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說看到沈寒舟和個女人舉止親密進出酒店,云青璃一笑置之,說一定是她看錯了。
沈寒舟怎么可能出軌?
他們青梅竹馬,相伴十三年,感情那么深厚。
上個月沈寒舟還在她生日時,包下海城最大外屏,高調慶生,面向全城對她示愛。
更何況,他們都在備孕了。
今天,她終于拿到備孕合格體驗單,第一時間趕到公司和沈寒舟分享喜悅。
走出直通頂樓的電梯,卻被道身影擋住。
“你是怎么上來的?沒預約,不能進去!”
眼前女孩兒一襲黃裙,嬌俏可人,五官莫名有幾分眼熟。
她雙手推擋在云青璃面前,神態小驕縱。
“可可,這是云總,也是太太,快跟太太道歉。”
總助周誠快步過來拉開女孩,女孩驚愕一下才咬著唇,昂頭說。
“云總好,我叫蘇可可,是沈總資助的大學生,很感謝沈總給我來他身邊實習的機會。剛剛我沒接到會客提醒,公事公辦阻了您,想必您能理解的。”
她眼眸無辜,言辭含著機鋒。
云青璃沒回她,只垂眸,目光落在她手上,說。
“指甲油顏色不錯。”
莫蘭迪藍帶點細閃,和昨天沈寒舟右手小指蓋上殘余的顏色一模一樣。
一起做晚飯時,她看到問起,沈寒舟說不小心蹭到了墨水,她當時也并未多想。
蘇可可倉促將雙手背到身后,躲避的偏了下頭。
云青璃看到她耳后皙白脖頸上印著枚極深的吻痕,邊沿甚至透著牙印淤痕。
相戀四年,云青璃太知道沈寒舟的一些小性癖了。
多少次,他情動時埋在她耳后烙下深吻,壓抑著情動,難耐低喃。
“老婆,到底什么時候才能準備好?好想要,忍的都痛了……”
云青璃前些年身體虧損厲害,宮寒嚴重,子宮還受過重傷,不具備懷孕條件。
偏沈寒舟避孕套過敏,加上工作忙,兩人雖結婚兩年卻一直沒做到最后一步。
每次沈寒舟忍耐著去沖冷水,云青璃都愧疚感動又甜蜜。
所以沈寒舟提議要個孩子,勸她辭職回家調養時,她毫無怨言答應了。
半年來她配合喝盡苦藥汁,心里卻是甜蜜期待的。
今晚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她甚至羞恥的買了平時絕不可能會穿的情趣衣。
可原來沈寒舟不是足夠珍視她,而是早向外發展,尋求滿足了。
和朋友說的話,那些信任像一巴掌狠狠打在云青璃臉上,她僵在原地。
“云總,沈總和白少在辦公室談事兒呢,您快進去吧。”
云青璃回過神時,周誠已拉著不情不愿的蘇可可離開了。
云青璃一步步朝總裁辦公室走。
她推開辦公室的門,縫隙里傳出說話聲。
“玩替身可以,但放在身邊就太明目張膽了,別被青璃發現后院著火。”
是白承澤的聲音。
云青璃腳底生根,齒關發寒。
沈寒舟出軌,原來連她的親二哥都知道。
“二哥放心,阿璃很信任我。她那么愛我,又懂事,離不開我的,后院著火這樣的事兒永遠不可能。更何況,她現在專心在家備孕,沒心思管旁的。”
沈寒舟的嗓音低磁好聽,言辭間滿是自信篤定。
可這語氣卻像一根根毒刺,穿透門板,直射云青璃心口,根根見血。
“也是,當年晚櫻雇人教訓青璃,青璃挨了兩刀,子宮差點不保,海城誰不知道她不能生了?”
“若非你照顧她,跪下求婚還帶她出國散心,哄住了她,我們哪兒有時間及時給晚櫻處理善后?”
“晚櫻要是因她坐牢,一輩子可就毀了。你對晚櫻,也算一片情深了。”
“不過,晚櫻性子傲,眼里容不下沙子,可不像青璃是個面人兒,她可受不了你照她模樣找替身這樣的事兒!”
“玩玩而已,晚櫻回國,我會看著處理掉的。”
“你心里有數就好。”
云青璃扶在門把手上的手克制不住顫抖,一股股寒意從腳底升起。
她心臟似被一只鐵手攥住,肆意揉捏摔打,碎成一塊塊,喘不上氣,腰背都疼的佝僂了下來。
她是白家的真千金,十七歲才被白家找回。
不管她怎么乖巧懂事,體貼討好,父母和大哥二哥都只偏疼假千金白晚櫻。
好在奶奶是疼愛她的。
十八歲生日時,奶奶將白家傳家玉鐲送給了她,白晚櫻嫉恨在心,哭鬧不停,最后父母補償給白晚櫻一套價值五千萬的豪宅。
可那不久,云青璃晚上回家路上就遇到了幾個小混混。
他們將她拖入暗巷,她奮力掙扎被捅了兩刀。
血流了滿身,混混們驚的跑走,她拖著血痕爬出巷子求助。
她被送到醫院,卻差點丟掉子宮。
那件事上了社會新聞,鬧的很大。
“聽說沒,白家真千金被輪了,子宮都弄的壞掉被切了!”
“天哪,那不是成了不會下蛋的母雞?本來就粗鄙不堪,哪都比不上假千金,這下怕是要砸白家手里,嫁都嫁不出去了。”
“到底是被多少男人一起玩了?我要是她,早跳河了。”
流言嘲笑甚囂塵上。
那段時間,是青梅竹馬的沈寒舟陪伴她,照顧她。
在人人唾罵她時,他頂著滿城壓力,跟她表白了。
他還準備了盛大的求婚儀式,向十八歲的她求婚。
他帶她去旅行,溫柔治愈她。
小時候她溺水,是沈寒舟救了她,從那時她就是他的小尾巴。
她本就暗戀他,他的告白治愈讓她置身夢中般淪陷,她亦不顧白家反對,跟一窮二白的他在一起。
她陪他創業,陪他住地下室,多苦多累都不怕,兩年后他們也如期領了證,婚后他亦溫柔體貼,他們恩愛如初,開始備孕。
一切都那么美好,云青璃以為沈寒舟是她的光,是她的救贖和美夢,是老天對她的最好補償。
可她怎么都沒想到,沈寒舟真正愛的人竟然也是白晚櫻。
怪不得她看蘇可可第一眼就覺得眼熟,可不就五分像白晚櫻那張柔弱小白花模樣嗎?
原來,沈寒舟示愛求婚,和她結婚,都是為白晚櫻遮掩,為白晚櫻獻身!
哈,他真好癡情。
那她云青璃算什么?
他們曠世情緣的獻祭品?
還是,他們寵妹護妹的犧牲品?
她是不是還該謝謝他們為她編織的這場美夢呢?
“誰?”
沉冷嗓音自門內傳來。
坐在辦公桌后的沈寒舟,眸光漆沉的掃了眼微微開著的門,猛然站起身。
他大長腿邁開,滿身凌冽來到辦公室門前,一把拉開厚重雙開門,銳利眼神掃視。
然而,門外空空如也。
沒有人。
他疑惑蹙眉時,周誠快步過來。
“剛剛誰來過?”沈寒舟眼神迫人。
周誠不知發生了什么,不敢隱瞞,忙恭敬道。
“沈總,太太來了。碰上蘇可可,好像有點生氣,您沒看到太太嗎?”
“云青璃來過?”白承澤也走了過來,神情一變。
沈寒舟眉心緊蹙,心頭驀的升起股陌生慌亂感來,他冷眸盯向周誠。
“馬上去查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