàn)一只渾身濕透、瑟瑟發(fā)抖的橘貓。
它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望著我，像是在求救。我心疼地把它抱進懷里，
擦毛時一枚綴著珍珠的項圈掉出來。電話接通的瞬間，
男人帶著忐忑的聲音傳來：“我的寶貝貓在你那兒？我… 我能聽聽它的叫聲嗎？”那聲音，
讓我心里突然泛起一陣酥麻。第一章：暴雨夜的相遇雨絲斜斜掠過路燈昏黃的光暈，
我縮在寵物醫(yī)院門口的屋檐下，懷里緊緊抱著紙箱。
這個月已經(jīng)是第三次在雨夜撿到流浪貓了，潮濕的空氣里，
小動物受傷的嗚咽聲總會格外清晰。紙箱里的小家伙渾身濕透，
橘色的毛發(fā)一縷縷黏在瘦骨嶙峋的身上，混著泥點。它蜷縮在角落，
琥珀色的眼睛蒙著層水霧，像被雨水打濕的琉璃珠子。我心疼地輕嘖一聲，
用肩膀頂開玻璃門，消毒水混著貓砂的氣息撲面而來。“別怕別怕，馬上就暖和了。
”我把紙箱放在診療臺上，順手扯過搭在椅背上的毛巾。橘貓警惕地弓起背，
后頸的皮膚隨著呼吸劇烈起伏，可當毛巾觸到它毛發(fā)的那一刻，它突然發(fā)出一聲綿長的嗚咽。
那聲音像融化的太妃糖，直直甜進我心窩里。戴著橡膠手套的手指在它身上摸索，
碰到后腿結(jié)痂的傷口時，小家伙猛地掙扎起來。“乖乖，忍一下。” 我輕聲哄著，
從抽屜翻出碘伏棉簽。余光瞥見它脖頸閃過銀光，湊近才發(fā)現(xiàn)是個精致的鉑金項圈，
還嵌著幾顆圓潤的珍珠，在燈光下泛著溫潤的光。盯著項圈內(nèi)側(cè)刻著的電話號碼，
我猶豫片刻還是摸出手機。聽筒傳來 “嘟嘟” 的等待音，我一邊給它清理傷口，
一邊胡思亂想著電話那頭的人。能給寵物戴這么貴重的項圈，八成是養(yǎng)尊處優(yōu)的富家太太吧？
“喂？” 低沉的男聲突然從聽筒里傳出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我手一抖，
棉簽差點掉在診療臺上。“您好，我是街角柔安寵物醫(yī)院的醫(yī)生。” 我清了清嗓子，
看著貓咪微微顫抖的尾巴，“您是不是丟了一只橘貓？脖子上戴著珍珠項圈。
”電話那頭突然安靜下來，靜得我都能聽見對方急促的呼吸聲。正要開口問，
就聽見紙張翻動的窸窣聲，緊接著是壓抑的喘息：“它... 它現(xiàn)在怎么樣？受傷了嗎？
”這焦急的語氣讓我心里一軟，貓咪卻不再掙扎，反而把腦袋往我掌心蹭：“后腿有處擦傷，
我正在處理。您方便過來接它嗎？”“我馬上到！” 對方立刻回答，
背景音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開門聲，“拜托您先照顧好它，
醫(yī)藥費多少我都...”“您別著急。” 我忍不住笑出聲，指尖撓著貓咪下巴，
看它舒服地瞇起眼睛，喉嚨里發(fā)出咕嚕咕嚕的聲音，“先過來看看再說吧。
”掛斷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嘴角還掛著笑。我搖搖頭，給貓咪上完藥，又沖了小半碗羊奶粉。
它大概是餓壞了，伸出粉嫩的舌頭貪婪地舔舐著，胡須上沾著白色的奶漬，模樣滑稽又可愛。
醫(yī)院的掛鐘指向十點十七分，玻璃門外映出晃動的人影。我抬頭，
看見一個穿著深色西裝的男人站在雨里，雨水順著傘骨流成簾幕，
卻遮不住他眼底灼人的焦急。他把傘隨意靠在門邊，皮鞋在地板踩出一串水痕，
目光直直落在診療臺上的橘貓身上。“橘子！” 他快步上前，西裝袖口擦過我的手臂。
這時我才看清他的模樣 —— 冷白的皮膚，眼尾微微上挑，睫毛還沾著細小的雨珠。
他伸手要抱貓，卻在半空中停住，轉(zhuǎn)頭看向我：“我可以... 抱它嗎？
”這小心翼翼的樣子逗得我想笑：“當然可以，不過它剛上完藥，可能會有點疼。
”我輕輕托起貓咪，橘子大概認出了主人，立刻伸出爪子抱住他的脖頸，
腦袋在他下巴處蹭來蹭去。“對不起，是我不好。” 他聲音悶悶的，
修長的手指顫抖著撫摸貓咪的背，“在外面受苦了吧？” 那自責的語氣，
倒讓我有些不忍心。“您別太自責。” 我轉(zhuǎn)身倒了杯溫水放在桌上，
“寵物走失的情況很常見，找回來就好。” 頓了頓又補充，
“不過項圈上的電話確實幫了大忙，以后還是盡量別讓它單獨出門。
”他抬頭看向我胸前的工牌：“許醫(yī)生，真是太感謝您了。” 說著掏出錢包，
抽出幾張鈔票放在桌上，“醫(yī)藥費和營養(yǎng)費，請您一定要收下。
”我連忙擺手：“不用這么多，給流浪動物治療是我們醫(yī)院的慣例。
” 瞥見他西裝下擺還在滴水，突然想起什么，“您衣服都濕透了，我這里有備用的烘干機，
要烘干一下嗎？”他愣了愣，隨后露出個有些局促的笑。這一笑，
原本冷峻的眉眼突然柔和下來，像冬日里的初雪：“那就麻煩您了。”他脫下西裝外套，
露出里面的白襯衫，袖口卷到手肘，小臂上的青筋隨著動作若隱若現(xiàn)。烘干機嗡嗡作響，
我收拾著診療臺，余光卻總不自覺看向候診區(qū)。他坐在長椅上，膝蓋上放著橘子，
正用紙巾小心翼翼擦它臉上的奶漬。橘子舒服地伸展四肢，尾巴一下下掃過他的手腕。
“它叫橘子？” 我把用過的棉簽丟進垃圾桶，隨口問道。“嗯。” 他抬頭，
指尖還停留在貓咪耳朵上，“剛來的時候，像個小橘子似的圓滾滾。” 說到這兒，
他嘴角不自覺上揚，“這些天在外面流浪，才瘦成這樣。
”我轉(zhuǎn)身接了杯水放在他面前：“寵物也需要陪伴的。” 語氣不自覺嚴肅起來，
“如果沒時間照顧，其實可以...”“我知道。” 他打斷我的話，
垂眸看著在懷里打滾的橘子，聲音突然放輕，像是說給自己聽，“之前確實是我疏忽了。
但這次之后，我會調(diào)整工作安排的。”這話讓我有些意外。看著他認真的側(cè)臉，
突然覺得這個穿著昂貴西裝的人，好像和我想象中的富家子弟不太一樣。
烘干機適時發(fā)出 “叮” 的一聲，打破了這微妙的沉默。“您的衣服干了。
” 我把疊好的西裝遞過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微涼的手背。他接過衣服的動作有些僵硬，
耳尖泛起可疑的紅暈，連聲道謝。臨走時，橘子趴在他肩頭，
歪著腦袋沖我 “喵喵” 叫了兩聲。他頓住腳步，掏出手機解鎖屏幕：“許醫(yī)生，
方便留個您的電話嗎？以后橘子要是有什么問題，我想隨時請教您。”我報出號碼，
看著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擊。片刻后，我的手機震動起來，
陌生號碼發(fā)來一條短信：“我是江逾白。”抬頭看向他，他晃了晃手機，
耳尖還帶著沒褪去的紅：“這樣... 聯(lián)系起來方便些。
”我笑著點頭：“有問題隨時找我。” 他撐著傘走進雨幕，
橘色的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橘子探出小腦袋，尾巴在雨中輕輕搖晃，像是在和我告別。
雨不知什么時候小了些，細密的雨絲中，我望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嘴角不自覺揚起。
懷里的手機又震動起來，還是江逾白的號碼：“今天真的很感謝。橘子說它很喜歡你。
”我笑著回復(fù)：“是它治愈了我才對。”發(fā)送鍵按下的瞬間，
診療臺上的貓咪用品在燈光下泛著溫暖的光。這個雨夜，
大概是我這個月最幸運的一次出診了。第二章：毛茸茸的聯(lián)結(jié)橘子在診療臺上打了個滾，
肚皮上的絨毛沾著沒擦凈的羊奶粉。我蹲在地上收拾醫(yī)藥箱，聽見玻璃門被推開的聲響，
抬頭時正撞見江逾白站在門口，指尖捏著個印著貓咪圖案的紙袋，
雨水順著傘骨滴在他腳邊的瓷磚上。“許醫(yī)生早。” 他的聲音帶著幾分小心翼翼，
像是怕驚醒正在打盹的布偶貓患者。這是橘子出院的第三天，
也是他連續(xù)第三天出現(xiàn)在寵物醫(yī)院。“早啊。” 我笑著指了指他懷里的紙袋，
“又給橘子帶零食了？再這么喂下去，它該變成真橘子球了。”他耳尖微微發(fā)紅，
從紙袋里掏出幾袋 freeze-dried 雞胸肉：“你說恢復(fù)期要補充蛋白質(zhì)。
” 頓了頓，又補充道，“上次看你給流浪貓喂這個牌子，所以...”他聲音漸弱，
卻讓我心里泛起暖意。那天他確實注意到我總把自費買的進口零食留給術(shù)后的流浪貓，
此刻紙袋上還印著我常去的那家寵物用品店地址 —— 原來他特意去了同一家。
橘子聞到香味，立刻邁著小短腿跑過來，尾巴卷成問號狀蹭江逾白的皮鞋。他蹲下身，
動作卻比初次抱貓時熟練許多，掌心托著橘子的前爪檢查傷口愈合情況。
陽光透過百葉窗落在他發(fā)頂，把深棕發(fā)色染成金銅色，睫毛在眼下投出細碎的陰影。
“結(jié)痂快掉了。” 他抬頭看我，眼中帶著欣喜，“是不是說明可以摘伊麗莎白圈了？
”“再戴兩天吧。” 我抽出濕巾遞給他，“它總愛舔傷口，你看這毛都被口水浸得打綹了。
”橘子似乎聽懂了批評，尾巴啪嗒啪嗒拍打地面，爪子卻悄悄勾住江逾白的褲腳。
他被逗得輕笑出聲，指腹輕輕揉著貓下巴：“小調(diào)皮，再不聽話就沒凍干吃了。
”這畫面太過溫馨，我轉(zhuǎn)身去沖咖啡時，嘴角還掛著笑。自那晚分別后，
江逾白每天都會來醫(yī)院 “匯報” 橘子的情況，說是 “怕它應(yīng)激”。
可每次他蹲在診療臺前陪貓玩逗貓棒時，總會找各種理由和我搭話。
比如問 “貓咪能不能喝羊奶”，或是 “為什么橘子總愛睡在打印機上”。
“許醫(yī)生平時喜歡喝咖啡嗎？” 他忽然開口，打斷了我的思緒。我回頭時，
他正盯著我馬克杯上的卡通貓貼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橘子的爪墊。“還行吧，
忙起來靠它續(xù)命。” 我晃了晃杯子，“不過更愛喝奶奶煮的綠豆湯，現(xiàn)在沒那個條件了。
”“其實...” 他喉結(jié)輕動，目光轉(zhuǎn)向窗外的梧桐樹，“我辦公室有臺很好的咖啡機，
要不... 下次帶過來？”這話讓我愣了愣。他似乎意識到什么，耳尖紅得更明顯，
連忙補充：“醫(yī)院里的速溶咖啡對胃不好，我... 只是覺得或許用得上。”我忍住笑，
從柜子里取出給橘子準備的營養(yǎng)膏：“那先謝謝你了。不過比起咖啡機，
我們更缺能陪貓玩的志愿者 —— 林浩總說橘子把他的聽診器藏到暖氣片后面了。
”“我可以幫忙。” 他回答得太快，橘子被他突然加重的力道撓得直晃腦袋，
“反正最近項目不忙，每天來兩小時沒問題。
”我挑眉看他：“江大建筑師也有項目不忙的時候？
”他苦笑一聲：“在甲方爸爸面前是‘江工’，在橘子面前只是‘鏟屎官’。
” 這話逗得我差點噴笑，他卻認真地掏出手機備忘錄，“說真的，許醫(yī)生，你列個清單吧，
需要我做什么都可以。”那天下午，江逾白真的留在醫(yī)院待了一下午 “志愿者”。
他穿著白大褂的樣子有些滑稽 —— 袖口長過指尖，領(lǐng)口還沾著橘子的毛，
但給貓咪喂藥時的專注神情，像在對待最精密的建筑模型。
當他第 N 次被暹羅貓抓花手背卻只是笑著說 “它指甲該剪了” 時，
連總吐槽 “精英病” 的林浩都忍不住吹了聲口哨。“看不出來啊，
江先生還是個隱藏的貓薄荷體質(zhì)。” 林浩晃著手里的逗貓棒，沖我擠眼睛，
“剛才布偶貓居然讓他摸肚子了，要知道連我都得用化毛膏賄賂半小時。
”我看著江逾白蹲在地上，任由三花母貓把他的公文包當貓抓板，心里忽然泛起微妙的柔軟。
陽光穿過他的指縫，在貓咪背上織出金色的網(wǎng)，
他輕聲數(shù)著 “一、二、三” 給貓梳毛的模樣，像在搭建某種溫柔的秩序。傍晚時分，
橘子突然鉆進了診室的紙箱子里，怎么叫都不肯出來。江逾白脫了白大褂蹲在地上，
聲音里帶著哄小孩的無奈：“小祖宗，該回家了。明天再來看許醫(yī)生好不好？
”橘子只探出一只眼睛，尾巴在紙箱里甩來甩去。我蹲到他旁邊，
指尖敲了敲紙箱側(cè)面：“可能是困了，要不今天就讓它在醫(yī)院住一晚？剛好我值夜班。
”他轉(zhuǎn)頭看我，睫毛在暮色中投下細碎的陰影：“那怎么好意思，你已經(jīng)夠忙了。
”“沒事的，反正我也要給流浪貓換藥。” 我掏出手機給他看監(jiān)控畫面，“你看，
它已經(jīng)在紙箱里踩奶了。”江逾白湊近屏幕，肩膀輕輕碰到我的。
橘子的爪子正一下下揉著舊毛巾，畫面里傳來輕微的 “呼嚕” 聲。他忽然笑出聲，
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像在做面包。”“嗯，貓界米其林大廚。” 我關(guān)掉監(jiān)控，
抬頭時發(fā)現(xiàn)他還保持著湊近的姿勢，呼吸帶起的氣流拂過我耳尖。
他像是被燙到般迅速直起身子，耳尖紅得快要滴血。那天晚上，
江逾白離開后不久就下起了小雨。我在診療室給瘸腿的流浪狗包扎，
聽見前臺傳來塑料袋的窸窣聲，以為是林浩又偷藏零食，抬頭卻看見江逾白站在玻璃門前，
頭發(fā)被雨水打濕貼在額角，懷里抱著個印著 “XX 粥鋪” 的紙袋。“您怎么又回來了？
” 我連忙找了條干毛巾遞過去，“下雨也不打傘？”“路過粥鋪。” 他把紙袋放在桌上，
里面飄出紅棗和小米的香氣，“想著你可能沒吃晚飯。”我這才想起忙得忘了時間，
胃部果然傳來隱約的饑餓感。打開餐盒時，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份溫熱的紅糖姜茶，
包裝紙上用鉛筆寫著 “驅(qū)寒” 兩個字，字跡力透紙背，最后一筆還洇開小塊墨漬，
像是落筆時太過用力。“謝謝。” 我低頭吹著粥，不敢看他的眼睛，
“其實不用這么麻煩的。”“不麻煩。” 他聲音很輕，指尖摩挲著保溫杯蓋，
“上次你給我烘干衣服，我還沒道謝。”診室里的白熾燈嗡嗡作響，流浪狗趴在腳邊打盹，
尾巴偶爾掃過我們的鞋子。江逾白坐在旁邊的轉(zhuǎn)椅上，有一搭沒一搭地和我聊橘子的趣事，
從 “第一次打翻咖啡杯” 講到 “把他的建筑模型當貓窩”。我咬著勺子笑到差點嗆到，
他手忙腳亂遞紙巾的樣子，完全不像白天在會議室里叱咤風云的建筑師。深夜十點，雨停了。
江逾白起身告辭，走到門口又折回來，從公文包里抽出張圖紙：“差點忘了，
這是給貓爬架設(shè)計的加固方案。你說上次有只緬因貓把架子壓歪了，我調(diào)整了承重結(jié)構(gòu)。
”我展開圖紙，上面用不同顏色的鉛筆標注著材料和尺寸，角落還畫了只卡通橘子，
正抱著柱子打盹。線條流暢得像是他隨手勾勒，卻處處透著專業(yè)的嚴謹。“謝謝，
這太用心了。” 我抬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耳尖又紅了，“其實您不用...”“我樂意。
” 他打斷我，聲音里帶著幾分難得的坦率，“看著它們在這兒過得好，比拿獎開心。
”這話讓我心頭一暖。窗外的月光漫進來，給他的輪廓鍍上層柔光。
他彎腰撓了撓流浪狗的下巴，狗狗立刻搖著尾巴往他手里蹭，
像是早已把這個總帶零食的男人當成了朋友。手機在口袋里震動，
是林浩發(fā)來的消息：“安姐，江先生看你的眼神不對勁啊，
好像我家樓下奶茶店老板看奶蓋的樣子！”我看著屏幕輕笑，
抬頭時正撞見江逾白轉(zhuǎn)身的瞬間，他耳尖的紅色還未褪去，在月光下顯得格外可愛。
這晚的風帶著雨后的清甜，我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指尖還殘留著紅糖姜茶的溫度。
診療室里，橘子不知什么時候從紙箱里鉆出來，正蜷在江逾白留下的圖紙上打盹，
尾巴尖一下下掃過那只卡通橘子的爪子。有些東西，大概正在不知不覺中發(fā)芽。
就像被雨水滋潤的種子，像深夜里溫熱的粥，像指尖相觸時的心悸 —— 溫柔而堅定，
讓人忍不住期待起明天的陽光。第三章：藏在細節(jié)里的溫柔晨光透過百葉窗灑進寵物醫(yī)院，
在地板上切割出整齊的方格光影。我哼著不成調(diào)的小曲給住院的小貓們換貓砂，
突然聽見玻璃門傳來熟悉的輕響。不用抬頭也知道，準是那個每天雷打不動來報到的身影。
“早。” 江逾白的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低啞，手里提著兩個印著卡通小貓的保溫袋，
“今天換了家粥鋪，聽說他家的皮蛋瘦肉粥很受歡迎。”我直起腰，
看著他額前還沾著的晨露，忍不住笑道：“江建筑師每天這么早起床買早餐，
甲方知道了怕是要感動哭。”他耳尖微微發(fā)紅，把保溫袋放在前臺：“順路而已。
而且... 你上次說醫(yī)院的微波爐加熱早餐總不夠熱。”他說這話時，
目光不自覺地掃過我昨晚放在角落的涼透的飯團。我心里泛起暖意，轉(zhuǎn)身去拿餐具，
余光瞥見他已經(jīng)熟練地戴上橡膠手套，開始給橘子清理貓砂盆。
自從他主動當起 “志愿者”，醫(yī)院里的雜活似乎都被他承包了大半。
他給病貓喂藥時會把藥片碾碎拌進罐頭，給流浪狗梳毛會特意避開打結(jié)嚴重的地方，
這些細節(jié)總在不經(jīng)意間戳中人心。“對了，” 我遞給他一杯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