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上便是靈海境。
踏入靈海，可開辟丹田孕育靈氣之海。
至此，方算超脫凡俗。
靈氣可外放，化作種種強悍手段，百米劍芒斬平山岳，踏空而上摘星攬月。
武技的施展，亦需靈氣為基。
毫不夸張地說，靈海境才是修士的真正起點。
突破靈海境后，李一劍數日來閉關苦修，已達靈海境的他，十天半月不進食也無妨。
為追求強大，他拿出當年備戰高考的拼勁。
好在他天資不俗，實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漲。
而在他閉關期間，陸南梔收到天龍秘境的情報，毫不猶豫地動身前往。
如此數日過去，李一劍修為已攀至靈海境三重。
這日，他未如往常般繼續修煉，而是走出閉關之地。
“一個月只能觸發十次暴擊返還，這十次我得刷滿，不然就浪費了?！?/p>
漫步在石板長階上，他盤算著如何觸發。
如今他坐擁一千萬極品靈石，這便是他的本錢。
“記得系統說過，返還之物不可直接贈送，否則無法觸發暴擊，那就得把靈石換成其他東西?！?/p>
“靈藥、武技、功法、丹藥、靈器……”
思量著這些修士必備之物，他陷入沉吟。
是追求數量，還是品質？
走下長階，他選定一個方向，徑直前行。
而他身后，空間蕩起漣漪，銀月的身影悄然浮現。
她雙目凝視李一劍背影，驚愕道：“怎么回事，他又突破了！靈海境三重！”
“昨兒個不還是靈海境二重嗎？”
“這才多久，不僅邁入靈海境，還連跳三級？”
“不是說他被困肉身境九重十六年嗎？怎跟主子成婚后就突飛猛進了？”
“難道主子為他奪造化奪天丹……是為了啥？”
想到這，銀月徹底懵了。
她發現這個李一劍，越來越神秘莫測。
不過她很快回神，急忙跟上他的步伐。
與此同時，某座帝宮內，一絕色女子看著手中情報，眉頭緊鎖，隨手捏碎信箋。
她清冷的聲音悠悠響起：“小師弟啊，你眼光也太差了吧，怎就挑了大師姐這兇婆娘賜婚?！?/p>
“難道我這二師姐，還比不上她？”
話落，她雙眼微瞇，似鎖定了獵物。
“來人，備駕回玉女宮?！?/p>
……
“見過小師兄。”
“嗯?！?/p>
“小師兄好，許久沒見您露面了。”
“呵呵，最近一直在調養身子。”
“見過小師兄?！?/p>
“嗯?！?/p>
一路走向玉女宮大門，問候聲絡繹不絕。
即便有些不明所以的新弟子好奇玉女宮怎會有男弟子，也在老弟子提醒下紛紛問好。
待他走遠，一名新弟子忍不住問身旁的老弟子：“師姐，咱們玉女宮不是只收女弟子嗎？這小師兄哪來的？”
老弟子搖搖頭：“你不知道也正常，小師兄為人低調，你沒聽說過宮主關門弟子的傳聞嗎？就是他?！?/p>
“對外我們很少提起，但宮里人盡皆知，你剛入門不到一月，不清楚也無妨?！?/p>
“！??！”
新弟子瞪大雙眼，滿臉不可思議。
隨即她反應過來：“這位師兄天賦肯定超群吧，定然如此，身為七位師姐的師弟，怎可能平庸?！?/p>
“關門弟子坐鎮玉女宮，本身就是實力的象征?！?/p>
“哇，小師兄這么年輕就有鎮守一方的能耐，若能與他結為道侶，那可太美了！”
說著，她一臉花癡，雙眼冒光，恨不得撲向李一劍。
旁邊的老弟子欲言又止，想說師妹你想多了，但最終沒開口。
就讓你留個念想吧。
她暗嘆一聲，隨即一臉急切地拉著新弟子離開：“快走，去凌霄峰，聽說二師姐楚夢瑤要回宮幾日，大家都往她以前的山峰趕呢。”
“對對，師姐快走，我最崇拜二師姐了，那可是名震道域的女帝??！”
老弟子皺眉道：“你怎么又對二師姐露出這花癡樣了？”
“這不沖突，男女通殺嘛?！?/p>
(⊙o⊙)?。?！
……
李一劍在一片問好聲中走過，禮貌地一一回應。
或許因重生之故，他的精神力異于常人，旁人撒謊或細微表情下的情緒，都逃不過他的感知。
所以方才那些弟子的問候，他能感到是真心實意。
雖無崇敬與仰慕，卻也沒有敷衍與輕視。
畢竟他在肉身境蹉跎十六年的事，宮里待過一陣的人皆知曉。
走出大門，他長舒一口氣：“還真是累人啊?！?/p>
這也是他不愛外出的原因，問候的人太多，一個個回過去太費勁。
他站在玉女宮門前，望著那蜿蜒向下的階梯，開始下山。
“銀月，出了宮，你現身吧?！?/p>
他一邊下山，一邊仿佛對著空氣說道。
銀月是誰，他當然清楚。
陸南梔走時留下的書信里提到過，她留下銀月助他。
對此他并未推辭，有個幫手在側，終歸是好事。
“嗡！”
話音剛落，空間蕩起漣漪，銀月的身影浮現。
緊身衣勾勒出曼妙身姿，銀白面具下銀發飄揚。
“對了，銀月，你不會是啞巴吧？”
見她現身，李一劍好奇地打量著她。
這些天他見過銀月幾次，可她從不多言，他還以為她有啥毛病。
畢竟像這種死士、貼身護衛，或多或少都有些特殊設定，瞎眼、孤兒啥的都有，啞巴似乎也不奇怪。
“咔咔咔！”
聽他這么一說，銀月黑皮手套下的拳頭捏得作響。
她很想一拳把他轟飛，可也只是想想罷了。
“我不是啞巴?！彼淅浠氐?。
“嘶，你能說話啊，見你老不吭聲，我還以為你多少有點缺陷呢。”
聽她開口，李一劍有些意外。
殊不知這話差點讓銀月炸毛。
身體有缺陷？
你才缺陷呢！
李一劍察覺自己失言，趕緊揮手解釋：“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見你總不開口，還以為你……”
“得了，這事先擱一邊?！?/p>
他自覺越說越糟，果斷跳過話題。
“銀月，能不能透露下你的實力？我待會兒可能要搞點大動靜?！?/p>
他神色鄭重，不像開玩笑。
銀月卻斜了他一眼，這幾日接觸雖少，她已沒初見時的拘謹，語氣帶著嘲弄：“就你？搞什么大動靜？靈海境罷了，還能把天戳個窟窿？”
靈海境，能折騰出啥名堂？
她壓根不信。
“不好說?！?/p>
李一劍對她的揶揄毫不在意，沉聲道：“說不定能讓一座城的人都炸鍋。”
“哪座城？”
“玉女宮下的煙柳城?！?/p>
銀月聞言眼眸一緊，凝視著他那毫無玩笑之意的臉龐，心中泛起一股怪感。
他真有可能震懾煙柳城！
這想法讓她心驚，不由認真答道：“煙柳城有玉女宮庇護，城主是宮中弟子，造化境修為，乃城內第一人?！?/p>
“我能收拾她?！?/p>
她語氣輕飄，卻透露出驚人實力。
能勝城內最強者，不就是在暗示她能橫掃全場？
這女人，低調得有點過分。
李一劍拍掌笑道：“好，你這話讓我心里有底了?！?/p>
他又補了一句：“放心，我不是讓你去把煙柳城掀了，畢竟那也是玉女宮的地盤之一。”
“只是接下來我要干的事，太扎眼了，容易引來覬覦，得靠硬實力震住場面。”
銀月半懂不懂，疑惑地看向他：“你到底要干啥？不說也行?！?/p>
李一劍卻無所謂，背手慢悠悠走下石階，目光穿過薄霧，落在下方那若隱若現的城郭。
“不過是買點東西?！?/p>
“就這？”
銀月皺眉，實在想不出買東西能掀起啥風浪。
“對，就是買東西。”
他點頭確認。
他已打定主意，要把一千萬極品靈石換成稀世珍寶，為后續散財暴擊鋪路。
不過他沒細講，畢竟這些靈石砸下去，能買的東西多到離譜，必定驚動四方。
財帛最能勾人心，到時不知多少魑魅魍魎會冒頭。
這也是他先摸銀月底細的原因。
“就這點事，我能擺平?！?/p>
銀月還不清楚接下來會面對啥，自信滿滿地應道。
買個東西，能有多大響動？
果然靈海境就是靈海境。
屁大點事都這么夸張，主子咋看上這家伙的？
……
煙柳城。
玉女宮麾下重鎮，道域數一數二的名城。
依山傍宮而立，歷史悠遠，千年不衰。
雖不像玉女宮只收女弟子，但城中女子比例遠超別處。
當然，玉女宮的勢力不限于此，其范圍內還有其他弟子掌管的城池，甚至與王朝接壤。
順帶一提，宗門與王朝雖是對頭，卻井水不犯河水。
某些場合下，兩方還會聯手干活。
沒辦法，道域的勢力關系亂得像麻繩。
道域地大物博，分二十八州。
宗門勢力中，二圣三宮四家七宗最為顯赫。
這些頂尖或一流門派，連王朝都不敢輕易碰。
幾乎每個頂尖勢力都能罩住一州之地。
玉女宮位列三宮之一。
一流之下，是二流、三流宗門。
它們散落在各州自謀發展，不受頂尖宗門管轄，但會給點面子，平時各干各的。
除宗門外，還有九大帝朝，高高在上。
每帝朝至少統領一州，億萬生靈盡歸其下。
李一劍的二師姐楚夢瑤，便是九帝之一。
她坐鎮玉女宮旁的滄瀾州，建大楚帝朝。
帝朝之下，便是無數王朝。
王朝扎根于帝朝勢力之外，地盤遠不及一州，數量多如牛毛。
總之，道域亂得一塌糊涂。
“真不愧是玉女宮腳下的頭號城，氣派得讓人眼熱?！?/p>
李一劍站在城外，望著人來人往與巍然城墻，忍不住贊嘆。
銀月卻一臉淡定。
隨陸南梔縱橫道域多年，她見過的雄城多了，心如止水。
“走，進城掃貨?！?/p>
李一劍招呼一聲，領著銀月邁入煙柳城。
此城依托宗門而建，不像王朝城池規矩繁瑣。
因此，這里魚龍混雜，各路人馬齊聚，熱鬧非凡。
各大王朝與勢力在此設眼線，探聽玉女宮動靜。
每年招徒，也多在此地進行。
入城后，他直奔萬寶閣。
萬寶閣，道域遍布的連鎖寶肆，根深蒂固，實力雄厚。
閣內藏珍無數，正是他今日掃蕩的主目標。
“歡迎蒞臨萬寶閣，請問這位公子有何所需？”
見李一劍踏入，又感知到銀月的氣場，一名接待女子眼神一亮。
這種人，多半背靠宗門或家族。
絕對是真金白銀的主顧。
“本公子想采購些東西，能給份清單讓我過目嗎？”
“公子請稍候?！?/p>
女子不敢怠慢，抱著一堆書冊上前：“公子請瞧，這是萬寶閣內所有功法、丹藥、靈草、礦石、符篆、獸丹、靈器的清單?！?/p>
“嗯，眼力不錯?！?/p>
李一劍意外地掃了她一眼。
他沒說要哪類東西，她卻全端來了。
這份機靈勁兒讓他挺滿意。
他先抽出武技冊翻看。
道域中，武技功法分天地玄黃四階，高到低。
每階又有下中上極四品。
品級間威力天差地別。
拿功法來說，體現在修煉效率、靈氣純度、經脈覆蓋與上限上。
玄黃兩階在市面能覓得，天地兩階卻得費盡心思。
一旦現世，必定引來腥風血雨。
多藏于大宗門、皇室或豪族手中。
李一劍直接跳過上品玄級以下，眼光瞄準極品玄級及更高。
見他連下等貨色都不瞅，接待女子眼瞳一縮，呼吸急促。
若真買一本，她提成可不少。
“公子，您是想挑武技？煙柳城萬寶閣現存極品玄級武技共三十二部，其中劍技……”
“地級有幾部？”
沒等她說完，他直接打斷。
報個數得了，啰嗦啥。
“地……地級？！”
女子一愣，周圍人也因這話側目。
地級功法，那可是百億、千億下品靈石起步的寶貝。
眾人好奇誰這么大口氣。
一看他模樣，不少人失望搖頭。
年紀不大，架子不小。
“嘿，又一個裝模作樣的?！?/p>
“地級武技？上百億下品靈石，他掏得出？”
“小毛孩罷了，估計哪家少爺?！?/p>
“這種貨色見多了，靈海境而已，仗著家里有點底子?！?/p>
“家里再有底也買不起啊，煙柳城里除了玉女宮，誰能掏這錢？”
“……”
眾人搖頭嘆息，順便等著看笑話。
“公……公子，煙柳城萬寶閣內地級武技有四部，分別是……”
“全買了，算算多少靈石?！?/p>
聽有四部，他連名字都不問，直接下單，還順手劃拉了幾本極品玄級。
“除了這三本，其余極品玄級全打包，都是獨一份吧？”
他把冊子遞回，語氣平淡。
這話一出，場內鴉雀無聲，掀起驚濤駭浪。
女子呆滯點頭：“是……都是獨本?！?/p>
“只是公子，您真要……全拿？”
“全拿?！?/p>
“嘩！”
此言落地，四周一片嘩然，這堆東西加起來超萬億下品靈石，足有百萬極品靈石。
頂尖宗門或一流勢力一年的總收入也不過如此！
這家伙不假思索就全包了？
一時間，眾人驚疑不定，被他手筆震住。
有人覺得他在胡鬧，誰能這么闊氣。
可有人眼神閃爍……
萬一他真付得起呢？
“公子，這些貨……可不便宜啊?！?/p>
女子小心提醒，想看看他是不是硬撐。
可李一劍淡然自若，像真不在乎：“買了，先記賬?！?/p>
“好……好?！?/p>
她顫抖點頭，若是別人，她早當搗亂趕人了。
但他的從容與自信，勝過她見過的閣中高層。
人或許能偽裝其他，可氣度與神態，非經年累月不可成。
這也是她震驚而非惱怒的原因。
“我……我這就讓人去取?！?/p>
女子恭敬道，心跳加速，只想趕緊成交，免生枝節。
“等等！”
她剛起步，他卻喊住她。
女子臉色一僵。
這家伙不會反悔吧？
周圍人也這么想，原本見她要去取貨，還挺意外。
現在見他攔下，都覺得他露餡了。
剛才說全買，不過吹牛罷了。
“呼，我還以為他真要買，看來是撐不住了?！?/p>
“可不是，我差點信他有這財力?！?/p>
“別說了，等著看他被轟出去。”
“敢戲弄萬寶閣，可沒好果子吃。”
“……”
眾人幸災樂禍，眼帶鄙夷。
有人故意大聲嘲諷，顯然說給他聽。
連女子臉色也冷下來，語氣不善：“公子，還有啥要講？”
她態度轉變，只因以往見過類似戲碼。
有人來萬寶閣指這要那，最后結賬時卻說不要。
或是挑了一堆，最后只拿個最便宜的。
這種事不新鮮。
可李一劍毫不在意，他身份地位與這些路人無緣。
他們黑他，難道還要爭個高下？
沒必要。
這些人在他眼里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過客。
他自顧自拿起丹藥冊勾畫，平靜道：
“別急，除了剛才的武技，這幾本功法，連同地級功法，全要?！?/p>
“還有這些，四到七品的注靈丹，全收了，皇極丹、清靈丸、龍血丹、翡翠玉清丹、純陽赤血丹……”
“靈草沒啥挑剔，四品以上，庫存全要?！?/p>
“靈器……六品以上，全打包。”
“……”
他一口氣報了一堆，核心就倆字——掃蕩！
沒錯，他就是要掃蕩。
他打算把一千萬極品靈石花光，換成修煉資源，越多越妙。
為啥？
為了觸發散財暴擊！
散財效果不看送的東西多貴重，關鍵在暴擊倍數。
當然，底子越厚，返還越賺。
所以他pass了四品以下，最低四品起，最高八品，把送禮檔次拉滿。
為啥沒九品？
沒貨。
天級武技功法、九品丹藥靈草，連萬寶閣總部都不一定有，何況這分店。
再說讓他花千萬極品靈石買單品。
別的不提，道域里值這價的東西，光靠錢搞不到。
所以他才這么掃蕩。
“行了，先這些吧，你們這兒好貨真少?！?/p>
說完，他把冊子遞回，語氣淡然：“這么多貨，你們多久能備齊？”
“我……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