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語高考結束那天，我在酒店撞破了總裁秘書蘇瑾的交易。她用一枚U盤，
換來總裁車禍昏迷。第二天，她穿著一身黑裙，成了集團的新任董事長。她找到我，
沒有滅口，而是丟給我一份結婚協議。我那暗戀了三年的月亮，
親手在我脖子上套上了冰冷的鎖鏈，她說，這是我唯一的活路。
章節（一）高考最后一門考試的結束鈴聲，像是給我十八年的人生劃上了一條分割線。
為了慶祝，也為了賺點學費，我找了份在皇御酒店的兼職。端著托盤，穿梭在衣香鬢影里，
我覺得自己像個誤入上流社會的異類。然后，我看見了蘇瑾。
她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銀灰色套裙，站在人群中央，
卻又好像和所有人隔著一層看不見的屏障。清冷，疏離。她是我所在高中的杰出校友，
三年前，她回來捐贈了一座圖書館，在全校師生面前演講。那天，陽光落在她身上，
我坐在禮堂的角落，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光芒萬丈。我的速寫本里，
從此多了一個畫不膩的主角。此刻，她正端著一杯香檳，與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交談。
那個男人是環宇集團的總裁，王振國。蘇瑾是他的首席秘書。我低下頭，不敢多看，
心臟卻不爭氣地狂跳。就在我準備從他們身邊繞過去時，蘇瑾的手機響了。
她對王振國歉意地笑了笑，轉身走向走廊深處。鬼使神差地，我跟了上去。
走廊盡頭的安全通道里，光線昏暗。蘇瑾靠在墻上，聲音壓得很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冷意。
“東西準備好了嗎？”我躲在拐角，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另一道沙啞的男聲響起：“放心，
蘇小姐。”“我要他明天上不了去美國的飛機。”蘇瑾的聲音沒有一絲波瀾。“小事一樁。
”“封口費會打到你的海外賬戶。”“合作愉快。”我看到蘇瑾從手包里拿出一個U盤，
遞給了一個籠罩在陰影里的高大男人。男人接過U盤，轉身離開。他經過我藏身的拐角時，
我聞到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和煙草混合的氣息。我嚇得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蘇瑾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爸，都處理好了。”她的聲音里，
第一次帶上了一絲難以察覺的疲憊。我屏住呼吸，直到她高跟鞋的聲音徹底消失在走廊里。
我癱軟在地，后背已經被冷汗浸透。我撞破了一個驚天的秘密。關于我暗戀的女神，蘇瑾。
她要對她的老板，王振國下手。章節（二）我一夜沒睡。腦子里反復回放著昨晚的畫面。
蘇瑾冰冷的眼神，沙啞的男聲，還有那句“上不了飛機”。第二天一早，
我被手機瘋狂的彈窗新聞震醒。【環宇集團總裁王振國于今晨遭遇嚴重車禍，目前生命垂危，
仍在搶救中。】配圖是扭曲變形的黑色轎車，和一地刺目的鮮紅。新聞上說，
車禍地點就在去往機場的高速路上。我的血液瞬間凝固了。不是意外。是蘇瑾。我抓著手機，
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我該怎么辦？報警？告訴警察，我聽到了環宇集團總裁的秘書，
策劃了這場車禍？誰會信？我的證據呢？一段偷聽來的對話？一個看不清臉的男人？
他們只會把我當成一個剛高考完，壓力過大產生幻覺的瘋子。更大的可能是，
我還沒走到警局門口，就會像王振國一樣，從這個世界上“意外”消失。恐懼像藤蔓一樣，
死死纏住了我的心臟。接下來一整天，我把自己鎖在房間里，不敢出門。
環宇集團的新聞還在發酵。下午三點，環宇集團召開緊急董事會。五點，
一則更加重磅的消息，直接引爆了全網。【環宇集團董事會宣布，由集團最大個人股東，
已故創始人蘇長明先生的獨女，蘇瑾，接任集團董事長一職。】新聞發布會上，
蘇瑾穿著一身黑色長裙，神情肅穆。她不再是那個跟在王振國身后的秘書。
她成了環宇集團新的王。她站在閃光燈下，冷靜地回答著記者的每一個問題，
從容得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我看著電視屏幕上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原來，她不是為別人做事。她是在為自己掃清障礙。王振國，
只是她登頂之路的最后一塊絆腳石。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可怕？晚上，門鈴響了。
我媽去開門，門外站著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請問，林默先生在家嗎？”他們面無表情，
語氣卻很客氣。我媽有些疑惑：“你們是？”“我們是蘇董派來的，
想請林默先生去一趟公司。”蘇董。蘇瑾。她找到我了。這么快。我的世界，在那一瞬間，
徹底崩塌了。章節（三）我跟著兩個黑衣人上了車。一輛黑色的賓利，安靜地滑入夜色。
車里安靜得可怕，我能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我不知道他們要帶我去哪里，
也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么。或許，是和王振國一樣的下場。
車子最終停在了市中心最昂貴的寫字樓下。環宇集團總部。我被帶到了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整座城市的璀璨燈火。蘇瑾就坐在這片燈火之前。
她換下了發布會上的黑裙，穿著一件絲質的白色睡袍，長發隨意地披散著。
少了幾分董事長的壓迫感，多了幾分居家的慵懶。但她看我的眼神，依舊冰冷。“坐。
”她指了指對面的沙發。我僵硬地坐下，身體繃得像一塊石頭。“林默，十八歲，
剛參加完高考，成績優異。”她緩緩開口，像是在念我的判決書。“父母是普通工薪階層，
家境一般。哦，對了，你還在偷偷畫畫，夢想是考上中央美院。”她對我了如指掌。
我的家庭，我的夢想，我的一切。恐懼扼住了我的喉嚨，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昨天晚上，
你在皇御酒店的安全通道里，都看到了什么？”她終于問到了正題。我猛地抬起頭，
撞進她深不見底的眼眸里。那雙眼睛里沒有絲毫情緒，像一潭死水。我該怎么回答？
說我什么都沒看見？她會信嗎？說我什么都看見了？我會不會立刻被沉江？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卻一片空白。“不說話？”蘇瑾輕笑了一聲，那笑聲里帶著一絲嘲諷，
“沒關系，我有的是辦法讓你開口。”她拿起桌上的一個平板，劃開，推到我面前。屏幕上，
是我爸媽晚飯后在公園散步的照片。是我妹妹放學回家，在路邊買奶茶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的角落，都有一個不起眼的陰影，像一只潛伏在暗處的眼睛，隨時準備撲上來。
“他們看起來很幸福，不是嗎？”蘇瑾的聲音輕柔得像魔鬼的低語。“不要動他們！
”我終于失控地喊了出來，聲音因為恐懼而嘶啞。“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她收回平板，
身體微微前傾，一股清冷的香氣瞬間將我包圍。“林默，我討厭麻煩。”“而你，
現在是我最大的麻煩。”壓迫感如潮水般涌來，我幾乎要窒息。在她面前，
我渺小得像一只隨時可以被碾死的螞蟻。我以為她下一秒就會說出“處理掉”之類的話。
我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最終的審判。章節（四）“和我結婚。”蘇瑾的聲音很輕，
卻像一顆炸雷，在我耳邊轟然炸響。我猛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說什么？
”“我說，和我結婚。”她重復了一遍，語氣不容置疑，“法律意義上的，夫妻。
”我徹底懵了。這比殺了我還讓我感到荒謬和恐懼。和這個剛剛策劃了一場“意外”，
心狠手辣的女人結婚？她瘋了嗎？“為什么？”我干澀地問。“我需要一個丈夫。
”蘇瑾靠回椅背，端起桌上的一杯紅酒，輕輕晃動著，“一個身家清白，背景簡單，
容易控制的丈夫。”她頓了頓，抿了一口酒，猩紅的液體沾在她淡色的唇上，有種妖異的美。
“王振國倒了，但他背后的人不會善罷甘休。我剛剛接手集團，內憂外患，
他們會用盡一切辦法把我拉下來。”“一個已婚的身份，能幫我擋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尤其是一個像你這樣，剛成年，還在上學，看起來毫無威脅的丈夫。
”“我需要一個完美的擋箭牌，一個讓我公眾形象更穩定、更無懈可擊的工具。
”原來是這樣。工具。擋箭牌。我就是她眼中，一個可以利用的工具。
“你憑什么覺得我會同意？”我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肉里。“憑你是個聰明人。
”蘇瑾放下酒杯，眼神銳利如刀，“林默，你沒有選擇。”她站起身，走到我面前，
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嫁給我，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最好的大學，最好的資源，
你的家人會得到一輩子都花不完的錢，和絕對的安全。”她的聲音里充滿了誘惑。“而你，
只需要扮演好你的角色，做我身邊那只沉默、聽話的寵物。”寵物。這個詞像一根針，
狠狠刺進我的自尊心。“如果我不同意呢？”我咬著牙問。蘇瑾笑了。那笑容很美，
卻讓我遍體生寒。“你不同意？”她伸出纖長的手指，輕輕劃過我的臉頰，
冰涼的觸感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那你和你的秘密，就只能一起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連同你幸福的家人。”她的話音很輕，卻帶著千鈞的重量，將我最后一絲反抗的念頭，
徹底壓碎。“我給你二十四小時考慮。”“明天這個時候，我需要你的答案。
”“是簽下這份結婚協議，還是簽下你的死亡通知書。”章節（五）我簽了。
在一份長達數十頁的婚前協議上，簽下了我的名字。沒有婚禮，沒有賓客，沒有祝福。
只有一個紅色的本子，將我和蘇瑾的名字，捆綁在了一起。我從那個破舊的老式居民樓，
搬進了市中心云端之上的頂層公寓。這里大得像個迷宮，裝修是極致的黑白灰，
冷得沒有一絲人氣。就像蘇瑾這個人一樣。我成了她名義上的丈夫，實際上，
更像一個被圈養的囚犯。她給了我一張沒有額度的黑卡，給我配了司機和保鏢，
送我去最好的美術預科班。她滿足了我物質上的一切需求，卻也剝奪了我所有的自由。
我不能隨意出門，不能聯系以前的朋友。我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畫板，和這座冰冷的房子。
以及，偶爾深夜才會回家的蘇瑾。我們住在同一個屋檐下，卻像是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
她很忙，忙著處理公司的爛攤子，忙著和那些虎視眈眈的董事們周旋。我經常在半夜醒來，
看到她書房的燈還亮著。有幾次，我鼓起勇氣，想和她說幾句話。但她只是抬起頭，
用那種審視的、冰冷的目光看著我，我所有的話就都堵在了喉嚨里。我們的交流，
僅限于一些必要的指令。“明天有個慈善晚宴，你陪我出席。”“下周去歐洲出差，
對外說我們是去度蜜月。”“在外面，記住你的身份，不該說的，一個字都不能說。
”我像個提線木偶，按照她的劇本，扮演著一個深情款款的丈夫。在媒體面前，
我會為她開車門，為她披上外套，溫柔地看著她。她也會配合地挽著我的手，
對我露出淺淺的笑意。我們是全城最令人艷羨的一對。
年輕有為的女霸總和她神秘的年下小丈夫。只有我自己知道，每一次觸碰，每一次對視，
對我來說都是一種煎熬。我恨她的控制和冷漠。卻又可悲地，無法控制自己對她的迷戀。
我開始偷偷地畫她。畫她在書房工作的樣子，畫她在落地窗前喝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