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上,我的白富美妻子當眾宣布:“蘇家贅婿陸沉,不過是替我病重爺爺沖喜的工具。
”三年來,她為白月光守身如玉,我睡在雜物間當透明人。
直到她為白月光偷走我研發的商業機密,導致百億項目流產。
國際財經頭條突然刷屏:“龍王殿少主正式接掌萬億財團!
”她顫抖著找到我:“你一直在偽裝?”我摟著新晉科技女王的腰輕笑:“蘇小姐,
工具該報廢了。”宴會廳水晶燈碎成冰棱,盡數砸在她跪地的婚紗上。
---江城最奢華的云頂酒店宴會廳,香檳塔折射著吊燈刺目的光,
空氣里浮動著昂貴香水與虛偽寒暄混合的甜膩味道。我,陸沉,站在紅毯盡頭,
一身明顯不合體的廉價西裝漿得發硬,摩擦著脖頸。聚光燈像審訊臺的射燈,
將我釘在無數道目光中央——好奇的、鄙夷的、毫不掩飾嘲弄的。那些目光刮過皮膚,
比西裝領子更讓人窒息。紅毯另一端,蘇晚意挽著她父親蘇宏遠的手臂,緩緩走來。
她美得驚心動魄,Vera Wang高定婚紗勾勒出完美的曲線,天鵝頸高昂,
像一尊沒有溫度的冰雕。只是那雙望向我的眼睛,里面盛著的不是新娘該有的羞澀或喜悅,
只有一片凍徹骨髓的漠然,仿佛看的不是即將成為丈夫的人,
而是一件礙眼卻不得不暫時擺放的家具。司儀堆滿職業化的笑容,
例行公事地詢問:“蘇晚意小姐,你是否愿意嫁給陸沉先生,
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話音未落,蘇晚意已經抽回了被父親托著的手腕。
她沒有絲毫猶豫,甚至帶著一種急于擺脫桎梏的急切,一把抓過司儀手中的話筒。
冰冷光滑的話筒抵在她唇邊,她清凌凌的聲音被擴音器放大,
瞬間壓下了所有背景音樂和低語,清晰地砸在每一個人的耳膜上:“各位親朋,感謝蒞臨。
”她微微頷首,儀態無可挑剔,嘴角甚至彎起一個恰到好處的弧度,唯有眼神,銳利如刀鋒,
精準地刺向我,“借此機會,我想澄清一件事。”偌大的宴會廳落針可聞。
無數道目光在我和她之間瘋狂逡巡,興奮地捕捉著即將爆發的戲劇性場面。
“我蘇晚意今日嫁給陸沉,”她頓了頓,目光終于落在我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疏離與俯視,
“只有一個原因。他是爺爺親自挑選,用來為病重的老人家沖喜的工具。這是爺爺的心愿,
作為孫女,我責無旁貸。”“沖喜的工具”五個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用力,
像淬了毒的釘子,狠狠楔進現場每一個人的認知里。“嘩——”死寂被瞬間點燃,
壓抑的驚呼和竊竊私語如同潮水般席卷而來?!拔业奶欤瑳_喜?
都什么年代了……”“蘇家老爺子糊涂了吧?拿晚意小姐的終身大事……”“嘖,
你看那小子,呆頭呆腦的,果然是鄉下窮親戚,難怪能答應這種事!”“工具人?哈哈,
蘇小姐夠狠夠直接!這下臉皮可撕得干凈!”那些議論聲浪毫不避諱地沖撞著我的耳膜,
像無數細小的針,密密匝匝地扎著。我垂在身側的手,指尖微微蜷縮了一下,
觸碰到西裝褲粗糙的縫線。余光里,蘇宏遠眉頭緊鎖,似乎想開口阻止女兒,
但最終只是沉沉嘆了口氣,別開了目光。蘇晚意母親王美娟則站在稍后一點的地方,
涂著鮮紅蔻丹的手掩著嘴,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得意和輕蔑。蘇晚意對我的反應毫不在意,
或者說,她根本不需要在意。她像完成了一項重要的儀式,
將話筒隨意塞回呆若木雞的司儀手中,目光掠過我的頭頂,望向人群后方某個角落。
那一瞬間,她冰封的眼底似乎裂開一道縫隙,泄露出極其復雜的光——是隱忍的痛苦?
是不甘的怨恨?還是……一絲絕望的眷戀?我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捕捉到宴會廳側門邊,
一個穿著銀灰色高定西裝、身姿挺拔的側影迅速消失。是林北辰。江城新銳畫家,
蘇晚意藏在心尖上、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緊,又緩緩松開,
只留下空曠的鈍痛。這場婚姻的本質,從被蘇家從那個偏遠山村“請”來的那一刻起,
我就心知肚明。蘇老爺子病入膏肓,遍訪名醫無果,
最終聽信了某個風水大師的“沖喜”之言。而我,
一個據說八字奇硬、命格能壓邪祟的窮小子,成了蘇家眼中的“特效藥”。蘇晚意恨我,
理所當然。她恨我占據了她身邊本應屬于林北辰的位置,哪怕只是名義上的。
司儀尷尬地清了清嗓子,試圖挽救局面,聲音干澀地轉向我:“那么,陸沉先生,
你是否愿意……”“我愿意?!蔽掖驍嗨?,聲音平靜無波,甚至沒有刻意提高音量。
在一片喧囂和鄙夷的目光中,這三個字顯得如此微弱,卻又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
讓周遭的議論詭異地低了一瞬。蘇晚意猛地轉回頭看我,眼神里第一次清晰地映出我的身影,
帶著愕然和一絲被冒犯的慍怒。似乎沒料到我這件“工具”,
竟敢在她親手制造的這場難堪里,發出屬于自己的聲音,哪怕只有三個字。我迎著她的目光,
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愿意?不,我只是平靜地接受了命運丟給我的這個角色,
一個價值三千萬“沖喜費”的演員。這筆錢,足夠徹底改變我養父母那個貧瘠山村的面貌。
至于尊嚴?在生存和更大的責任面前,它暫時可以被妥帖地收好,
藏在這身廉價西裝的褶皺里?;槎Y的喧囂如同潮水,
在觥籌交錯與虛情假意的祝福聲中漸漸退去。那場由蘇晚意親手點燃的屈辱之火,
并未在江城上流圈子里熄滅,反而成了人們茶余飯后津津樂道的談資。
而我這個“沖喜工具”,也正式搬進了蘇家位于半山腰、價值數億的臨湖莊園。
莊園奢華得如同宮殿,卻唯獨沒有我的位置。主臥自然是蘇晚意的絕對領域,
連門框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我的“寢宮”,
是主樓最西側、靠近傭人通道的一個小房間。
它原本的用途是堆放清潔工具和一些暫時不用的雜物,空間狹窄,只有一扇小小的氣窗。
一張行軍床塞進去后,幾乎再難轉身。
空氣里常年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和消毒水混合的氣息?!瓣懴壬?,以后你就住這里。
”管家張伯語氣平板,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輕慢,
將一把普通的黃銅鑰匙放在旁邊落滿灰塵的舊木桌上,“小姐喜歡安靜,沒什么事的話,
請盡量不要在主樓隨意走動,特別是晚上十點之后。
”他指了指墻上一個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那里是門禁感應區,十點后,除了小姐的房間,
其他區域的門禁系統會自動啟動。鑰匙……是開不了那些門的?!毖韵轮?,
我活動范圍僅限這方寸之地,且需嚴格遵守“宵禁”。我點了點頭,沒說什么,
將簡單的行李——一個半舊的帆布背包放在行軍床上。帆布摩擦著粗糙的軍用被面,
發出沙沙的輕響。張伯交代完畢,轉身離開,順手帶上了門。
沉重的木門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奢華光影,也隔絕了所有溫度。
蘇晚意踐行著她“工具論”的宣言。在莊園里,我像個透明人。
餐廳那張足夠容納二十人用餐的長桌,我的位置永遠空著。早餐、午餐、晚餐,
都由一個沉默寡言的中年女傭吳媽,準時送到雜物間門口那個充當“餐桌”的舊木箱上。
飯菜說不上差,蘇家不至于在吃食上苛待,但永遠是溫的,甚至有時是涼的,
帶著一種施舍般的敷衍。更多時候,是簡單的三明治或冷餐飯盒。
偶爾在走廊或花園“越界”碰見,蘇晚意會目不斜視地徑直走過,仿佛我是一團無色的空氣。
她身上清冷的香水味飄過,留下短暫的余韻,像一根細小的刺。
只有在需要我這個“工具”配合演戲的時候,比如蘇老爺子難得精神好些,
要求我們一同去探望,她才會紆尊降貴地出現在雜物間門口?!笆昼姾?,車庫見。
”她通常只丟下這么一句冷冰冰的話,連眼神都吝于給予,更不會踏足這間屋子半步。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清脆聲響由近及遠,是她留給我唯一的“交流”。
我安靜地扮演著我的角色。在蘇老爺子面前,扮演一個木訥但還算老實本分的孫女婿。
老爺子渾濁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會帶著一絲探究和不易察覺的期許,
枯槁的手用力拍拍我的手背,
含糊不清地說著“好好…對晚意…蘇家…不會虧待…”之類的話。我會順從地點頭,
應一聲“是,爺爺”。蘇晚意則站在一旁,臉上掛著完美的、無懈可擊的假笑,
挽著我的胳膊,指尖卻僵硬而冰冷,隔著衣物都能感覺到那份抗拒。
只有離開老爺子的視線范圍,她才會像甩開什么臟東西一樣立刻抽回手,
恢復那副生人勿近的冰冷面具。莊園里并非所有人都像蘇晚意母女那樣毫不掩飾地鄙夷。
王美娟,我的“岳母”,是另一種風格。她熱衷于在各種場合,
特別是名媛貴婦們的下午茶會上,“不經意”地提起我這個入贅女婿。“唉,
晚意這孩子就是心太軟,太孝順!老爺子糊涂,非要信什么沖喜,她為了爺爺的身體,
只能委屈自己……”她抿一口紅茶,涂著厚厚粉底的臉上滿是“無奈”和“心疼”,
“那個陸沉啊,鄉下地方來的,什么都不懂。上次讓他去幫我取個定制的手鐲,
他連Cartier的門朝哪邊開都搞不清!鬧了好大笑話。你說說,
這以后怎么帶出去見人?我們蘇家的臉面哦……”貴婦們配合地發出矜持的輕笑,
眼神里充滿了優越感和看戲的趣味。這些閑言碎語,總會通過傭人們有意無意的“轉述”,
飄進我的耳朵。最常光顧我這間“冷宮”的,除了送飯的吳媽,就是莊園里的園丁老李。
他是個沉默寡言的老實人,偶爾修剪完主樓窗下的花木,會借著喝水的由頭,
在我門口的小馬扎上坐一會兒,抽一袋旱煙。煙霧裊裊升起,帶著辛辣的土腥味?!瓣懴壬?,
別往心里去。”有一次,他看著對面主樓燈火通明的巨大落地窗,
那里映出蘇晚意優雅用餐的身影,忽然悶悶地說了一句,“這家人……心氣兒高。熬著吧,
老爺子……總有走的那天?!彼脑挍]有說完,但那未盡之意我們都懂。
等蘇老爺子駕鶴西去,我這個“沖喜工具”的價值耗盡,大概就是被掃地出門的時候。
老李的眼神渾濁,卻帶著一絲底層人之間心照不宣的同情。我只是對他笑笑,沒說話。
目光卻越過他花白的頭發,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莊園的夜景很美,
遠處城市的燈火如同墜落的星河,倒映在平靜的湖面上。但這片繁華,與我格格不入。
我像一個誤入巨人國的小丑,困在這個華麗的囚籠里,履行著一紙荒唐的契約。蘇晚意的心,
則牢牢系在那個遠在巴黎、追求藝術夢想的林北辰身上。她書房的抽屜深處,
藏著一疊未曾寄出的信,娟秀的字跡寫滿思念與求而不得的哀愁。這些,
都與我這個睡在雜物間的“丈夫”無關。三年時光,就在這日復一日的透明與冷遇中,
像指間的流沙般無聲滑過。雜物間的小氣窗外,梧桐樹綠了又黃,黃了又落。
蘇老爺子終究沒能敵過病魔,在一個深秋的雨夜溘然長逝。葬禮辦得極盡哀榮,
蘇家動用了所有能用的資源,將場面撐得無比宏大肅穆。我作為名義上的孫女婿,
穿著臨時買來的黑色西裝,站在親屬隊列的末尾。蘇晚意一身黑色喪服,面色蒼白如紙,
眼圈紅腫,巨大的悲痛讓她搖搖欲墜。她緊緊依偎在母親王美娟身邊,
而王美娟則全程用一種防備和嫌惡的眼神盯著我,仿佛我靠近一步就會玷污她悲傷的女兒。
自始至終,蘇晚意沒有看我一眼。在這巨大的家族悲慟中,我這個“沖喜工具”,
連靠近她、給予名義上安慰的資格都沒有。葬禮結束,籠罩在蘇家上空的陰霾似乎并未散去,
反而沉淀為一種更加沉重的東西。蘇宏遠在巨大的悲痛和公司事務的雙重壓力下,
身體迅速垮了下去,不得不住院休養。蘇氏集團這個龐大的商業帝國,權柄的重擔,
驟然落在了年僅二十五歲的蘇晚意肩上。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葬禮上那個脆弱蒼白的女孩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眼神凌厲、行事果決的商業新貴。
她剪短了長發,換上線條冷硬的職業套裝,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其余時間全部撲在公司,
像一個高速旋轉、不知疲倦的陀螺。
巨大的壓力、初掌大權的戰戰兢兢、以及對父親病情的憂慮,
如同幾座大山壓在她纖細的肩頭。她變得比以往更加沉默寡言,眼神里的冰層更厚,
偶爾回到莊園,周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低氣壓和難以掩飾的疲憊。
連王美娟都識趣地減少了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抱怨。
就在蘇晚意焦頭爛額地試圖穩住蘇氏這艘大船時,
一個消息如同驚雷般在她死水般的心湖炸開——林北辰回國了。
那個她藏在心底整整三年、魂牽夢縈的白月光,結束了在巴黎的深造,高調回歸江城藝術圈。
他在市中心最頂級的藝術畫廊“云境”舉辦了自己的首場個人畫展,名字就叫《歸途》。
畫展的邀請函,被精心裝裱,放在了蘇晚意堆滿文件的辦公桌最顯眼的位置。那天晚上,
蘇晚意罕見地沒有加班到深夜。她回到莊園,沒有立刻回主臥,而是在客廳里坐了很久。
水晶吊燈冰冷的光線打在她臉上,映出眼底激烈的掙扎。最終,她拿起手機,
指尖在屏幕上懸停了許久,才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撥通了一個號碼。
她的聲音透過未完全關嚴的門縫,隱約飄進我的雜物間,
帶著一種我從未聽過的、近乎卑微的顫抖和希冀:“……北辰?是我,
晚意……你的畫展……恭喜你……我……我能去嗎?”短暫的沉默后,
她的聲音染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哽咽和明亮,“好!……太好了!我……我一定到!
”電話掛斷??蛷d里傳來她壓抑著興奮的、來回踱步的聲音,高跟鞋敲擊大理石地面,
清脆而急促。那聲音,像鼓點敲打在我心上,沉悶而鈍痛。三年婚姻,一千多個日夜,
她從未用這樣的語氣和我說過一句話。第二天,“云境”畫廊。我沒有去。
但蘇晚意盛裝出席的新聞和照片,卻鋪滿了江城娛樂和財經版的頭條。照片上,
她穿著一條價值不菲的香檳色露背長裙,站在聚光燈下,笑容明媚燦爛,
眼底閃爍著久違的光彩,如同蒙塵的明珠被重新擦拭。而她身旁,站著風姿卓絕的林北辰。
他一身剪裁得體的白色西裝,藝術家氣質十足,微微側頭看著蘇晚意,眼神溫柔專注。
俊男美女,璧人一對。新聞標題極盡煽情:《破鏡重圓?藝術才子林北辰歸國首展,
蘇氏女總裁盛裝助陣,舊情復燃?》蘇晚意徹底變了。林北辰的歸來,
像一劑強心針注入了她的生活。她不再像前幾個月那樣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
整個人煥發出驚人的光彩。她開始頻繁地晚歸,
身上沾染著陌生的、清雅的松木調香水味(那是林北辰慣用的牌子),
臉上時常帶著一種陷入熱戀般的紅暈和恍惚。她開始精心打扮,
衣帽間里添置了更多色彩明艷、設計大膽的裙裝,與之前冷硬的職業裝判若兩人。甚至,
她開始在晚餐時(雖然我依舊在雜物間啃我的三明治),
對吳媽吩咐準備一些精致的法式甜點或特定產區的紅酒——這些都是林北辰的喜好。
王美娟對此樂見其成,甚至推波助瀾?!巴硪獍?,北辰這孩子我看著長大的,有才華,
家世也好,這才是良配!那個鄉下土包子算什么東西?趁早離了干凈!
”她不止一次在客廳里,用我能清晰聽到的音量“勸誡”女兒,“老爺子也走了,
你還顧忌什么?難道真守著那個廢物過一輩子?北辰的畫展這么成功,前途無量啊!
你們倆要是能成,對蘇家,對你的事業,都是天大的好事!”蘇晚意通常只是沉默,不反駁,
但眼神里的動搖和渴望卻日益明顯。林北辰像一顆重新升起的太陽,
照亮了她被責任和冰冷婚姻禁錮的世界,也點燃了她壓抑多年的情感。
而我這個礙眼的“障礙物”,似乎也到了該被清理的時候。只是,
蘇晚意大概覺得主動提出離婚會顯得她薄情,或者還殘存著一絲對爺爺遺愿的顧忌?
她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能讓她徹底擺脫這段“屈辱”婚姻、又不至于背負道德指責的機會。
這個機會,或者說,一個精心設計的陷阱,很快就被遞到了她的面前。那段時間,
蘇氏集團參與競標的“智慧新城”項目進入了最關鍵的沖刺階段。
這是一個涉及人工智能、物聯網和綠色建筑的百億級超級項目,一旦拿下,
不僅能徹底穩固蘇氏搖搖欲墜的地位,更能讓蘇晚意一戰封神,在集團內部樹立絕對的權威。
蘇晚意幾乎住在了公司,帶領核心團隊日夜奮戰。作為名義上的“丈夫”,
我對這個項目自然一無所知。直到那個深夜。連續幾天暴雨,整個城市浸泡在濕冷的雨幕中。
我剛剛結束一次重要的海外加密視頻會議(用的是經過多重偽裝和跳轉的衛星網絡),
合上那臺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加固筆記本電腦。這臺機器是我與外界真正的、唯一的聯系窗口。
屏幕上幽藍的光熄滅,雜物間里只剩下窗外淅淅瀝瀝的雨聲和一片黑暗。突然,
主樓方向傳來一聲重物落地的悶響,緊接著是蘇晚意帶著痛苦和驚惶的短促叫聲!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沖了出去,憑著對莊園布局的熟悉,在昏暗的光線中沖向主樓客廳。
門禁?那東西在三年前我搬進來第一個月,
就通過一個極其隱蔽的硬件后門和一段自寫的破解程序,取得了最高權限。所謂的“宵禁”,
對我而言形同虛設。客廳里一片狼藉。蘇晚意跌坐在地毯上,
昂貴的絲綢睡袍被撕開了一道口子,露出雪白的肩頭,上面赫然印著幾道青紫的指痕!
她臉色慘白如紙,長發凌亂,身體因為恐懼和憤怒而劇烈顫抖著。
她面前站著一個人高馬大、滿臉橫肉的男人,
正是蘇家一個長期合作的建材供應商老板趙大勇!此人風評極差,嗜酒如命,
且酒后極易失控?!疤K…蘇總…別給臉不要臉!”趙大勇滿身濃烈的酒氣,眼神渾濁狂亂,
腳步踉蹌地又想撲上來,“那批材料…尾款拖多久了?陪老子…喝…喝一杯怎么了?
裝…裝什么清高!”“滾開!”蘇晚意聲音嘶啞,帶著哭腔,
抓起手邊一個水晶煙灰缸胡亂砸過去,卻被趙大勇輕易躲開。
眼看那蒲扇般的大手就要再次抓住蘇晚意脆弱的肩膀!“住手?!蔽业穆曇舨桓?,
甚至有些平淡,在嘩嘩的雨聲中卻異常清晰地響起,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趙大勇猛地回頭,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瞪向我:“你他媽誰啊?敢管老子的閑事?滾!
”“我是她丈夫?!蔽移届o地陳述,腳步未停,徑直走到蘇晚意身前,將她護在身后。
我的動作很自然,仿佛演練過千百遍?!罢煞??哈!”趙大勇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指著我的鼻子,唾沫橫飛,“就…就那個沖喜的廢物?蘇家養的一條狗!
也配在老子面前叫喚?”他借著酒勁,揮起碩大的拳頭,帶著風聲就朝我面門砸來!
這一拳要是砸實了,普通人至少是個重度腦震蕩。
蘇晚意在我身后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陸沉小心!”我沒有躲。
在拳頭即將觸及鼻尖的剎那,左手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扣住了趙大勇的手腕!
動作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五指如同鋼鉗驟然收緊!“咔嚓!
”一聲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嗷——?。?!
”趙大勇殺豬般的慘嚎瞬間蓋過了窗外的雨聲。
他臉上的狂怒瞬間被巨大的痛苦和難以置信的恐懼取代,酒也醒了大半。
他感覺自己的腕骨仿佛被一臺液壓機碾碎了!劇痛讓他渾身抽搐,
龐大的身軀像被抽掉了骨頭,軟軟地跪倒在地,只剩下凄厲的哀嚎。我松開手,
任由他抱著扭曲變形的手腕在地上翻滾哭嚎。目光冰冷地掃過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臉:“滾。
再敢踏進蘇家一步,或者騷擾我妻子,我保證你另一只手也保不住。
”我的聲音依舊沒什么起伏,但其中蘊含的冰冷殺意,讓地上打滾的趙大勇如墜冰窟,
連慘叫都噎在了喉嚨里。他驚恐萬分地看著我,像是第一次認識這個蘇家“廢物”贅婿,
連滾帶爬地掙扎起來,屁滾尿流地沖出了客廳,消失在雨幕里??蛷d里瞬間恢復了死寂,
只剩下趙大勇留下的濃重酒氣和蘇晚意急促而壓抑的喘息聲。我轉過身,
看向跌坐在地的蘇晚意。她的睡袍凌亂,肩膀的淤青在燈光下觸目驚心,臉上淚痕未干,
眼神里充滿了劫后余生的驚恐和……一種極其復雜的、我從未在她眼中見過的情緒。是震驚?
是茫然?還是……一絲微弱的、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依賴?她仰著頭看我,
嘴唇翕動了幾下,似乎想說什么,最終卻一個字也沒能吐出來。那一刻,她眼中堅固的冰墻,
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我蹲下身,向她伸出手,聲音放緩了些:“沒事了。能起來嗎?
”她看著我的手,眼神劇烈地閃爍掙扎著。那只手,骨節分明,
剛剛輕易捏碎了一個壯漢的手腕。最終,她沒有碰我的手,而是自己撐著地毯,
有些狼狽地站了起來,避開了我的視線,聲音低?。骸啊x謝?!边@是三年來,
她第一次對我說“謝謝”。語氣生硬,帶著巨大的不習慣,卻無比真實。
“我去叫吳媽幫你處理下傷口?!蔽沂栈厥?,并未在意她的抗拒,平靜地說?!安挥?!
”她立刻拒絕,下意識地攏緊了破碎的睡袍,仿佛想遮住那難堪的痕跡,
“我……我自己可以?!彼觳阶呦驑翘?,腳步還有些虛浮,背影倉惶而脆弱,
像一只受驚后急于逃離的鹿。就在她即將踏上樓梯時,腳步頓住了。她沒有回頭,
聲音低得幾乎被雨聲淹沒,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猶豫和……也許是愧疚?
“剛才……你說‘妻子’……”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措辭,“以后……不用這么說。
我們……不是那種關系。”說完,她逃也似的快步上樓,消失在樓梯轉角。我站在原地,
看著空蕩蕩的樓梯口,指尖似乎還殘留著剛才扣住趙大勇手腕時那堅硬骨骼的觸感。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窗外無休無止的冷雨。那句“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在空曠奢華的客廳里,比窗外的秋雨更冷。一場英雄救美(或者說,
救名義上的妻子)的戲碼,并未改變我在蘇家的根本處境。那晚之后,
蘇晚意看我的眼神確實復雜了許多,恐懼、疑惑、探究……但唯獨沒有溫情。
她似乎刻意回避著那晚的記憶,也回避著我。王美娟則是在事發第二天得知消息后,
沖到雜物間門口指桑罵槐了好一通,中心思想是怪我多管閑事,
差點給蘇家惹上麻煩(指打傷了趙大勇),最后不忘尖刻地嘲諷:“狗拿耗子!
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還真把自己當盤菜了?”雜物間的門依舊冰冷,
送來的飯菜也依舊是溫吞甚至冰涼的。生活似乎又回到了原來的軌道,
只是空氣中多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尷尬和張力。然而,幾天后,
一件小事卻打破了這詭異的平靜。蘇晚意那臺從不離身的私人筆記本電腦,
在“智慧新城”項目最關鍵的技術方案定稿前夕,突然無法開機了。技術部的人折騰了半天,
一籌莫展。
里面存儲著項目核心團隊嘔心瀝血數月的所有技術文檔、商業計劃書和最終報價方案!
如果丟失或延誤提交,后果不堪設想!蘇晚意在總裁辦公室里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住眼底的焦灼和血絲。就在技術總監擦著冷汗,
準備宣布可能需要專業數據恢復公司介入、但時間可能來不及的時候,
一個平時負責打掃總裁辦樓層的年輕女傭,
怯生生地在門口說了一句:“那個……陸先生……好像懂一點電腦?
上次……上次張管家的老式收音機壞了,就是他弄好的……”這話像一根救命稻草。
蘇晚意此刻也顧不得什么面子和隔閡了,死馬當活馬醫,立刻讓吳媽叫我上去。
當我穿著洗得發白的舊T恤和牛仔褲,
出現在蘇氏集團頂層那間寬敞明亮、充滿現代科技感的總裁辦公室時,
所有西裝革履的技術人員都投來了或好奇、或懷疑、或毫不掩飾輕蔑的目光。
蘇晚意坐在寬大的辦公桌后,努力維持著鎮定,但緊握的指節已經發白。
她指了指桌上那臺銀灰色的超薄筆記本,聲音緊繃:“陸沉,你……試試?能開機就行,
里面的資料非常重要?!蔽覜]有在意那些目光,徑直走過去。手指拂過冰涼的金屬外殼,
感受了一下機器內部的溫度,然后按下了電源鍵。屏幕一片漆黑,
只有電源指示燈微弱地閃爍了一下又熄滅。我俯身,耳朵貼近機身側面的散熱口,
仔細聽了十幾秒內部元件啟動時細微的電流聲。接著,
、看起來像個普通U盤的工具(實際是集成了多功能硬件檢測和緊急啟動系統的微型設備),
插入了筆記本的Thunderbolt接口。指尖在鍵盤上快速敲擊了幾下,
調出一個純黑色的命令行界面。一串串白色的代碼如同瀑布般滾過屏幕,
速度快得讓人眼花繚亂。辦公室里一片寂靜,
只有鍵盤敲擊的噠噠聲和我身后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三分鐘。僅僅三分鐘后,
屏幕猛地一亮,熟悉的操作系統界面跳了出來!桌面上,
那個標注著“智慧新城-最終方案”的文件夾圖標清晰可見!“好了?!蔽野蜗耈盤,
直起身,聲音平淡無波?!昂谩昧??!”技術總監難以置信地湊過來,
操作鼠標點開文件夾,里面的文件一個不少!他猛地抬頭看我,眼神像見了鬼,
“你…你怎么做到的?”剛才他們可是連BIOS都進不去!“一點小問題,
主電源管理芯片供電不穩,觸發了保護鎖死。繞開它,從備用電路直接引導系統就行。
”我簡單解釋了一句。這種級別的硬件故障診斷和應急處理,
在我眼里和修理老李的收音機確實沒什么本質區別。辦公室里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
技術人員們面面相覷,眼神里的輕蔑被震驚和困惑取代。這個蘇家“廢物”贅婿,
似乎……有點邪門?蘇晚意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幾步繞過寬大的辦公桌,走到我面前。
她看著已經恢復正常的電腦屏幕,又抬頭看向我,眼神極其復雜,
震驚、慶幸、難以置信……還有一種強烈的好奇和探究欲,
幾乎要沖破她眼底那層習慣性的冰殼?!澳恪彼龔埩藦堊?,似乎有無數問題想問。最終,
只化作一句帶著強烈不確定性的試探,聲音干澀,“……懂電腦?”“鄉下地方,
電器壞了都是自己瞎琢磨?!蔽矣哪抗?,語氣依舊是那種讓人捉摸不透的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