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匍匐在誰的面前？”他緩步走近，玄色的袍角拂過冰冷的地面，無聲無息，

卻帶著山岳傾塌般的壓迫感。最終停在沈疏影身前。陰影完全籠罩下來。蕭燼微微俯身，

冰冷的指尖帶著玄鐵護腕的寒意，猛地攫住沈疏影的下巴，迫使他抬起頭，

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仰視著自己。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頜骨。

沈疏影被迫對上那雙深不見底的黑眸，里面翻涌著復雜難辨的情緒——有恨，有怒，

還有一種……近乎貪婪的攫取。“五年前，你師尊沈千山，率玉衡宗精銳，踏平我蕭家堡。

”蕭燼的聲音很輕，卻字字如刀，凌遲著沈疏影的神經。“堡內一百七十三口，

上至耄耋老仆，下至襁褓嬰孩，無一生還。”“大火燒了三天三夜。”他湊得更近，

灼熱的氣息噴在沈疏影慘白的臉上，帶著濃烈的血腥味和一種屬于獵食者的危險氣息。

“而你，沈千山最得意的弟子，屠戮我蕭氏滿門的先鋒……”蕭燼的拇指，

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狎昵，重重碾過沈疏影干裂滲血的唇瓣。留下刺目的紅痕。

他眼底的寒冰之下，仿佛有巖漿在沸騰、在咆哮。“你說，這筆血債，本座該如何向你討還？

”下巴被鉗制的劇痛，唇瓣被碾磨的屈辱，還有那字字誅心的指控，如同無數根燒紅的鋼針，

狠狠刺入沈疏影的四肢百骸。他身體無法控制地顫抖起來，不是因為恐懼，

而是因為那股幾乎要沖破胸膛的、積壓了五年的悲愴與恨意。他死死咬住牙關，

嘗到了自己唇齒間濃重的血腥味。那雙因傷痛和屈辱而顯得黯淡的眸子里，

驟然爆發出淬毒的寒光！---3焚心殿深處，一處臨崖而建的幽靜暖閣。窗外是萬丈深淵，

云霧翻涌，罡風呼嘯，撞擊著鏤空的雕花窗欞，發出嗚咽般的聲響。暖閣內卻溫暖如春，

巨大的暖玉鋪地，氤氳著溫潤的白氣。四壁垂落著輕軟的鮫綃紗幔，

被不知何處來的微風拂動，如夢似幻。然而，此間的主人，卻無心欣賞這仙境般的布置。

沈疏影僵立在暖閣中央。他身上那件破爛染血的囚衣早已被剝去，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