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留洋歸來的富二代少爺對我示好三年,我置之不理。
因為我知道我是他選妻盲盒中的十三號。
只要被他抽中號碼,就能成為他的妻子。
上輩子,我的號碼被他抽中,成了村里人人艷羨的富少妻子。
可結婚當天,他為了舉行儀式而沒能救下臥軌自盡的女陪讀。
第二天,他拖著我到溫輕輕尸體前割破我手腕,逼我以血寫了一百封懺悔書。
“原本抽簽結果我已經定好是輕輕的號碼,我們是能在一起一輩子的!是你害死了我此生最愛的人!”
“現在如愿以償坐上富少妻子的位置了,是不是該付出點什么代價了?!”
他讓別的男人爬上婚床,將我設計成新婚出軌的蕩婦。
我被迫懷上他的孩子,又一次次被打掉給溫輕輕陪葬。
最后,他將我綁去公海成了喂食人魚的餌料。
再睜眼,我回到了謝允裕抽簽那天。
這次,我悄悄把十三號更改成溫輕輕的號碼,他們的愛情恕我不奉陪。
1.
“我中了!阿裕,我是十三號!我們終于能永遠在一起了!”
溫輕輕展示著手中的號碼牌,臉上大寫著炫耀。
有人不滿她得意模樣,議論起來,
“一百來個號碼牌怎么就她選上了,我們其他這一百零四個人誰不比她家境好、相貌好?”
“還能為什么,號碼牌早就內定好了的唄!謝少平日上哪兒去不帶著她?就差這個機會讓謝家松口和她結婚了。”
謝允裕冷眼掃視那群人,議論聲迅速消失了。
他抓緊溫輕輕的手對所有人展示,眼中滿是深情,
“一百零五個號碼牌我還能抽到輕輕,就說明我和她是命中注定!誰再敢議論輕輕,我非把她毒啞不可!”
威脅的話明顯是對著我說的,那冷眼看得我心頭苦澀。
我撕掉了手中屬于溫輕輕的號碼牌,突然一只大手將我拽到了屋后。
“廢物東西!我培養你這么多年就是為了讓你嫁給謝少,原本號碼牌都是我打點人內定好的,為什么變到溫輕輕手里去了!?”
姑姑掄起手給了我一巴掌,臉上是克制不住的怒氣。
是了,她將我撿來賞我吃了十三年的冷飯,為的就是今天有機會嫁到謝家去。
“我也不知道,或許被謝允裕發現蹊蹺調換了吧。”
我扯唇苦笑,只能裝傻。
姑姑指了我好久,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撒腿離開。
謝允裕撫著掌從屋外出來,嘴邊帶著份玩味的笑容。
“以為我肯定會把抽獎內定的號碼牌換成輕輕的,所以把自己和輕輕號碼牌調換了,沒想到自己會失敗吧?”
“自作聰明。”
原來他也重生了,難怪剛才會用那種眼神威脅我。
在他眼里我做什么都是耍心機,陷害溫輕輕。
“隨便你怎么說吧,我會離開謝家,以后也不會和你再有關系。”
他嗤笑了聲,冷臉看著我上臉泛紅的巴掌印,譏諷道,
“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叫什么嗎?自作自受。”
“你和你姑姑在背后耍得那些骯臟手段讓輕輕現在還對我抱有隔閡,你走了誰來讓輕輕出這口氣?”
他眼尾猩紅,顯然是氣極了,除了被姑姑下藥和我一夜春宵的那晚,他不會這樣失態。
手心止不住的痙攣,我澀然道,
“不管你信不信,那晚不是我設計的,你也看得出來,我只是一枚棋子而已。”
他用力鉗制住我的下巴,力度大到生疼,惡劣的咬牙質問,
“敲響門的不是你?投懷送抱的不是你?!一句不是你就把自己摘干凈了?”
“你做夢!齊璃,你想都不要想離開我謝家!輕輕體質特殊,新婚之夜擔心出什么意外,還有得個人守在身邊幫她做指導呢。”
我強力忍住身體的顫意,含著淚說,
“羞辱我不會讓溫輕輕痛快半分,只有讓我走,她才會徹底忘記......”
“這是你上輩子搶她位置欠她的!”
話落,他再也不想看我轉了身。
可惜,他就算是強迫讓我留下,這謝家也容不下我了。
2.
周家染病要沖喜的二少爺早就發了尋妻宣告,但因為他流連煙花場地,染上臟病的傳聞沒人敢去。
上輩子我就知道事實并非如此。
我將自己的身份信息呈交給了周家,很快那邊就定下來我和周錦浩的婚期。
回謝家收整行李時,我靠在門邊聽到了溫輕輕和謝家繼母的對話。
“上次的計劃都成功了?只要再有半個月,他謝允裕必定......”
我驚愕得連腳都站不住,原來溫輕輕接近謝允裕是為了這個。
溫輕輕猛然回頭,一把拖拽住我進了房間,逼問,
“你剛才都聽到了嗎?!要是你膽敢告訴阿裕,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我譏笑了兩聲,回懟道,
“你干得出來這種喪盡良心的事還害怕他知道?要是他知道了,誰先生不如死還真不知道了。”
她瞇了瞇眼,張狂地大笑,
“也是,只有死人才能保守住秘密是不是?不過我聽說你要去周家沖喜去了。按照周家的性子,他兒子死了肯定也會讓你下去陪他,你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我還有一個更好的辦法能讓你痛苦。”
她森寒的語氣讓我頓感不妙,想要離開她忽然跪在地上大哭了起來。
“求你不要再刺激我了!你和阿裕的那晚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忘卻掉,你為什么要讓我想起來!”
急促的皮鞋聲漸漸逼近,我還沒來得及后退就被人一把擒住了后肩。
謝允裕幾乎快把我的肩捏碎了,涼聲讓人打顫,
“齊璃!你又在拿那天晚上的事情來刺激輕輕!”
他用力地推開我,箭步扶起溫輕輕。
我撞到桌角上腹部一陣絞痛,看到他投來藏不住厭惡的眼神時,心快要碎裂。
“齊璃!我早就警告過你,讓你消停點!你是非要逼我是嗎?!”
溫輕輕拉著他的胳膊搖晃,啼哭著假意勸解,
“阿裕,都是我心里承受能力不好,畢竟她和你真的有過一晚,就算是來炫耀也沒錯的。”
“只是自己最愛的人曾和別的女人有過,我心疼得厲害......萬一她懷上你的孩子......”
她挑釁的眼神投來,我瞬間明白她所謂的折磨是要讓謝允裕斷了我生育的念頭。
我強撐著站了起來,打著寒戰往后退,極力安撫著謝云裕,
“你聽我說,剛才是溫輕輕和謝夫人在謀劃要怎么......”
“夠了!這個時候你還想狡辯?!輕輕不管怎么謀劃都是為了我好!不像你一心只想要榮華富貴!”
他暴怒地打斷我的話,步步緊逼,冷聲問,
“你不是愛炫耀嗎?!那我就只好斷掉你做女人的根本,看你還拿什么炫耀!”
保姆端上來一碗絕育湯,他撬開我的唇齒灌了進來。
苦澀包裹著我的唇腔,也將我的心重重敲碎,疼得直不起背來。
“和你有過的那晚簡直是我的侮辱,當時跟條死魚一樣的你,也敢提出來和輕輕炫耀。”
我攥緊的拳頭忍不住抽動,冷漠無情的聲音讓眼淚溢出。
下腹部傳來劇痛,伴隨著保姆驚恐的喊叫聲,我沒了知覺。
昏睡前,腦中閃過那一晚的畫面。
他壓我在身下的動作溫柔又纏綿,親吻著我身上每一處。
撫著我的發絲,他分明在說,
“璃兒,我此生最愛的人是你,永遠不會改。”
3.
我是在醫院醒來了,隱隱作痛的腹部提醒著我失去了什么。
上輩子這個孩子是在婚后發現的,我一直以為是結婚后謝允裕在我身上泄欲留下的。
卻沒想到,竟然是那一晚就有的。
謝允裕來時,我拖著病體正準備收拾出院。
“醫生說你還沒修養好,不用著急出院。”
“這是輕輕拖我給你帶的平安符,特地為那個孩子超度了的,她那天見了血做了很久的噩夢,你們也算是扯平了。”
一個生命和噩夢能夠扯平了,真是可笑得要命。
那符咒也根本不是超度的,而讓去世者不得超生的詛咒。
見我不接,他嘆了聲拉住了我的手,
“我知道你還氣,這個孩子我也沒有料想到,我沒想過要失手害死自己的孩子。”
“我答應你,你留在謝家,等輕輕對那晚的事不再建議,我會給你一個孩子的。”
多么諷刺的一個施舍,我實在有些看不懂,明明他不愛卻還是執意將我留在謝家。
我淡淡地開口,“你還記得十五歲的時候,我們是怎么約定的嗎?”
他蹙著眉頭,下巴繃得筆直沉默了。
那時,他是首富謝家的大少爺卻喜歡上了我這個茍延殘喘討飯吃的孤兒。
他帶著我去了村子里很多個看日落的地方,也是在時候和我約定好,
“如果有一天你喜歡上別人了怎么辦?”
“我最不能接受你離開我,要是有那么一天,你就離開我身邊,我肯定會重新把你找回來的!”
他站了起身,陰沉沉地說,
“小時候的話現在不算!你要是敢走,我就將你綁在謝家!”
“你這些年怎么欺負輕輕的,我一清二楚!你必須留下為輕輕贖罪!”
我嘲笑著搖頭,“可是我已經答應和周家二少結婚了。”
他胸腔不斷起伏,拳頭捏著咔咔作響,咬牙問,
“你說什么?!齊璃?!你最好是在和我開玩笑!我現在就去周家問個清楚!”
還沒踏出病房,隔壁病房傳來了溫輕輕呼喚聲。
“阿裕,我剛才又做噩夢了,你回來陪陪我好不好?”
謝允裕怒氣消了一大半,迅速抽身去了隔壁病房。
我將他留下的那枚平安符丟到了垃圾桶,自嘲笑了兩聲。
原來是因為溫輕輕在隔壁病房,他才順道來看我的。
原本我想離開前告訴他,溫輕輕和他繼母的謀劃,現在看來根本沒必要。
隔壁病房便傳來了溫輕輕嬌滴滴的呻吟聲。
“阿裕,嗯......輕點,她還在隔壁呢,羞死人了.......”
“我就是要讓她聽見,讓她知道我們多恩愛,死了那一廂情愿的心。”
一廂情愿,真是諷刺。
可從前主動牽住我的手人,分明是他。
我和周錦浩的婚期到了,也該收拾東西離開了。
溫輕輕突然出現在病房,進來就掄起巴掌往自己臉上扇,
“齊璃,我和阿裕馬上就要結婚了,你怎么能散播我在國外勾搭男人的謠言!”
“你心里有怨氣對我發就好了,為什么要做些讓阿裕會誤會我的事!”
重復的拙劣手段每次都能捕獲謝允裕的心疼,我站在原地沒動,謝允裕沖進來就給了我一巴掌。
“齊璃!你竟然敢打輕輕!”
我從小挨過很多打,沒有一次比這個更痛。
溫輕輕縮在他懷中,哭的快要喘不上氣來,
“阿裕,我真沒想到她會想毀掉我們的婚禮,那些閑話我就擔心你會相信......”
謝允裕擁著她輕輕安撫,
“不會的,輕輕,你對我多好我心里清楚得很,怎么可能會因為那么點空穴來潮的閑話不信你?”
再看向我時,他冷笑掛在唇邊,
“可以啊,到護士站去亂傳輕輕在國外和別的男人勾搭,做陪讀是為了錢,齊璃,你這些下作的手段還有多少?!”
我別開眼,譏笑了聲沒說話。
反正怎么解釋都是我的錯,沒必要白費口舌。
他胸腔不斷起伏,森寒笑著撫起了掌來,
“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你姑姑給我下藥那個晚上還特地留下來了證據,那些照片可是浪蕩得很啊!”
他掏出那晚的相片,我滿臉緋紅,主動的樣子看起來完全就是個浪貨。
下唇被咬得出血,我艱難地說,
“那天晚上我也被下藥了,你是知道的......”
他帶著報復的笑意,將照片給了保鏢到醫院四處張貼上,冷冷地說,
“怕了?傳輕輕閑話的時候怎么沒怕?!”
“齊璃,你這種人就是腦子不聰明還妄想設計別人,等著村子里所有人唾棄你這個浪婦,被人議論一輩子吧!”
他挽著溫輕輕的胳膊離開,獨留在病房的我聽著門外的唏噓和閑話,無力的癱坐在地上。
無措之際,有人帶著保鏢前來撕碎了照片,封鎖了整個醫院。
“跟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