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五年，我跳槽新公司，發現頂頭上司正是當年被我甩掉的前任。會議上，
他面無表情：“這個項目，孫總監親自跟我匯報。”我咬牙微笑：“好的，王總。
”第一章 重逢我站在電梯里，對著反光的金屬門整理了一下西裝領口。
今天是入職新公司的第一天，作為市場部總監，我需要給團隊留下專業的第一印象。
電梯在28層停下，我深吸一口氣走了出去。"孫總監是吧？我是人事部的小李，
帶您去辦公室。"一個扎著馬尾的年輕女孩迎上來，笑容親切。我跟著她穿過開放式辦公區，
感受到不少好奇的目光。"王總說想先見見您，然后再帶您認識團隊。
"小李的話讓我腳步一頓："王總？""對，我們公司總經理王磊，您直接向他匯報。
"王磊。這個名字像一把生銹的刀，突然捅進我毫無防備的心臟。五年了。
我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孫總監？您臉色不太好，需要喝水嗎？
"小李關切的聲音把我拉回現實。"沒事，可能有點低血糖。"我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跟著她走向盡頭那間辦公室。透過半開的百葉窗，我看到一個挺拔的背影站在落地窗前。
那個曾經擁抱過我的背影。"王總，孫總監到了。"他轉過身來，時間仿佛在那一刻靜止。
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裝，一絲不茍的領帶，還有那雙——依然讓我心悸的眼睛。"好久不見，
孫馨。"他的聲音比記憶中低沉，帶著我陌生的疏離。
小李驚訝地看向我們："原來兩位認識？""大學校友。"我搶在王磊前面回答，
聲音平穩得連我自己都驚訝。他嘴角勾起一個沒有溫度的微笑："只是校友？
"辦公室的空氣瞬間凝固。"小李，你先出去。"王磊的聲音不容置疑。門關上后，
我立刻開口："我不知道這是你的公司。""不是我的，我只是職業經理人。
"他走到辦公桌后坐下，示意我也坐。他翻開桌上的文件夾，那是我精心準備的入職資料。
"為什么離開上家公司？"突然切換到面試官的語氣，我愣了一下。"職業發展需要，
想要更大平臺。"標準答案，但不是全部真相。他抬眼看了我一下，
那眼神仿佛能看穿所有謊言。"薪資翻倍？""差不多。""為了錢？
"這個尖銳的問題讓我皺眉："王總，這是我的個人隱私。""在這里，
你的所有事都是我的公事。"他合上文件夾，聲音冰冷："下午三點管理層會議，
我要看到你對Q3市場計劃的想法。"我站起身："沒問題。"轉身時，
我聽到他說："對了，歡迎回來。"這句話像一把鈍刀，
緩慢地割開我這些年筑起的所有防線。走出辦公室，我直接沖向洗手間。鎖上隔間門，
我終于允許自己顫抖。鏡子里的女人妝容精致，卻眼神慌亂。我打開水龍頭，
用冷水拍打發熱的臉頰。五年前，是我提的分手。在他碩士畢業那天，我發了一條短信，
然后換了所有聯系方式。"我們不適合，別找我。"就這樣結束了三年的感情。當時我以為，
那是對我們最好的選擇。回到工位，小李已經帶著團隊成員在等我。"這是孫總監，
大家歡迎！"稀稀拉拉的掌聲中，我強迫自己進入角色。簡單自我介紹后，
我開始熟悉手頭項目。電腦屏幕上的數據在眼前模糊成一片。王磊成了我的上司。
這個事實像一塊巨石壓在胸口。下午的會議準時開始。我坐在長桌末端，
看著王磊雷厲風行地處理各項議程。他變了。記憶中那個會為我熬夜寫論文的男孩，
如今眼神銳利如鷹。"新季度市場計劃，孫總監有什么想法？"突然被點名，
我放下手中的筆。"初步看了數據，我認為應該調整線上投放比例，
加強社交媒體..."我流暢地陳述觀點，這是我在上家公司打磨了兩年的方案。"預算呢？
"王磊打斷我。"比現行計劃增加15%，但ROI預計提升30%。""太保守了。
"他掃了一眼我的提案，"我要翻倍的業績增長。"會議室一片寂靜。"王總，
市場環境不允許...""那就創造環境。"他合上文件夾，"這個項目，
孫總監親自跟我匯報。"我咬牙微笑："好的，王總。"會議結束后，
幾個同事投來同情的目光。"別介意，王總對新人總是特別'關照'。
"一位資深經理小聲對我說。回到辦公室，我打開電腦重新做方案。
屏幕右下角彈出郵件提醒——來自王磊。"今晚加班，七點我辦公室見。
"簡短到冷酷的指令。我回復："收到。"然后取消了原本約好的閨蜜聚餐。六點五十分，
辦公區已經沒什么人了。我敲了敲他辦公室的門。"進來。"他頭也不抬，
面前攤開著幾份文件。"坐。"我安靜地坐下，把修改好的方案放在桌上。他繼續處理文件，
仿佛我不存在。墻上時鐘的秒針走動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七點二十，他終于抬頭。
"知道我為什么錄用你嗎？"這個出乎意料的問題讓我愣住。"因為我的履歷？
""因為我想看看，當年那個逃跑的人，現在有多優秀。"他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五年了，孫馨，你欠我一個解釋。"我抬頭看他，
發現他眼中不再是辦公室里的冷酷，而是我熟悉的、壓抑的痛楚。"現在你是來報復我的嗎？
"我輕聲問。他笑了，那笑容讓我心頭發冷。"不，我是來讓你證明，當年的選擇有多錯誤。
"第二章 交鋒早上七點，我就到了辦公室。
王磊昨晚那句"證明你的選擇有多錯誤"像根刺，整夜扎在我腦子里。我沖了杯黑咖啡，
打開電腦重新修改方案。市場部的人陸續到來時，我已經完成了第三版方案。"孫總監，
這么早？"助理小張驚訝地看著我桌上的空咖啡杯。"適應新環境。"我微笑回應，
眼睛卻沒離開屏幕。小張放下幾份文件："王總秘書剛送來的，說讓您優先處理。
"我翻開最上面那份，是公司近期準備競標的重要項目資料。
"這個項目不是林副總監在負責嗎？"我皺眉問道。
小張壓低聲音："聽說林總監的方案被王總否決了三次..."我心頭一緊。
王磊這是給我下馬威。九點整，公司晨會。我拿著連夜修改的方案走進會議室，
發現王磊已經坐在首位。他今天穿了件深藍色襯衫，袖口卷起。"開始吧。
"他頭也不抬地說。各部門匯報按序進行，輪到我時，會議室突然安靜下來。
"關于Q3市場計劃，我調整了三個方向..."我打開精心準備的PPT，聲音平穩。
講到一半，王磊突然打斷："數據來源？""第三方市場調研和我們內部數據庫交叉比對。
""樣本量？""2000份有效問卷，覆蓋一線到三線城市。"他微微點頭，
這個動作讓我松了口氣。"預算分配依據？""基于過去三年同期投放ROI和競品分析。
"我開始詳細介紹計算模型。王磊突然站起身，走到投影前。
他身上淡淡的檀香混著咖啡氣息飄過來，熟悉得讓我手指發顫。"這里。
"他指向一個數據節點，"誤差范圍太大。"他的指尖幾乎碰到我的肩膀，
我下意識后退半步。"我會重新核對。""現在。"他盯著我的眼睛，"我要原始數據。
"會議室鴉雀無聲。我深吸一口氣："可以，在我電腦里。""散會。"他轉身走回座位，
"孫總監留下。"同事們迅速離開，最后一個出去的林妍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神復雜。
門關上后，王磊的表情突然松懈下來。"你昨晚沒睡。"這不是疑問句。他語氣平淡，
卻讓我心臟漏跳一拍。"原始數據呢？"他伸出手。我打開電腦調出文件，他湊過來看屏幕。
這個距離，我能數清他的睫毛。"這里。"他指向一處，突然轉頭。我們的臉近在咫尺。
時間仿佛靜止。他的呼吸拂過我臉頰，帶著薄荷牙膏的味道。我猛地后仰："我馬上修改。
"他直起身，表情恢復冷漠："中午前發我郵箱。"說完轉身離開，留下我一個人在會議室。
回到辦公室，我鎖上門，終于讓呼吸恢復正常。電腦屏幕上的數據變得模糊。五年前，
也是這樣一個陽光明媚的上午。我站在醫院走廊，
聽著醫生說出"尿毒癥""終身透析"這些詞。
母親蒼白的面容和王磊充滿期待的眼神在我腦中交替閃現。那天晚上，
我刪掉了手機里所有我們的合照。"孫總監？"敲門聲驚醒了我。"進來。
"小張推門而入："王總讓您去他辦公室。""現在？""他說帶上項目預算表。
"我打印好文件，深吸一口氣走向電梯。王磊的辦公室在頂層，整面落地窗俯瞰城市全景。
我敲門，聽到一聲"進來"。推開門，卻看到他正和一個陌生男人交談。"孫總監，
這是陳董。"王磊介紹道，"陳董，這是我們新來的市場總監孫馨。"陳董五十出頭，
目光銳利地打量我："久仰，王總經常提起你。"我驚訝地看向王磊，他面色如常。
"孫總監正在負責藍海項目。"王磊說。"哦？那正好。"陳董笑道，
"這個項目對我們很重要，王總可是力排眾議交給你的。"我的手緊握文件邊緣。
王磊什么時候"力排眾議"了？"不會讓公司失望。"我職業化地回應。陳董離開后，
王磊示意我坐下。"預算表。"我把文件遞給他。他快速瀏覽，眉頭越皺越緊。
"差旅費太高。""需要實地考察三個城市...""視頻會議。
""供應商方面...""用我推薦的。"他扔過來一張名片。我拿起一看，
是家沒聽說過的公司。"為什么不是之前的合作方？""你在質疑我的判斷？"他眼神變冷。
"我在了解決策依據。"我直視他的眼睛。我們對視了幾秒，他突然笑了："有長進。
"這個笑容太熟悉，讓我一時恍惚。大學時我每次在辯論賽上反駁他，他都會這樣笑。
"這家公司創始人是我大學室友，技術過硬但缺資源，價格可以壓到市場價六折。
"他語氣緩和下來。我點頭記下："我會聯系評估。""今晚之前給我初步反饋。""今晚？
""有問題？"他挑眉。"...沒有。"我起身離開，在門口聽見他說："對了，
你母親身體還好嗎？"這個問題像閃電擊中我。
我僵硬地轉身："你怎么知道她...""你大學經常請假陪她去醫院。"他低頭整理文件，
仿佛隨口一問。"老樣子。"我輕聲回答，迅速關上門。走廊上，我靠在墻上深呼吸。
他記得。五年了，他竟然還記得我母親身體不好。回到辦公室，我立刻聯系那家供應商。
電話那頭的聲音熱情洋溢："Rain推薦來的？
他昨晚還專門打電話說你口味沒變...""什么口味？"我困惑地問。"啊，沒什么。
"對方急忙改口，"我是說工作風格。"通話結束后，我盯著電腦屏幕發呆。
Rain是王磊的英文名。昨晚？那就是在我們加班之后。他到底跟朋友說了我什么？
下班時間，辦公室的人陸續離開。我打開供應商發來的資料開始評估。八點左右，
門口傳來腳步聲。"還沒走？"王磊站在門口，手里拿著兩杯咖啡。他換了身休閑裝，
看起來像是剛從健身房回來。"初步評估完成了。"我接過他遞來的咖啡，
意外發現是我最愛的海鹽焦糖口味。五年了，他還記得。"說說看。"他坐在我對面，
長腿隨意伸展，差點碰到我的膝蓋。我向旁邊挪了挪，打開分析報告。十分鐘的專業陳述后，
他點頭表示滿意。"比我想象中快。""你想象中我有多慢？"我忍不住反問。
他笑了："大學時你做案例分析總是拖到最后一刻。"又提大學。我握緊咖啡杯："王總，
我們現在是...""上下級關系，我知道。"他站起身，
"但了解你的工作習慣有助于提高效率。"這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無言以對。
"明天上午我要去深圳，這個項目你全權負責。"他走到門口停下，"直接向我匯報。
""林副總監那邊...""她調去其他項目了。"他轉頭看我，"怎么，怕被說閑話？
""當然不。"我抬頭直視他，"我問心無愧。""是嗎？"他眼神暗了暗，
"那當年為什么逃跑？"這個問題像刀子劃開舊傷。"那不是逃跑。"我聲音發緊，
"是成年人的選擇。""成年人的選擇。"他重復著，冷笑一聲，"晚安，孫總監。
"第二天，王磊果然沒來公司。我召集團隊開會分配任務，明顯感受到林妍的敵意。
"孫總監和王總很熟？"會后她留下來，假裝隨意地問。"校友。"我簡短回答。"是嗎？
"她意味深長地笑了，"王總從不參加任何人的入職歡迎宴，昨晚卻竟然為你買了咖啡。
"我整理文件的手頓了頓："巧合而已。""公司里喜歡王總的人不少，
但他五年沒和任何人約會。"她靠近我，"聽說是在等什么人。"我的心跳突然加速。
"與我無關。"我合上文件夾，"如果沒有工作的事...""只是提醒你。"她打斷我，
"王總最討厭公私不分的人。"林妍離開后，我打開電腦試圖工作，卻心煩意亂。中午，
我收到王磊的短信："供應商定了嗎？"簡短生硬，完全公事公辦。我回復："已簽約，
資料發你郵箱。"他回了個"好"字。下午我去王磊的檔案室查資料，
偶然發現一個標著"大學"的盒子。鬼使神差地，我打開了它。
里面是幾張泛黃的照片——我和王磊的畢業合照。照片上的我們年輕稚嫩，他摟著我的肩膀，
笑容燦爛。我顫抖著翻到背面，上面寫著："Rain & Sunny，永遠在一起。
"Sunny是他給我起的英文名，因為他說我笑起來像陽光。盒子里還有一枚戒指，
簡單的白金指環。我認出這是他曾說要畢業典禮上送我的禮物。那天，
我沒去參加他的畢業典禮。"找到需要的資料了嗎？"王磊的聲音突然在身后響起。
我慌忙合上盒子，轉身時差點撞到他胸口。"你...不是去深圳了嗎？""改期了。
"他目光落在我手中的盒子上，表情凝固。"對不起，我不該...""沒關系。
"他接過盒子，隨手扔進垃圾桶，"早該扔了。"我的心像被那只盒子一起扔掉了。
"為什么留著這些？"我忍不住問。"懷舊而已。"他面無表情，"就像留著大學課本。
""那枚戒指...""地攤貨，不值錢。"他打斷我，"還有事嗎？我很忙。
"我默默離開檔案室，關門前聽見"砰"的一聲——可能是盒子被撿回來的聲音。
也可能只是我的錯覺。第三章 危機凌晨一點，我的手機突然響起。"公司緊急情況，
立刻上線。"王磊的短信簡短冰冷。我揉著惺忪睡眼打開電腦，
新聞推送立刻跳出來——《藍海項目合作方涉嫌財務造假》。血液瞬間凝固。
這是我們剛簽約的供應商，王磊推薦的那家。視頻會議里，王磊的臉色比屏幕還冷。
"法務部已經啟動調查，公關部三小時后發聲明。"他語速飛快，"市場部準備兩套方案，
一是繼續合作但切割負面，二是緊急更換供應商。
""更換供應商至少需要兩周..."林妍的聲音從揚聲器傳出。"孫總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