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七年,沈鐸的綠帽癖好成了我的噩夢。他總在深夜逼我講述和快遞員的“艷遇”,
自己卻興奮得發抖。直到我在他電腦里發現加密相冊——全是偷拍我十五歲侄女洗澡的照片。
“童童發育得真快啊。”他在日記里寫道,“下個月她來家住,該安排場意外了。
”我笑著刪掉剛擬好的離婚協議,點開他公司的絕密財務文件。那晚暴雨,
我用他指紋解鎖電腦,把他策劃三年的商業詐騙數據發給了證監會。警笛聲響徹別墅時,
我正涂著他送的口紅哼歌:“老公,你喜歡的牢飯來了。”01午夜,
粘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汁。客廳那盞昂貴的水晶吊燈熄了,只余下沙發旁一盞落地燈,
投下一圈昏黃、曖昧又令人窒息的光暈,正好籠住我和他。
空氣里浮動著若有似無的古龍水味,和他身上那股越來越讓我作嘔的、混合著欲望的汗味。
沈鐸陷在寬大的真皮沙發里,一只手慵懶地搭在扶手上,指尖夾著的煙頭明明滅滅,
猩紅一點,灼燒著凝滯的空氣。另一只手,卻極其用力地攥著我的手腕,
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白,像冰冷的鐵鉗,不容我有絲毫退縮。
他眼底深處跳躍著一種近乎病態的興奮光芒,緊緊攫住我的臉,聲音低沉,
帶著不容抗拒的命令意味,又因興奮而微微發顫:“說啊……接著說。
他今天……那個快遞員,手碰到你哪里了?嗯?”胃里一陣翻攪,
我強行咽下那股涌到喉嚨口的惡心感。手腕被他攥得生疼,骨頭似乎都在呻吟。我垂下眼簾,
盯著自己光潔的腳趾踩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
指甲上涂著他喜歡的、名字叫“午夜魅惑”的暗紅色甲油。燈光太暗,
那顏色看起來像凝固的血。“……就……遞盒子的時候,”我聽見自己的聲音飄出來,
干澀又空洞,像壞掉的錄音機在播放一段不屬于自己的臺詞,
“手指……不小心蹭到了我的手背。”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砂礫,艱難地滾過喉嚨,
留下火辣辣的痛感。“呵……”沈鐸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身體在沙發里陷得更深了些,
攥著我手腕的力道卻絲毫未減,反而更緊了,仿佛要把我的骨頭捏碎,融入他病態的想象里。
“就這?沒了?”他吐出一口煙圈,灰白的煙霧扭曲著上升,
模糊了他臉上那種貪婪又扭曲的表情。“他看你的眼神呢?有沒有……那種意思?
”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誘導。“別敷衍我,晚晚,
你知道我喜歡聽細節。”他空閑的那只手,隔著薄薄的絲質睡裙,
極其曖昧地捏了捏我的腰側,動作熟練得令人心寒。我閉上眼,
腦海里瞬間閃回白天門口那個場景:年輕的快遞小哥,穿著洗得發白的藍色工裝,
額角帶著汗珠,眼神干凈又局促。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個不算小的紙箱遞過來,
指尖確實無意中擦過了我的手背,那接觸短暫得如同錯覺,
卻換來他瞬間漲紅的臉和一連串結結巴巴的道歉。他眼神里的慌亂和純粹的尷尬,
與此刻沈鐸眼中燃燒的、污穢的興奮,形成了地獄與天堂的對比。
心臟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悶痛得無法呼吸。“他……他臉紅了,”我被迫開口,
聲音細微得如同蚊蚋,只想盡快結束這場酷刑。“很慌張的樣子……道了歉就跑了。
”“臉紅?慌張?”沈鐸猛地嗤笑出聲,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煙灰簌簌地抖落在昂貴的地毯上,他也毫不在意。他松開我的手腕,身體卻猛地前傾,
帶著濃重煙味的氣息噴在我臉上,眼神像淬了毒的鉤子。“裝什么純情?
這種毛頭小子……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他的指尖帶著滾燙的溫度,惡意地劃過我的鎖骨,
激起一陣生理性的戰栗。“下次……等他再來,”他貼得更近,嘴唇幾乎碰到我的耳廓,
聲音里是赤裸裸的興奮和指令,
“穿我給你買的那條睡裙……領口低點的那種……去拿快遞……懂嗎?
”一股強烈的反胃感直沖喉嚨。我猛地偏開頭,掙脫他令人窒息的氣息范圍,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用尖銳的刺痛逼迫自己不要當場吐出來。胃里翻江倒海,
一股酸水涌了上來,又被我死死壓住。這七年,多少個這樣的深夜?每一次屈辱的“講述”,
都像一把鈍刀,反復切割著我殘存的自尊。窒息感如同實質的潮水,從四面八方涌來,
淹沒口鼻。我甚至不敢去想,他此刻褲兜里鼓囊囊的形狀,代表著什么。絕望像冰冷的藤蔓,
纏緊心臟,越收越緊,幾乎要將它勒碎。“我……我去下洗手間。”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我幾乎是跌撞著逃離那片令人作嘔的光暈,沖向一樓的客衛。冰冷的門板在身后合攏,
隔絕了客廳那令人窒息的氣息。我撲到洗手臺前,擰開冷水龍頭,
嘩啦啦的水聲掩蓋了我壓抑不住的干嘔。抬起頭,鏡子里映出一張蒼白如鬼的臉,
眼圈泛著不正常的紅,眼神空洞得嚇人。
唯有嘴唇上那抹沈鐸親手給我涂上的、濃艷欲滴的“迪奧999”,
像一道新鮮而諷刺的傷口,紅得刺眼,紅得絕望。他說這顏色像血,能刺激他病態的幻想。
冷水不斷拍打在臉上,刺骨的寒意讓我混亂的大腦有了一絲短暫的清明。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這個念頭從未如此清晰、如此強烈地撞擊著胸腔。那一點殘存的、關于過去的溫暖碎片,
早已被日復一日的羞辱磨成了齏粉。必須離開。必須結束這場漫長的凌遲。回到臥室時,
沈鐸已經發出了輕微的鼾聲,四仰八叉地占據了整張大床。
我悄無聲息地繞到他那側的書桌旁。他的私人筆記本電腦如同一個黑色的、沉默的禁地,
永遠蓋著,永遠隨身攜帶,像藏著無數不能見光的秘密。
他偶爾對著屏幕露出的那種陰鷙又得意的笑容,像毒蛇的信子,讓我本能地感到危險。直覺?
還是絕望中抓住的一根稻草?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需要武器,
需要能徹底斬斷這枷鎖的東西。書桌抽屜上了鎖。我屏住呼吸,
目光掃過桌面——一支萬寶龍鋼筆隨意地擱在攤開的財經雜志上。我小心翼翼地拿起它,
冰冷的金屬筆身帶著他指尖的溫度。筆帽頂端,一個微小的凸起。心跳如擂鼓,我輕輕一擰,
一枚小巧的黃銅鑰匙滑入手心。細微的“咔噠”聲在死寂的房間里響起,像驚雷炸在耳邊。
我僵硬地停住,全身的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耳朵,仔細捕捉著床上傳來的任何一絲動靜。
鼾聲依舊平穩。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抽屜無聲地滑開。里面很整潔,
只有幾份用回形針別著的英文文件,封面印著復雜的金融術語和幾個境外公司的標識。
我快速翻動,紙張發出窸窣的輕響。看不懂,
但那些文件標題里的“離岸”、“避稅”、“虛構交易”等字眼,像燒紅的烙鐵燙過視網膜。
我顫抖著拿出手機,將關鍵頁面一一拍下。冰冷的手機殼貼著汗濕的手心,像握住了一塊冰。
抽屜最深處,壓著一個毫不起眼的深藍色絨布硬殼筆記本。很厚,邊角有些磨損,
透著一股被長久摩挲使用的陳舊感。我把它抽了出來,心頭的寒意莫名又重了幾分。
回到隔壁空置的客房,反鎖上門。我靠在冰冷的門板上,急促地喘息了好一會兒,
才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翻開了那本深藍的筆記本。前面的字跡潦草狂放,
記錄著一些零碎的公司事務、人名、電話號碼,偶爾夾雜著幾句對競爭對手惡毒的咒罵。
翻過一頁又一頁,直到指尖觸碰到一張異常光滑的紙頁。下一頁,不再是文字,
而是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像素不算特別清晰,是隔著磨砂玻璃偷拍的淋浴間人影!
水汽氤氳中,一個正在發育的、少女的模糊輪廓……那身形,
那披散濕發的姿態……我全身的血液瞬間凍結,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心臟驟然停跳,
又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痛得無法呼吸。我猛地合上筆記本,像扔掉一塊燒紅的烙鐵,
整個人癱軟下去,背靠著門板滑坐到冰冷的地板上。牙齒不受控制地咯咯作響,
身體抖得像秋風里最后一片枯葉。童童!我十五歲的侄女!暑假才來我們家住過!
那模糊的輪廓,那熟悉的姿態……絕對是她!沈鐸……他怎么能……他怎么敢?!
巨大的恐懼和滔天的憤怒如同兩股洶涌的巖漿,在血管里激烈沖撞、咆哮,
幾乎要將我的理智焚燒殆盡。我死死咬住下唇,直到嘗到濃重的血腥味,
才勉強壓下喉嚨里那聲瀕臨爆發的尖叫。不能出聲!不能驚動他!黑暗中,我蜷縮在地板上,
抱著膝蓋,指甲深深掐進手臂的皮肉里,用尖銳的痛楚來對抗那滅頂的眩暈和惡心。
時間仿佛凝固了,只有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的聲音,震耳欲聾。不知過了多久,
那足以摧毀一切的沖擊波才稍稍退去,
留下深入骨髓的冰冷和一種前所未有的、令人膽寒的清醒。我顫抖著,
再次翻開了那本惡魔的筆記本。指尖冰涼,滑過一頁頁令人作嘔的偷窺照片。翻到最后幾頁,
潦草的字跡重新出現,日期就在上周。“……童童發育得真快啊,”那行字像毒蛇的信子,
帶著粘膩的惡意鉆進我的眼睛,“比去年夏天來時……更誘人了。
像枝頭剛剛泛紅的水蜜桃……真想……”胃里一陣劇烈的翻攪,我猛地捂住嘴,
強壓下嘔吐的欲望。視線被淚水模糊,又被洶涌的恨意燒干。我死死盯著下面那行字,
每一個筆畫都像淬了毒的匕首:“……下個月她來家里住……該安排場‘意外’了。
后院泳池的監控……線路老化了很久……失足落水……這個年紀的孩子,
貪玩點也正常……”“啪嗒!”一滴滾燙的液體砸在紙頁上,迅速暈開那丑陋的字跡。
是我的眼淚,還是心頭滴下的血?最后一行字,
筆鋒帶著一種即將得逞的扭曲快意:“老天都在幫我……水蜜桃……該摘了。
”筆記本從我脫力的手中滑落,沉悶地砸在地毯上。我癱坐在一片冰冷的死寂里,
整個世界都失去了聲音和顏色,只剩下那幾行字在眼前瘋狂燃燒、放大,灼燒著我的靈魂。
泳池……失足……意外……童童天真爛漫的笑臉,陽光下她蹦跳著跑來的身影,
脆生生喊我“小姨”的聲音……和筆記本上那冰冷惡毒的計劃,交織成最殘酷的影像,
在我腦中反復撕裂、沖撞。殺意。從未如此清晰,如此冰冷,如此……理所當然。
像深埋地底的種子,在極致的黑暗和絕望中,被那幾行字澆灌,瞬間破土而出,瘋狂滋長,
纏繞住我每一根神經。不是憤怒的火焰,而是西伯利亞凍原上萬年不化的寒冰,
帶著絕對的、毀滅一切的決心。我扶著墻壁,慢慢地、極其緩慢地站起來,
雙腿麻木得不像是自己的。一步步,如同踩在棉花上,又像是踏著凝固的血,挪回臥室。
沈鐸還在沉睡,鼾聲平穩,對即將到來的毀滅毫無知覺。我繞到他那側,目光落在床頭柜上。
那里安靜地躺著一份文件,封面上清晰印著幾個黑色加粗的大字——離婚協議書。
這是我昨天下午,在最后一次被他強迫“講述”之后,獨自在律師事務所打印出來的。
它曾是我以為的救贖,是我幻想中通往自由的門票。我伸出手,指尖觸碰到那光滑的紙面。
冰冷。毫無意義。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牽起一個弧度。沒有溫度,只有一片荒蕪的冰冷。
我拿起那份協議,沒有再看一眼,轉身走向書房角落那臺沉重的碎紙機。
機器發出低沉的嗡鳴,雪白的紙張被鋒利的鋼齒無情地卷入、切割、粉碎。
細小的紙屑像一場微型的暴風雪,紛紛揚揚地落進透明的收集盒里。
那曾經象征希望與解脫的白紙,瞬間化為齏粉,
如同我對他最后一絲殘存的、名為“婚姻”的幻覺。自由?不。法律和道德,
此刻顯得如此蒼白無力。它們保護不了童童,懲罰不了真正的惡魔。
那本筆記里的每一個字都在尖叫,都在證明,沈鐸,
他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徹頭徹尾的畜生!把他送進監獄?太便宜他了。他有錢,有律師,
有那些我看不懂但足以致命的“文件”……他可能很快就能出來,或者,
他還有別的、更隱蔽的方式去傷害童童,去傷害下一個無辜者。不。絕不!只有一種結局,
能確保童童徹底安全,能確保這個惡魔永遠消失,能讓我……真正解脫。碎紙機停止了嗡鳴。
書房里一片死寂。我站在飄窗邊,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
是沈鐸引以為豪的、精心打理的后院。月光慘淡地灑在波光粼粼的泳池水面上,
那水面此刻在我眼中,不再是風景,而是一個精心布置的、準備吞噬一個少女生命的陷阱。
目光緩緩移開,落回到書桌上那臺沉默的黑色筆記本電腦上。它像一個潘多拉魔盒。那里面,
一定藏著比偷拍照片、比變態日記更致命的東西。
些所謂的“境外業務”、“金融創新”……那些我看不懂的英文文件……直覺像冰冷的毒蛇,
纏繞著我的心臟。沈鐸的貪婪,絕不僅僅在扭曲的欲望上。他需要錢,
大量的、來路不正的錢,來維持他光鮮亮麗的生活,來滿足他所有骯臟的癖好。
那抽屜里的文件,那些“離岸”、“避稅”的字眼……它們就是鑰匙。
一把足以將他打入萬劫不復深淵的鑰匙。我需要打開這個魔盒。就在今晚。窗外,
天空不知何時堆積起了厚厚的、鉛灰色的云層,沉沉地壓在城市上空。
空氣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一絲風也沒有。遠處天際,隱隱傳來低沉的、壓抑的雷聲,
如同巨獸在云層深處發出不耐煩的咆哮。山雨欲來。風暴將至。我坐在書桌前的轉椅上,
身體僵硬,目光卻死死鎖住那臺黑色的筆記本電腦。
冰冷的金屬外殼在臺燈下泛著幽暗的光澤,像一個沉默的、拒絕任何人窺探的堡壘。
沈鐸的鼾聲從主臥隱隱傳來,規律而沉重,像某種令人煩躁的背景音。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粘稠而緩慢。窗外的天色越來越暗,云層越積越厚,將最后一點天光也吞噬殆盡。
雷聲漸漸密集,由遠及近,悶雷滾過天際,震得窗玻璃嗡嗡作響。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