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歸聽系統說,林耀祖和劉海軍對安閱兵做的事,一點也不覺得意外。
這兩個人,從根子上就是壞的。
“不用管他們,安閱兵和他媽一樣,內里變態,林耀祖那個蠢貨早晚栽在他的手里。”
安香柳這對母子,是她精挑細選出來,最適合對付林越朝和林耀祖這對父子的工具人。
當天晚上,安香柳看到兒子狼狽的回家,撲到他身上,還沒哭出聲就聞到一股尿騷味。
安香柳松開兒子退后幾步,勉強沒有捂住鼻子,臉色非常不好的問他。
“怎么搞成這樣?”
安閱兵目光陰沉地掃了眼親媽,撞開她的肩膀進屋,先回房間拿了和干凈的衣服,然后打水去廁所里沖澡。
等他收拾干凈,林越朝也下班回家了。
林越朝進門沒看見他的耀祖兒子,視線掃到頭發微濕的安閱兵,他皺眉:“耀祖還沒回來?”
安閱兵老老實實的說:“不知道,我放學沒看見他。”
安香柳上前幫他把臟衣服退下來,溫聲細語的說:“耀祖這幾天一直在飯桌上挑刺,可能是不喜歡我做的飯,這時候還沒回來,應該是和同學在國營飯店吃飯。”
林越朝聽完更覺得林耀祖越來越不懂事,他明明知道家里沒多少錢,還天天的胡吃海喝,一點也不知道心疼他老子掙錢辛苦。
“不吃算了,我們自己吃。”
三人圍繞餐桌坐下,林越朝坐在中間,安閱兵將唯一的一個雞腿夾到他碗里。
“叔叔,您上班辛苦了。”
林越朝心里慰貼,轉頭正想夸獎幾句,卻發現他額角的痕跡。
“這是怎么回事?摔跤了。”
安閱兵慌張的捂住自己的額頭,眼神不敢和他對視,聲音小小的說:“是、是我自己摔了。”
這番姿態他一套做下來,林越朝要是還相信是他自己摔的,那就是他安閱兵演技不到位。
安閱兵演技非常好的,林越朝立馬就沉下臉色。
“到底怎么回事?”
安香柳已經猜測到事情的真相,她眼底閃過暗芒。
安閱兵呼吸急促,不敢抬頭看林越朝。
“啪!”
林越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說!”
這扭扭捏捏的姿態讓人看了,還以為是他在作賤繼子,他林越朝丟不起那個臉。
安閱兵的手垂在身側握成拳,臉色為難,仿佛鼓足了勇氣。
“是、是耀祖哥和他的朋友,他們在放學的路上堵住我,二話不說就打了我一頓。”
安閱兵的聲音里帶著哭腔:“林叔叔,我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么,耀祖哥哥為什么要打我。”
林越朝沒想到是他寶貝兒子干的好事,這時候好像被架在火上烤。
真后悔剛剛逼問的自己,他不說,自己也別管,反正就是個繼子。
安香柳眼角流下兩行清淚,柔弱動人的哭泣:“肯定是因為我,沒有孩子不討厭后媽,耀祖一定是因為討厭我這個后媽才會欺負他弟弟。
越朝,你不要怪孩子,這是我們做大人的錯,是我們沒有顧慮到他的心情。”
林越朝看到嬌妻唯美落淚,立馬就把兒子拋到腦后,抱著她輕哄。
“別哭,這和你沒關系,是那個臭小子不懂事。”
“別這么說孩子,越說孩子越討厭我。”
“多大的人了一點也不懂事,等他回來我就收拾他。
乖,別哭了,今天是你受委屈了,你想要什么?我都買來補償你。”
安香柳趴在他的懷里,紅著臉說:“我不要買來的東西,我要你……”
她的手指纖細白皙,但并不算細膩,輕輕地在林越朝的胸口打轉,攪動的他的心里蕩起陣陣漣漪。
林越朝心口癢癢的,低頭在她耳畔說:“今晚都聽你的。”
安香柳臉上揚起一個嫵媚的笑容。
安閱兵早在他們倆抱上的時候,已經默默退回房間。
林耀祖還不知道他爸陷入溫柔鄉里,對他意見越來越大。
這時候他還真在國營飯店吃飯,正好遇見宴歸。
劉海軍看見宴歸有些心虛氣短,怕她想起之前的事,要拉著他去報公安,躲躲閃閃,不敢靠近。
林耀祖就沒這方面的擔憂,在他心里宴歸的東西就是他的東西,所以他忒不要臉的上前,要宴歸給他出飯錢。
“姐,你也太自私了,天天一個人吃好的,也不知道孝敬孝敬爸。”
宴歸覺得自己今天這飯可能又吃不完,快速將飯菜倒進飯盒里,在他說第二句話之前帶上飯盒。
“……我好久沒吃紅燒肉,你給我買兩斤。”
“你過來。”
林耀祖鼻孔朝天,邁著大步過去。
宴歸反手一耳光甩在他的臉上。
林耀捂著臉,瞪大了眼睛,揚起手要打回去。
“還敢打我!”
宴歸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踹了個四腳朝天。
“干什么!干什么!不許在飯店里鬧事。”
服務阿姨手里還提著鍋鏟匆匆忙忙的,從窗口繞出來。
她背對著宴歸,擋在她面前,揮舞手里的鍋鏟。
“你們兩個不許在飯店鬧事,不然以后我就在飯店外面寫個牌子,不許你們進飯店里吃飯。”
“嗷嗷——”
林耀祖捂著肚子在地上嗷嗷叫:“宴歸,你這個賠錢貨,你還敢打我,我要讓爸打死你。”
服務阿姨回頭詢問宴歸。
“你們認識?”
剛剛她毫不猶豫的擋在自己面前,宴歸覺得心里暖暖的。
她一開始說好話哄著服務阿姨,只是想讓她給自己打菜的時候別手抖,沒想到還真處出真感情了。
面對真心對自己好的人,宴歸不想隱瞞,用了點藝術加工,描述她和林耀祖的關系。
“他叫林耀祖,是同父異母的弟弟。我爸爸是入贅的,所以我和我媽姓,后來我媽沒了,我爸就又娶他媽,生下他。
我家住的房子是廠里分給我媽的,他媽一直很嫉妒,從小就給他灌輸重男輕女的思想,想讓他從我爸那里爭東西。
我工作后搬出去住,他為了從我這里要錢,還偷偷的帶著他這個朋友,去撬過我的宿舍門。”
周圍人扭頭看向他們的眼神,頓時帶上了八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