惦記著要上班,舒禾特意設了鬧鐘。
醒來后,就輕手輕腳走出房間,意外發現小屋的門竟敞著——這還是她到盤縣后,頭一回起床撞見張肆在家。
此刻的張肆正背對著她套黑色短袖,棉質布料卡在肩胛處,露出一截緊實的腰線。
隨著動作收緊,凹陷的腰窩若隱若現,向下延伸的線條帶著股不加掩飾的野性與張揚。
張肆也沒想到舒禾起這么早,聽到動靜,一轉身便對上舒禾不加掩飾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壞笑:“看夠沒???”
舒禾驚覺自己盯著人發呆的模樣有多失禮,慌忙別開臉:“沒……”
沒要看你,你自己穿衣服沒關門。
“沒看夠?”他故意拉長語調,指尖勾著衣角作勢要往上掀,眼底滿是促狹,“那再仔細看看?”
舒禾連連擺手:“使不得使不得?!?/p>
心里卻想著:這人包吃包住包工作,還給免費脫衣服看,活脫脫一個男菩薩??!
全然沒注意到張肆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
“你要不要休息幾天?”張肆突然開口。
“不要,昨天是個意外,已經完全沒事了?!笔婧塘⒖叹芙^。
說著將自己的短袖擼到肩頭,用力繃緊自己的肱二頭肌,另一只手往上拍了拍:“健壯著呢!”
張肆忍俊不禁,心底甚至生出想要伸手捏捏她小細胳膊的沖動,但最終還是克制住了。
兩人收拾妥當后,先去了街角的粥鋪。
直到看著舒禾吃完一碗熱氣騰騰的粥和一顆茶葉蛋,張肆才放心地和她一起前往臺球廳。
今天舒禾穿了件高領緊身針織衫,搭配修身牛仔褲,雖然裹得嚴實,卻更襯得她身材曲線玲瓏有致。
上午的臺球廳沒什么客人,偶爾有人推門進來,目光總會不自覺被舒禾吸引。
有人湊到柜臺邊問豪哥:“那美女是新來的?”
得知舒禾是新來的“助教”后,心中暗自感慨小肆爺可算上道了,而且一弄就能招來一這么好看的。
剛露出驚艷之色,就被昨天的知情者一把拉?。骸澳闼鹼媽瘋了,那是小肆爺他老姑?!?/p>
聽到這層關系,只能悻悻作罷。此后基本上就再沒什么人打過舒禾的主意。
正午時分,張肆從辦公區出來,走到正在整理球桿的舒禾身邊,下巴一揚:“走?!?/p>
舒禾沒多問,利落地放下手里的活,像習慣了這種默契般跟在他身后。
兩人出去走了沒幾步路,就拐進了那家前兩天她多看了兩眼的肯德基。
不知為何,舒禾心里泛起絲絲甜意。這人看著吊兒郎當,答應過的事倒記得清楚。
經過這幾日相處,她也不再像初見時那樣怵他了。
點餐時,她美滋滋地要了漢堡、蛋撻,又加了杯冰可樂。
吸管戳破杯蓋的瞬間,氣泡咕嘟作響,像是她雀躍的心情。
張肆倚在對面,目光不自覺落在她身上。
看她小口咬著漢堡,時不時舔掉嘴角的醬汁,睫毛隨著咀嚼輕輕顫動,越看越覺得順眼。
午飯后回到臺球廳,舒禾窩在張肆辦公桌后的轉椅上,困意漸漸涌上來。
她掩著嘴打了個哈欠,眼皮剛往下沉,一顆糖突然遞到唇邊。
身體比大腦反應更快,她下意識張嘴含住,這才發現桌上不知何時多了個精致的小糖盒,里頭整整齊齊碼著那種進口果汁糖。
正巧大鵝推門而入,瞧見舒禾吃糖,立馬湊過來抓了一顆:“喲,啥前兒整的糖?。俊?/p>
“放下?!睆埶僚牡羲氖帧?/p>
大鵝驚得瞪圓眼睛,忿忿不平:“怎么個事啊,肆兒?她能吃,我就不能吃?”
張肆指尖還殘留著方才觸碰她嘴唇的觸感,軟軟的。瞥了大鵝一眼:“你又不會嘎巴一下就倒地上?!?/p>
“都說了是意外!”舒禾見他拿著昨天的事情沒完沒了,有些氣惱:“我剛才就是有點困了?!?/p>
大鵝眼神在兩人之間打轉,陰陽怪氣地來了一句:“到底還得是老姑啊?”
著重咬了“老姑”二字,帶著明顯的調侃。
張肆神色如常,幽幽的語調里卻帶著幾分縱容:“她哪是我老姑啊?她是我祖宗,得供著?!?/p>
輕飄飄一句話落在舒禾耳朵里卻沾著道不明的親昵,耳尖爬上紅暈。正想說點什么,又聽張肆:“困了就睡?!?/p>
話音未落,轉椅突然往后傾斜——原來是張肆伸手調了椅背。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躺了下去。緊接著張肆又隨手從沙發上抓了件薄外套蓋在了她身上,一套動作完成地絲滑、自然又熟練。
舒禾本來覺得自己吃完就要睡像個小豬崽似的,但是眼下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再不睡就不禮貌了。
就這么一半主動一半被動地閉上眼,任由困意將自己淹沒。
見人合眼,張肆拉著大鵝就往外走:“陪我去那屋玩會?!?/p>
大鵝盯著自己好兄弟的臉,試圖從上面看出一絲端倪,挑眉壞笑:“不玩,我就要在這看著咱老姑睡覺,怕你又要我車鑰匙——”
張肆竟也沒惱,強硬地拽著人往外拖:“不玩車鑰匙的?!?/p>
舒禾悠悠轉醒時,發現張肆不知何時又坐回了對面的沙發上??戳搜凼謾C,這一覺竟睡了一個多小時。
她慌忙撐著扶手要起身,剛做出鯉魚打挺的架勢,肩膀就被一個溫熱的掌心按住。
“慢點起?!睆埶链鬼粗?,“今天沒什么事,你就在這歇著,電腦隨便用。”
剛說完,他就轉身出去了。
舒禾怔在原地,總覺得這樣白拿工資實在不妥。
線上的工作本就靈活,張肆還給了她每周固定的休息日。她利落地將座椅靠背調直,起身跟了出去。
剛出門就見里側圍了一圈人。
綠色的臺面上,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斜倚著球桿,另一個矮個男人叼著煙冷笑。
一疊鈔票“啪”地拍在臺布上。
“聽說小肆爺的場子玩得開?”
高個男人故意拖長尾音,挑釁的目光掃過人群,“敢不敢跟?別讓人說你沒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