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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要高考了,可江硯舟卻像是喂不飽的野獸,每晚都像發(fā)了瘋般的要林晚箏。
“江硯舟,你別這樣了。”林晚箏微微掙扎著:“我還要復習......”
江硯舟輕笑一聲,反手掐住林晚箏盈盈一握的細腰,指腹在她的側腰上輕輕摩挲。
“復習什么?你是我的童養(yǎng)媳,高考結束后直接嫁給我當老婆。”
“你以為我會放你去上大學?外面全是誘惑,你就乖乖待我身邊就好了。”
林晚箏猛的僵住了,她不是江硯舟的童養(yǎng)媳。
只是她母親生前,曾在江家當過保姆,母親死后江夫人看她可憐,便收留了她。
收留和收養(yǎng)是不一樣的,她在江家的身份一直都很尷尬,她既不是江家的養(yǎng)女,也不是江家的傭人,每天活兒沒少干,但卻沒有工資,還總要遭受白眼。
江家的傭人們總是把他們不想干的那些臟活兒、累活兒全都丟給她干,背地里還總是欺負她,罵她懶骨頭,吃白飯。
林晚箏無依無靠,只能咬牙忍著。
后來江硯舟知道了這件事,那年他只有十五歲,卻已經鋒芒畢露。
他談笑風生的把欺負過林晚箏的那些傭人們全叫了出來,然后笑著命令他們自己扇自己巴掌。
“呵,一群欺軟怕硬的狗東西。”少年的笑容,純真中透著殘忍:“繼續(xù)扇,扇到晚箏滿意為止,她說停才能停。”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為林晚箏出頭。
少女的心臟在盛夏的驕陽里開始瘋狂跳動。
然后林晚箏就成了江硯舟的小跟班,江硯舟翹課,她給他抄筆記,江硯舟打架,她給他望風,甚至在她剛成年的那一晚,江硯舟說想要她,她也沒有拒絕......
大人們都開玩笑說她是江硯舟的童養(yǎng)媳,將來長大了要給他當媳婦,班里的同學則嘲笑她是江硯舟的舔狗。
林晚箏對這些嘲笑充耳不聞,因為在她的心里,江硯舟一直都是她的救贖,是她昏暗無光的人生里,唯一照耀進來,最燦爛的一抹陽光。
她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直到前天晚上,林晚箏無意間聽到了江硯舟和他兄弟們的對話。
“硯哥,聽說夏芷晴明天就要回國了,你還要繼續(xù)養(yǎng)著林晚箏那個替身嗎?”
江硯舟冷笑一聲:“我就養(yǎng)了怎么著?當初是夏芷晴先提的分手,誰他媽給她慣的臭毛病,甩了老子還想讓老子追到國外去哄她?做夢!”
“不愧是硯哥,夏芷晴脾氣大,您的脾氣更大。”
“哈哈哈哈,脾氣不大的話,他們兩個也不可能冷戰(zhàn)整整三年都不復合。”
三年?林晚箏身體猛的一顫:三年前江硯舟剛好十五歲。
怪不得之前她被人欺負,他一直都視若無睹,偏偏那天之后,他像救世主一樣出現(xiàn),把她拉出了泥潭。
她以為自己得到了救贖,可原來這一切只是因為,她和他的初戀夏芷晴長得有幾分相像,他只是把她當成了排解相思的替身......
“不過硯哥,夏芷晴既然回國了,那就是在變相的向你示弱,你真不打算和她復合了?”
江硯舟唇角噙了一抹笑意:“看她表現(xiàn)。”
“哈哈哈,硯哥你果然只是嘴硬,你心里根本就放不下夏芷晴吧!”
“硯哥放不下也正常,夏芷晴可是門當戶對的豪門千金,可那個林晚箏呢?她媽媽是保姆,爸爸是殺豬的,雖然她長得漂亮是很漂亮,但氣質和涵養(yǎng)上,可比夏芷晴差遠了。”
過了一會兒,男人們的對話結束了,江硯舟走出來,他又想若無其事的拉著她做那種親密的事。
但已經聽到真相的林晚箏很是抗拒,她第一次稱病把江硯舟推出了房門。
林晚箏不知道那天自己是怎么睡著的,其實她不愿意相信,也不甘心。
可是第二天,夏芷晴真的回國了。
林晚箏有幸見了她一面,她確實很有氣質,白 皙的皮膚配上淡藍色的卷發(fā),她漂亮的就像精靈一樣。
聽說夏芷晴還是中英法三國混血,她不僅身份高貴,血統(tǒng)也一樣高人一等。
反觀林晚箏,身上穿的是洗到發(fā)白的牛仔褲,人也瘦瘦小小的,雖然她的眉眼和夏芷晴有幾分相似,但卻遠沒有夏芷晴高貴優(yōu)雅。
“你就是阿舟的新女朋友嗎?”夏芷晴看見她的第一眼,笑盈盈的問她:“你長得好乖啊,怪不得阿舟喜歡你。”
“不像我,脾氣大,我和阿舟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兩個天天吵架。”
林晚箏聽得出來,她看似夸贊的一句話,其實是在暗諷:你乖他才陪你玩玩兒,但我無論什么樣子,他都愛我。
林晚箏確實很乖,可乖乖女在死心塌地的愛上一個人后,也會委屈,會吃醋,也會反抗。
于是當天晚上,大家聚會的時候,林晚箏鼓起勇氣,當著夏芷晴的面,宣誓主權一樣主動吻了江硯舟。
夏芷晴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她捂著臉跑去了洗手間。
見狀,江硯舟立刻推開林晚箏追了出去。
他推得很用力,林晚箏錯不及防被他推倒跌坐在了地上,腦袋還撞上了桌角。
鮮血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可江硯舟急著去追夏芷晴,看都沒看她一眼。
于是林晚箏懂了,原來她真的只是個替身,正主回來了,她就不再重要了。
過了很久,夏芷晴被哄回來后,提議大家一起玩兒游戲。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林晚箏隱約感覺到玩游戲的時候,大家好像在有意識的針對她,她總是輸,最后欠下了一桌子的酒。
她根本不會喝酒,以前參加聚會的時候,江硯舟也不會讓她喝酒,玩兒游戲輸了罰酒,江硯舟都會替她喝。
可現(xiàn)在,看著這滿滿一桌子的酒,江硯舟卻只是冷笑:“你不是很有主意嗎?翅膀硬了跟誰示威呢?愿賭服輸,喝!一杯也不許少!”
林晚箏這才明白:原來他親她是可以的,但她主動吻他,卻是不被允許的。
那天晚上林晚箏一杯又一杯,喝光了桌上所有的烈酒,喝到最后她的胃都開始疼了,可她卻強忍著,沒喊疼也沒掉一滴眼淚。
而江硯舟就這么冷眼看著她,男人岑黑幽冷的眼眸里沒有一絲的心疼,甚至散場后他也沒有送她回家,反而去送了滴酒未沾的夏芷晴。
一夜過去,現(xiàn)在江硯舟又掐著林晚箏的腰想做那事,他半帶威脅半帶笑的說:“你以為我會放你去上大學?以后也乖乖跟著我不好嗎?”
林晚箏什么也沒說,只是在江硯舟走后,她悄悄去了班主任的辦公室,遞交了出國留學的申請資料。
“晚箏,你的成績可以保送,清北大學已經提前錄取你了,你確定要申請出國留學嗎?出國留學的費用可是很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