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雷火焚身的穿越橡木柴在火刑柱下噼啪作響,硫磺的氣息鉆入薩巴倫的鼻腔。
她仰起被粗麻繩勒出血痕的脖頸,
由鐵銹色的血珠順著下巴砸進胸前的水晶吊墜 —— 那是母親用最后一口魔力凝成的遺物,
此刻正泛著幽綠微光,像極了她們被吊死在村口的那晚,森林深處浮動的磷火。
“瀆神者薩巴倫,你可認罪?”教會審判官的聲音裹著唾沫星子砸過來,薩巴倫扯動嘴角,
露出被毒草染成靛藍色的犬齒:“你們怕的不是巫術,是女人不跪的膝蓋。” 話音未落,
火把已被擲向柴堆,橙紅色火舌瞬間吞沒她的裙擺,劇痛從腳踝竄向脊椎,
卻抵不過胸腔里沸騰的恨意 —— 當第七道鞭痕落在后背時,她終于咬破舌尖,
將含了三天的蝙蝠血混著咒語噴向天空。
“以暗影之母之名 ——”驚雷恰在此刻劈開鉛灰色云層,
比指甲蓋還小的閃電徑直擊中吊墜。綠光炸裂的剎那,薩巴倫感覺脊椎被擰成麻花,
五臟六腑在強酸里翻滾,等她在泥水里醒來時,鼻尖縈繞的已不是燃燒的人肉味,
而是潮濕腐葉混著草藥的古怪香氣。“醒了?”沙啞如老樹皮摩擦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薩巴倫猛地睜眼,對上一雙渾濁的灰瞳 —— 那是個左臉爬滿蜈蚣狀疤痕的老叟,
駝背的弧度讓他看起來像只隨時會蜷成球的穿山甲,正用一根烏木簪子撥弄她滲血的袖口。
她想抬手施咒,卻發現指尖只能甩出零星幾點暗綠色毒霧,連老叟腳邊的苔蘚都沒灼穿。
“省點力氣。” 老叟往她傷口撒了把帶著松針香的粉末,“西方那套拿硫磺當魔粉的把戲,
在終南山連只山雞都毒不死。” 他拍拍沾滿藥粉的手,從腰間葫蘆里倒出半碗琥珀色液體,
“喝了,免得傷口爛進骨頭。”薩巴倫盯著那碗液體,
突然露出尖牙:“你以為我會喝女巫殺手的藥?” 話音未落,
她指尖的毒霧突然凝聚成蛇形,直撲老叟咽喉。后者眼皮都沒抬,
袖口甩出的銀色粉末在空中織成羅網,毒霧觸之即散,化作幾縷青煙鉆進石縫里。“巫術?
” 老叟冷笑一聲,從背后藥簍里抽出一根帶葉的草莖,“這是七葉一枝花,解百毒。
你聞聞 ——” 他將草莖在薩巴倫鼻前晃了晃,“比你那些用腐尸油泡的烏鴉羽毛,
是不是香多了?”薩巴倫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她這才注意到四周:洞壁上掛著曬干的蟾蜍和顏色詭異的菌菇,
石臺上擺著數十個貼滿朱砂標簽的陶罐,其中一個正咕嘟咕嘟冒著泡,
飄出的蒸汽里隱約有張人臉 —— 那是她昨夜用巫術催生的曼陀羅花,
此刻卻被泡在加了冰塊的藥汁里,花瓣蔫得像老太婆的皺紋。“我叫果老。
” 老叟往火塘里添了塊松明,洞壁上立刻映出他扭曲的影子,“你現在躺在終南山腹地,
離你那燒女巫的破教堂,隔了十萬八千里。” 他用樹枝撥弄火塘,火星濺在薩巴倫手背上,
卻被某種無形屏障彈開,“既然來了,就好好活著 —— 畢竟,能當我果老的對手,
是你的福氣。”薩巴倫攥緊了吊墜。綠光在掌心一閃而過,卻沒像往常那樣喚來陰雨。
她這才驚覺,胸口的魔力如同被塞進了葫蘆的游魂,只剩微弱的撲騰。
果老慢悠悠地往陶碗里倒著不知什么藥材,聲音里帶著貓逗老鼠的愜意:“別急,
咱們有的是時間 —— 比一比,究竟是你那套喝人血的巫術厲害,
還是我這熬草藥的醫術高明。”火塘里的松明突然爆出聲響,火星濺在薩巴倫腕間,
燙出個血泡。她盯著果老背后的青銅藥鼎,
鼎身上 “以身為引” 四個古篆在陰影里忽明忽暗。某種預感順著脊椎爬上后頸,
讓她想起被吊死的母親臨終前說的話:“當綠光遇見赤色山脈,
你要當心那些用草根救人的手,他們比教會更懂得如何讓人生不如死。
”洞外傳來夜梟的嘶鳴。薩巴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嘗到鐵銹味里混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藥香。
她不知道,當明天第一縷陽光爬上洞頂的鐘乳石時,自己即將卷入的,
是一場橫跨東西方的生死賭局 —— 而賭注,是她作為女巫的靈魂,
和一具注定要成為藥引的軀體。第二章:雙生藥鼎的賭約洞外的晨霧像被揉皺的棉絮,
從石縫里擠進來時,沾濕了薩巴倫額角的碎發。果老用枯枝挑起半塊烤得焦黑的野兔肉,
油星子滴進火塘,
騰起的青煙里混著某種辛辣的藥味 —— 那是他昨夜撒在她傷口上的粉末,
此刻正順著血管爬上指尖,讓她的指甲泛起淡淡的青綠色。“跟我來。
” 果老瘸著腿走向洞壁深處,拐杖敲在青石上發出 “咚咚” 回響。薩巴倫這才注意到,
洞頂垂落的鐘乳石被打磨成漏斗形狀,淡黃色的汁液正順著石槽流進墻根的石缸,
缸里泡著幾具蜷縮的動物骨架,每具骨架的眉心都嵌著一枚銅錢大小的朱砂印。轉過三道彎,
眼前豁然開朗。足有三丈高的洞廳里,百十個陶罐層層疊疊碼到洞頂,
罐口飄出的霧氣在半空凝成彩色云團:紫色是能讓人夢見前世的忘憂花,
金色是止血如神的麒麟竭,最頂層的靛藍色霧氣里,隱約浮動著人面首烏的哭喊聲。
薩巴倫的巫術直覺突然刺痛 —— 那些陶罐里封印的,分明是被馴化的精怪魂魄。
“看到了?” 果老拍拍腰間的藥簍,“你那些使喚惡魔的把戲,在這兒叫‘養蠱’,
下九流都不屑用。” 他指向洞中央的青銅藥鼎,鼎身刻著的 “以身為引,
逆命改魂” 八字突然發出微光,“這是太醫院失落的雙生鼎之一,
當年孫思邈用它煉過‘太一神精丹’。
”薩巴倫挑眉:“聽起來和我們的‘賢者之石’差不多。”“差遠了。” 果老掀開鼎蓋,
露出內壁刻著的二十八宿圖,“賢者之石能點鐵成金,
這鼎能讓活人死而復生 —— 只要有合適的藥引。” 他突然轉身,
疤痕在晨光里泛著油光,“三個月,你用巫術,我用醫術,各煉一爐起死回生藥。輸的人,
就做對方的藥引。”洞外傳來山風掠過松林的呼嘯。薩巴倫摸向衣襟里的骨血詛咒符,
指尖觸到吊墜的棱角 —— 綠光在符咒上跳了跳,卻沒能像往日那樣燃起黑霧。
她忽然笑了,露出被毒草染藍的犬齒:“賭約可以,但我要加個彩頭 —— 若我贏了,
你得用這鼎送我回歐洲。”“隨你。” 果老從藥簍里取出一株纏著金箔的人參,“先說好,
在終南山地界,你不準用巫術傷人性命。違了規,我就把你扔進‘百蠱缸’里泡三天。
” 他將人參放進鼎中,清水立刻泛起紅光,“明天開始,
你就用洞外的曼陀羅練手 —— 我倒要看看,西方的‘惡魔之花’,能玩出什么花樣。
”深夜,薩巴倫獨自坐在洞外的巖石上。月光給曼陀羅花鍍上銀邊,她掐下一朵花蕾,
默念咒語的瞬間,卻見花瓣突然枯萎成灰。巫術在喉間卡住,像被曬干的水蛭,
半點魔力都擠不出來。她摸向吊墜,
綠光映出石縫里的苔蘚 —— 那些本該被巫術燒死的植物,此刻正舒展葉片,
貪婪地吸收著她指尖溢出的魔力。“果然......” 她咬牙切齒,
從靴筒里抽出羊皮卷,上面畫著密密麻麻的惡魔召喚陣。
可當筆尖觸到 “阿斯塔羅斯” 的名字時,紙面突然滲出水漬,字跡暈成一團墨疤。
遠處傳來果老的咳嗽聲,他房里的燭火晃了晃,
映出窗紙上晃動的人影 —— 那分明是個正在搗藥的女子,
發間插著與她 identical 的水晶吊墜。薩巴倫猛地站起身,
裙擺掃落幾片曼陀羅花瓣。山風帶來隱約的藥香,
混合著某種她從未聞過的氣息 —— 像是艾草混著松脂,又帶著幾分鐵銹味的腥甜。
她低頭看向掌心,那里不知何時多出道淡金色的紋路,
形狀竟與藥鼎上的二十八宿圖分毫不差。“第一味藥,是曼陀羅的根。
” 果老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記住,要在子時三刻挖,帶著露水的才有毒性。
” 他扔給她一把銹跡斑斑的鐵鏟,“別想著偷懶,我這雙眼睛,
比你那些監視魔仆的烏鴉更管用。”薩巴倫握緊鐵鏟,指甲深深嵌進掌心。她能感覺到,
某種無形的網正在收緊 —— 不是教會的絞索,而是更古老、更龐大的東西,
就像這終南山的巖石,沉默卻固執地擠壓著她的每一寸魔力。但當她望向山下隱約的燈火時,
胸腔里又涌起一股陌生的熱意—— 三個月后,當巫術與醫術在雙生鼎前對決時,
究竟是她的血魂能撕裂時空,還是果老的草藥能馴服生死?洞中的青銅鼎突然發出嗡鳴,
二十八宿圖上的星光次第亮起。薩巴倫摸向吊墜,綠光終于不再示弱,
與鼎中的紅光遙遙相觸。她不知道,這場賭約的終點不是輸贏,
而是某個被封印千年的秘密 —— 當西方的女巫之血滴入東方的藥鼎,喚醒的將是救贖,
還是更可怕的詛咒?第三章:活人藥引的覺醒石縫里的蟋蟀叫得正歡時,
薩巴倫終于把最后一味藥草扔進藥鼎。三百六十五片曼陀羅花瓣在沸水中舒展開來,
浮成慘白的圓圈,像極了教會用來處決女巫的絞刑架。果老倚在洞口,
用竹筷敲著陶罐計數:"第七次失敗,你的巫術是不是和這花瓣一樣,煮爛了就只剩渣?
"薩巴倫沒搭話,指尖按在鼎沿的 "心宿二" 星位上。按照羊皮卷記載,
此刻該召喚魅魔注入藥性,但當她咬破舌尖時,噴出的血珠卻直接掉進鼎里,
在水面漾開金色漣漪 —— 這是她穿越以來,第一次看見自己的血不是靛藍色。
果老突然站直身子,拐杖在青石上敲出急促的節奏:"等等...... 你用了紫背天葵?
""怎么,不行?" 薩巴倫抓起一把深紫色草葉撒進鼎中,
巫術本能讓她在草葉里混入了三滴蝙蝠血,"你們東方人不是喜歡拿花草泡水?
我讓它們嘗嘗西方的滋味。" 話音未落,鼎中突然騰起黑色濃煙,曼陀羅花瓣瞬間焦黑,
水面浮起一層黏膩的血沫,隱約凝成猙獰的鬼臉。"胡鬧!" 果老沖過來掀開鼎蓋,
卻被黑煙嗆得連連咳嗽。薩巴倫趁機將藏在袖口的骨血符咒扔進鼎底,
符咒剛觸到藥液就發出刺耳的滋滋聲,化作灰燼前的剎那,
她看見符咒上的惡魔圖騰竟扭曲成某種東方符文的形狀。果老瞪著她,
疤痕因充血變得紫紅:"你想讓藥引變成煞物?
要是被這東西入了心脈 ——""反正輸的人要當藥引。" 薩巴倫擦了擦嘴角的血,
"提前試試滋味不好嗎?" 她轉身走向洞外,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長,落在藥鼎上時,
竟與鼎身刻著的 "藥人" 圖案完全重合。果老盯著她的背影,突然從藥簍里摸出枚銅鈴,
鈴舌上刻著 "太醫院" 三個字,在夜風里發出細碎的嗡鳴。三個月期限的最后一夜,
雙生鼎在洞中央并排升起。薩巴倫的藥爐里飄出腐肉般的甜腥氣,
黑紫色的 "血魂劑" 在玉碗里咕嘟冒泡,每一個氣泡破裂時,
都能聽見隱約的尖嘯;果老的鼎中則溢出溫潤的草木香,
晶瑩的 "還魂露" 里漂浮著薩巴倫的金色發絲,在火光下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洞外突然狂風大作,松針被卷成綠色的漩渦,撞在洞口的辟邪符上爆出火星。"就用它吧。
" 果老拎來一只斷了氣的山鹿,它左前腿被陷阱夾得血肉模糊,眼睛卻還睜著,
像是死不瞑目。薩巴倫摸出隨身攜帶的骨刀,在鹿頭上刻下倒五芒星:"我的藥,
得用將死之人的恐懼做引。" 話音未落,鹿眼突然滲出黑血,
喉嚨里發出不屬于野獸的尖笑 —— 那是她偷偷召喚的低階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