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重生歸來窒息感如潮水般退去。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辦公桌，
桌角那盆快要被我養死的綠蘿，以及電腦屏幕上刺目的——「晨會紀要，
下午三點前發給林總監。」林總監。林皓天！這個名字像一把淬毒的尖刀，
狠狠扎進我記憶深處。我下意識地摸向自己的手腕。光潔一片。
沒有那道猙獰的、曾讓我夜夜驚醒的紅痕。我顫抖著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日期，
讓我如遭雷擊——XX年，6月12日。我竟然真的重生了。回到了兩年前，
我剛剛大學畢業，懷揣著對未來的無限憧憬，踏入這家名為「輝煌法務」
的頂尖公司的第二個月。也是我噩夢開始的地方。那個時候，林皓天，我的直屬上司，
公司最年輕有為的法務總監，還只是剛剛對我展露出他「和善」的獠牙。
他還未曾用那些殺人不見血的PUA話術將我貶低到塵埃里。
他還未曾將我辛辛苦苦做出來的項目成果據為己有，再反過來指責我能力不足。
他還未曾在我拒絕了他越來越露骨的性暗示后，用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讓我背上泄露公司機密的黑鍋，被行業封殺，身敗名裂。
更曾間接害死我唯一的親人——我最敬愛的奶奶。想到奶奶，我的心臟驟然抽痛，
眼淚幾乎要奪眶而出。不，蘇琳晚，不能哭。前世的軟弱和眼淚，
除了讓林皓天那個人渣更加得意，沒有任何用處。老天既然給了我重來一次的機會，
就絕不是讓我來重復悲劇的。這一次，該付出代價的人，是他，林皓天！我深吸一口氣，
壓下翻涌的情緒，眼神一點點變得冰冷而堅定。辦公室的門「咔噠」一聲被推開。
林皓天穿著他那身標志性的高級定制西裝，金絲眼鏡后的眼睛閃著溫和的光，走了進來。
「小蘇，晨會紀要整理得怎么樣了？」他聲音不大，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關切，
就像前世無數次那樣。如果是兩個月前的蘇琳晚，一定會受寵若驚，慌忙起身，
語無倫次地匯報進度。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來自兩年后，
帶著滿腔血淚和怨恨的蘇琳晚。我緩緩抬起頭，臉上擠出一個職業而疏離的微笑。「林總監，
已經整理完畢，郵件五分鐘前已經發送到您的郵箱了。」干脆利落，沒有一絲多余的情緒。
2 鋒芒初露林皓天鏡片后的眼睛里，閃過一絲微不可察的訝異。
他大概是習慣了我之前在他面前唯唯諾諾、緊張不安的樣子。今天的我，太平靜了。「哦？
這么快？」他挑了挑眉，拉開辦公椅坐下，手指在鍵盤上輕敲幾下，似乎在查看郵件。
「效率很高嘛，小蘇。」他語氣依舊溫和，甚至帶著幾分贊許。但我清晰地記得，
前世幾乎一模一樣的場景。那時，他看完郵件后，便是對我一頓劈頭蓋臉的指責。
說我的紀要抓不住重點，邏輯混亂，浪費他的時間。然后，他會「循循善誘」地告訴我，
女孩子在職場上想要立足，光靠努力是不夠的，還需要「聰明」一點，懂得「表現」自己。
所謂的「表現」，不過是他那些齷齪心思的開端。我垂下眼瞼，掩去眸中的冷光。「應該的，
林總監。」辦公室里陷入短暫的沉默，只有鍵盤敲擊聲和空調的微弱送風聲。我在等。
等他發難。果然，幾秒鐘后，林皓天「唔」了一聲，語氣帶上了幾分不易察覺的挑剔。
「小蘇啊，這個紀要，大方向是沒問題，但有幾個細節，我覺得還可以再斟酌一下。」來了。
我心中冷笑。「比如這里，」他指著屏幕，「關于A項目風險評估的部分，
你的表述是不是太平鋪直敘了？沒有突出我們部門的專業性。你要知道，
這份紀要是要抄送給高層的。」他的手指在屏幕上輕輕一點，語氣帶著循循善誘的意味。
「作為一個新人，想要快速成長，就要學會從領導的角度思考問題，明白領導想要看到什么，
而不是自己埋頭苦干。」多么熟悉的PUA話術。先否定你的努力，
再給你指出一條看似「正確」的道路，讓你不自覺地按照他的意愿行事。前世的我，
就是這樣一步步被他洗腦，變得越來越不自信，越來越依賴他的「指導」。我抬起頭，
直視著他的眼睛，語氣平靜無波。「林總監，關于A項目的風險評估，
我在紀要中標注了三個核心風險點，并分別給出了初步的規避建議。我認為，對于高層而言，
清晰、準確、可執行的風險提示，比華麗的辭藻更能體現我們法務部門的專業價值。」
「至于您說的『領導想看到什么』，」我微微停頓了一下，
清晰地感覺到林皓天的眼神瞬間銳利了幾分，「我想，領導最想看到的，
應該是我們基于事實和法律，給出的最專業、最客觀的判斷，而不是揣摩上意后的粉飾太平。
」這番話，我說得不卑不亢，條理清晰。如果是前世，我連想都不敢想，
更別說當著林皓天的面說出來。林皓天的手指在桌面上輕輕敲了敲，
鏡片后的目光有些意味不明。辦公室的氣氛，似乎凝固了。3 對峙交鋒「呵。」
林皓天忽然低笑了一聲，打破了凝滯。他身體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雙手交叉放在腹前，
姿態顯得有些散漫，但眼神卻像淬了冰。「小蘇，看來你很有自己的想法。」他這句話，
聽不出是褒是貶。但我知道，這是他不悅的信號。「不過，」他話鋒一轉，
語氣重新變得「語重心長」，「有想法是好事，但在職場上，尤其是我們法務這個行當，
有時候，過于堅持己見，并不是最明智的選擇。」「法律是嚴謹的，但人情是復雜的。
如何在兩者之間找到平衡，才是我們需要學習的。」他頓了頓，似乎在給我消化的時間。
「你這份紀要，專業性是有了，但『人情味』，或者說，『向上管理』的意識，還略顯不足。
」「這樣吧，」他擺了擺手，「你再拿回去，按照我剛才說的方向，再潤色一下。
下午下班前給我。」這是他慣用的伎倆。先打壓，再給出修改意見，
讓你在反復的修改中消磨意志，最終只能聽命于他。而且，他從不明說要你怎么改，
只會給出模糊的方向，讓你去猜，猜不對，就繼續改。直到你身心俱疲，
徹底放棄自己的思考。前世，我就是這樣被他折磨得對自己的專業能力產生了嚴重懷疑。
但現在，我不會再上當了。「林總監，」我站起身，語氣依舊平靜，「很抱歉，
關于A項目風險評估的部分，我認為我目前的表述已經是最客觀和專業的。
如果只是為了所謂的『人情味』而去修改措辭，甚至弱化風險提示，
我認為這有悖于我們法務人員的職業操守。」「所以，這份紀要，
我不會再修改風險評估部分的措辭。」我的聲音不大，但每一個字都擲地有聲。
林皓天的臉色終于維持不住他那偽善的笑容，沉了下來。他沒想到，
一向在他面前溫順得像只小貓一樣的蘇琳晚，今天居然敢公然頂撞他。「蘇琳晚！」
他加重了語氣，連名帶姓地叫我，眼神銳利如刀，「你這是什么態度？
是在質疑我的專業判斷嗎？」「還是說，你覺得你一個剛入職兩個月的新人，
比我這個做了十年法務總監的人，更懂什么是風險控制？」強大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如果是前世，我恐怕早就嚇得腿軟，連聲道歉了。但此刻，我迎著他的目光，毫不退縮。
「林總監，我沒有質疑您的經驗，我只是在陳述我的專業觀點，并且對我的判斷負責。」
「如果這份紀要因為我的堅持而讓高層不滿意，所有責任由我一人承擔。」我看著他，
眼神堅定，沒有絲毫動搖。林皓天死死地盯著我，眼神陰鷙。他大概是在評估，
我這突如其來的「硬氣」，究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背后另有依仗。辦公室里的空氣，
幾乎要凝固成冰。4 暗流涌動就在我以為林皓天要徹底爆發的時候，他忽然又笑了。
只是那笑容，不達眼底，帶著一絲陰冷。「好，很好。」他點了點頭，語氣聽不出喜怒，
「蘇琳晚，你有性格，我欣賞有性格的年輕人。」「既然你這么堅持，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
」他揮了揮手，像是趕蒼蠅一樣，「出去工作吧。」我心中冷哼。我知道，
他這絕不是真的妥協。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今天我讓他下不來臺，
他日后一定會變本加厲地找回場子。但這正是我想要的。我需要他對我「另眼相看」，
需要他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只有這樣，我才有機會搜集到他更多的把柄。「是，
林總監。」我微微頷首，轉身離開了他的辦公室。回到自己的工位，
我能清晰地感覺到背后那道陰冷的視線，如芒在背。但我沒有回頭。我打開電腦，
開始處理手頭的工作。前世，奶奶病重時，我因為被林皓天陷害，丟了工作，斷了收入，
連給奶奶買特效藥的錢都拿不出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痛苦地離世。那是刻骨銘心的痛。
這一世，我不僅要讓林皓天付出代價，還要努力賺錢，給奶奶最好的治療。工作，
我必須保住，而且要做得比任何人都出色。我不再是那個對林皓天言聽計從的蘇琳晚了。
他想再像前世那樣，輕易地竊取我的勞動成果，打壓我的能力，門都沒有！下午，
其他同事陸續回到辦公室。其中一個工位空著，那是李妍的位置。李妍比我早進公司一年，
是個性格有些內向溫和的女孩，業務能力其實不錯，但因為不懂得拒絕，
經常被林皓天安排各種雜事，甚至替他背鍋。前世，李妍的結局也很悲慘。
她因為長期被林皓天PUA，加上一次項目重大失誤（其實是林皓天指揮不當導致的），
被公司勸退，后來聽說患上了嚴重的抑郁癥。這一世，我一定要幫幫她。
她會是我聯合反擊林皓天的一大助力。我正思索著，辦公軟件的頭像閃動起來。
是李妍發來的消息。「小蘇，你今天早上……是不是和林總監吵架了？」
她的語氣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和擔憂。看來，辦公室里沒有不透風的墻。我微微勾起唇角，
回復她：「沒有吵架，只是就工作內容正常溝通而已。」李妍那邊沉默了幾秒，
又發來一句：「林總監這個人……你還是小心點好。他心眼很小，特別記仇。」字里行間，
透著她對林皓天的恐懼。我心中了然。李妍已經被林皓天PUA得很深了。要讓她擺脫恐懼，
站出來反抗，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我需要耐心，也需要一個合適的契機。
5 智斗反擊下班時間到了。我像往常一樣收拾好東西，準備離開。
林皓天也從他的辦公室里走了出來，看到我，他臉上又掛起了那副溫和的笑容。「小蘇，
這么早就走啊？年輕人要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才能快速進步嘛。」他語氣隨意，
像是在開玩笑，但眼神里卻帶著一絲不容置喙的意味。這是他PUA的又一套路。
用「為你好」的名義，壓榨你的私人時間，讓你無償加班。前世，我經常被他這句話「綁架」
，默默留在辦公室加班到深夜，處理的卻大多是與我本職工作無關的雜事，
甚至是他自己不想做的私活。我停下腳步，轉過身，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疑惑和為難。
「林總監，今天的工作我已經全部完成了。而且，我晚上報了一個法律實務的進修班，
提升專業技能，也是為了更好地為公司服務，您說對嗎？」我特意強調了「提升專業技能」
和「為公司服務」。林皓天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他大概沒想到我會搬出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哦？進修班？」他挑了挑眉，
「什么進修班啊？這么積極？」「是一個關于最新《公司法》司法解釋深度解讀的課程，
主講人是政法大學的張教授，業內很有名的。」我回答得滴水不漏。這個課程是真的，
只不過我今晚并不需要去上課。我只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拒絕他的無理加班要求。
林皓天沉吟了幾秒，似乎在判斷我話里的真假。「嗯，學習是好事。」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但語氣明顯冷淡了許多，「那你去吧。」「謝謝林總監理解。」我禮貌地道別，轉身就走，
沒有絲毫拖泥帶水。我知道，林皓天此刻的心情一定很不爽。他習慣了掌控一切，
習慣了下屬對他唯命是從。我的接連「反常」，已經讓他感到了冒犯和失控。這很好。
就是要讓他不爽，讓他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我身上來。走出公司大樓，
夏夜的晚風帶著一絲燥熱。我長長地舒了一口氣。重生的第一天，雖然只是小小的交鋒，
但我成功地守住了自己的底線，也初步在林皓天心里埋下了一顆「蘇琳晚不好惹」的釘子。
這只是開始。回到我租住的小公寓，我沒有絲毫放松。打開電腦，
我熟練地登錄了一個匿名的博客平臺。博客的名字叫「職場明鏡臺」，
頭像是一面擦得锃亮的古樸銅鏡。這是我前世在被行業封殺，走投無路之際，
才開始運營的賬號。那時，我把所有遭遇的職場不公、法律困境，都匿名寫了上去，
希望能給同樣遭遇的人一些警示和幫助。沒想到，無心插柳，這個賬號居然積累了不少粉絲，
其中不乏一些法律界人士和媒體人。重生回來，這個賬號的記憶也一并帶了回來。
這簡直是老天爺送給我的又一個金手指！我迅速修改了賬號的個人簡介，
將其定位為「專注揭露職場PUA、性騷擾等黑幕，提供初步法律咨詢與援助的公益平臺」。
然后，我開始撰寫重生后的第一篇博文。標題是——《遭遇職場PUA，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斗！深度剖析PUA的N種套路與自救指南（附法律維權途徑）》。
這篇文章，我結合了前世的血淚教訓，以及我作為法律專業人士的知識，寫得深入淺出，
干貨滿滿。尤其是「自救指南」和「法律維權途徑」部分，
我給出了非常具體和可操作的建議。我知道，這篇文章一旦發出去，
一定會引起很多人的共鳴。這也是我計劃的一部分。我不僅要向林皓天復仇，
我還要利用這個平臺，幫助更多像前世的我和李妍一樣，深陷職場泥潭無法自拔的人。
聚沙成塔，集腋成裘。當「職場明鏡臺」的影響力越來越大，
它也將成為我扳倒林皓天的一把利器。6 暗中布局第二天一早，我剛到公司，
就敏銳地察覺到辦公室的氣氛有些異樣。不少同事看我的眼神都帶著幾分探究和……同情？
我心中了然。看來，昨天我「頂撞」林總監的事情，已經傳遍了整個部門。李妍看到我，
立刻從她的工位上挪了過來，壓低聲音，滿臉擔憂地說：「小蘇，你沒事吧？
我聽說……林總監昨天很不高興。」我回以一個安撫的微笑：「放心吧，妍姐，我沒事。
只是正常的工作討論。」「那怎么可能！」李妍一臉不信，「林總監那個人，
最討厭別人反駁他了。你可千萬要小心，他肯定會給你穿小鞋的。」「謝謝妍姐提醒，
我會注意的。」我真心實意地感謝她。雖然李妍現在還很懦弱，但她的善意是真實的。這時，
林皓天的身影出現在辦公室門口。他環視了一圈，目光最終落在我身上，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蘇琳晚，到我辦公室來一下。」來了。我心中平靜無波，
跟著他走進了辦公室。「把門帶上。」林皓天坐在他的大班椅上，語氣平淡。
我依言關上了門。「小蘇啊，」林皓天雙手交叉，身體微微前傾，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
「昨天的事情，我想了一晚上。」「我覺得，你可能對我有一些誤會。」他嘆了口氣，
表情顯得有些無奈。「我承認，我有時候對下屬要求是嚴格了一些，說話可能也直接了一點。
但我的出發點，絕對是為你們好，希望你們能快速成長，獨當一面。」「尤其是你，小蘇，
你是個有潛力的好苗子，我非常看好你。」他眼神「真誠」地看著我。如果不是經歷過前世，
我恐怕真的會被他這番表演所迷惑。高明啊，林皓天。先是施壓不成，轉而就用懷柔政策。
打一巴掌，再給個甜棗。這是PUA的經典套路了。讓你在被打壓后，
又對他產生感激和依賴，從而更加無法擺脫他的控制。我垂下眼瞼，做出認真聆聽的模樣。
「林總監，您的教誨我記下了。」我語氣「謙恭」。「嗯，」林皓天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能理解就好。」「其實呢，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我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
他話鋒一轉，臉上露出一絲「寬容」的微笑。「這樣吧，公司最近有個很重要的并購項目，
涉及到很多復雜的法律問題，本來我是打算讓老劉主導的。」
老劉是我們部門的一位資深律師，業務能力很強，但性格有些耿直，不擅長阿諛奉承，
所以一直不太受林皓天待見。「但現在，我決定給你一個機會。」林皓天看著我，
眼神中帶著「期許」，「這個項目，就由你來協助老劉，主要負責合同審查和風險評估這塊。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學習機會，能接觸到很多核心業務。你要好好把握，
不要辜負我對你的期望啊。」他說得情真意切，仿佛真的是在為我著想，給我開小灶。
但我心中卻是一片雪亮。這個并購項目，我知道！前世，
這個項目就是林皓天用來斂財和排除異己的工具！項目本身非常復雜，風險極高，
而且涉及到很多灰色地帶。林皓天讓老劉主導，就是想讓老劉去踩雷，一旦出事，
老劉就是替罪羊。而他自己，則可以通過暗箱操作，從中撈取巨額好處。現在，
他把我也拉了進來，目的不言而喻。要么，是想讓我和老劉一起背鍋。要么，
就是想通過這個項目，一步步引我上鉤，讓我參與到他的不法行為中，從而徹底掌控我。
甚至，他可能還打著讓我去「監視」老劉，或者挑撥我和老劉關系的主意。真是好算計！
我在心里冷笑，臉上卻露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謝謝林總監！我……我真的可以嗎？
我怕我經驗不足……」我故作惶恐和不自信。「大膽去做！」林皓天鼓勵道，
「有老劉帶著你，還有我給你把關，怕什么？」「年輕人，就是要敢于挑戰自己！」
他的笑容，在我看來，比毒蛇的信子還要冰冷。7 真相浮現「我明白了，林總監！」
我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巨大的決心，眼神中充滿了「感激」和「激動」，
「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信任和栽培！一定會全力以赴，協助劉律師把這個項目做好！」
我還特地加重了「栽培」兩個字。林皓天滿意地笑了，那是一種獵物即將上鉤的得意。
「很好，去吧，找老劉對接一下項目資料。」他揮了揮手。從林皓天辦公室出來，
我立刻調整了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并購項目……這對我來說，既是危機，
也是機會。危機在于，林皓天一定會想方設法在這個項目上給我下套，讓我犯錯，
或者逼我就范。機會在于，這個項目涉及到公司核心利益和大量資金往來，
也必然是林皓天腐敗行為的重災區。如果我能在這個項目中抓到他的實質性把柄，
那將是致命一擊！我走到老劉的工位前。劉建明，我們部門人稱「劉律」，年近五十，
頭發有些花白，戴著一副厚厚的眼鏡，正埋頭看著一堆文件。他是個典型的技術型人才，
業務精湛，但在人情世故上卻有些遲鈍，這也是他在輝煌法務待了十幾年，
依然只是個高級律師，沒能往上再進一步的原因。當然，更主要的原因，
還是林皓天的刻意打壓。「劉律。」我輕聲叫道。劉建明抬起頭，看到是我，有些意外。
「小蘇啊，有事？」他語氣還算和善。「林總監讓我來協助您負責這次的宏業集團并購項目，
主要做合同審查和風險評估。」我簡明扼要地說明來意。劉建明聞言，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他大概也知道這個項目是個燙手山芋。「宏業并購案？」他推了推眼鏡，「行，
那你先把這些資料看一下吧。」他指了指旁邊堆積如山的文件。「這個項目很復雜，
牽涉面廣，相關的合同文本就有上百份，還有大量的盡職調查報告。你先熟悉一下基本情況。
」他語氣平淡，并沒有因為我是林皓天派來的而表現出什么特別的情緒。這倒讓我有些意外。
看來，老劉雖然不擅交際，但也不是個糊涂人。「好的，劉律，我會盡快看完的。」
我點點頭，抱起了那厚厚一摞資料。回到自己的工位，我開始仔細研讀這些文件。
憑借前世的記憶，我知道這個項目中隱藏著幾個巨大的陷阱。其中最關鍵的一個，
就是宏業集團自身存在嚴重的財務造假和隱性債務問題。而林皓天，為了促成這次并購，
拿到高額的項目獎金和不可告人的回扣，刻意向公司高層隱瞞了這些風險，
甚至授意負責盡職調查的第三方機構出具了虛假的報告。前世，這個項目最終暴雷，
給公司造成了數億元的巨大損失。而負責項目的老劉，
和當時剛剛被提拔為項目組核心成員的我，都成了林皓天的替罪羊，被公司開除，
并承擔了相應的法律責任。想到這里，我的眼神更加堅定。這一次，我絕不會讓悲劇重演。
我要做的，不僅是自保，還要把林皓天做的那些齷齪事，一件件都挖出來，讓他無所遁形！
我一邊看文件，一邊在心里默默盤算著。首先，
我要想辦法拿到宏業集團財務造假的真實證據。其次，
我要找到那家出具虛假盡調報告的第三方機構的漏洞。最后，也是最關鍵的，
我要查清楚林皓天在這個項目中，究竟是如何中飽私囊，又有哪些人是他的同謀。這每一步，
都布滿荊棘，稍有不慎，就可能萬劫不復。但我別無選擇。夜幕降臨，
辦公室的人漸漸走空了。我依然在埋頭苦干。忽然，手機震動了一下。我拿起來一看，
是「職場明鏡臺」博客的后臺提示。我昨天發布的那篇關于職場PUA的文章，
經過一夜的發酵，數據爆了！閱讀量突破了十萬加，評論和轉發也高達數千條。評論區里，
擠滿了各種各樣感同身受的留言。「博主寫得太真實了！我前領導就是這樣PUA我的，
每天都在否定我，讓我覺得自己一無是處！」「我也是！天天被老板畫大餅，
說我是重點培養對象，結果所有臟活累活都是我干，功勞全是他的！」
「我已經因為職場PUA抑郁了半年了，看了博主的文章，感覺找到了一點力量。」
「求助博主！我被上司性騷擾了，但我沒有證據，我該怎么辦？」看到這些評論，
我的心情有些復雜。既為自己的文章能幫助到這么多人感到欣慰，
也為這么多人在職場中遭遇著不公和欺凌而感到憤怒。尤其是那條關于性騷擾的求助評論，
讓我格外關注。我立刻切換到匿名回復狀態，仔細詢問了對方的具體情況，
并給出了一些初步的取證建議和心理疏導。我知道，這條路很難，但只要能幫到一個人，
我的努力就沒有白費。「職場明鏡臺」，它不僅僅是我復仇的工具，更是我守護正義的戰場。
8 團結反擊接下來的幾天，我白天在公司小心應對著林皓天時不時的「敲打」和「試探」，
同時全身心投入到宏業并購案的資料研究中，尋找著突破口。林皓天似乎對我之前的「頂撞」
暫時選擇了「容忍」，表面上并沒有再刻意為難我，但他交給我的工作，
卻明顯加大了難度和復雜度。比如，他會突然要求我在極短的時間內，
完成一份關于某個偏門法律領域的研究報告，或者讓我去對接一些極其難纏的客戶。我知道，
他這是在變相地考驗我，也是在找機會抓我的錯處。
但我憑借著前世的經驗和扎實的專業功底，總能有驚無險地完成任務，
甚至做得比他預期的還要好。這讓林皓天在驚訝之余，對我的「戒心」也越來越重。
他開始更加頻繁地把我叫到辦公室，「關心」我的工作進度，旁敲側擊地打探我的「背景」
和「人脈」。我則始終保持著謙遜低調的態度，滴水不漏地應付著他的盤問，
讓他抓不到任何實質性的把柄。暗地里，我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機會，
搜集著與宏業項目和林皓天相關的信息。我發現，公司內部的資料庫管理存在一些漏洞，
一些非涉密但有參考價值的項目存檔，可以通過特定路徑查閱到。于是，
我利用午休和下班后的時間，像一只勤勞的工蜂，在海量的數據中篩選著有用的信息。
我還注意到，林皓天有一個習慣，
他喜歡在自己的私人電腦和加密U盤里存儲一些重要的文件和通訊記錄。前世，
他就是利用這些東西，在關鍵時刻銷毀證據，逃避責任。這一世，
我必須想辦法拿到這些東西。但這需要一個絕佳的時機和周密的計劃。與此同時，
「職場明鏡臺」的影響力也在持續擴大。
我陸續發布了幾篇關于職場性騷擾取證、勞動合同陷阱、競業協議濫用等方面的干貨文章，
都獲得了極高的關注度和討論量。越來越多的受害者通過私信向我求助，
我盡我所能地為他們提供法律建議和精神支持。其中，就有幾位曾經在輝煌法務工作過，
遭遇過林皓天PUA或騷擾的前同事。她們的經歷，為我提供了更多關于林皓天惡行的佐證。
我開始有意識地引導她們，將自己的遭遇和證據以匿名的方式記錄下來。這些，
都將成為未來扳倒林皓天的重要砝碼。這天下午，李妍紅著眼睛找到了我。
「小蘇……我……我可能要辭職了……」她聲音哽咽，充滿了無助和絕望。我心中一緊，
連忙把她拉到茶水間。「妍姐，發生什么事了？」李妍再也忍不住，眼淚簌簌地掉了下來。
「是……是林總監……」她抽泣著說，
的重大失誤都推到了我頭上……那個項目明明是他自己決策失誤造成的……現在客戶要索賠，
公司要追責……他說……他說都是因為我工作不力……」
主動辭職……就要在我的離職報告上寫上嚴重失職……讓我在這個行業里再也待不下去……」
又是這套卑鄙的手段！我心中怒火中燒。林皓天這是故技重施，想逼走李妍，讓她當替罪羊！
前世的李妍，就是這樣被他逼上絕路的。「妍姐，你先別哭！」我遞給她一張紙巾，
語氣堅定地說，「這件事，絕不能就這么算了！」「林皓天想讓你背鍋，沒那么容易！」
李妍抬起淚眼婆娑的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可是……我能怎么辦呢？我斗不過他的……」
她聲音里充滿了無力感。「你一個人斗不過，那如果……我們一起呢？」我看著她的眼睛，
一字一句地說。李妍愣住了。我握住她冰冷的手，眼神中充滿了力量。「妍姐，相信我，
你不是一個人。」「有些債，是時候該讓他們還了。」9 證據收集李妍怔怔地看著我，
眼神中充滿了迷茫和一絲微弱的希冀。「我們……一起？」她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一起。」我語氣篤定，「妍姐，你不是孤軍奮戰。林皓天能一手遮天，
不過是因為我們這些受害者都選擇了沉默和退讓。」「他甩給你的這個鍋，
客戶索賠的那個項目，叫『星輝科技融資案』，對吧？」我清晰地記得這個案子。前世，
李妍就是因為這個案子被逼走的。星輝科技是一家初創公司，
融資過程中因為合同條款的疏忽，導致后期產生了巨大的法律風險，
投資方因此撤資并要求輝煌法務承擔連帶責任。而這個疏忽，根本不是李妍造成的。
是林皓天為了盡快促成這筆交易，拿到高額傭金，故意忽略了李妍提出的風險警示，
并強行要求她按照他的意思修改了合同。「是……是的。」李妍點點頭，眼神黯淡，
「林總監說，是我沒有仔細審核合同，才導致了這么大的紕漏。」「他說，
如果我不主動承擔責任，他就會把所有的會議記錄和郵件往來都提交給公司，
證明是我一手造成的。」多么卑劣的栽贓陷害！我心中冷笑。林皓天慣用的伎倆，
就是偽造證據，或者斷章取義地利用對他有利的信息，來混淆視聽。「妍姐，
你仔細回想一下，」我引導著她，「關于星輝科技這個項目，你當初提出風險警示的時候，
有沒有留下任何書面記錄？比如郵件，或者工作備忘？」「林皓天讓你修改合同條款的時候，
是通過口頭指示，還是有郵件或者聊天記錄？」李妍聞言，努力地回憶著。過了好一會兒，
她眼神中閃過一絲光亮。「我想起來了！」她有些激動地說，
「當初我發現合同里那個『無限連帶責任』條款有巨大風險，特地給林總監發過一封郵件，
建議他修改，并且在郵件里詳細說明了可能產生的后果！」「他還回復了我郵件，
說我想太多了，讓我按照他的意思辦！」太好了！這是關鍵證據！「那封郵件還在嗎？」
我追問道。「應該還在……我……我回去找找！」李妍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還有，」
我繼續提醒她，「林總監平時給你安排工作，尤其是那些不屬于你職責范圍，
或者明顯有風險的工作，他是不是大多通過口頭傳達，很少留下書面記錄？」
李妍連連點頭：「對對對！他特別狡猾，重要的指示從來不發郵件，
都是把我們叫到辦公室單獨說的。有時候還會故意說一些模棱兩可的話，讓我們自己去揣摩。
」「很好。」我心中已經有了初步的計劃。「妍姐，你現在要做的，第一，
立刻回去找到那封關于星輝科技風險警示的郵件，以及林總監的回復郵件，把它們備份好，
打印出來。」「第二，從現在開始，林皓天跟你說的任何關于星輝科技項目處理的指示，
你都要想辦法錄音。」「錄音？」李妍嚇了一跳，「這……這不好吧？被他發現了怎么辦？」
「放心，我會教你怎么做，既能錄到音，又不會讓他察覺。」我安撫她，
「這是保護你自己的唯一方法。」「記住，他讓你承擔責任，無非是想讓你當替罪羊。
如果你不反抗，那你就真的只能任他宰割了。」我的話像一劑強心針，
注入了李妍幾近絕望的心。她看著我，眼神漸漸從迷茫變得堅定。「好！小蘇，我聽你的！」
10 步步為營接下來的幾天，我一邊指導李妍如何不動聲色地搜集林皓天甩鍋的證據，
一邊加緊研究宏業并購案的資料。李妍按照我的方法，果然找到了那封關鍵的郵件，
并且成功錄下了幾次林皓天暗示她主動承擔責任，并許諾會在「補償」
方面給她一些好處的談話錄音。這些證據，雖然還不足以將林皓天徹底扳倒，
但至少可以讓李妍在公司追責的時候，有為自己辯駁的余地。而宏業并購案這邊，
我發現的情況比前世了解到的還要復雜。宏業集團的財務報表，簡直是千瘡百孔，
造假痕跡明顯到令人發指。他們的隱性債務更是個無底洞，一旦并購完成，
輝煌法務必然會被拖入萬劫不復的深淵。林皓天不可能看不出這些問題。
他之所以一意孤行要促成這個項目，背后的利益勾結，恐怕遠超我的想象。
劉律師似乎也察覺到了這個項目的棘手程度，他這幾天一直愁眉不展，
辦公室的燈經常亮到深夜。我幾次想找機會和他深入聊聊，旁敲側擊地提醒他項目中的風險，
但他似乎對我這個「林總監派來的人」心存芥蒂，態度始終不冷不熱。這天下午，
我正在整理一份關于宏業集團子公司股權結構的分析報告，林皓天把我叫進了辦公室。
他臉上帶著一貫的「和煦」笑容，但眼神卻有些銳利。「小蘇啊，宏業這個項目，
你跟進了幾天，感覺怎么樣啊？」「項目非常復雜，挑戰也很大。」我如實回答，
語氣卻帶著幾分「謙卑」，「不過，能跟著劉律學習，我覺得受益匪淺。」「嗯，
老劉的業務能力還是不錯的。」林皓天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即話鋒一轉，「我聽說，
你最近和李妍走得很近啊？」我心中一凜。他果然注意到我和李妍的接觸了。
「妍姐是我的前輩，平時工作上也很照顧我，我們關系好一點很正常吧？」
我故作輕松地回答。「是嗎？」林皓天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我可是聽說，
李妍最近在到處打聽星輝科技那個項目的責任認定問題呢。」
「她是不是……跟你說了些什么？」他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試圖看穿我的內心。
我心中暗罵這只老狐貍，消息還真靈通。但我面上卻絲毫不顯，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妍姐是跟我抱怨過幾句，說那個項目讓她壓力很大，怕公司會處分她。」「不過，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林總監，星輝科技那個項目，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真的很嚴重嗎？
」我巧妙地把問題拋了回去，還裝出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林皓天盯著我看了幾秒，
似乎想從我臉上找出什么破綻。但我此刻的表情，只有恰到好處的「無辜」和「關心」。
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擺了擺手。「沒什么大事，一點小紕漏而已，
公司會處理好的。」「你一個小姑娘家，別整天瞎打聽，也別跟著某些人瞎摻和。
把自己的本職工作做好，比什么都強。」他這話，既是警告，也是敲打。
警告我不要多管閑事，敲打我不要和李妍走得太近。「我明白了，林總監。」我「乖巧」
地點點頭。從他辦公室出來，我后背滲出了一層冷汗。林皓天的警惕性比我想象的還要高。
看來，我和李妍的行動，必須更加隱蔽才行。同時，我也意識到，
必須盡快在宏業項目上找到突破口，分散他的注意力。11 反戈擊機會很快就來了。
宏業并購案進入了關鍵的合同談判階段。林皓天作為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
自然也參與其中。而我，作為協助劉律師的「新人」，也有幸列席了幾次內部的預備會議。
在一次討論并購合同核心條款的會議上，劉律師就宏業集團提出的一個「對賭協議」
條款表示了極大的擔憂。這個對賭協議，表面上看起來對輝煌法務有利，
承諾如果未來三年宏業集團的業績達到某個目標，輝煌法務將獲得額外的股權激勵。
但實際上，這個業績目標定得高得離譜，幾乎不可能實現。
而協議中隱藏的一個附加條款卻規定，如果業績目標未能達成，
輝煌法務不僅拿不到股權激勵，還需要以極低的價格，將其在并購中獲得的宏業股份，
優先轉讓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第三方投資公司。
劉律師敏銳地指出了這個條款的風險：「林總監，各位同事，這個對賭協議的業績目標過高，
實現的概率極低。而這個附加的股份回購條款，一旦觸發，
將使我們公司在這次并購中血本無歸，甚至可能面臨巨額虧損！」「而且，
這個第三方投資公司，我查了一下，背景很神秘，股權結構復雜，實際控制人不明。
我們為什么要承諾把股份優先轉讓給他們？」劉律師的話，擲地有聲，
在會議室里引起了一陣騷動。其他幾位參與項目的律師也紛紛點頭，表示贊同劉律師的看法。
林皓天的臉色卻有些難看。他清了清嗓子，強行壓下眾人的議論。「劉律，你的擔憂我理解。
但是，我們也要看到這個對賭協議積極的一面。」「宏業集團之所以愿意簽這個對賭，
本身就說明了他們對未來業績的信心。如果我們連這點風險都不敢承擔，還怎么做大項目？」
「至于那個第三方投資公司，據我了解，是宏業集團的一個戰略合作伙伴，他們參與進來，
也是為了增強這次并購的穩定性。」他避重就輕，試圖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搪塞。
劉律師還想再爭辯，卻被林皓天抬手打斷了。「好了，這個問題就先這樣。合同談判，
本身就是一個博弈的過程，我們不可能拿到所有想要的條款。」「這個對賭協議，
大的方向不變，一些細節，我們可以再和宏業那邊溝通一下。」
他這分明是想強行通過這個有問題的條款！我心中冷笑。這個第三方投資公司，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前世暴雷后，有人深挖出來，其實際控制人，
和林皓天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這根本就是林皓天勾結外人，準備掏空公司資產的陰謀！
就在會議即將結束，林皓天準備宣布散會的時候，我忽然舉起了手。「林總監，各位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