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金枝身為皇室唯一的金枝玉葉,生來便頂著萬千寵愛,
卻因話癆屬性成了皇帝哥哥的“心頭大患”。為了治治妹妹的“碎嘴癥”,皇帝一道圣旨,
將鎮國公府體弱多病、沉默寡言的公子楚歸寧指婚給她。
本以為是一場“以靜制動”的婚姻鬧劇,卻不想在沈金枝連珠炮般的言語攻勢下,
楚歸寧不僅打破多年沉默,更是從病弱不堪的“藥罐子”蛻變為能跳腳回懟的鮮活少年。
當話癆公主遇上“進化版”駙馬,宮闈宅院里,一場啼笑皆非又甜蜜滿溢的愛情故事,
正熱鬧上演……1 金枝碎語昭陽殿內,裊裊檀香縈繞。沈金枝倚在軟墊上,手中捏著團扇,
小嘴一張一合,就沒停過。“嬤嬤你瞧,前日御花園的牡丹開得那叫一個艷麗,
可偏偏有人說芍藥更好看,這不是睜眼說瞎話嘛!牡丹乃花中之王,雍容華貴,
豈是芍藥能比的……”沈金枝一邊說著,一邊比劃,眼睛亮晶晶的,仿佛那不是在討論花,
而是在進行一場關乎生死的辯論。正在給她梳頭的嬤嬤臉上掛著無奈的笑,手上動作不停,
時不時應和兩聲:“公主說得極是。”“還有還有,昨日膳房做的那個桂花糕,
竟然放了那么多糖,甜得發膩,
我當時就把御膳房的管事叫過來好一頓說……”沈金枝越說越興奮,聲音清脆響亮,
整個宮殿都回蕩著她的話語。這樣的場景,在昭陽殿早已是家常便飯。自從沈金枝學會說話,
就展現出了驚人的“語言天賦”,整日喋喋不休。小時候,大家只覺得公主可愛活潑,
可隨著年齡增長,她這話癆的屬性非但沒改,反而愈演愈烈。皇帝坐在御書房,
揉著發脹的太陽穴,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沈金枝昨日在他面前的“長篇大論”。
從后宮哪位娘娘的胭脂顏色不好看,說到前朝大臣的奏章寫得晦澀難懂,整整說了一個時辰,
中間都不帶喘氣的。“來人。”皇帝一聲令下,太監總管立刻上前。
“去查查鎮國公府公子楚歸寧的情況。”皇帝皺著眉說道。“陛下,
您怎么突然想起鎮國公府的公子了?”太監總管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懂。”皇帝嘆了口氣,
“朕這妹妹,話多得沒邊,得找個人治治她。聽說那楚歸寧體弱多病,
還是個不愛說話的啞巴,正好和金枝互補。”另一邊,
沈金枝還沉浸在自己的“言語世界”里。她站起身,在殿內來回踱步,
繼續發表著自己的各種見解:“對了,過幾日的宮宴,我一定要好好說說,
這宮宴的流程也太老套了,一點新意都沒有……”直到天色漸暗,沈金枝才覺得有些口渴,
端起茶盞喝了口茶。可這一停下,她又開始琢磨起別的事來。殊不知,
此時一道賜婚的旨意正在悄然醞釀。皇帝為了能讓自己耳根清凈些,
也為了給沈金枝找個歸宿,已然打定主意,要將她許配給楚歸寧。而沈金枝還渾然不覺,
依舊每日在宮中,用她那說不完的話語,“指點江山”,
絲毫不知自己的人生即將因為這場賜婚,發生巨大的轉變 。2 賜婚驚變晨露未晞,
昭陽殿的銅鈴便被宮人搖得叮咚作響。沈金枝咬著半塊玫瑰酥,
歪著腦袋看宣旨太監展開明黃卷軸,金絲繡的祥龍在晨光里泛著冷冽的光。“皇妹沈金枝,
生性淑惠,姿容端麗……鎮國公府公子楚歸寧,德才兼備,
堪為良配……”酥餅“啪嗒”掉在地上,沈金枝騰地站起來,繡鞋踩碎了滿地晨光:“等等!
皇兄要把我嫁給那個藥罐子啞巴?!”宣旨太監的手抖了抖,聲音愈發尖細:“公主慎言!
此乃陛下金口玉言……”殿外忽起一陣風,卷著廊下晾曬的帕子撲在沈金枝臉上。
她扯下帕子,胭脂暈染的臉頰氣得通紅。記憶里楚歸寧總是裹著厚厚的狐裘,
蒼白的臉隱在毛領間,連請安都是遞張寫滿字的素箋。這樣一個人,竟要做她的駙馬?
“不行!我得找皇兄說清楚!”沈金枝提著裙擺就要往外沖,卻被聞訊趕來的皇后攔住。
“你皇兄也是為你好。”皇后輕撫她凌亂的鬢發,眼中藏著無奈,“鎮國公府位高權重,
楚公子雖體弱,卻是難得的君子……”“母后是覺得我話太多,成了沒人要的老姑娘?
”沈金枝眼眶發燙,想起昨日還在和嬤嬤討論哪家公子的馬球打得好,
此刻卻要被塞進一段荒唐婚約。坤寧宮的香爐飄來龍涎香,混著沈金枝發間的茉莉香,
在密閉的空間里悶得人發慌。皇后嘆了口氣,
從妝奩里取出塊羊脂玉佩:“這是楚公子前日托人送來的,
說要與你共賞……”玉佩觸手生涼,正面刻著“長樂未央”,
背面卻是歪歪扭扭的小字:聽聞公主擅評百花,在下院中白梅正盛。沈金枝攥著玉佩,
忽然想起去年宮宴,她站在梅樹下抱怨寒冬無趣,轉身就見楚歸寧倚著廊柱,
目光隔著漫天飛絮與她相撞。當夜,昭陽殿的燭火一直亮到三更。沈金枝趴在案上,
看著窗外搖曳的竹影,把寫滿抗議的宣紙撕了又粘。當第一縷朝霞染紅窗欞時,
她終于將碎紙拼成歪歪扭扭的“遵旨”二字——畢竟,她倒要看看,
這悶葫蘆能不能接住她的千言萬語。3 初遇尷尬紅綢翻飛的喜轎在鎮國公府門前停下時,
沈金枝攥著蓋頭的指尖都沁出了汗。原以為會有一場激烈的討價還價,
可皇兄一句“鎮國公剛平定邊疆叛亂”,就將她的抗議堵了回去。轎簾被掀起的瞬間,
她瞥見楚歸寧裹著金線滾邊的喜袍,蒼白的臉色映著紅燭,倒像是雪地里潑了碗朱砂。
“公主請。”喜娘的聲音怯生生的,沈金枝踩著繡花軟履落地,卻在跨火盆時絆了個趔趄。
預想中的攙扶沒有到來,她狼狽地穩住身形,抬眼正對上楚歸寧垂落的睫毛。
那雙眼睛漆黑如墨,此刻卻像蒙著層薄霧,將她從頭到腳掃了一遍,又迅速移開。拜堂時,
沈金枝余光瞥見楚歸寧握著她的手在微微發抖。這發現讓她心里莫名一動,
話癆的毛病又犯了:“楚公子這是緊張?莫不是從未牽過姑娘家的手?
”喜堂瞬間安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聲響。楚歸寧猛地抽回手,喉結動了動,
最終只從袖中掏出張素箋。沈金枝湊近一看,清秀的小楷寫著:“公主自重。”“我偏不。
”沈金枝將素箋折成紙鶴拋向空中,“明日我便要告訴全京城,鎮國公府的公子怕老婆!
”她故意把“怕”字咬得極重,卻見楚歸寧耳尖泛紅,轉身時咳得喘不過氣。洞房內,
紅燭將兩人的影子投在雕花屏風上。沈金枝扯下蓋頭,
盯著正在倒茶的楚歸寧:“你既不能說話,寫字又這般無趣,往后日子可怎么過?
”她故意湊近,將自己的發簪插在他鬢邊,“不如我教你唱戲?保準比這悶聲不響有意思!
”楚歸寧嗆得茶水濺出,慌忙后退時撞倒了妝奩。胭脂水粉灑了滿地,
他彎腰收拾的動作卻頓住——沈金枝的繡鞋正踩在他的衣角。抬頭的瞬間,
兩人鼻尖幾乎相觸,沈金枝看見他眼底閃過慌亂,喉間發出含糊不清的氣音,像受驚的小獸。
“原來你不是全啞。”沈金枝狡黠地笑,“方才那聲‘唔’,可是在喚我娘子?
”楚歸寧猛地起身,卻因動作太急扶住胸口劇烈咳嗽。月光透過窗欞灑進來,
照亮他泛著病態潮紅的臉,也照亮了他袖中滑落的帕子——上面用金線繡著半朵梅花,
正是沈金枝去年遺落在宮宴的樣式。4 婚后日常晨光透過湘妃竹簾灑進新房,
沈金枝被一陣細碎的咳嗽聲驚醒。揉著眼睛坐起身,正看見楚歸寧倚在窗邊,
蒼白的手指捏著藥碗,霧氣氤氳間,他垂眸的模樣像是幅水墨畫卷。“大早上喝藥,
也不嫌苦?”沈金枝趿拉著繡鞋湊過去,瞥見碗里黑褐色的藥汁,
“我聽說蜜餞配苦藥最是解膩,待會兒讓廚房多備些。”楚歸寧的動作僵了僵,
喉間發出低低的嗚咽,像是在抗議。他從袖中掏出素箋,筆尖沙沙寫下:“不必勞煩公主。
”“什么公不公主的,叫我娘子!”沈金枝一把奪過素箋折成小船,
“昨兒你在洞房里那聲‘唔’,分明就是在喚我。”她故意湊近,
溫熱的呼吸掃過楚歸寧泛紅的耳尖,“還是說,你想讓我天天纏著你喊?
”楚歸寧劇烈咳嗽起來,蒼白的臉上泛起病態的潮紅。他轉身想走,
卻被沈金枝拽住衣袖:“站住!今日我要帶你去花園逛逛,總悶在房里,病怎么能好?
”鎮國公府的花園里,早櫻開得正好。沈金枝一手挽著楚歸寧的胳膊,
一手比劃著:“你看這花,粉嫩嫩的像不像我昨兒吃的桃花酥?還有那邊的柳樹,
柔柔弱弱的,倒和你有幾分相似。”楚歸寧掙扎著要抽回手,卻被沈金枝攥得更緊。
她忽然停下腳步,歪著頭盯著他:“楚歸寧,你說你一個大男人,怎么比我還怕生?
莫不是……”她壓低聲音,“莫不是對我一見鐘情,見了面反倒害羞?
”楚歸寧的耳朵瞬間紅透,他猛地甩開沈金枝的手,踉蹌著后退幾步,不小心踩到石頭。
眼看就要摔倒,沈金枝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兩人跌坐在草地上。“原來你這么輕,
我一只手就能抱起來。”沈金枝趴在他身上笑得直不起腰,“以后要是有人欺負你,
我就把你往肩上一扛,看誰敢動!”楚歸寧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沈金枝死死壓住。
她湊到他耳邊輕聲說:“別動,讓我再抱會兒。”感受著懷中溫熱的身軀,沈金枝忽然覺得,
這看似病弱的“啞巴”駙馬,似乎也沒那么討厭。一陣風吹過,櫻花簌簌落下,
有幾片正巧落在楚歸寧的發間。沈金枝伸手替他摘下,指尖不經意間劃過他的臉頰,
感受到一片滾燙。她笑著調侃:“楚公子,你這臉比櫻花還紅,莫不是發燒了?
”楚歸寧別過頭去,從袖中掏出素箋,這次只寫了兩個字:“無賴。
”5 意外反應暮色漫進書房時,沈金枝正趴在案頭,盯著楚歸寧寫字的手看得入神。
燭火搖曳間,他握筆的指節泛著青白,卻將《牡丹亭》的唱詞抄得行云流水。“你既會寫字,
不如幫我寫宮宴賀詞?”她突然將宣紙往他面前一推,“上次我說宮宴老套,
皇兄非讓我拿出新意。”見楚歸寧頓住筆尖,她又湊到他耳邊:“寫得好,
我便把御膳房新做的糖漬青梅分你一半。”楚歸寧耳尖微動,喉間溢出不滿的氣音。
他剛要抽回手,沈金枝卻猛地拽住他的衣袖,兩人重心不穩,一同栽進軟榻。
沈金枝壓在他身上,鼻尖幾乎要碰到他顫抖的睫毛。“原來你身上有藥香混著墨味。
”她突然伸手描摹他的唇形,“明明生得這般好看,卻偏要當悶葫蘆……”話音未落,
楚歸寧驟然別過臉,脖頸泛起不正常的紅暈。窗外忽起一陣狂風,
將案上的宣紙卷得漫天飛舞。沈金枝慌忙去抓,卻見一張紙飄向燭火。
楚歸寧幾乎是本能地起身阻攔,攬住她的腰將人拽回懷中。兩人跌坐在地時,
他劇烈咳嗽起來,指縫間滲出點點血跡。“你受傷了?!”沈金枝的聲音陡然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