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敗寇,新帝繼位。我家靠女人發家,舊招新用。侯爺父親隔門求我:“昭昭,
你與他不是舊相識嗎?”后來,我被羞辱掐斷脖頸?!澳氵@個惡毒的女人,
我永遠不會喜歡你?!彼篮笪也诺弥?,我唯一的親人早就死亡。再度睜眼,我回到了14歲,
望著如今還是奴仆身份小心翼翼對待我,深怕我發神經的太子,咧嘴笑了。
……世界變的清晰,熙熙攘攘的人聲將我圍得密不透風,窒息感好像還籠在脖間,
我不自覺的將手撫上,刺骨的疼痛襲來?!靶〗悖銊e……”旁邊的少女小喜想伸手阻攔,
卻晚了一步,她面色驚恐,顫顫巍巍的跪下。小姐?小姐是我未出閣時的稱呼,
緩緩看清眾人,皆是熟悉的面孔,出聲的是小喜,曾經我最喜愛的丫鬟,
可她不是早就被逃跑的太子殺了嗎?腦中思緒萬千,終于理清現在的狀況,我叫林昭,
自小與母親做小本生意生活,差點訂好了親事,我父親就找上門來。
我母親是侯爺養在外面的女人,本已經忘了,想起我母親生的有幾分姿色,
再加上適齡聯姻對象缺少,還輪不到我回這個家。為了好好拿捏我,
就把我母親放在偏遠宅子里靜養,明面上我是夫人生的小孩,
只是護國法侍說我身子弱需養在外面,才不會夭折,現今才被接回來。至于剛才的刺痛,
正是我的手指,也是被太子蕭鈺所傷,丫鬟小心翼翼包好我的手指,所上的藥,
都是外面平頭百姓一年都賺不到的價值,如今只是為了讓這雙手不留疤,更加細膩光滑。
“把外面那個奴仆叫進來?!迸赃叺墓苁聥邒甙櫭?,對于我竟然會被奴仆所傷,
多生事端不滿,果然就是外面養大的鄉野丫頭,上不得臺面的東西,
再怎么樣山雞也難變鳳凰。臉明顯壓了下去,語氣敷衍又難掩威脅:“三小姐,
最近天氣俞發冷了,也不知道外頭百姓小本生意……”我低著頭,
顯得唯唯諾諾倒惹得剛進來的蕭鈺側目,也不知道這個 女人又在搞什么,
我毫不在意他的想法,只是道:‘’是,我知道錯了?!笆赖奈铱床磺宄?,自卑怯懦,
天真的以為一個深宅大院地一個普通嬤嬤還能管到外面的事我起身為她倒了杯茶,
將手腕上的玉鐲脫下遞給嬤嬤溫婉笑道;‘’以后爹爹不在還請嬤嬤多的關照。
‘’那嬤嬤愈發得意,原以為得罪了人被分派在這已是很倒霉,沒想到這個七小姐如此蠢笨,
看來以后油水多得能撈,也是大言不慚道:‘’你放心,老爺那邊我會為你多美言幾句,
至于你母親那也不用擔心,我都會派人多照顧幾分。‘’我笑得愈發燦爛,更顯得美艷動人,
語句中又全是對父親的孺慕,像一只溫柔無害的小羊羔;‘’嬤嬤,我很想父親,
什么時候又能見到他呢?‘’門外正要進來的侯爺聽到這句話,向前走的腳步下意識停下,
他沒有想到這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兒對他有感情,以前送回來的女兒大多都是憎恨他。
思緒還沒回收,里面的賄賂就已走向尾聲。他頓了頓,
終于抬步進去:‘’把這膽大包天的惡奴拖下去打死,叫全府的奴仆都過來,
別以為主子剛來好說話,
就可以蒙騙主子爬到主子的頭上’張嬤嬤的求饒聲被破布堵在嗓子眼,一句也說不出,
我默默低頭,眾人都以為我是被嚇到了。我卻在隱秘的角落朝跪著的奴仆蕭鈺得意勾唇,
引得他厭惡皺眉。蕭鈺不知道得什么癔癥,非要留在侯府當奴仆,經過錯綜復雜的爭斗,
登上皇位。然后根據上輩子的軌跡,我會被好父親送上他的龍床,被他掐死,死后,
我的靈魂飄在空中,可以自由活動一段時間,然后重復回到被掐死的那一刻,日復一日。
還意外得知,皇帝蕭鈺有一個替身,最后中毒身亡,留在侯府的是誰就不得而知。我死后,
沒有人會為我感到難過,因為我的母親早就死在冬日,那是我被接到侯府的第一天。
我飄去找她時,她的墳頭長滿了花,風一吹就搖一搖。想著,我的眼尾紅起來,
淚珠在圓潤的杏眼中要落不落,一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侯爺以為我是被嚇到了,
不得不承認的是,我確實是他這些女兒中哭起來最讓人心疼的,有時候,眼淚是武器。
他抬手,有眼力見的奴婢拿帕子過來,我抬頭時,正好迎上他的手,
輕柔地將我臉頰上的水痕擦干,語氣刻意放的溫柔,倒顯得有幾分虛假:“阿昭,哭什么?
以后嫁了人豈不會被欺負死?!薄暗步o你看好了人家,武部侍郎家次公子張啟張公子,
一表人才,就是以前的夫人福薄壓不住,病故了?!抑缽埞?,
我還是平頭百姓的時候,也有聽聞他寵妾滅妻,更別提上輩子第一次見我時就差點流口水,
一個肥頭大臉,腦袋中都是棉花的廢物。‘‘好,謝謝父親,我會努力不讓你失望的。
’’聽到這話,林侯點頭,滿意地摸摸胡須,又將我房中的仆從敲打一番,這才滿意離去。
等他走以后,我叫房間的仆從都退下,只留了蕭鈺一人,小喜欲言又止的看著我,
最終還是咽下,默默在門口望風。我趾高氣昂地命令蕭鈺跪過來,和剛才簡直是兩副面孔,
我不在乎,我本就不是什么好人,比起一個人孤單死去,我更希望滿侯府給我陪葬。
‘‘滾過來,誰允許你私自跑出去,還敢打傷我?!掆暷皖^,
額頭的汗水如雨一般落下,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我繡花的羅裙。我沒想到竟然這么有效果,
心中像一塊小石頭落地,激起一絲漣漪,可是還不夠,我不甘心?!∠?,進來。
’’蕭鈺警惕看向我,不知道又要搞什么名堂。’’將這些冰塊塞進蕭鈺的領子。
’’我聽說過可以將碳火燒熱的鐵印烙在人臉上,讓人痛不欲生,
出去都要遭受別人異樣的眼光,他該慶幸現在是夏日,我也搞不到碳。
最好是冰的到他感染風寒,不治而亡。小喜乖巧聽話,
將那僅分到的稀少冰塊通通塞進他衣領,冰得他一哆嗦,我冷哼一聲,我們來日方長。
教我規矩的嬤嬤馬上就要來了,我看著蕭鈺,冷聲厲呵他去外頭站好,
不許偷偷到屋檐下避暑。我在外頭時也聽聞有砍柴的樵夫一冷一熱莫名身亡,我不想蕭鈺死,
不然以后誰報復侯府,已是傍晚,落日余烣,沒什么關系。當然,我不承認,我看著那張臉,
我有點怕。嬤嬤來時,我在繡花,陽光透過窗打在少女臉上,長翹的睫毛落下倒影,
嬤嬤滿意的點點頭,隨后視線落在我手上到成品上,笑意一僵;‘‘在繡什么花?
’’我詫異抬頭;‘‘嬤嬤看不出來嗎,這是一對鴛鴦?’’嬤嬤不再說話,開始教習女戒,
無非就是未嫁從父,嫁了從夫,夫 死從子,我聽的昏昏欲睡,不經意抬眼,
蕭鈺倒是聽到頭頭是道。我不管他,愛聽就多聽一點,嬤嬤走后,
我將上輩子繡的糊成一團的鴛鴦扔在蕭鈺懷里;‘‘喜歡就多學一點,送你了?!胍?,
我沐浴過后,小喜為我卸下珠翠,她覺得小姐好像有點變了,又說不出具體是哪里。
剛入府時,是小姐點名要她伺候,這才沒去夫人那邊,夫人脾氣暴躁,丫鬟換得快。
蕭鈺換班以后,一人躺在床上,從窗外翻進一個全身黑衣的男子,他單膝跪地,
行禮:‘‘殿下,暗一已經查詢到七皇子在江南偷偷招兵買馬,殺害忠臣。
’’皇帝愈發昏庸,沉迷丹藥妄想長生,奸臣當道,百姓苦不堪言,誰都想要那個位置。
蕭鈺想了一會,勾勾手,暗七就伏到他唇邊,一番吩咐后,暗七點頭照做,剛要退下時,
見蕭鈺猶豫不決,沉默跪在旁邊,等待吩咐。
‘‘你……暑邪是否能往身上敷冰物會好受些?’’‘‘是。’’這句話換來更久的沉默,
暗七看著地,終于,主子又說話了;‘‘算了,你退下吧?!灯邔⑦@些疑惑埋在心底,
不做聲。還沒等他徹底出去,‘‘你說,如果有個姑娘給了你鴛鴦香囊,
這……說明什么?’’蕭鈺心中有些猜測,可又有些不確定,猶豫片刻還是問了出來。
‘‘坊間傳聞,乞巧節,姑娘都會把香囊送給心儀的男子?!掆曔@才驚覺,
前幾日就是乞巧節,她繡的如此失敗,卻還小心翼翼地表明心意,要不是他今天剛好執首,
才得知這份心意……‘‘罷了,你退下吧。’’我是被小喜叫醒的,還有些心神不寧,
昨夜犯了夢魘,反復驚醒。‘‘小姐,該給夫人請安了?!易谑釆y臺前,
小喜急忙給我梳妝,桐鏡里的人熟悉又陌生,正是我的十四歲,
里面的女孩眸子逐漸堅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我不會怕任何一個人。
另外我眨巴眨巴大眼:‘‘小喜,以后你陪我睡吧?!瘑鑶瑁屡?,貼貼。我看著小喜,
忽想起,前世小喜被害死,這是我和蕭鈺之間的恩怨,本就不該牽扯旁人。給大夫人請安時,
我獨自留下,大夫人掌管府內中饋,平日最愛吃齋念佛,屋中總有一陣檀香,
讓人有些昏昏欲睡。我打起精神將手腕抬起,拿著毛筆在宣紙上書寫起來,正是一篇佛經。
我聚精會神間,一道聲音忽的從旁邊響起,一時不察,在宣紙留下一個不大不小的墨痕,
這幅字是毀了。我小心行禮,低眉順眼。夫人將紙拿起觀摩,不知過了多久,
我小腿隱隱抽搐,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有些站不住,夫人才低聲說了句;‘‘好字,起來吧。
’’''春枝,把它掛起來?!壹泵﹂_口;‘‘母親,這幅字尚未完整,
不如女兒將它補完整也不遲……’’夫人打斷我;‘‘說吧,想要什么?’’無事獻殷勤,
非奸即盜。我忙跪下,頭抵住瓷磚:‘‘娘,女兒想要小喜的身契。
’’‘‘將來女兒想要帶小喜一起出嫁,未來也好有個照應?!蛉丝次乙谎郏?/p>
非常爽快的答應了,我抬頭時,她的眼睛看向窗外,有些濕潤,我識趣的退下了。剛入府時,
我也有聽聞一些陳年舊事,夫人有個丫鬟,自小一起長大,后夫人入府,遲遲未孕,
自然需要一個人幫她鞏固地位,自小長大的丫鬟必然是首當其沖,
后丫鬟死于幫夫人試菜中毒。我心情有些低落,或許是因為我們都有一樣的命運,
上至皇帝的女兒,下至平民百姓,都一樣,都一樣。夫子為我們一起授課,侯爺很有頭腦,
大抵是知道只有美貌的女人不能永遠立足于后院,所以很貼心的向每個女兒提供了琴棋書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