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歸不僅是為了給自己換個輕松的崗位,更是為了截孟長青的機緣。
如果不是孟長青在廣播站工作,樹立了一個風度翩翩溫潤文弱的人設,原主不會被騙,廠里的其他人也不會被他蒙騙,以至于原主求助無門。
還沒等到報社回消息,廣播站的崗位競爭就先開始了。
通過系統(tǒng)的提醒,宴歸在廠里貼出告示的第一時間就去辦公室報名。
“小歸?你已經(jīng)有工作,廣播站的崗位廠里領導都盯著,我不好幫你運作,等過段時間我看有合適的工作再給你轉崗。”
“主任,你誤會了,我今天來找你不是轉崗的事,我也想報名競爭這個崗位。”
辦公室主任摸著保溫杯,有些猶豫:“這…你已經(jīng)是廠里的正式員工。”
“哎呀,主任,陳伯伯~你給個機會,就當我是外面報名的,公平競爭。”
“要是我掙不贏他們,那我就死心了,等著您給我安排,您看怎么樣?”
終究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娃,陳主任勉強答應。
“我去跟廠里說說,要是廠里不答應,你也別傷心,我一直給你留意著,有輕松崗位就給你轉崗。”
“行,謝謝您吶。”
沒讓宴歸等多久,陳主任喜氣洋洋的找過來。
“小歸吶,你可真讓伯伯長臉了。”
宴歸莫名其妙,陳主任一臉驕傲地拍著她的肩膀說:“你寫的文章上了省日報,我去幫你給領導說情的時候,他正好看到你寫的文章,你上面還寫了咱們廠的名字。”
“咱們廠除了你沒有第二個宴歸,我一說起你想轉崗的事,他立馬就同意了,要不是告示已經(jīng)發(fā)出去,他都想讓你直接上崗。”
宴歸也沒想到自己海投居然還真投中了一篇,也不由地喜形于色。
“那太好了。”
“謝謝陳伯伯幫我說情。”
“嗐,這有啥可謝的,我又沒辦法多大忙,還是你爭氣,讓我在領導面前長臉。”
陳主任笑得見牙不見齒,看看誰還說他這個辦公室主任是棉花廠走后門第一人。
他這一回推薦的可是個人才,文章上了省日報的青年才俊,區(qū)區(qū)一個廣播站的崗位屈才了。
宴歸看著陳主任尾巴都要上天的模樣笑著搖頭。
這位主任大德不缺,小私不少,廠里好多人對他既愛又恨。
時間很快來到考試那天。
不論是原主還是她自己都剛剛畢業(yè),不論是考書本知識還是考偉人語錄,宴歸都不帶怕的,順理成章拿到了筆試第一。
面試更不用說了,那張報紙就是她的門面。
“宴歸同志,你明天可以來廣播站報到,因為你本來就是廠里的正式員工,來之前要先去原崗位交接好工作。”
“好的。”
趁著下午還有時間,宴歸打算今天就把需要交接的工作交接完。
“宴歸同志。”
宴歸剛轉身沒走幾步,身后就傳來一道清潤的男聲。
【宿主,是孟長青。】
宴歸翻了個白眼,她當然知道是孟長青。
原主對他的聲音應激,要不是她努力穩(wěn)住,她現(xiàn)在都要忍不住逃跑。
宴歸回頭,看到那個笑容溫和斯文俊秀的青年,心中恨意翻涌,這是屬于原主的情緒。
她壓了又壓,才將這股滔天的恨意壓下去,語氣平靜的問:“孟同志有事?”
“聽說宴同志本來就是棉花廠的正式員工。”
“我可沒作弊,各級領導也不會幫我作弊,這崗位是我靠實力得來的。”
“你誤會了,我不是懷疑你的意思。”
孟長青露出一個略顯局促的笑:“看過你寫的文章,輸給你我服氣。”
“我是想問問你,你以后在廣播站上班,原來的崗位可以賣給我嗎?”
“我現(xiàn)在等于是轉崗,原來的崗位會有其他人接替,不能買賣。”
孟長青失望的低頭放了口氣,然后又抬頭笑著說:“我很喜歡你寫的文章,我自己有時也會寫文章投稿,但是一直沒有被選中,有時間可以互相交流一下經(jīng)驗嗎?”
這個時代,這已經(jīng)是一種很明顯的告白了。
宴歸卻沒有拒絕。
直接拒絕,她后面還怎么靠近他報復他?
宴歸已經(jīng)為他設定好了好幾個結局。
“好啊”
她臉上露出一個羞澀的笑容,仿佛春天里開出的第一朵花。
孟長青也笑了。
宴歸在廣播站上崗的第一天,廠里領導讓她念了她自己寫的那篇文章。
等下午下班的時候,宴歸就在廠里出名了。
首先找過來的就是她的渣爹林越朝。
“小歸,宿舍里條件差,而且你一直吃食堂也不是個事兒,還是回家吧。”
宴歸翹著個二郎腿,抖啊抖抖啊抖:“回家?你老婆都沒了,我現(xiàn)在回家,你做飯給我吃嗎?”
林越朝面露難色。
宴歸冷笑:“你不會是想把我叫回去,給你和你兒子做飯吃吧。”
“這……女人做飯?zhí)旖?jīng)地義。”
“我呸!去你的天經(jīng)地義。”
林越朝黑臉。
“我是你親爹,你居然敢罵我,你不孝!”
“這會兒知道你是我親爹,吳愛花和林美雪明里暗里欺負我的時候,你冷漠旁觀,我還以為你是我后爹呢。”
“想讓我回去伺候你們爺倆,你做夢!”
宴歸冷漠的臉讓林越朝想起了她早死的親媽,她也是那樣,總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還說什么男女平等,要他也在家里分擔家務。
林越朝越想越氣指著宴歸罵道:“不孝女,我要去告你。”
“去唄,你又不是老的不能動,必須要我給你養(yǎng)老,我看你怎么告得動我。”
林越朝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年輕,宴歸就是不愿意回家,其他也沒做什么對不起他的事,他告也是沒用。
但他就是氣不過,看不慣她那得意的模樣。
“你給我等著!”
林越朝說完強撐著氣勢走了。
宴歸和系統(tǒng)說:“上上,我覺得他日子還是過得太輕松了。”
【宿主,你又打什么壞主意?】
“我給他物色了一個好媳婦,這怎么能說是壞主意呢?”
宴歸嘴角掛著笑,眼里閃著寒光。
系統(tǒng)瑟瑟發(fā)抖。
它綁定的不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嗎?怎么感覺有點不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