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隱居在森林的精靈,為了救哥哥,偽裝神明擄走公主。可是沒人告訴我公主是男人啊。
有一天公主捏著我的臉對我說:“我拋棄王族的身份跟你私奔,你說我在乎的是誰?
”1我用魔法掩去面容,穿上哥哥曾經給我準備的白金色流仙裙。算了算時間,
向森林東邊的國家出發。“公主要隨我接受賜福,同我回歸仙境。”我處理了自己的聲音,
讓它聽上去神圣無比。十八年前,我出現在這座宮殿的大堂,對國王王后預言,
他們的女兒將在十八年后被神帶走。而真正的預言是這個國家的公主將被惡龍擄走,
幽禁起來。我不關心這個國家和公主,我只關心那頭惡龍,因為預言中的惡龍是我哥哥。
人類很有趣,當年聽聞公主會被神帶走,舉國歡慶。
連國王和王后都不曾因為自己的女兒將來離開自己而不舍難過,現在更甚。
這個國家隆重舉辦了對公主的歡送儀式,而公主穿著繁復華麗的裙子,
戴著昂貴的首飾輕紗遮面虔誠地站在大堂中央等我這個“神”的到來。我惡劣的想,
若我當時變作一頭紅發,換上女巫的衣服,預言公主會被惡魔帶走又會是怎樣的一副光景呢。
“跟我走吧。”我收斂了思緒,向公主伸出手。緊接著我的手被緊緊的包裹住,冰涼硌人,
竟然比我的手大了許多。約定的時間到了,國王和王后居然從未出現,
我對公主隱隱有些同情。隨后劃開空間轉瞬帶她回到我的居所。“親愛的公主,
你已經來到‘仙境’了,你終生都要在這里度過,不過我會陪著你。”我撤去面容上的魔法,
換回日常的衣服,恢復了正常的聲音,然后對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如此宣布。
我想我大概比魔鬼還壞。如果惡龍是因為擄走公主才被斬殺,
那么我就讓公主從這個故事中消失。公主當然不會答復我,
這個可憐的女孩兒在六歲時高燒不退后便不會講話了。這是舉國皆知的事。“好。
”公主的聲音低沉不帶什么感情,明明就是男人的聲音。“雖然不知道你有什么目的,
但我可以答應你一直留在這里。你也要告訴我你是誰?”他看出我的震驚,卻滿不在乎。
"我……我叫薩瑪爾,是住在這片森林的精靈。你們騙我?公主在哪里?
"計劃實施中出現了大烏龍,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龍再擄走公主該怎么辦,我憤怒,急切,
白皙的臉龐現出紅霞。“公主?我就是納迪拉。我一直都是公主,公主一直是一個男人。
”他看向窗外的那盆虞美人。輕紗半遮,我聽到他冷笑一聲,卻看不清他的表情,
想必也不是很開心。2既然公主是個男人,便必不能在我的房間生活,
我將哥哥的房間給納迪拉收拾出來,還拿出了一些哥哥的衣服,對著納迪拉比照幾下,
非常合身。“這是我哥哥的衣服,我看大小合適,你可以換上。"我提議。
畢竟那么重的禮服,穿這么久不知道有多累。而他也不是公主,沒必要再穿女孩子的衣服。
納迪拉有些錯愕,我不顧他的表情把納迪拉留在房間,自己退了出去。
我望著粗壯枝丫下藤蔓和木板做的秋千,很久之前哥哥推著我蕩秋千。
“我又要去城鎮看看了,薩瑪爾,你要去嗎?人類的城鎮可好玩了。”哥哥微笑。
他總是喜歡去人多的地方湊熱鬧。“我不去了,我害怕人類。”我曾隨哥哥一起去過城鎮,
哪怕掩蓋我們的真容也還是有很多探究的目光,我不喜歡被人一直看著。人類很奇怪,
我知道這個世界上人類有好壞之分,不能一概而論,可看到權貴壓迫虐待奴隸,
有些人的命還比不上一塊金屬,我無能為力,也不愿再看,這就是我怕人的原因。“好吧,
薩瑪爾,你要乖乖待在家里,我布置好了隱匿魔法,不會有人找到我們的住所的。
等我給你帶好玩的東西吧。”哥哥摸了摸我的頭,溫柔地說:“這次還是要人類的書嗎?
”我點點頭。我又喜歡人類,因為人類很聰明,明明沒有魔法,卻會創造,
有的人類會創造出好吃的食物,有的人類會創造出讓生活更便利的工具,
還有的人類會寫出能引導讀者喜怒哀樂的文字。我想我大概是恐懼著人類的惡意,
喜歡著人類的創造力吧。哥哥那次一走就是三天。哥哥房間的門被打開了,
納迪拉穿著哥哥的衣服真是合身,只是他仍然輕紗覆面,不愿用真面目面對我。
納迪拉一定是個很好看的人,他露出來的眉毛被修剪得很柔和,眼睛卻堅毅俊秀。
納迪拉和哥哥的身形太像了,我下意識的湊到他臉旁。他眼神不自在地向下向右飛了兩下,
發現我還看著他,便鼓氣直直地盯著我。他的頭發是黑色卷曲的,我覺得很熟悉,
伸手摸了摸他用草繩綁在身后的長發。大抵因為他之前的公主身份,他的頭發柔順絲滑,
同絲緞一般。啊,我想起來了,哥哥離開家三天,我要去城鎮尋他,
卻在要進入城鎮的路口看到他和一個秀麗的青年并肩向我的方向走來。
那青年也有著卷曲黑色頭發,只是是短發。兩人相談甚歡,
哥哥看到我后忙帶著我和青年互相介紹。他帶著青年和我回到了我們的居所,一路上我得知,
哥哥被打劫城鎮的盜匪襲擊,他們像是有備而來,把哥哥抓了起來送到奴隸市場去叫賣。
是黑發青年救了哥哥。這也是哥哥第一次交到了人類朋友,我們帶他來到了我們的居所。
青年說他的國家被惡龍威脅,他要去屠龍,問哥哥是否愿意一同前往,
哥哥與我一通商量后決定和青年一起踏上屠龍之旅。哥哥走前叮囑我,要保護好自己,
不要隨便到外界去,還多次考校我加強隱匿法術的口訣。
又變換了其他的模樣跑到城鎮里給我買了許多玩具和書才和黑發青年離開。
“不要隨便摸男人的頭發。”納迪拉攥住我的手,并沒太用力,他的臉貼的很近,
鼻息透過面紗噴在我的額頭。我沒來由的感到羞澀,緊接著他輕輕的揉了揉我的頭頂,
和哥哥不一樣,他揉得比較慢,也很溫柔。“那你就可以隨便摸女士的頭發嗎?”我反駁著,
雙手伸到納迪拉的頭頂使勁兒揉搓。好多好多年前,我和哥哥養了一只大狗,
當時我就是這么揉狗狗的。“我很開心,你可以隨便摸我的頭發,可以只摸我的頭發嗎?
”納迪拉笑了起來,我能感受到這是出于真心的笑容。我當然遂了他的愿,
更使勁兒的揉亂他的頭發。這個傻子笑得更開心了。3現在公主在我手里,
預言的環節少了一環,哥哥被勇者斬殺的結局也被延緩。可我又該如何將哥哥變回來。當時,
哥哥順利地和黑發勇士斬殺了惡龍,卻被打下了惡龍的詛咒。中間不知發生了什么,
那個黑發青年失蹤,哥哥被惡龍龍靈寄生,逐漸暴戾,
甚至身體形態也會在一天的某段時間變成惡龍的模樣。"對不起,薩瑪爾,
我可能不能陪著你了。"哥哥回來了,他像以往那樣笑,但我卻明顯感受到他很難過。
“我被詛咒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變成完全沒有自我意識的龍,那可是個暴戾的野獸。
我不想傷害任何人,我會去風之山谷的裂隙里把自己鎖起來。
”哥哥很平靜地接受了這樣的命運。"那個黑發青年呢?"我帶著遷怒,
甚至埋怨那個讓哥哥一起去屠龍的人。而哥哥的表情,讓我看不懂。“啊,那個人失蹤了,
我……再也找不回了。”說完他身旁的那盆剛盛開的虞美人枯萎了,那是他最喜歡的花。
“薩瑪爾,我最擔心的就是你,留你自己在這里,得多孤獨啊。”哥哥摸了摸我的頭。
我們由天地孕育,天地便是我們的父母,我們兄妹雖不似其他種族用血脈做紐帶,
但從有意識后就一直相依為命。我從未想過會和他分開。“薩瑪爾,我準備了點心,
你要嘗嘗嗎?”敲門聲響起。我收斂了悲傷的情緒,像貓兒洗臉一樣揉搓了自己的臉,
薩瑪爾要向前看,現在要盡快找到讓哥哥變回來的辦法。我打開門,將納迪拉請了進來。
他真的是一位非常賢惠的公主。他會做很多好吃的給我,其實我不用進食,
但誰會拒絕美食呢,納迪拉他擁有著我喜愛的人類特質。"薩瑪爾,你怎么又吃到臉上了。
"他很自然的用大拇指擦掉我臉上的殘渣。“那就不要總做這種酥皮點心啊。”我不服氣,
他明明知道我會吃一臉,還是總做這種酥皮點心。明明他會做柔軟的小蛋糕的。
他六歲那年高燒不退,雖然我想讓公主在屠龍的故事中消失,
但我無法看著一個無辜的“小姑娘”死去。當夜,
我帶著擁有治療作用的花蜜喂給了躺在床上臉頰通紅的納迪拉。那時他太幼小了,
吃過花蜜后就開始流淚,我只能把他抱在懷里擦干他的眼淚,拍著他的后背,
直到他安穩的睡過去才離開。作為報酬,我順走了他桌子上的小蛋糕。
我后來又去看過他幾次,公主房間的桌子上每天都擺著小蛋糕,我是他的救命恩人,
當然不客氣地把小蛋糕帶走。后來才聽說,那個小蛋糕是公主自己做的。“哦?
不做酥皮點心?那做什么?”納迪拉語氣里帶著一些得意,
好像知道我的答案卻還要從我口中確認,如果他有尾巴,那尾巴一定翹的高高的。
“就是那種軟軟的,有橘子清香的小蛋糕啊。”納迪拉又笑了起來,自從把他“擄”來,
他總是這樣動不動就笑出聲,我明明是要把他幽禁起來,一個“俘虜”有什么可笑的,
好像他曾經住過的華麗宮殿才是囚籠,而在我這里才找到了屬于他的自由。“謝謝你。
”納迪拉眼睛彎彎的,我都不知道他那樣堅毅的眼眸能像城鎮旁河畔上的小船一樣彎。
“客氣啦。”我一定是被他的笑容蠱惑了。
我立刻回過神問道:“那小蛋糕……”“明天給你做。”他的手又不老實的摸到我的頭上,
可能是我的錯覺吧,納迪拉掌心沒有那么冰冷了。“這上面畫的是你哥哥嗎?
”納迪拉看向我書桌正對著的一幅畫像。我點頭,那幅畫像上的哥哥笑得很開心,
當然不是我畫的,我猜是哥哥的那個黑發朋友畫的。“他怎么不在這里?
我的意思是你們好像感情很好,為什么你卻自己生活在這里?”他怕說到什么令我傷心的話,
問得小心翼翼。哥哥離開時還保留了一些神志,叮囑我不要隨便相信除了我以外的任何人。
這次,我沒有聽哥哥的話,把哥哥和惡龍詛咒的事講給了納迪拉聽。納迪拉聽完,
卻只問我屠龍的黑發青年。可是我也并不了解那個黑發青年,我所知道的就是屠龍后,
黑發青年失蹤。“他沒有失蹤。”納迪拉嚴肅的樣子和我去王宮中接走他那天不相上下。
接著,他說出了我從未想過的真相。4“薩瑪爾,我母親的房間中有一幅畫,
那是她自己畫的,畫上的人就是你哥哥。不同的是,
那幅畫的精靈是哭泣的……”根據納迪拉給的信息,我們補充出了當年的一些真相,
那個屠龍勇者,那個秀麗的黑發青年就是現在的王后。她曾經是鄰國的公主,
公主在精靈的幫助下斬殺惡龍。可是為什么哥哥會變成龍,
屠龍的勇者又為何甘心嫁給一個素未謀面的聯姻對象?“我的母親好像并不記得畫像上的人。
但我卻覺得她深愛著畫像上的人。她將畫像珍藏起來,我幼時調皮,探險溜進密室,
發現她面無表情地抱著畫流淚,那樣子好奇怪,就好像她不認識那個人,
但身體的本能感到悲傷。“我后來又溜進密室,偷看了那幅畫,同你房間里這幅一樣,
都出自我母親的手筆。”我捧起納迪拉的臉,仔細的端詳他的眉眼,其實我的記憶并不好,
但我一開始的感覺是對的,這一頭黑色卷曲的長發也不會造假。納迪拉是故人之子啊。
我嘆了口氣,哥哥愛上了黑發勇者,而黑發勇者卻不再記得哥哥轉而嫁給了別人,
難怪哥哥說找不回那青年了。現在預言已經亂套了,要救哥哥就得找阿瑞娜談談,
阿瑞娜是那個告訴我詛咒的人,也是人人懼怕的女巫。“你會怨恨我嗎?
”納迪拉突然委屈起來,那表情就像是我對他犯下了滔天惡行。“不會。這和你沒關系,
而你的母親,我承認我埋怨過她。但我不是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
我不清楚他們具體發生了什么?我無法怨恨任何人,過去的事情無法評判對錯,
我現在只要我哥哥能回來。”許是覺得他的樣子太可憐了,我拿起他做的點心遞了過去,
又伸出另一只手使勁兒地揉著他的頭。“對不起,我還是不能揭開面紗。王后說,
如果不想惹麻煩就不要讓任何人看到我的樣子。”納迪拉接過點心,沒有吃。“啊,
我不在乎這個。其實我很好奇,為什么你的父母和子民對你被我帶走沒有任何異議?說實話,
我都沒想過帶走你會如此順利。”我說不在乎時,他好像有些失落。“薩瑪爾,
你應該很少接觸人吧。在我們和鄰國國家關于龍的預言一直不曾中斷,
哪怕有屠龍的勇士成功,也會出現新的龍。預言也總是和一國的公主有關,
無外乎是惡龍為了得到公主用毀滅城鎮國家做威脅。“這片地域的歷史上,
有被國家獻祭的公主,有為了防止惡龍的預言,便從出生就被剝奪生存權利的公主。
王后也曾是一國的公主,她選擇成為屠龍的勇士。現在看來,關于龍的預言,對國家,
對公主,甚至對龍也都是一種詛咒。“人民不傻,從我出生起,就牽動了很多人的心,
但以一個公主的身份降世,想必也給人帶來了很多恐慌。因為你,薩瑪爾,
你的出現改變了我的困境,你說要在我成年后帶走我,是所有人都期盼的,
也是我懂事后一直期盼的。薩瑪爾,哪怕你是魔鬼,我都毫無怨言。
”他眼神里的閃過一絲狂熱,可惜我沒有發現。“我要找到阿瑞娜,
她一定有什么辦法卻沒告訴我。”我自言自語。“納迪拉,如果公主的身份這么敏感,
你又為何要以公主的身份出生,日漸成長也不為自己正名呢?”我把手輕輕按在他的頭上,
還擺正了一些,讓他能直直的看著我。那時候我甚至覺得這些親密的舉動沒有絲毫違和,
我果然是被納迪拉溫水煮的那個青蛙。“對不起,薩瑪爾,我有我的苦衷,
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王后,我的母親她必定想用我達成什么目的,這點我也想不通。
”他又一次笑了。“不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救你的哥哥。我也有很多疑問,
或許見到你哥哥我就明白了。”納迪拉把我的手從他頭上拿了下來,像起誓一樣,
握住了我的手。窗外平靜的湖面突然飄了幾片落葉,微微漾出了漣漪。
5我們收拾了行李出發尋找阿瑞娜。玫瑰花旁落著的夜鶯告訴我,阿瑞娜在雪之山谷。
夜鶯有很多朋友,消息最靈通,也從不騙我。“謝謝你,等我回來一定要給你帶不同的玫瑰。
”夜鶯總是落在玫瑰旁出神,我覺得她喜歡玫瑰。夜鶯搖頭,
她其實并不喜歡玫瑰……空間魔法消耗巨大,我要保留魔力。
我只認識森林、皇宮、城鎮、風之山谷的去路,我…沒去過雪之山谷,
所以也沒辦法用空間魔法。帶著納迪拉用雙腳丈量大地,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從哥哥離開,
我便收起懶散樣子,這些年都閉門練習魔法,除了去看納迪拉公主和哥哥,
基本上沒有出過森林。我們精靈除了長壽,比人類學魔法更快,
不用進食以外和人沒什么不同的。后來,納迪拉用自己的私房錢帶我買了兩匹馬。
我們騎馬趕路。我懷疑納迪拉的面紗也被施了什么類似禁制的魔法,
不論風怎么吹都不會卷起面紗讓人看到他的真容。我們一路往北,
到了快要離開納迪拉國家的最后一個城鎮。一路上越遠離王都,社會越加動亂。
納迪拉在和我離開森林后就買了一把防身用的劍,他告訴我,小時候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女孩,
被押著學習宮廷禮儀,插花,烹飪,他很羨慕那些男孩子可以肆意的揮舞兵器。
每每提出要習武的要求都會被無情的駁回,納迪拉只能晚上將宮人驅逐,
自己偷偷地練習劍術。“不管我的性別如何,我都有權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而不是被要求只能做什么。”說到這里,他又無比委屈。“你要是總來看我,
就知道我每天都會練習劍術了。”我們像以往一樣在這個國家的邊陲小鎮入住了一家旅店,
一個房間兩張床。店主是個老婦人,老婦人叮囑我們趕路最好是晚上走,
如果白天出發就一定要避開這個城鎮的貴族。在這個城鎮里貴族大于一切,
貴族老爺蓄養如同土匪一般的護衛,搜刮百姓的財富為己用,肆意虐殺奴隸,
普通百姓惹怒他,也會被他動用手段成為他的奴隸,他新的虐待對象。我們聽了店主的話,
白天低調地繞開了城鎮中心,快到城門時,突然被守城的護衛攔下。
貴族老爺要把這片區域當做狩獵場,而我,納迪拉還有其他被圍困住的人則都是他的獵物。
在人群恐慌時,貴族老爺晃著他肥胖的身軀騎著馬出現了。
離納迪拉最近的一個守衛要刺死一個抱著嬰兒想要逃跑的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