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我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串數字，手指顫抖得幾乎握不住手機。
直播間里剛剛結束的打賞統計：十八萬三千二百元。這是我這個月的收入。
可是我銀行卡里的余額，只有可憐的三千塊。"小雨，吃飯了！"養母劉美娟在樓下喊我。
我深吸一口氣，關掉手機走下樓。餐桌上擺著四菜一湯，看起來很豐盛。
養父田志強正在給我盛湯，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小雨辛苦了，最近直播收入怎么樣？
"田志強關切地問。我看著他的眼睛，努力保持平靜："還可以，夠生活費。""那就好。
"劉美娟坐在我旁邊，輕撫我的頭發，"爸媽不求你賺多少錢，只要你健康快樂就行。
"多么溫馨的畫面。如果我沒有發現那些轉賬記錄的話。昨天晚上，
我無意中看到田志強的手機屏幕。上面顯示著一條銀行短信：您的賬戶收入186000元。
時間，正好是我直播結束的十分鐘后。我裝作若無其事地吃著飯，心里卻翻江倒海。
從十八歲開始直播到現在，整整五年。我以為我的收入都在自己賬戶里，
原來一直被他們轉走。"小雨，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劉美娟伸手摸我的額頭。
我躲開她的手："沒事，可能是熬夜了。""那你早點休息。"田志強夾菜給我，
"身體最重要。"身體重要，錢更重要吧。我低頭吃飯，不再說話。飯后，我回到房間，
把門反鎖。打開電腦，登錄銀行網站，查看我的所有轉賬記錄。
一條條觸目驚心的記錄映入眼簾：每個月直播收入到賬后的第二天，
都會有一筆幾乎等額的轉賬，轉出賬戶顯示是我的名字，但我從來沒有操作過。
最早的記錄可以追溯到五年前。五年來，被轉走的錢加起來，超過了八百萬。八百萬！
我靠在椅子上，感覺天旋地轉。難怪他們這兩年換了大房子，買了豪車，還說是做生意賺的。
原來生意就是我。我就是他們的搖錢樹。手機響了，
是我最好的朋友張曉曉發來的微信："小雨，明天陪我去銀行辦點事唄，我一個人害怕。
"我回復："好的。"正好，我也要去銀行查清楚這些轉賬的具體情況。
樓下傳來田志強和劉美娟的對話聲："這個月收入不錯，明天我去把錢轉到理財賬戶。
""小雨最近是不是有些不對勁？""能有什么不對勁，她從小就聽話。再說，
她又不懂這些。""話是這么說，但我總覺得她看我們的眼神有些奇怪。""你想多了。
她那么單純，怎么可能發現。"單純？我冷笑一聲。是啊，我確實很單純。
單純到被親人騙了五年都不知道。但是現在，我知道了。我拿出手機，
開始截圖保存所有的轉賬記錄。既然你們覺得我單純好騙，那我就讓你們看看，
這個單純的養女，能不能讓你們付出代價。夜已經很深了，但我毫無睡意。我坐在窗前，
看著外面華燈初上的城市。五年前，我剛滿十八歲，懷著對未來的憧憬開始直播。
田志強說："小雨，你還小，不懂理財。爸爸幫你管理收入，等你需要的時候再給你。
"劉美娟說："我們都是為了你好，錢放在我們這里更安全。"我真的相信了。
相信他們是為了我好。相信他們會為我存錢。相信血濃于水的親情。可是現在我才知道，
我們之間連血緣關系都沒有。我只是他們收養的工具人。一個為他們賺錢的工具人。明天，
我要去銀行弄清楚所有的真相。然后，是時候讓他們知道，什么叫做代價了。我關上窗簾，
躺在床上。雖然很憤怒，但更多的是解脫。至少，我終于看清了他們的真面目。至少，
我還有機會奪回屬于我的一切。睡前，我給自己定了一個目標：把這五年來被騙走的錢，
一分不少地要回來。第二章第二天一早，我起得很早。田志強和劉美娟還在睡覺，
我輕手輕腳地洗漱完畢，拿著所有相關證件準備出門。"小雨，這么早就出去？
"劉美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來了，站在客廳里看著我。"和曉曉約好了去銀行辦點事。
"我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辦什么事？"她追問。"她要申請信用卡，
讓我陪她去。"我撒了個謊。"哦，那你早點回來。"劉美娟沒有再問。我點點頭，
快步走出家門。路上，張曉曉給我發微信："我到銀行門口了，你在哪？""馬上到。
"銀行剛開門，里面人不多。張曉曉看到我就迎了上來："小雨，你臉色好差，
昨晚沒睡好嗎？""嗯，有點事。"我拉著她坐下，"曉曉，我想問你一個假設性的問題。
""什么問題？""如果有人冒用你的身份轉走你銀行卡里的錢，你會怎么辦？
"張曉曉愣了一下："冒用身份？那肯定報警啊！這是詐騙罪，要坐牢的。
""那如果這個人是你的家人呢？""家人？"張曉曉的表情變得嚴肅，"小雨，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我猶豫了一下，
還是決定告訴她真相："我懷疑我的養父母把我直播的收入都轉走了。""什么？！
"張曉曉聲音有些大，旁邊幾個人都看了過來。
我趕緊示意她小聲點："我昨天晚上查了銀行記錄，五年來被轉走了八百多萬。""八百萬？
！"張曉曉倒吸一口涼氣，"小雨，這事太嚴重了。你確定嗎？
""我現在就是來銀行核實的。"我站起身，"你陪我去柜臺查詢詳細記錄。
"我們排隊等待，我的心情越來越緊張。輪到我時，銀行工作人員是個三十多歲的女士，
態度很和藹。"您好，我想查詢我賬戶的詳細轉賬記錄。"我把身份證和銀行卡遞給她。
"查詢多長時間的記錄？""五年。"工作人員操作了一會兒，然后打印出一疊厚厚的單子。
"您的轉賬記錄比較多，請您仔細核對。"我接過單子，手都在抖。
第一頁就讓我心涼了半截：2019年6月15日，轉出158000元，
操作人：田志強2019年7月18日，轉出162000元，
操作人：田志強2019年8月20日，轉出145000元，
操作人：田志強...一頁又一頁，全部都是田志強的名字。"這些轉賬都是他操作的？
"我問工作人員。"是的，根據記錄顯示，這些轉賬都是通過網銀操作的，
操作賬號綁定的是田志強先生的手機號。""可是這是我的銀行卡。
"工作人員看了看記錄："您的銀行卡當時開戶時，留的聯系人是田志強先生，
他有權限操作您的賬戶。"我明白了。當年開戶時，我還未成年，
田志強作為監護人幫我辦理的銀行卡。所以他一直有我賬戶的操作權限。
"我現在可以取消他的操作權限嗎？""可以的，您帶著身份證重新辦理就行。
"我立刻辦理了新卡，并取消了田志強的所有權限。走出銀行時，
張曉曉一直在安慰我："小雨，這件事你打算怎么辦？""我要把錢要回來。
"我的聲音很堅定。"那你準備怎么要？直接跟他們攤牌？""先回去看看他們怎么說。
"回到家時，田志強和劉美娟正在客廳里看電視。看到我回來，劉美娟立刻站起身："小雨，
吃午飯了沒？""沒有。"我坐在他們對面，"爸，媽，我有事想跟你們商量。""什么事？
"田志強關掉電視。"我想自己管理我的收入。"我直視著他們的眼睛，
"我已經二十三歲了，應該學會理財。"田志強和劉美娟對視了一眼。"小雨，
你現在還年輕，理財的事情太復雜，還是交給我們比較好。"田志強說。
"可是我想知道我到底有多少錢。""錢都在我們這里好好保管著，
你需要的時候就告訴我們。"劉美娟說。"那我現在需要，我想看看我的存款。
"客廳里安靜了幾秒鐘。"小雨，你是不是聽別人說了什么？"田志強的聲音有些冷。
"沒有，我只是想知道我這五年賺了多少錢。""錢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我們都幫你安排好了。"劉美娟站起身，"我去給你做飯。"她想轉移話題，
但我不會讓她如愿。"媽，我想看銀行卡。"我再次要求。"銀行卡在我這里保管，
等你結婚的時候我們會給你。"田志強說。"我要現在看。""小雨！
"田志強的語氣嚴厲起來，"你這是什么態度？我們養了你這么多年，
現在你就這樣跟我們說話？""養了我這么多年？"我冷笑，"還是我養了你們這么多年？
"話一出口，我就知道攤牌了。第三章田志強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劉美娟從廚房里沖出來，
眼神驚慌："小雨，你這話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我從包里拿出銀行打印的轉賬記錄，
扔到茶幾上，"你們自己看看這是什么意思。"田志強伸手去拿那些紙，手指明顯在顫抖。
他快速翻了幾頁，臉色越來越難看。"小雨，你去銀行查賬了？"劉美娟的聲音尖銳起來。
"是的，我查了。"我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五年來，
你們從我賬戶里轉走了八百三十萬。每一筆我都記錄下來了。
""你聽我解釋..."田志強想站起來，被我打斷。"解釋什么？解釋你們是怎么騙我的？
還是解釋你們是怎么花我的錢的？""小雨，你冷靜點。"劉美娟試圖拉我的手，被我甩開。
"我很冷靜。我現在只想知道一件事，我的錢在哪里？"客廳里死一般的安靜。過了很久，
田志強才開口："錢...錢我們用了一部分。""用了一部分？"我冷笑，"八百多萬，
用了一部分？那剩下的呢？""剩下的...投資了。""投資什么？""房產，股票，
還有一些生意。""賺了多少？"田志強不說話了。劉美娟在旁邊小聲抽泣："小雨，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啊。錢放在你那里，萬一被騙怎么辦？""被騙？"我感到荒謬，
"我現在不就是被騙了嗎？被最親近的人騙了五年！""我們不是故意要騙你的，
我們是想幫你理財...""理財？"我拿起茶幾上的奢侈品購物袋，
"這個五萬塊的包是理財？還是這輛三十萬的車是理財？
"劉美娟臉紅了："這些...這些都是必要的支出。""必要的支出？
用我的錢買你們的必需品？"我感到憤怒到了極點。"小雨，你不要這樣說話。
"田志強試圖重新拿回主導權，"我們養了你十幾年，花點你的錢怎么了？
""養了我十幾年？"我盯著他的眼睛，"你們收養我的時候，我已經十歲了。
而且當時民政局給了你們撫養費，一直到我十八歲。""那又怎樣？""怎樣？我來算算賬。
"我拿出手機，"從十歲到十八歲，八年撫養費，每個月一千五，總共十四萬四千元。
從十八歲到現在，我給了你們八百三十萬。你們凈賺八百一十五萬六千元。"數字說出來，
連我自己都震驚了。"現在你告訴我，誰養誰？"田志強徹底說不出話了。
劉美娟還在哭："小雨，我們真的是為了你好。你一個小女孩，拿著這么多錢不安全。
""不安全？"我走到窗邊，指著外面的豪華小區，"這套房子多少錢買的？
""這...這是我們的積蓄...""三年前買的，總價一千二百萬。首付四百萬，
剩下貸款。"我轉身看著他們，"四百萬首付，正好是我那一年的直播收入。
""你怎么知道？"田志強脫口而出。"我昨天晚上查了房產登記信息。"我冷靜地說，
"田志強，劉美娟，你們用我的錢買房，然后寫你們的名字。這算什么？
"兩個人都不說話了。我繼續說："還有那輛奔馳，三十五萬。去年買的，也是我的錢。
""小雨..."劉美娟想說什么。"還有你們去年的歐洲旅游，花了十二萬。
前年裝修這套房子，花了八十萬。"我一項一項地數著，"全部都是我的錢。""夠了！
"田志強突然爆發，"沒錯，我們花了你的錢！但是我們養了你這么多年，花你點錢怎么了？
""養了我？"我冷笑，"田志強，你搞清楚，是我養了你們！""你這個白眼狼！
"劉美娟也不裝了，"我們辛辛苦苦把你養大，你現在就這樣對我們？""辛辛苦苦？
"我看著她的名牌包和首飾，"確實挺辛苦的，辛苦地花我的錢。
""你..."劉美娟氣得說不出話。"現在我只問一遍，"我的聲音很冷，"我的錢，
你們打算怎么還？""還？"田志強冷笑，"憑什么還？那些錢本來就應該給我們的！
""應該給你們？""我們養了你十幾年，你賺錢不應該孝敬我們嗎？"我聽到這話，
突然笑了。"孝敬？田志強，你知道什么叫孝敬嗎？孝敬是子女主動給父母，
不是父母偷子女的錢。""我們沒偷，那是你心甘情愿給我們管理的。""心甘情愿？
"我拿出手機，打開錄音功能，"那你現在當著我的面說一遍，我這五年賺的八百三十萬，
你們花了多少，剩下多少，投資了什么，現在值多少錢。""你錄音干什么？
"田志強警覺起來。"我要證據。"我直視著他，"證明你們是怎么騙我的證據。
"第四章田志強看到我在錄音，立刻沖過來要搶我的手機。"把手機給我！"我迅速后退，
把手機舉高："別碰我！""小雨，你把錄音刪了，我們好好談。"劉美娟試圖勸我。
"好好談？"我冷笑，"現在想好好談了？剛才不是還說我是白眼狼嗎？
""我們是一時生氣才那樣說的。""一時生氣？"我搖頭，"不，那是你們的真心話。
"田志強停下腳步，臉色陰沉："小雨，你想怎樣？""我想要回我的錢。""不可能。
""為什么不可能？""錢已經花了，房子寫的是我們的名字，你要不回去的。
"田志強似乎找回了底氣。"是嗎？"我掏出另一部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
張律師嗎？我是白小雨，我想咨詢一下...""你在給誰打電話？"劉美娟緊張地問。
我捂住話筒："律師。""你找律師干什么？""起訴你們。"我松開手，對著電話說，
"張律師，是這樣的，我懷疑我的監護人盜用我的身份轉移我的財產...""掛掉！
"田志強想搶我的電話。我躲開他，繼續說："金額大概八百萬左右，
我現在有轉賬記錄...""小雨！"劉美娟尖叫，"你瘋了嗎？我們是你的父母！
"我對著電話說："張律師，我稍后再聯系您。"然后掛掉電話。"父母？"我看著他們，
"親生父母不會偷孩子的錢。""我們是你的養父母，在法律上就是你的父母！
"田志強怒道。"在法律上，父母也不能盜用子女的財產。"我平靜地說，"況且，
我現在已經成年了。"客廳里又安靜下來。過了一會兒，
劉美娟突然坐在沙發上開始哭："小雨，我們真的是為了你好啊。你一個小女孩，
拿著那么多錢，萬一學壞了怎么辦？""學壞？"我感到諷刺，"你們花我的錢買奢侈品，
買房子，買車子，這不叫學壞？""我們是大人，知道怎么花錢。""知道怎么花錢？
花我的錢買你們的東西，你們知道這叫什么嗎？這叫盜竊。""我們沒有盜竊！
"田志強激動地說，"你的銀行卡是我幫你辦的，密碼也是我設的，我有權限操作。
""有權限不代表可以隨意轉走我的錢。"我拿出法律條文的截圖，
"根據《民法典》第一千零六十八條，成年子女的財產屬于其個人所有，父母無權擅自處分。
""你還查法律條文了？"田志強冷笑。"是的，我昨天晚上查了很多。
"我把手機遞給他們看，"還有《刑法》第二百六十六條，詐騙罪。金額特別巨大的，
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田志強的臉色瞬間變白。"八百萬，
屬于金額特別巨大。"我繼續說。"你威脅我們？"劉美娟不敢相信。"我不是威脅，
我是在告訴你們事實。"我坐回沙發，"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第一，把錢還給我，
我們從此斷絕關系；第二，我起訴你們，讓法院來判決。""斷絕關系？"田志強愣住了。
"對，斷絕關系。"我的聲音很堅定，"從今天開始，我們不再是父女關系，
不再是母女關系。你們也不用再裝關心我，我也不用再裝感激你們。""小雨，你不能這樣！
"劉美娟哭得更厲害了，"我們養了你這么多年的感情，就這樣沒了嗎？""感情？
"我冷笑，"什么感情？利用我的感情？""我們是真心疼你的！""真心疼我，
會偷我的錢？"我搖頭，"劉美娟，田志強，你們從來沒有真心疼過我。
你們疼的是我能賺錢。"說完這句話，我突然感到一陣輕松。終于把話說開了。
終于不用再裝了。"小雨，你再考慮考慮，我們是一家人啊。"田志強的語氣軟了下來。
"一家人？"我站起身，"一家人會互相欺騙嗎？一家人會偷對方的錢嗎？
""我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我打斷他，"五年時間，
每個月都轉走我的收入，這不是故意的？""我們是想幫你理財...""理財？
"我拿起茶幾上的奢侈品袋子，"這些就是你們的理財成果？"田志強和劉美娟都不說話了。
我拿起包，準備離開："我給你們三天時間考慮。三天后，要么還錢，要么法庭見。
""小雨，你要去哪里？"劉美娟緊張地問。"這不是你們該關心的問題。"我走向門口，
"記住，三天時間。""小雨！"田志強在后面喊我。我沒有回頭。
走出這個用我的錢買的房子，我終于可以大口呼吸了。外面的空氣很新鮮，陽光很明媚。
我拿出手機，給張曉曉發微信："曉曉，我可以在你那里住幾天嗎？
"很快就收到回復："當然可以！怎么了？""跟他們攤牌了。""好樣的！我馬上回來，
在樓下等我。"我走到小區門口，坐在花壇邊上等張曉曉。心情很復雜，有憤怒，有傷心，
但更多的是解脫。終于不用再裝作一個聽話懂事的女兒了。終于可以為自己爭取權益了。
第五章張曉曉開車來接我的時候，我正坐在小區門口發呆。"小雨！"她跑過來抱住我，
"你還好吧？""還好。"我勉強笑了笑，"就是覺得有點不真實。""上車，
我們先回我家，你慢慢跟我說。"在車上，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都告訴了張曉曉。
"他們居然那樣說你？"張曉曉氣憤地拍著方向盤，"什么叫白眼狼？
明明是他們偷了你的錢！""算了，現在說這些沒用。"我靠在座椅上，
"重要的是要把錢要回來。""你真的要起訴他們？""如果他們不還錢的話。
"張曉曉沉默了一會兒："小雨，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打官司贏了，
你們的關系也徹底回不去了。""回不去就回不去吧。"我看著窗外，"本來就是假的關系。
""但是他們畢竟養了你這么多年...""曉曉。"我轉頭看著她，"如果有一天你發現，
你最信任的人騙了你五年，偷了你八百萬，你會原諒他們嗎？"張曉曉想了想，
搖搖頭："不會。""那就對了。"到了張曉曉家，她給我泡了杯茶："你先休息一下，
我去給你收拾房間。"我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看銀行賬戶。新辦的銀行卡里只有三千塊，
這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而我原來的賬戶，現在顯示余額為零。想到這里，
我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我立刻打電話給銀行客服："您好，我想問一下，
我今天上午辦理了新卡，那我原來的卡還能正常使用嗎？""您好，您的原卡已經凍結，
所有功能都已停止。""那如果有人試圖從原卡轉賬呢？""無法操作，
系統會提示賬戶異常。"我松了一口氣。至少他們沒辦法再轉走我的錢了。手機響了，
是一個陌生號碼。"喂？""小雨，是我。"田志強的聲音。"你怎么換號碼了？
""我的手機被你媽摔了。"他的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小雨，我們能不能見面談談？
""有什么好談的？""我想跟你道歉。"我愣了一下："道歉？""是的，
我們確實做錯了。但是小雨，我們是真心疼你的。""真心疼我？"我冷笑，"田志強，
你現在給我道歉，是因為害怕我起訴你們吧？""不是的，我是真心覺得對不起你。
""對不起就夠了嗎？我的八百萬呢？"電話那頭沉默了。過了一會兒，田志強說："小雨，
你給我們一些時間，我們會想辦法還給你的。""想辦法？什么辦法？""房子可以賣掉，
車子也可以賣掉。""房子一千二百萬買的，現在能賣多少？
""應該...應該能賣一千萬左右。""一千萬？還有貸款呢？""還有八百萬貸款沒還。
"我算了一下："一千萬減去八百萬，只剩兩百萬。我的錢是八百三十萬，
你們還差我六百三十萬。""剩下的錢我們慢慢還。""慢慢還？多慢？""我們找工作，
每個月還一點。""田志強，你今年五十二歲，劉美娟四十八歲。你們能工作幾年？
每個月能還多少？""我們...我們盡力。""盡力？"我感到荒謬，
"你們花我錢的時候怎么不說盡力？""小雨，你別逼我們了。
我們真的沒辦法一下子拿出那么多錢。""沒辦法？"我站起身，在房間里踱步，
"那我就有辦法了。""什么辦法？""起訴你們。法院會查封你們所有的財產，
包括房子、車子、存款、投資。""小雨...""還有，詐騙八百萬，按照刑法，
你們要坐牢的。"電話那頭傳來劉美娟的哭聲。"小雨，求求你了，我們真的知道錯了。
"田志強的聲音都在顫抖，"你給我們一個機會，我們一定還錢。""機會？"我冷笑，
"你們騙我五年的時候，給過我機會嗎？""我們...""我現在給你們最后一個機會。
"我打斷他，"三天之內，把八百三十萬還給我。一分不少。
""八百三十萬我們真的拿不出來。""拿不出來就去借。""誰會借給我們這么多錢？
""那就賣房子，賣車子，把投資的錢都撤回來。""就算全部賣了也不夠八百三十萬。
""不夠就想辦法補齊。"我的語氣很堅決，"田志強，我不管你們用什么辦法，三天之內，
我要看到我賬戶里有八百三十萬。""小雨，你這是要逼死我們。""逼死你們？
"我感到憤怒，"你們花我錢的時候怎么不想想是在逼我？""那不一樣。""哪里不一樣？
你們花的是我的錢，我要的是我自己的錢。""可是我們已經花了，現在要不回來了。
""要不回來那是你們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電話那頭又是一陣沉默。"小雨，
我們真的沒辦法了。"田志強的聲音很無力。"沒辦法？那我幫你們想辦法。"我拿出手機，
"我現在就給律師打電話，讓他明天就起訴你們。""別！"田志強急了，"小雨，
你再給我們幾天時間。""不給。就三天。""三天太短了。""嫌短？"我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