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豪門婚姻的圍城中,她與宋嶼簽下一紙婚書,卻始終走不進彼此的心底。
當這段先婚后愛的關系走到盡頭,她只帶著一身素衣、一朵玫瑰,
決然離開那座禁錮她多年的城池。離別的路上,陰云漸散,陽光傾灑,看似是感情的終結,
卻也是她探尋自我、重獲新生的開始。曾經的遺憾、誤會,以及隱藏在豪門背后的秘密,
都將在這場歸途中慢慢揭曉,而她也將在失去與得到間,重新書寫屬于自己的人生篇章。
1 離別之始“叮——”離婚協議簽署完成的聲音,在空曠的會議室里格外清晰。我放下筆,
指尖還殘留著簽字筆冰涼的觸感,抬眼望向對面的宋嶼。他穿著筆挺的西裝,神情淡漠,
仿佛我們此刻簽署的不是結束五年婚姻的協議,而是一份普通的商業合同。走出民政局,
天空陰云密布,狂風裹挾著沙塵撲面而來,將我本就凌亂的發絲吹得更加散亂。
我下意識地握緊手中的行李箱拉桿,箱子里除了一件棉麻白裙、一條素色發帶,
還有那朵從花園里摘下的玫瑰,此刻花瓣已有些枯萎,卻依舊倔強地綻放著。回到宋宅,
集團的老管家寸步不離地跟在我身后,眼神警惕,生怕我帶走豪宅里的任何東西。
我在臥室里收拾著自己僅有的幾件衣物,目光不經意間掃過床頭的那張婚紗照。照片里,
宋嶼面無表情,而我強顏歡笑,這場始于家族利益的婚姻,從一開始就布滿了裂痕。
“少爺今天去了商學院,小姐去了國際學校,
如果你想再看他們一眼……”老管家的聲音打破了沉默。我頓了頓,
手中的動作沒有絲毫停頓,“不必了,別因小事耽誤了他們的學業。
”這是我最后一次用這樣溫和的語氣說話,語氣中帶著釋然,也帶著對過往的告別。
拎著行李箱,我一道門一道門地往外走。每穿過一道門,陽光就從云層中透出更多。起初,
那微弱的光線像是在試探,小心翼翼地灑在地面上;隨著我不斷前行,光線越來越明亮,
仿佛在為我指引方向。我不由自主地追隨光線前行,腳步越發輕快。
直到一只腳邁出宋宅的大門,我才真正感受到一種久違的輕松。回首望去,
這座曾經讓我向往又失望的豪華宅邸,此刻在陽光下顯得那么冰冷陌生。風依舊很大,
卻不再讓我感到壓抑,反而帶著自由的氣息。我深吸一口氣,轉身走向停在路邊的出租車。
車子啟動的瞬間,后視鏡里宋宅的輪廓越來越小,最終消失在視線中。這一刻,我知道,
我不僅離開了一段失敗的婚姻,更離開了那個被困在豪門深閨、失去自我的自己。
前方的道路蜿蜒向前,雖然未知,但充滿希望。我輕撫著行李箱上那朵有些枯萎的玫瑰,
它就像曾經的我,即便身處困境,也從未放棄綻放。而如今,我終于踏上了屬于自己的歸途,
去尋找真正的自己,去擁抱嶄新的生活。2 往昔碎片出租車顛簸在出城的公路上,
窗外飛速掠過的梧桐樹影,像極了記憶里不斷閃現的片段。我從包里摸出那張褶皺的婚書,
燙金的花紋早已褪色,紙頁邊緣被反復摩挲得毛糙——這是五年前父親躺在病床上,
顫抖著塞進我掌心的“救命符”。那時的宋嶼剛接手家族企業,
西裝革履的模樣與病房的消毒水味格格不入。父親攥著他的手,
渾濁的眼睛里滿是祈求:“小念就托付給你了。”宋嶼垂眸掃過病床上插滿管子的老人,
喉結動了動,最終將鋼筆塞進我指間。筆尖刺破皮膚的刺痛中,我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也簽下了這場注定蒼白的婚姻。婚后的日子像被按了靜音鍵的電影。宋嶼總是早出晚歸,
偶爾在家遇見,也只是禮節性地點頭。記得第一個結婚紀念日,我精心準備了燭光晚餐,
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最后只等到管家送來的離婚協議草稿。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餐桌上,
牛排早已冷透,而那份協議上“互不干涉”的條款,像一把鈍刀,慢慢剜著我的心。
最諷刺的是那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我在雨夜里渾身濕透地趕到醫院,卻被護士攔在手術室外。
“宋太太?”護士長狐疑地打量我,“宋總緊急聯系人填的是林助理。
”走廊里的冷氣裹著消毒水鉆進骨髓,我這才明白,在宋嶼心里,
我不過是掛著妻子頭銜的陌生人。“姑娘,到服務區了,要下車休息會兒嗎?
”司機師傅的聲音將我拉回現實。我望著窗外霓虹閃爍的廣告牌,
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行李箱上的玫瑰。花瓣上的露水不知何時沾濕了掌心,冰冰涼涼的觸感,
像極了當年婚禮上宋嶼為我戴上戒指時,落在手背上的那滴雨。遠處傳來火車的鳴笛聲,
悠長而蒼涼。我忽然想起婚前最后一次見到母親,她摸著我的頭發說:“婚姻不是牢籠,
要學會為自己而活。”那時的我不懂,直到現在,當離婚協議上的墨跡徹底干透,
我才終于看清,這場婚姻里,我弄丟的從來不是宋嶼,而是那個會笑、會哭、有夢想的自己。
手機在包里震動,是老宅的座機號碼。我盯著屏幕上跳動的數字,直到它徹底熄滅。
后視鏡里,夕陽將云層染成血色,而我的影子,正隨著車子的前行,漸漸拉長,
融入即將到來的夜色。3 故鄉重逢出租車駛入青石板鋪就的老街時,暮色正濃。
記憶里斑駁的墻皮被重新粉刷成暖黃色,巷口的老槐樹依舊枝繁葉茂,
只是樹下賣麥芽糖的老人換成了年輕姑娘。我深吸一口氣,
熟悉的煙火氣混著梔子花香撲面而來,恍惚間仿佛回到了十七歲的夏天。“小念?真的是你?
”身后傳來略帶驚訝的男聲。我轉身時,竹編燈籠恰好被點亮,
暖光勾勒出少年棱角分明的側臉——是周野,兒時總護著我爬樹摘桑葚的鄰家哥哥。
他穿著藏青色圍裙,手里還握著未晾干的咖啡杯,袖口沾著幾片嫩綠的薄荷葉。“野哥?
”我忍不住紅了眼眶。記憶里那個總把冰棍分給我一半的少年,
如今竟成了街角咖啡館的主人。周野快步上前,伸手想接我的行李箱,卻在半空頓住,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這句話像根細針,輕輕戳破了我強撐的平靜。五年前離開時,
我沒敢告訴任何人自己的婚訊,如今再見故人,喉頭哽咽得說不出話。周野似乎察覺到什么,
接過行李箱的動作自然又溫柔:“先去我店里坐坐,嘗嘗我新研發的桂花拿鐵。
”咖啡館里飄著烘焙咖啡豆的香氣,墻壁上貼滿泛黃的老照片。
我一眼就認出那張三人合照——扎羊角辮的我騎在周野肩頭,另一個男孩舉著蜻蜓站在溪邊。
“阿硯去國外讀研了,前幾天還問起你。”周野將冒著熱氣的咖啡推過來,
奶泡上用肉桂粉畫出朵小小的玫瑰,“他要是知道你回來了……”話音未落,玻璃門被推開,
帶著一陣夏夜的晚風。我轉頭望去,門口站著的男人穿著亞麻襯衫,
手腕上纏著褪色的紅繩——那是小時候我們在廟里求的平安結。林硯的目光與我相撞時,
手中的素描本“啪嗒”掉在地上,炭筆在木地板上劃出長長的灰痕。“念念?”他聲音發顫,
一步一步走近,像是怕驚走虛幻的幻影。周野默默退到吧臺后煮水,
留我們在搖曳的燈籠光影里相對無言。林硯彎腰撿起素描本,
我瞥見畫紙上未完成的少女側臉,發間別著半朵枯萎的玫瑰。窗外忽然落下雨滴,
打在青瓦上叮咚作響。周野適時端來熱毛巾,打破凝滯的空氣:“今晚住我樓上客房吧,
被褥都是新曬的。”我望著兩個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突然意識到,
原來在那座冰冷的城市之外,還有人記得我曾是愛追蜻蜓、會對著晚霞傻笑的小女孩。
手機在包里再次震動,這次是陌生號碼。我盯著屏幕上一連串未接來電,
將它倒扣在木質桌面上。雨滴順著玻璃窗蜿蜒成河,
倒映著周野擦拭杯子的背影和林硯欲言又止的眼神。此刻的我終于明白,所謂歸途,
不僅是地理意義上的回歸,更是找回那些被歲月遺落的、鮮活的自己。
4 意外交集夜雨淅淅瀝瀝地下了整夜,清晨推開客房的木窗,
潮濕的水霧裹挾著青草香撲面而來。樓下傳來周野煮咖啡的聲響,
偶爾夾雜著林硯翻動畫紙的沙沙聲,這樣的煙火氣竟讓我有些恍惚,
仿佛過去五年的豪門生活只是一場荒誕的夢。簡單洗漱后,我下樓準備幫忙。
剛走到咖啡館門口,就看見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街對面,車窗降下,
露出一張戴著金絲眼鏡的臉。男人沖我微微頷首,示意我過去。“蘇小姐,別來無恙。
”他優雅地推了推眼鏡,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沈硯白,
宋氏集團最大的競爭對手。”我心里猛地一緊,警惕地后退半步:“沈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沈硯白輕笑出聲,從公文包里抽出一疊文件:“聽說蘇小姐剛和宋嶼離婚,
想必對他的商業運作了如指掌。我想請你幫個忙,作為交換,
我可以幫你查清當年你父親公司破產的真相。”聽到“父親”兩個字,
我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父親臨終前緊緊攥著婚書,眼神里滿是愧疚和不甘的模樣,
瞬間浮現在腦海中。我強壓下內心的翻涌,冷聲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別著急拒絕,蘇小姐。”沈硯白將文件輕輕放在我手上,“你父親的公司本不至于破產,
有人在背后推波助瀾。只要你愿意合作,我保證讓真相大白。”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沈硯白已經優雅地合上公文包,轉身鉆進車里。車子緩緩駛離,只留下我站在原地,
手里的文件被晨露打濕了邊角。“小念?”周野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帶著一絲擔憂,
“剛才那人是誰?”我慌忙將文件塞進包里,擠出一抹笑容:“一個推銷保險的,已經走了。
”周野顯然不信,但也沒多問,只是將一杯溫熱的桂花拿鐵遞給我:“嘗嘗,
今天的豆子烘得火候剛好。”我捧著咖啡杯,望著氤氳的熱氣發呆。沈硯白的話像一顆石子,
在我平靜的心湖里激起千層浪。難道父親的死真的另有隱情?和宋嶼又有什么關系?這時,
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是陌生號碼發來的短信:“考慮好了隨時聯系我,沈硯白。
”我盯著屏幕,手指微微發顫。窗外,雨不知何時又下了起來,打在青石板上,
也打在我忐忑不安的心上。這場意外的交集,似乎預示著我平靜的歸途,
即將掀起一場驚濤駭浪。5 真相初現攥著手機的指尖泛白,
沈硯白的短信在屏幕上明明滅滅。周野遞來的咖啡早已涼透,
杯壁凝結的水珠暈濕了木質桌面,像極了我此刻混亂的思緒。直到林硯抱著畫具經過,
瞥見我僵硬的神色,輕聲問:“臉色這么差,是哪里不舒服?”“沒事,可能是路上累著了。
”我強作鎮定,借口回房休息,將自己反鎖在客房里。顫抖著抽出沈硯白留下的文件,
泛黃的紙張間夾著幾張銀行流水單,
密密麻麻的轉賬記錄刺得人眼眶生疼——父親公司破產前三個月,
一筆筆巨額資金突然流向陌生賬戶,而匯款備注欄里,赫然印著“宋氏集團”的縮寫。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聲碾過青瓦,震得窗欞嗡嗡作響。記憶突然翻涌,想起婚禮前夜,
宋嶼站在書房門口,眼神冰冷地盯著我手中父親公司的賬本:“有些事,
知道太多對你沒好處。”那時我只當是新婚丈夫的警告,此刻回想,字字句句都暗藏玄機。
“小念!”周野急促的敲門聲打斷思緒,“有個快遞找你,說是加急件。”我匆忙藏好文件,
打開門時,快遞員遞來一個牛皮紙袋,沒有寄件人信息。拆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