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周年結(jié)婚紀(jì)念日。陸沉淵把生病白月光帶回了家,讓我伺候。“每餐辦十個大菜,
給她補充營養(yǎng)。”“晚上別睡覺,守著她,以防發(fā)生意外。”甚至為救她,
將懷胎七個月的我綁上手術(shù)臺。我難以置信,質(zhì)問他:“兩個寶寶才七個月,你就讓我生,
要是出了什么事……”話沒說完,被他不耐煩打斷“不就是提前生嘛,
能夠救人一命是他們的福氣。”不管我怎么哀求,他還是把孩子取了出來。
我眼睜睜的看著巴掌大的孩子,呼吸漸漸微弱。我心如死灰,徹底消失。他卻滿世界找我,
跪在我面前猛磕頭。我摟著身旁的帥哥哥,連一眼都懶得看他:“滾,別影響我,
我High到停不下來。”1“什么?你說什么?”我聲音發(fā)抖。“給薇薇打一碗湯。
”飯桌上,陸沉淵再次吩咐我。我放下筷子,指尖微微發(fā)顫。七個月的雙胞胎孕肚抵著桌沿,
壓迫感讓呼吸都變得困難。林薇正小口吃著陸沉淵喂給她的糖醋排骨。餐桌上,
擺放著我忙碌了大半天,精心準(zhǔn)備的十道菜。我的不動靜,惹怒了陸沉淵。“怎么?吃我的,
喝我的,我讓你做點小事還擺臉色?”我哪里敢擺臉色。上次,我沒有給林薇打傘,
被他扒光了暴曬在太陽底下,整整一天。我顫顫巍巍的站起身,忍著不適,打了一碗湯。
滾燙的溫度,讓原本手上被油燙到形成的水泡,疼痛更加清晰。我拿著湯碗,手都微微發(fā)抖。
“請慢用。”我的識趣,并沒有讓陸沉淵滿意,“薇薇身體不好,要加強營養(yǎng),
你以后就按照這個標(biāo)準(zhǔn)。”“對了,以后晚上你守著薇薇,我怕她晚上出事。
”“別睡死了…….”男人話音未落,林薇突然驚叫,湯碗落地。“沉淵哥哥,我手好痛。
”陸沉淵的視線瞬間看了過去。林薇的手上有三五個紅點點。他輕柔的抬起林薇受傷的手,
吹了很久。我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滾燙的湯汁,瞬間燙出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紅斑。
我的喉嚨發(fā)緊,似火燒一樣疼痛。我嘴唇顫抖,強忍著不讓眼淚砸下來,
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林薇咬著唇,眼眶泛紅,帶著哭腔說道:“我真的很疼,
周妍姐是不是不想我住進來呀?”陸沉淵終于看向了我,那是怎樣的眼神,抑制不住的憤怒。
“她有什么資格不同意。”“這么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我能挺著七個月的肚子給他做一桌菜。能每天忍著孕吐,給他熨燙襯衫。
能在他深夜應(yīng)酬回來時,默默煮醒酒湯......陸沉淵,“唰”的站起身,
公主抱著林薇去了我們的主臥。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了過來。“呵…..”他著急忙慌的樣子,
我只覺得自己無比凄慘。原來最疼的不是皮開肉綻,而是愛的人,親手往你傷口上撒鹽。
我默默的收拾行李,走出這個家。2我剛踏出別墅,身后的男人拽住我,
冷冰冰的扇了一巴掌。我瞳孔劇烈放大,捂著臉,只覺得莫名其妙。
“誰讓你把遺照放在房間。”我耳畔嗡嗡作響,雙眼發(fā)黑。她們兩個在主臥,
我就沒有進去收拾東西。自從母親去世后,我想她想的發(fā)瘋,時不時的把她照片拿出來看看。
今天,實在是太忙了,我就忘記收起來了。林薇的痛呼聲傳來:“沉淵哥哥,
我好害怕……”還不等我站穩(wěn)。陸沉淵著急忙慌拽著我,雙腿被迫壓在地上,
被粗糙的地面磨破 ,鮮血滲透了褲子。
我死死的護住肚子“小心孩子……”他的冷笑從頭頂砸下來:“裝什么裝,
上次檢查醫(yī)生說胎盤穩(wěn)得很。”他繼續(xù)拖著我,直到跪到林薇的腳下。然后,甩開我,
抱住林薇安慰:“薇薇,別怕。”又著急忙慌的撥通了急救電話。地板上,
母親的遺照碎成渣。我撲過去,想拼起來,手指被玻璃渣割傷,
血珠順著母親照片里的臉頰滑落。“道歉。”他的聲音冷得似淬了冰。“如果不是你,
薇薇怎么可能嚇到?”“她摔壞了照片,傷到了手。”“這會讓她病情加重,
難道你不該道歉嗎?”我呼吸一滯。對不起?我最該說對不起的是我的母親。
當(dāng)年我不顧她的反對,硬要嫁給陸沉淵。她出車禍,我給陸沉淵打電話,
里面?zhèn)鱽淼膮s是一男一女的嬉戲。她死后,甚至連一張照片都不得安身。
腹中孩子覺察到我情緒激動,瘋狂踢打。我想發(fā)泄的心,瞬間熄滅。我咬緊腮幫的軟肉,
認(rèn)命般的猛磕頭。“對不起!”咚…….咚……咚……一連磕了十幾個。
陸沉淵明顯愣了一下,抬手制止了我。我抬頭,鮮血順著臉頰慢慢滑落。他掐住我下巴,
"周妍,你犯錯了,就應(yīng)該受到懲罰,又演戲博取同情?"“給誰看啊?
你媽都死了…….”急救車的鳴笛聲傳來。他立馬甩開礙事的我。急救人員沖進來時,
看到染滿血跡的我。“地上的孕婦傷的不輕,一起帶過去治療吧。
”陸沉淵冷冰冰道“我叫的急救,你們確定要帶無關(guān)緊要的人?”“做好你們的分內(nèi)之事。
”陸沉淵抱著林薇,頭也不回地往外走。一分鐘以后。他又急匆匆的走了進來,
厲聲吩咐“把她帶上。”3我被架在病床上。左手臂,手指粗的針頭,正在源源不斷的抽血,
流入到一個袋子里。“陸先生,陸太太雖然是O型血,
但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期不適合……陸沉淵匆忙打斷醫(yī)生的話,“薇薇的病可能隨時會要命,
我太太健康的很。”“林薇小姐,其實可以暫緩輸血的,他的指標(biāo)還沒有到需要輸血的地步。
”“白血病隨時都有生命危險,你能保證不出事嗎?”醫(yī)生啞口無言。我死死的瞪著他。
陸沉淵,竟然安慰我“放心吧,不會有事的。”我閉上眼,不想看他虛偽的面孔。
抽了400CC。我的嘴唇褪盡血色,連肚子里的寶寶都安靜了。“可以了。
”醫(yī)生終于出聲制止,聲音里壓著不忍:“再抽會有危險。”陸沉淵皺了皺眉。
門外傳來林薇嬌弱的呼喚:“沉淵哥哥,血止不住,
越流越多了......”陸沉淵心疼至極,拿上血,大步離開。第二天,
陸沉淵走到病床前,臉上寫滿關(guān)切:“妍妍,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真罕見的關(guān)心。
曾幾何時,他會在凌晨四點鐘就起床,只為買到我喜歡的豆?jié){。我生理期的時候,
他會笨拙的煮紅糖甜酒湯,緩解我的疼痛。他第一次牽我的手,指尖都會興奮的顫抖。
他端來一碗,枸杞豬肝粥,喂我。我內(nèi)心無比酸澀,味同嚼蠟。“沉淵哥哥”,
林薇嬌滴滴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陸沉淵頓時放下碗,起身朝她走去,背影透著迫不及待。
“薇薇”他的聲音軟的不像話,“你怎么下床了?”林薇咬了咬唇,眼眶微紅,
“我......我做了噩夢.....”眼角垂下一滴淚。“周妍姐,
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給我輸血,我可能已經(jīng)……”“只是沒有合適的骨髓,
醫(yī)生說我馬上就要死了……”林薇劇烈的咳嗽起來。她的指尖揪著衣角,看起來楚楚可憐。
我冷漠的看著她。陸沉淵立刻上前擁住她,“我不會讓你出事的,已經(jīng)有辦法了,放心。
”然后,邊走邊哄著她,走了出去。我垂眸看著碗里還剩一半的豬肝粥,胃里翻涌。
4待頭暈的癥狀緩解,我準(zhǔn)備出院。在醫(yī)院門口,碰到了陸沉淵公主抱著林薇。
“你的老公連走路都怕你摔跤,陸太太,你真幸福。”旁邊的行人露出羨慕的神色。
“哎…….可恨啊,我遇到個渣男,我生病就卷走我所有的錢。”其中一個女人,面色蒼白,
看著他們雙眼空洞,發(fā)出感慨。可笑。你們看到的深情的男子,
對妻子也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渣男。懷胎七月,陸沉淵從未陪我產(chǎn)檢。
導(dǎo)診臺的小護士換了幾茬,每回見我獨自捧著肚子挪進B超室,
眼神都帶著憐憫:“您丈夫...是不是……?”她欲言又止,我知道她想問“是不是,
死了。”那天低血糖發(fā)作時,我蜷在駕駛座給陸沉淵打電話。“喂?周妍姐?
"”她的聲音甜膩,背景里傳來嘩啦啦的水聲:“沉淵哥哥在洗澡呢,你有什么急事嗎?
”水聲停了,傳來陸沉淵低沉的嗓音:“誰的電話?
”“周妍姐好像不太舒服.…..”電話那頭,陸沉淵冷淡的回應(yīng):“不舒服找醫(yī)生,
找我有什么用。”他停了停,又補了一句“真是個蠢貨,讓車子撞死算了。
”我趴在方向盤上,視線模糊,卻清晰地聽見林薇嬌笑著喊:“你弄疼我了~”“乖~~,
還有更疼的呢。”回憶掐斷,陸沉淵走了過來。“你一個孕婦在這里晃悠什么。
”陸沉淵皺著眉頭,將懷里的林薇輕輕放下。林薇眼底閃過一片妒忌的暗芒。
我本能地向他解釋:“我就是路過,準(zhǔn)備回去。”聲音干澀。陸沉淵頓了頓,
“你們在這里等一下,我把車開過來。”我老老實實等在原地,雙手規(guī)矩地搭在膝蓋上。
七個月的孕肚將衣服撐起圓滾滾的弧度。林薇突然湊近,帶著濃烈的香水味。
她指尖撥弄著手機屏幕,紅唇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哎呀,
沉淵哥哥就是有這些愛好呢~”曖昧的喘息聲從手機里傳出來,在安靜的走廊里格外清晰。
我隨她心意,震驚的看向手機屏幕。畫面里,他們像兩條蛇一樣做游戲。我愣在原地,
腹中的孩子突然狠狠踢了一腳。林薇得意地晃了晃手機:“沉淵哥哥說……和我在一起,
最……快樂!”最后兩個字她咬得格外的重。我平靜地看著她表演,
直到她炫耀完畢收起手機。她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腕。一陣心慌的感覺,自心底涌上。
她眼底瞥向我隆起的肚子。湊近我耳邊,用只有我們能聽見的聲音說:“還有更瘋狂的。
”她的手機“啪嗒”一聲掉在地上,從包里抽出一把刀。“林薇!”我聲音發(fā)緊,“你瘋了?
!”她握著刀,眼神陰冷。她歪著頭,笑容詭異。“你說沉淵哥哥信你,還是我?
”我護住肚子,本能的逃。5我著急忙慌的,被絆倒在地上。
這是我聽到陸沉淵的聲音“周妍,你這么大個人,小心一點。”破天荒的。
我竟然期待他的聲音,仿佛他就是我的救贖。“老公,救救我,林薇她要…….”然而,
事實卻是。“沉淵哥哥……”甚至,林薇無需把“救”那個字喊出來。
陸沉淵已經(jīng)著急忙慌將她抱起,踏過我的身體,奔向急救室。“醫(yī)生,快救人!
”他的震吼響徹整個醫(yī)院。我艱難的癱在地上,拿出手機,撥通那個塵封的號碼。一秒鐘。
“江辭哥……”我的聲音帶著無盡的委屈,情緒激動讓我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后悔了?
”“嗯”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電話里傳來引擎的咆哮,
像極了當(dāng)年他撞飛綁架我的那些人。“我馬上來接你。”6沒等我站起來。
兩個穿著白大褂的人,強行將我?guī)Щ氐讲〈采稀2》块T被猛地推開。陸沉淵面色陰沉如墨,
手里捏著一份文件,冷冷甩在我面前。“簽字。”我艱難地抬起顫抖的手,翻開文件。
《自愿終止妊娠同意書》最下面,“陸沉淵”三個大字已經(jīng)簽上。白紙黑字,
刺得我眼眶生疼。“你......”我不可置信地抬頭看他,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
“這是我們的孩子......七個月了......”我瘋了般對著他咆哮。
陸沉淵的眼神紋絲不動,修長的手指點了點簽名處:“一個做事一人當(dāng),
你捅傷了林薇就應(yīng)該負(fù)責(zé)。“林薇病情變化,馬上就要臍帶血。”這句話如一把尖刀,
狠狠捅進我的心臟。我忽然笑了,笑得渾身發(fā)抖,
笑得眼淚都溢出來:“陸沉淵......”“你死心吧!絕對不可能。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你說什么?”“休想!”他突然暴怒,“你就這么自私?
只是讓你提前生產(chǎn),用臍帶血救薇薇的命。”我像個傻子一樣看著他,覺得無比荒謬。
“陸沉淵,你難道不知道......”我慘笑,
“只有直系親屬的臍帶血才......”能救她。話未說完,
林薇在隔壁病房適時地發(fā)出一聲凄厲尖叫。陸沉淵著魔般,抓起我的手指狠狠咬破,
鮮血涌出的瞬間,他拽過同意書,將我的血指印重重按在簽名處。“我妻子情緒不穩(wěn)定。
”他冷聲對醫(yī)護人員下令,“綁起來。”我瘋狂的掙扎,疼痛原來越越劇烈。7手術(shù)室內(nèi),
滴滴答答的聲音將我的恐懼無限放大。
“老公.…..求求你……放過我們……”我顫抖的手抓住他的手腕,
牽引著他掌心貼在我隆起的腹部。孩子仿佛感知到危險,突然用力踢了一腳。“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