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晏忱青正經(jīng)過窗戶,羅柒見對方的頭朝外探了探,像是在尋找什么東西,“砰——”的一聲,羅柒眼睜睜的見著窗戶被晏忱青關(guān)上。
這還得從剛剛說起,晏忱青壓根沒了睡意,剛穿過來一直躺在床上,哪也去不了可不得一直睡著,更何況外面有兔崽子的人在監(jiān)視自己,晏忱青從床上坐起,四處亂看,撇到窗戶沒關(guān),“我就說這屋子怎么冷得跟地窖似的,合著窗戶沒關(guān)。他索性下床后,走到窗邊直接將窗戶關(guān)上。
晏忱青拍了拍手,叉著腰看著被關(guān)上的窗戶,那道藏匿于暗處的視線似乎被遮擋住,晏忱青思考著,恍然大悟,“呵原來是這樣,從外面透過窗子可以看清屋子里的一舉一動,關(guān)上了那膈應(yīng)人的視線自然也不見了?!?/p>
晏忱青轉(zhuǎn)身坐在桌前,給自己倒了杯水,水中映著自己的樣貌,這也是晏忱青第一次見到這個世界的自己,他左右欣賞,摸了摸下巴,自戀道:“壞是壞了點,但這張臉卻是門面,不過相比較現(xiàn)代的我還是差了點,只能說各有各的風格吧,畢竟我就是一個愛整爛活的old boy罷了?!?/p>
自戀歸自戀,但原身所作下的孽晏忱青大概摸了個清,他先是嘆了口氣,隨后拿起桌上的杯子放在嘴邊,一杯水下肚后,晏忱青就擁有一肚子壞水啦,開個玩笑。
“覬覦不屬于自己的東西,隨意掌控別人的生死,到頭來罪有應(yīng)得罷了,也不怪小皇帝會殺你,你說說你,除了一張臉還有其他有用的地方嗎?”晏忱青吐槽原身,不過原身早特么死了,現(xiàn)在也不過是來自深夜話題的牢騷罷。
晏忱青一只手撐著腦袋,又給自己倒了杯水,搖晃著杯子,里面水波也跟著搖擺浮動,他繼續(xù)道:“怪我運氣不好,穿到你這個倒霉催身上,外面的人對我虎視眈眈,里面的人也對我早已堆積恨意,左右都是一個死,還不如讓我早點噶了吧,萬一我還能回去呢。”
晏忱青這樣說著,但他知道,回去不一定,他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觸發(fā)了哪個bug,既然來了,也不能輕易死掉,也許是老天爺瞧他可憐給了二次活著的機會。
“罷了,現(xiàn)在跑路不如睡覺來的快,畢竟睡著了夢里啥都有。”晏忱青見天色也不早,屋子里的燭光照著刺眼,他走過去吹滅后,屋子一下子黑下去。
“砰——”“啪——”幾聲,晏忱青摸黑在屋子里找床,他罵道:“wk這么黑,早知道就不吹滅燭火?!焙貌蝗菀酌酱埠螅坛狼喔杏X到這個屋子里的一些擺設(shè)被他撞倒了不少,他坐在床邊收起腿,縮進被子里扭曲蠕動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開始入睡,睡前他還嘟囔著:“撞的我腿疼,不管,東西倒了明天再說?!?/p>
說完后,不一會兒屋子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晏忱青給大家表演一個秒睡。而蹲在外面樹上的羅柒見屋子里沒有動靜后,準備回宮向霍珩澤匯報情況,再次消失在黑夜中。
霍珩澤的寢殿中,除了大太監(jiān)其他人全都被遣退下去,“陛下,夜已深,這燭火倒不似燃著亮的些?!?/p>
霍珩澤撐著腦袋一只腿屈膝側(cè)著身子坐在那里,看著手中的書卷,燭火下映著霍珩澤的側(cè)臉,柔情似水。
“許是今日的好戲見多了,孤沒了睡意?!被翮駶尚Φ?,一旁的大太監(jiān)發(fā)絲里摻雜著些許白色,慈祥的笑容卻讓人感到背后發(fā)涼。
“羅逢才,孤倒有個問題需要你解答?!贝筇O(jiān)叫羅逢才,侍奉過先帝,現(xiàn)如今霍珩澤繼位,便侍奉起了霍珩澤,此時霍珩澤未抬頭,但手指依舊翻著書卷,他對羅逢才道。
“陛下請說?!绷_逢才笑道。
“有一人作惡多端,掌控他人生死,令百姓叫苦連天,你說這人該死嗎?”霍珩澤問道。羅逢才稍微彎下腰,隨后開口回答道:“此人該死。”
“哈哈哈孤也覺得他該死,但故事還沒完,還有一人,見百姓苦不堪言,又因自身仇恨潛伏多年后終于得手,殺了那玩弄他人性命之人,羅逢才,那你說這人如何?”
“愛護百姓,懲惡揚善之人。”羅逢才回答道,霍珩澤笑出了聲,他抬眼看去,將手卷放在一旁,依舊撐著腦袋,一只手搭在那條屈膝上,臉上掛著笑,但眼中卻看不出任何笑意,只覺得有些驚悚。
“哦?為何?若這第二人其實是為了自己呢?那也說不上愛護百姓,懲惡揚善?!被翮駶烧f完后,他這些言論雖不提晏忱青,但處處都有晏忱青的影子。
“陛下說笑了,是與不是但在百姓眼中他確實殺了惡人,也確實承當?shù)闷疬@些?!绷_逢才臉上的笑意明顯?;翮駶芍挥X得有趣,他繼續(xù)道:“可怪事來了,該死之人卻離奇復(fù)活,但第二人察覺惡人并不是原來的那個惡人,而是換了個芯子,那這又如何解答?”
羅逢才當然知道霍珩澤這一番話下來說的是誰,“老奴不敢揣摩圣意?!绷_逢才道?;翮駶尚α诵?,他對羅逢才道:“孤恕你無罪?!?/p>
“若不威脅到第二人利益方可置之不理,與之相反便可殺之,以絕后患?!绷_逢才這話確實深入圣心,霍珩澤再次笑出了聲,這時羅逢才繼續(xù)說道:“陛下說得可是攝政王?”
霍珩澤看了羅逢才一眼,點頭道:“也只有他能被孤恨之入骨,偏偏到手了又發(fā)生如此玄幻之事,可孤親眼所見,只不過如今的晏忱青渾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也許是孤的錯覺,只不過沒弄清楚之前,晏忱青依舊活在孤的監(jiān)視里?!?/p>
“攝政王受先帝之命輔佐陛下,先帝仁慈,但狼子野心覬覦著終究不屬于他的東西,依老奴所見,應(yīng)殺之?!绷_逢才也是個狠人,若不是被他慈祥的面孔所騙,真以為他是個很好說話的老頭。
“父皇仁慈,但也防不住身邊人生有齷齪心思。晏忱青就是極好的例子,也不枉孤在他身邊裝傻充楞多年,演得多了孤自己都快成了傻子?!被翮駶蔁o力吐槽。
“陛下又在說笑了?!绷_逢才笑道,不一會兒寢殿中再次多出一個人,來者正是羅柒,他單膝下跪,低頭行禮,“陛下圣安?!?/p>
“起來吧,看到什么了嗎?”霍珩澤問道,“攝政王一直待在屋子里并未出門,這期間名叫小犬的小廝送藥就別無其他,不過……”他停頓一下,等待帝王的指令。
“說。”霍珩澤閉上眼睛假寐。這時羅柒才開口繼續(xù)稟報:“不過,攝政王好像詢問了那小廝一些關(guān)于陛下之事,又給那小廝重新取了個名兒?!?/p>
霍珩澤緩慢睜開眼睛,他來了興趣,對羅柒問道:“是嗎?看來今日攝政王心情極好,給一個小廝取名兒,喚甚?”
“名喚云瀾?!绷_柒道,隨后又想到什么,他補充說:“那小廝原來的名兒喚小犬?!闭f完后霍珩澤冷笑一聲。
“小犬……云瀾,攝政王真是好雅致,既然樂得清閑,那就安排些刺客給攝政王府熱鬧些。”霍珩澤聽了一個極大的笑話,他晏忱青品味低下,什么阿貓阿狗的名字都用在那些下人身上,這死了一次后品味都變了,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