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推開臥室門的時候，他們正抱在一起喘息。三年的婚姻，五年的感情，毀在這一刻。
我靜靜地看著這荒唐的一幕。蘇晚發(fā)現(xiàn)我的時候，臉上沒有一絲慌亂，
甚至還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她很自然地披上睡袍：「林墨，你回來了？」
就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趙維這個狗東西倒是有點尷尬，忙不迭地穿衣服，
嘴里還在解釋：「兄弟，這個...你聽我說...」我沒理他，
目光鎖定在蘇晚身上：「離婚協(xié)議準備好了？」蘇晚點點頭，
從床頭柜里拿出一份文件遞給我：「財產(chǎn)分割按照婚前協(xié)議，房子車子都給你，
我只要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百分之四十。正好加上趙維手里的百分之二十，
他們就能控制我一手創(chuàng)辦的林氏貿易。我翻看著協(xié)議，蘇晚坐在床邊，很耐心地等我看完。
偶爾和趙維交換一個眼神，默契得讓人惡心。「還有什么問題嗎？」蘇晚問。
我合上協(xié)議：「沒有。明天去民政局？」「嗯。」蘇晚笑了，那種終于擺脫負擔的輕松笑容，
「林墨，我們好聚好散。」好聚好散。她說得真輕巧。我看了一眼還在穿褲子的趙維，
轉身離開了這個住了三年的家。走到樓下的時候，我點了根煙。三年來第一次抽煙。
蘇晚不喜歡煙味，說對皮膚不好。所以我戒了整整三年。現(xiàn)在想想，真他媽的諷刺。
我為了她戒煙戒酒，每天按時回家吃飯，周末陪她逛街看電影。像個標準的好丈夫一樣，
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條。而她呢？和我最信任的商業(yè)伙伴上床，策劃著奪取我的公司。
手機響了，是老劉打來的。「老板，明天的貨款到賬了嗎？那邊催得很急。」「到了，
你先墊著，明天我轉給你。」「行。老板，你聲音聽起來不太對，沒事吧？」
我看著手里的煙，煙頭的紅光在黑夜里忽明忽暗：「沒事。對了，
明天開始你直接跟我匯報工作，不用再告訴趙維了。」老劉愣了一下：「為什么？
他不是副總嗎？」「他馬上就不是了。」我掐滅了煙頭，深吸一口氣。明天去民政局之后，
就該清算了。趙維以為拿到了蘇晚手里的股份就能控制公司，
蘇晚以為自己終于可以名正言順地和情人在一起。他們都太天真了。我林墨做生意這么多年，
怎么可能沒給自己留后手？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第二章民政局門口，
蘇晚穿了一條白色連衣裙。很漂亮，就像三年前我們結婚時她穿的那條一樣。
只是今天她是來離婚的。趙維陪著她來了，站在不遠處裝作路人。演技還挺好，
就是眼神總往我們這邊瞟，生怕我反悔似的。辦手續(xù)的時候，
工作人員問我們：「確定要離婚嗎？再考慮考慮？」蘇晚搶著回答：「確定。」聲音很堅決，
沒有一絲猶豫。我簽字的時候，她一直盯著我的手，好像生怕我在協(xié)議上搞什么貓膩。
「林墨。」簽完字她突然叫我。我抬頭看她。「對不起。」她說，「我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
但是我真的不愛你了。和趙維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不愛了。她說得很輕松，
好像愛情是可以隨時開關的電源。我沒有回答，只是把離婚證收好，轉身離開。
走出民政局大門的時候，我聽見身后傳來蘇晚的笑聲。她和趙維擁抱在一起，
像一對熱戀中的情侶。陽光很刺眼，我瞇著眼睛看向天空。今天天氣真好。適合新的開始。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老王，可以開始了。」「確定嗎？一旦啟動，
就沒有回頭路了。」「確定。蘇晚剛剛簽了離婚協(xié)議，按照約定，
她現(xiàn)在持有公司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明白了。給我三個小時。」掛斷電話，
我又點了根煙。蘇晚不知道，她剛剛簽的那份協(xié)議里，有一個小小的條款。
如果她在離婚后三十天內與他人發(fā)生婚姻關系或同居關系，
那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將自動轉回給我。而她和趙維早就同居了。我有錄音，有照片，有證人。
三個小時后，她就會發(fā)現(xiàn)自己什么都沒得到。不僅如此，趙維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也會因為違反合伙協(xié)議中的「不得與甲方配偶發(fā)生不正當關系」條款而被強制回收。
我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他們得逞。只是想看看，他們會為了錢和欲望，做到什么地步。
現(xiàn)在我看到了。蘇晚可以為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和我離婚，
趙維可以為了控制權背叛五年的兄弟情。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
我開車回到公司，老劉已經(jīng)在辦公室等著了。「老板，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沒事，
離個婚而已。」我坐下來，「通知財務部，凍結趙維的所有權限。另外，讓保安準備一下，
等會兒可能有人來鬧事。」老劉瞪大了眼睛：「離婚？你和蘇總離婚了？」「嗯。還有，
以后別叫她蘇總了，她已經(jīng)不是我們公司的人了。」「可是她不是有股份嗎？」
我笑了：「很快就沒有了。」第三章下午三點，蘇晚和趙維沖進了我的辦公室。
蘇晚臉色鐵青，手里拿著一份律師函：「林墨，這是什么意思？」我頭也不抬，
繼續(xù)看著電腦屏幕上的報表：「字面意思。你違反了離婚協(xié)議中的附加條款，股份回收。」
「什么附加條款？我根本沒看到！」「第十三頁，第六條，第三款。
建議你找個眼科醫(yī)生看看。」趙維一把奪過律師函，快速翻閱。
越看臉色越難看：「這是陷阱！你故意的！」我這才抬起頭，看著這對狗男女：「對，
我故意的。怎么了？」趙維氣得臉紅脖子粗：「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我要告你！」
「盡管去告。」我靠在椅背上，「不過在你告我之前，先想想怎么解釋你挪用公款的事情。」
他臉色瞬間變白：「什么挪用公款？」我打開電腦，調出一份財務報表：「三個月前，
你以出差為名報銷了八萬塊，但實際上你根本沒出差。這筆錢，你用來給蘇晚買了那條項鏈，
對吧？」蘇晚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我繼續(xù)說：「還有兩個月前，
你以維護客戶關系為名申請了五萬塊的招待費，但那天晚上你們去的是情人酒店。
監(jiān)控錄像我都有。」「你...你監(jiān)視我們？」蘇晚顫抖著聲音。「不是監(jiān)視，
是保護公司財產(chǎn)。作為法人代表，我有義務確保每一筆開支都用在正途上。」我關上電腦，
站起身：「現(xiàn)在你們有兩個選擇。第一，安安靜靜地離開，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第二，
我把這些證據(jù)交給檢察院，讓你們進去蹲幾年。」趙維的手在顫抖：「林墨，
我們是兄弟...」「兄弟？」我冷笑，「兄弟會睡兄弟的老婆？
兄弟會聯(lián)合外人奪取兄弟的公司？」我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趙維，
感謝你讓我看清楚什么叫人心險惡。這一課，很寶貴。」蘇晚突然沖上來，想要打我，
被老劉攔住了。「你這個混蛋！」她歇斯底里地喊，「我跟了你五年，什么都沒得到！」
「你得到了。」我看著她，「你得到了教訓。以后記住，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保安這時候也進來了，我示意他們：「送客。」蘇晚和趙維被架著往外走，
趙維還在回頭求饒：「林墨，我們好好談談，我可以補償...」「不用了。」
我回到座位上，「從今天開始，我們各走各路。」辦公室安靜下來，老劉還站在旁邊，
表情復雜。「老板，你...早就知道了？」我點點頭：「三個月前就知道了。」
「那你為什么不早點揭穿他們？」我想了想：「我想看看他們會演到什么時候。沒想到，
他們比我想象的還要貪心。」老劉嘆了口氣：「蘇總...蘇晚，我以前覺得她人挺好的。」
「她確實人不錯，只是太貪心了。」我重新打開電腦，「算了，都過去了。
以后公司就我們自己人，反而更好管理。」老劉點點頭，準備離開。
走到門口時他回頭問：「老板，你難過嗎？」我愣了一下，然后笑了：「難過什么？
丟掉兩個累贅，我應該高興才對。」但老劉走后，我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辦公室里，
看著窗外的夕陽，忽然覺得有些空虛。五年的感情，三年的婚姻，就這樣結束了。
雖然是我親手結束的，但心里還是會有那么一點點...不舍？不對，不是不舍。是遺憾。
遺憾自己曾經(jīng)那么認真地愛過一個不值得的人。第四章一個月后，
我在咖啡廳里遇到了一個陌生女孩。她叫安然，是附近藝術學院的老師。長發(fā)，長裙，
說話輕聲細語，和蘇晚完全不同的類型。我們是因為一個烏龍認識的。
那天我在咖啡廳等客戶，她坐在我旁邊的桌子改作業(yè)。服務員上錯了咖啡，
把她點的卡布奇諾給了我，把我要的美式給了她。她喝了一口，苦得皺起了眉頭。
我看她可愛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不好意思，那杯是我的。」我們交換咖啡的時候，
她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我喝了一口。」「沒關系。」我說，「反正都是咖啡。」
她笑了，很甜的笑容。就這樣，我們聊了起來。她說她教的是美術，最喜歡畫風景。
問我是做什么的。我說我做貿易，就是買賣東西，很無聊的工作。她搖頭：「不無聊啊，
能讓商品在不同的地方流通，其實也是一種藝術。」我第一次聽到有人這樣形容我的工作。
那天我們聊了很久，從下午聊到傍晚。她要回學校的時候，我主動提出送她。
路上她問我：「你結婚了嗎？」我愣了一下：「離婚了。」「哦。」她點點頭，
沒有再問為什么。在學校門口分別的時候，我鬼使神差地問：「明天還去那家咖啡廳嗎？」
她想了想：「我明天沒課，可能會去。」「那我也去。」她笑了：「好啊。」就這樣，
我們開始了一種很奇妙的關系。不算約會，就是偶爾在咖啡廳碰面，聊聊天。
她會給我看她畫的畫，我會跟她講做生意遇到的有趣故事。慢慢地，
我發(fā)現(xiàn)自己期待著和她見面。這種感覺很久沒有過了。和蘇晚在一起的時候，
尤其是最后那段時間，我們之間更像是合作伙伴，而不是戀人。她關心我的事業(yè)，
我關心她的需求，但我們很少單純地聊天，很少分享彼此的想法。安然不一樣。
她對我的生意不感興趣，但她會認真聽我講每一個故事，會因為我的困難而擔心，
會為我的成功而高興。我們認識一個月的時候，她邀請我去看她的畫展。
那是學校組織的一個小型展覽，展出的都是老師和學生的作品。安然的畫掛在角落里，
是一幅風景畫。畫的是夕陽下的小鎮(zhèn)，溫暖的色調讓人心情平靜。「畫得很好。」我說。
「謝謝。」她有些害羞，「我畫得不夠好，還在學習。」我仔細看著那幅畫，
忽然問：「這個小鎮(zhèn)，是真實存在的嗎？」「嗯。」她點點頭，「那是我老家，
一個很小的地方。每次想家的時候，我就會畫這個場景。」我忽然很想去看看那個小鎮(zhèn)。
看展的人不多，我們很快就逛完了。出來的時候，安然問我：「要不要去吃飯？
我知道附近有家小店，菜做得不錯。」我點頭答應了。那家小店確實不錯，菜很家常，
但味道很好。我們點了幾個菜，慢慢吃慢慢聊。吃到一半，安然突然問我：「你為什么離婚？
」我放下筷子，想了想：「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們之間沒有愛了。」「是你不愛她，還是她不愛你？
」「互相都不愛了吧。」我苦笑，「可能從一開始就沒有真正愛過。」
安然認真地看著我：「那一定很難過。」我搖搖頭：「還好。失去一個不愛的人，
其實是解脫。」她沒有再問，只是輕輕地說：「會有人真正愛你的。」那一刻，
我的心跳得很快。第五章三個月后，蘇晚又回來了。不是回公司，是回到我的生活里。
那天我正和安然在公園里散步，她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她變瘦了，臉色也不太好，
看起來很憔悴。「林墨。」她叫我的名字，聲音有些顫抖。安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
松開了我的手：「我去那邊看看花。」她很善解人意地走開了，留我和蘇晚面對面。
「你過得好嗎？」蘇晚問。「還行。」我看著她，「你呢？」她苦笑：「不太好。
趙維...他變了。」我不想聽她的感情故事，但她還是說了下去：「剛開始他對我很好，
說等我們拿到公司的控制權，就去國外結婚。但是后來...后來他發(fā)現(xiàn)我們什么都沒得到，
就開始對我很冷淡。上個月，我發(fā)現(xiàn)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我保持沉默。「林墨，我錯了。
」她突然哭了起來，「我不該那樣對你。你能原諒我嗎？」「原諒你什么？」
「原諒我的背叛，原諒我的貪心。」她擦著眼淚，「我現(xiàn)在才明白，你對我有多好。
趙維根本不是真心愛我，他只是想利用我。」我看著她哭泣的樣子，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三個月前，看到她這樣哭，我可能會心軟。但現(xiàn)在不會了。「蘇晚。」我平靜地說，
「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我們都有新的生活，沒必要再糾纏。」「可是我還愛你！」
她抓住我的手，「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會背叛你了。」
我輕輕掙脫她的手：「不可能。」「為什么？」她不甘心地問，「是因為那個女孩嗎？」
我看向安然的方向，她正蹲在花壇邊，仔細地觀察著一朵玫瑰。陽光灑在她身上，
像一幅美麗的畫。「是的。」我說，「因為她。」「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蘇晚的聲音里帶著嫉妒。「這跟你沒關系。」「林墨，你忘了我們五年的感情嗎？」「沒忘。
」我看著她，「正因為沒忘，所以我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蘇晚愣住了。
我繼續(xù)說：「蘇晚，你知道我們之間最大的問題是什么嗎？不是背叛，不是金錢，
而是我們從來沒有真正了解過彼此。我以為我愛你，其實我愛的只是我想象中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