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林晚,今年28歲,是一名普通的圖書管理員。 三個月前,
我嫁給了相戀兩年的男友陳墨。 婚禮很簡單,只邀請了幾個親友。 陳墨說他是個孤兒,
沒有家人。 直到那個雨夜,我在他的書房里發現了那本日記。
日記的第一頁寫著:林晚必須死。 而落款的日期,是我們相識的前一天。1雨下得很大。
我站在書房門口,手里拿著那本黑色皮質封面的日記本,渾身發抖。 "林晚必須死。
" 這五個字像刀子一樣刺進我的心臟。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繼續翻看。
第二頁:"目標已鎖定,代號:夜鶯。真名:林晚,26歲,市圖書館管理員。父母雙亡,
無親無故。" 第三頁:"接近計劃啟動。地點:中央公園。時間:4月15日下午3點。
" 4月15日,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日子。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我在公園長椅上看書,
他"不小心"撞到了我,書掉在地上,他連忙道歉并幫我撿起來。 原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樓下傳來開門聲。 是陳墨回來了。 我慌忙將日記本放回原位,快步走出書房。
"晚晚,你在家啊。"陳墨脫下濕透的外套,露出溫柔的笑容。
那個曾經讓我淪陷的笑容,現在看來卻充滿了危險。 "嗯,雨太大了,我就沒出門。
"我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正常。 他走過來,輕輕抱住我:"餓了吧?我去做飯。
" 我僵硬地站在原地,感受著他身上陌生的氣息。 這個男人,我真的了解他嗎?
晚餐桌上,陳墨照例給我夾菜。 "怎么了?臉色不太好。"他關切地問。
"可能有點感冒。"我低頭扒飯。 "那一會早點休息。"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那一瞬間,我差點躲開。 吃完飯,我借口頭疼先回了臥室。 躺在床上,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 陳墨到底是誰? 他為什么要殺我? 還有,他什么時候動手?
手機震動了一下。 是一條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小心你身邊的人。
" 我的心跳驟然加快。 是誰? 我剛想回復,短信就自動刪除了。
門把手轉動的聲音傳來。 我趕緊閉上眼睛裝睡。 陳墨輕手輕腳地走進來,
在床邊站了很久。 我能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盯著我。 那種被獵人盯上的感覺,
讓我汗毛直豎。 不知過了多久,他終于離開了。 我睜開眼睛,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
2第二天早上,陳墨照常去上班。 他吻了吻我的額頭:"晚上見,親愛的。
" 我勉強擠出笑容:"路上小心。" 等他離開后,我立刻沖進書房。
日記本還在原來的位置。 我繼續往后翻。 "5月20日:目標已產生好感,
計劃順利進行。" "6月15日:確認目標身份無誤。她果然是林遠的女兒。" 林遠?
我的父親叫林遠。 可他只是個普通的中學教師,十年前因車禍去世。
"8月1日:收到上級指令,暫緩行動。原因:目標可能掌握關鍵線索。" 關鍵線索?
什么線索? "10月10日:與目標確立戀愛關系。她對我毫無防備。" 我的手在顫抖。
原來我們的愛情,從一開始就是個騙局。 "12月25日:求婚成功。按計劃,
婚后一個月內完成任務。" 算算時間,一個月的期限快到了。 突然,書房的門被推開。
我驚恐地回頭,看到陳墨站在門口。 "晚晚,你在看什么?"他的表情很平靜。
太平靜了。 "我...我在找一本書。"我把日記本藏在身后。
他一步步走近:"什么書需要翻我的私人物品?" "對不起,
我..." "把東西給我。"他伸出手。 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陳墨皺了皺眉,
轉身去開門。 我趁機把日記本塞進衣服里,快步走出書房。 門外站著一個送快遞的。
"林晚女士的快遞。" 我接過包裹,上面沒有寄件人信息。
陳墨在旁邊看著我:"誰寄的?" "不知道,可能是網購的東西。" 回到客廳,
我打開包裹。 里面是一個U盤和一張紙條。 紙條上寫著:"你父親留給你的。今晚十點,
老地方見。——一個朋友" 老地方? 我沒有什么老地方。
陳墨突然伸手要拿U盤:"這是什么?" 我下意識地握緊:"沒什么,朋友的照片。
" 他盯著我看了幾秒,沒有再追問。 晚上,陳墨早早就睡了。 我躺在他身邊,
一動不敢動。 十點差五分,我悄悄起身。 剛走到客廳,身后傳來聲音:"這么晚去哪?
" 陳墨不知什么時候跟了出來。 "我去廚房喝水。" "是嗎?"他冷笑,
"那為什么要帶著U盤?"3我知道裝不下去了。 "陳墨,你到底是誰?"我后退幾步,
和他保持距離。 他嘆了口氣:"你都看到了,何必再問。" "你要殺我?
" "原本是這樣。"他慢慢靠近,"但計劃有變。" "什么意思?
" "你父親不是普通人,晚晚。"他的眼神變得復雜,"他曾是我們組織的叛徒。
" "什么組織?"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陳墨停在離我兩米的地方,"十年前,
你父親帶走了組織的重要資料。我們一直在找。" "所以你接近我,就是為了那份資料?
" "一開始是。"他的聲音低了下去,"但是..." "但是什么?
" "但是我沒想到會愛上你。" 我冷笑:"你覺得我會信嗎?" "信不信由你。
"陳墨轉身走向窗邊,"組織已經等不及了。如果找不到資料,你必須死。" "那你呢?
你會動手嗎?" 他沉默了很久:"我不知道。" 就在這時,窗戶突然被撞破。
幾個黑衣人闖了進來。 "陳墨,你的任務失敗了。"為首的人冷冷地說。
陳墨擋在我面前:"給我一點時間。" "時間已經夠多了。"黑衣人拔出槍,"讓開。
" "不。" "那就連你一起解決。" 槍聲響起。 陳墨撲向我,把我壓在身下。
溫熱的液體滴在我臉上。 是血。 "快跑..."他虛弱地說。 我推開他,沖向大門。
身后傳來更多的槍聲。 我跑到樓下,攔了一輛出租車。 "去哪?"司機問。 去哪?
我根本不知道該去哪。 "先開車,快!" 車子啟動,我回頭看了一眼。
幾個黑衣人正從樓里沖出來。 司機從后視鏡里看到了:"小姐,你遇到麻煩了?
" "請開快點。"我哆嗦著說。 "放心,這一帶的路我熟。"司機猛踩油門。
車子在夜色中飛馳。 我摸出手機,想報警,卻發現沒有信號。 "別試了。
"司機突然說,"他們用了信號屏蔽器。" 我猛地抬頭看向后視鏡。
司機正對著鏡子里的我微笑。 那個笑容,我見過。 在那張紙條上的筆跡,
和他車里的香水味。 "你是誰?" "我是你父親的朋友。"他轉動方向盤,
"也是唯一能救你的人。"4車子開進一個廢棄的倉庫。 司機熄火,轉過身來。 月光下,
我看清了他的臉。 是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臉上有道疤。 "我叫老K,曾是你父親的搭檔。
"他點了根煙。 "我父親到底是什么人?" "他是個天才。"老K吐出一口煙,
"也是個瘋子。" "什么意思?" "十年前,我們都在為那個組織工作。
你父親負責研發,我負責保護他。" "研發什么?" "一種可以改變人記憶的技術。
"老K的眼神變得深邃,"但你父親發現這技術被用來做惡,所以帶著核心資料叛逃了。
" "然后呢?" "組織追殺他。那場車禍,不是意外。
" 我的心一沉:"你是說..." "對,他們殺了他。但始終沒找到資料。
" "所以他們盯上了我。" "你是唯一的線索。"老K掐滅煙頭,"你父親很聰明,
他知道自己活不久,所以把資料藏了起來。" "藏在哪?" "這正是我要問你的。
"老K盯著我,"那個U盤里有什么?" 我掏出U盤:"我還沒看。" "在這里不安全。
"老K啟動車子,"我帶你去個地方。" 車子重新上路。 我偷偷觀察著老K。
他真的可信嗎? "別想了。"老K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如果我要害你,
不會等到現在。"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和你父親一樣。"他認真地說,
"毀掉那個組織。" 半小時后,我們到了一個普通的居民樓。 老K帶我上到五樓,
打開一扇門。 屋里很簡陋,但有一整套電腦設備。 "插上U盤。"他指著電腦。
我照做了。 屏幕上出現了密碼輸入框。 "密碼是什么?"老K問。 "我不知道。
" "想想,你父親可能用什么做密碼?" 我努力回憶。 父親最喜歡的是什么? 突然,
我想起了一件事。 父親總是在我生日時說一句話:"我的小夜鶯。" 夜鶯。
我的代號是夜鶯。 難道不是巧合? 我輸入了我的生日:0815。 錯誤。
我又試了父親的生日。 還是錯誤。 "最后一次機會。"屏幕上顯示。
老K緊張地看著我:"想清楚。" 我閉上眼睛。 父親曾經說過,
最安全的密碼是最簡單的。 我輸入了四個字母:LOVE。 屏幕亮了。
大量的文件出現在眼前。 老K激動地站起來:"就是這個!" 我點開一個文件夾。
里面全是實驗數據和設計圖。 還有一個視頻文件。 我點擊播放。
父親的臉出現在屏幕上。 "晚晚,如果你看到這個,說明我已經不在了。
"5父親在視頻里看起來很憔悴。 "我知道他們遲早會找到你,所以提前錄下這段話。
" 我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 "這些年,我一直在研究記憶技術。本想造福人類,
卻被他們用來控制他人。" 視頻中的父親停頓了一下。 "組織的首領叫'先生',
沒人見過他的真面目。但我查到了一些線索。" 老K湊近屏幕。 "先生有個特征,
左手小指缺失。而且,他一直潛伏在普通人中間。" "晚晚,千萬小心。
任何人都可能是他。" "資料里有摧毀記憶控制系統的方法。拜托你,一定要阻止他們。
" 視頻結束了。 老K立刻開始翻看其他文件。 "找到了!"他興奮地說,
"反制程序的代碼!" 就在這時,門被踢開了。 陳墨站在門口,左臂包著繃帶。
"晚晚,跟我走。"他虛弱地說。 "你怎么找到這的?"老K警惕地問。
"我在她身上放了追蹤器。"陳墨扶著門框,"他們馬上就到,快走!
" "我憑什么相信你?"我后退一步。 陳墨苦笑:"如果我真要害你,
剛才就不會替你擋子彈了。" 老K突然說:"等等,讓我看看你的手。" "什么?
"陳墨莫名其妙。 "你的左手!" 陳墨伸出左手。 五指健全。 "不是他。
"老K松了口氣。 樓下傳來汽車剎車聲。 "來不及了。"陳墨沖進來,抓住我的手,
"相信我一次。" 我看了看老K。 他點點頭:"去吧,我來拖住他們。記住,找到先生,
用反制程序。" 陳墨拉著我沖出房間。 樓道里已經有腳步聲傳來。 "走樓頂。
"他帶我跑向天臺。 身后傳來槍聲。 老K在為我們爭取時間。 到了天臺,
陳墨指著對面的樓:"跳過去。" "你瘋了?" "沒時間解釋。"他后退幾步,助跑,
縱身一躍。 穩穩落在對面。 "跳!我接著你!" 我咬咬牙,學著他的樣子助跑。
風在耳邊呼嘯。 下面是六層樓的高度。 我閉上眼睛跳了出去。 陳墨接住了我。
我們繼續逃亡,穿過一棟又一棟樓。 終于,在一個小巷里停下。 "為什么救我?
"我喘著氣問。 "我說過,我愛上了你。"他靠著墻,臉色蒼白。 "那你還要殺我嗎?
" "不會。"他堅定地說,"我已經向組織遞交了假報告,說你什么都不知道。
" "他們不會相信的。" "所以我們必須在他們反應過來之前,找到先生。
"6我們在一個24小時營業的網吧落腳。 陳墨的傷口需要處理。 我買了些醫療用品,
幫他清理傷口。 "疼嗎?" "還好。"他咬著牙。 包扎的時候,
我問:"你加入組織多久了?" "十年。"他閉著眼睛,"從十八歲開始。" "為什么?
" "沒得選。"他苦笑,"他們救了我的命,我欠他們的。" "那現在呢?
" "現在我想活著。"他睜開眼看著我,"和你一起。" 我別開臉:"別說這種話。
" "晚晚,如果我們能活著出去..." "別說了。"我打斷他,
"先想想怎么找到先生。" 陳墨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本子。 "這是我這些年收集的線索。
" 我翻開看。 里面記錄了組織的架構,成員代號,還有一些蛛絲馬跡。 "先生很謹慎,
從不親自露面。所有命令都通過加密渠道傳達。" "那怎么找?" "有個辦法。
"陳墨指著其中一頁,"每個月15號,組織高層會在指定地點碰面。
" 我看了看日期:"今天就是14號。" "對,明晚。地點是城南的明珠酒店。
" "這會不會是陷阱?" "有可能。"陳墨合上本子,"但這是唯一的機會。
" 我咬著嘴唇思考。 父親的遺愿,老K的犧牲,還有那些無辜被控制的人。 "好,
我們去。" 陳墨握住我的手:"不管發生什么,活下去。" 第二天,我們分頭準備。
我去買了假發和化妝品,改變外貌。 陳墨聯系了幾個還能信任的人,打探消息。
傍晚時分,我們在酒店對面的咖啡廳碰面。 "情況怎么樣?"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