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噩夢里被利刃貫穿心臟時,聽見兇手說:“別掙扎了,你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
”>驚醒后接到警局電話,公園發現一具1940年代打扮的尸體。
>法醫驗尸卻驚叫:“死者胃里有2030年上市的能量棒!”>在警局衛生間洗手時,
水流突然靜止,鏡中我的倒影穿著四十年代風衣。>調查死者背景時,
檔案顯示他二十年前已死于空難。>調出舊報紙,泛黃頭版照片里年輕的死者身邊,
竟站著現在的我。---血,是溫的。它噴濺在陳默的臉上,
帶著一種近乎蠻橫的、鐵銹般的咸腥味,瞬間糊住了他的眼睛,視野里只剩一片刺目的猩紅。
這感覺荒謬得令人發瘋——在夢里,怎么會有如此真實的觸感和氣味?劇痛緊隨而至,
像一根燒紅的鐵釬,狠狠捅穿了他的左胸。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那冰冷的金屬切開皮肉、擠斷肋骨、刺入柔軟搏動的心臟。
每一次徒勞的掙扎,都讓那金屬兇器在胸腔里攪動,發出沉悶而黏膩的聲響,
每一次微弱的抽搐,都牽扯著斷裂的神經,將痛苦的電信號瘋狂地傳遞到大腦的每一個角落。
窒息感扼住了喉嚨,每一次試圖呼吸,涌上來的只有滾燙的液體,灌滿口腔和鼻腔。
絕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就在意識即將徹底沉入無邊黑暗的前一瞬,
一個聲音貼著耳朵鉆了進來。那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混合著塵埃與鐵銹的冰冷質感,
每一個字都像鈍刀刮過骨頭:“別掙扎了,你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那聲音里沒有憤怒,
沒有得意,只有一種令人骨髓凍結的、近乎漠然的陳述。“呃啊——!
”陳默猛地從床上彈坐起來,心臟像失控的引擎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幾乎要撞碎肋骨。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如同一條被拋上岸瀕死的魚,冰冷的汗水浸透了單薄的睡衣,
黏膩地貼在皮膚上。臥室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的喘息和心臟狂跳的轟鳴在耳膜上鼓噪。
窗外,濃重的夜色尚未褪去,只有遠處幾盞慘白的路燈,將枯樹的枝椏投射成鬼爪般的影子,
在窗簾上無聲地搖曳。空氣里彌漫著深秋凌晨特有的清寒,
帶著一點點泥土和即將枯萎的草葉氣息,但絕沒有一絲血腥味。是夢。
一個無比真實、無比清晰的噩夢。他下意識地抬手摸向自己的臉頰。
指尖觸到的皮膚冰涼而干燥,沒有一絲溫熱黏膩的觸感。沒有血。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緊繃的神經稍微松懈了一絲。就在這時,床頭柜上那只老式座機電話,毫無征兆地炸響起來。
刺耳的鈴聲在凌晨的死寂中顯得格外尖利、突兀,像一把冰冷的錐子,
狠狠扎進他尚未平復的神經。陳默的心臟驟然一縮,一種不祥的預感像冰冷的毒蛇,
瞬間纏繞而上。他盯著那部響個不停的黑色電話,仿佛它是一條盤踞在那里的毒蛇。
過了好幾秒,他才伸出手,指尖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抓起了聽筒。“喂?
”他的聲音干澀沙啞,帶著噩夢的余悸。“陳默?陳大偵探!
”電話那頭是搭檔老張那標志性的大嗓門,此刻卻壓得很低,
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緊張和壓抑,“趕緊!城西槐樹公園,老槐樹底下!出事了!
”“什么事?”陳默強迫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一些,但胸膛里那顆心臟依舊跳得發慌。
老槐樹……夢里那棵枝椏虬結、如同鬼爪伸向天空的大樹輪廓,瞬間在腦海里閃現。“死人!
”老張的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像是怕驚擾了什么,“怪事!邪門兒得很!你趕緊過來,
看了就知道了!現場……簡直他媽的像拍電影!”他急促地補充了一句,
電話那頭隱約傳來警笛的嗚咽和嘈雜的人聲背景音。“知道了。”陳默放下電話,
冰涼的塑料聽筒外殼貼在掌心。他掀開被子下床,雙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
那股寒意似乎沿著腿骨一路向上蔓延。他走向臥室角落的穿衣鏡。
鏡中映出一張蒼白、疲憊的臉,眼窩深陷,下巴上冒出一層青黑的胡茬。
視線不由自主地掃過左胸心臟的位置——睡衣平整,沒有任何破損。
他下意識地伸手按了按那里,指尖下是穩定但依舊急促的心跳。還好。只是夢。
他迅速換上衣服,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就在轉身準備離開臥室的瞬間,
眼角余光瞥見了門邊角落的地板。一小片深褐色的、幾乎與深色木地板融為一體的污漬,
正靜靜地躺在那里,在窗外微弱的光線下,隱約反射出一點濕潤的光澤。陳默的腳步頓住了。
他慢慢彎下腰,伸出食指,小心翼翼地在那片污漬上蹭了一下。指尖傳來一種微妙的黏膩感。
他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極其微弱、卻異常清晰的鐵銹味,直沖鼻腔。陳默的身體瞬間僵住,
血液似乎在這一刻凍結了。他死死盯著自己指尖那點深褐色的痕跡,瞳孔驟然收縮。
幾秒鐘前才稍稍平復的心跳,再次以狂暴的節奏撞擊著胸膛。那個低沉冰冷的聲音,
如同詛咒般在耳邊回響:“別掙扎了,你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
”---槐樹公園的老槐樹下,已經被刺眼的警用隔離帶層層圍了起來。紅藍警燈旋轉著,
將周圍原本靜謐的秋夜景象切割成一片片詭異的光斑,
又在樹木和圍觀人群的臉上投下變幻不定的色彩。
里彌漫著警燈閃爍的焦灼、警用電臺斷續的電流噪音、以及人群壓低的、嗡嗡作響的議論聲,
共同編織成一張令人窒息的網。陳默出示證件,彎腰鉆過隔離帶。
腳下是厚厚一層金黃的落葉,踩上去發出沙沙的脆響。
一股濃烈的、尚未被秋風吹散的消毒水氣味混雜著泥土和腐敗植物的氣息撲面而來,
那是警方處理現場時噴灑的痕跡。然而,就在這股刺鼻的氣味之下,
一絲若有若無的、甜膩得近乎詭異的桂花香氣,如同幽靈般纏繞其中,鉆進他的鼻腔。
這味道……如此熟悉。就在剛才那場血腥的噩夢里,被害者倒下的那片枯草地旁,
就彌漫著這種濃烈的桂花香!陳默的心臟猛地一沉。他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壓下翻騰的思緒,目光銳利地掃向現場中心。
尸體仰面躺在巨大的老槐樹盤虬的樹根之間。一個男人。
穿著剪裁合體的深棕色粗花呢三件套西裝,面料考究,但樣式明顯是幾十年前的復古風格。
腳上蹬著一雙锃亮的褐色牛津皮鞋,鞋頭磨損嚴重。他頭上歪戴著一頂同樣材質的報童帽,
帽檐下露出的面容蒼白僵硬,凝固著一種極度驚恐的表情,眼睛空洞地大睜著,
瞳孔里似乎還殘留著生前最后一刻所見的、無法理解的恐怖景象。最觸目驚心的,
是尸體的左胸位置。深棕色的西裝外套上,一個邊緣撕裂的破洞清晰可見,
洞口周圍浸染開一大片深得發黑的污漬。那形狀、那位置……與夢中那貫穿心臟的劇痛點,
分毫不差!陳默的呼吸有瞬間的停滯,胃部一陣痙攣。他強迫自己移開視線,看向周圍。
幾名穿著白大褂的法醫正在小心翼翼地工作,拍照、測量、提取物證。
戴著白手套的技術員則如同精密儀器般,一寸寸地檢查著尸體周圍的落葉和泥土,
連一片半枯的葉子都不放過。搭檔老張快步迎了上來,這位平日里總是咋咋呼呼的老刑警,
此刻臉色凝重得像是刷了一層灰漿,額頭上的汗珠在警燈下閃著光。“老陳,你可算來了!
”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急促,“邪門!太他媽邪門了!”他指著地上的尸體:“瞧見沒?
這打扮,這行頭!活脫脫從四十年代老電影里爬出來的!技術組初步檢查了,
他口袋里有一張皺巴巴的彩票,開獎日期是上周!還有半盒火柴,
火柴盒上的廣告是……媽的,是咱們市十年前就拆掉的老百貨大樓!
”老張的聲音里帶著一種近乎崩潰的困惑,“還有他手腕上那塊表!老掉牙的機械表,
表盤都發黃了,可技術組的人說,那表芯的做工精密得不像話,有些零件結構他們都沒見過!
”陳默沉默地聽著,目光再次落回尸體那因驚恐而扭曲的臉上。四十年代的打扮,
帶著上周的彩票,十年前的廣告火柴,
還有一塊“未來”的手表……時間在這里被粗暴地撕碎、攪拌,
然后胡亂地潑灑在這具尸體上。“致命傷是胸口?”陳默的聲音低沉沙啞,盡量不帶情緒。
“對!兇器還沒找到,但傷口很怪……”老張湊近了些,聲音壓得更低,
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法醫老王剛才初步看了,
說創口邊緣……有極其細微的灼燒痕跡,不是火藥那種,
更像是……被某種極高溫的東西瞬間貫穿造成的,但傷口內部的組織,
又呈現出詭異的低溫冷凍狀態!”他咽了口唾沫,“老王干了一輩子法醫,臉都白了,
直說這玩意兒超出了他的知識范圍!”陳默的眉頭擰成了一個死結。高溫貫穿,內部低溫?
這完全違背物理常識的傷口特征……他不由自主地抬手,隔著外套按了按自己左胸的位置,
那里似乎又傳來一陣幻痛。夢中兇手那冰冷沙啞的聲音,仿佛又在耳邊縈繞。就在這時,
蹲在尸體旁的法醫老王突然發出一聲短促而驚駭的吸氣聲:“老天爺!這……這不可能!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只見老王戴著手套的手,
正小心翼翼地從死者微張的口腔里,用鑷子夾出一樣東西。那東西只有小指頭大小,
通體呈現一種充滿科技感的銀灰色,表面光滑,形狀像一顆被壓扁的膠囊。在警燈的照射下,
它反射出冷硬的光澤,與尸體身上那套陳舊的粗花呢西裝形成了觸目驚心的反差。“王法醫?
”旁邊負責記錄的年輕助手緊張地問。老王的手抖得厲害,
鑷子幾乎夾不住那小小的銀灰色物體。他抬起頭,臉色比躺在地上的尸體還要慘白,
眼神里充滿了驚駭和茫然,仿佛看到了地獄的入口。“能量棒……”他嘴唇哆嗦著,
聲音干澀得像砂紙摩擦,
上市的軍用級產品……我們只在內部技術預警簡報上見過圖片……”他猛地看向陳默和老張,
眼神近乎崩潰,“這東西……怎么可能出現在一個……一個死了幾十年……或者說,
還沒出生的人的……胃里?!”“2030年?!”老張失聲叫了出來,眼珠子瞪得溜圓,
仿佛要奪眶而出。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了,連旋轉的警燈似乎都停滯了一瞬。
技術員們停下了手里的動作,面面相覷,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警戒線外,
人群的嗡嗡議論聲詭異地低了下去,仿佛也被這荒謬絕倫的信息扼住了喉嚨。
陳默感覺自己的大腦像被重錘狠狠砸了一下,嗡嗡作響。時間在這里徹底失控了。
四十年代的裝束,上周的彩票,十年前的廣告,
未來的能量棒……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一個瘋狂的方向,一個完全打敗他認知的方向。
老王法醫依舊死死盯著鑷子上那枚小小的銀灰色能量棒,仿佛它是來自外星的造物。
“胃內容物初步分析顯示……死亡時間……不超過八小時……”他喃喃著,像是在說服自己,
又像是在對抗某種無法理解的力量,
微生物群落……都顯示他……他至少在這個時代之外……存在了幾十年……”他猛地抬起頭,
布滿血絲的眼睛看向陳默,“陳警官,這……這根本不是我們能處理的案子!
這……這他媽是時間瘋了!”老張猛地抹了一把臉,試圖甩掉那層黏膩的冷汗和徹骨的寒意。
“老王,你確定?會不會是偽造的?或者……某種惡作劇?”“偽造?
”老王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被冒犯的激動,
術簡報里才有的、成分保密、工藝復雜到連國家實驗室都還沒完全吃透的未來軍用產品試試?
這上面的納米涂層技術……我們現在連理論模型都還沒完善!
還有里面檢測到的幾種穩定同位素比例……根本不符合我們這個時代的任何已知分布!
”他指著那小小的能量棒,手指抖得厲害,“這東西……它就不該出現在這里!
更不可能出現在一個……一個這樣的死者胃里!”陳默沉默地聽著,
目光從老王因激動而扭曲的臉,移回到地上那具穿著復古西裝的尸體上。
尸體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著漆黑的、沒有星辰的夜空,
凝固的驚恐表情在閃爍的警燈下顯得更加詭異。那股若有若無的甜膩桂花香,
此刻變得異常清晰,固執地纏繞著他的感官,與夢中那瀕死的場景嚴絲合縫地重疊在一起。
兇手的話如同冰冷的毒液,再次滲入腦海:“別掙扎了,你二十年前就該死透的。
”二十年前……一個關鍵的時間點。這個穿著四十年代衣服、胃里裝著未來能量棒的人,
他的死亡,是否與二十年前有什么隱秘的關聯?“身份。”陳默的聲音異常冷靜,
與周圍彌漫的恐慌格格不入。老張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哦!對!身份!
”他急忙從旁邊一個警員手里接過一個證物袋,
里面裝著從死者西裝內袋里找到的一個老式皮夾。皮夾已經很舊,邊緣磨損起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