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楚靈月跪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宮裙散開如血色蓮花。她的手指死死攥著那封密信，
紙張在顫抖中發出細微的響聲。信上的每一個字都像利刃，將她三年來的所有美好撕得粉碎。
"靈月確實天真可愛，只需再寵她幾日，楚家軍便能為本王所用。待大事成后，
再尋個理由廢了她，另立新后便是。"這是蕭瑾言的親筆信。她曾經最信任的人，
那個溫柔地喚她"月兒"的三皇子，原來從一開始就是在利用她。"娘娘，您怎么了？
"春桃匆匆跑進來，看見楚靈月的模樣嚇了一跳。楚靈月緩緩抬頭，眼中已無半分溫度。
三年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將軍府千金，在這一刻徹底死去了。"春桃，去準備筆墨。
"她的聲音平靜得可怕，"我要寫封家書。"春桃不敢多問，連忙去準備。楚靈月站起身，
走到妝臺前。鏡中的女子依舊美艷動人，可那雙曾經如星辰般明亮的眼眸，此刻卻寒冷如冰。
她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彼時她剛滿十六，正值豆蔻年華。父親楚將軍在宮中設宴，
她偷偷跑去觀看宮中歌舞。不料在御花園中迷了路，正在焦急時，
一個溫潤如玉的聲音響起："姑娘可是迷路了？"回頭一看，竟是風度翩翩的三皇子蕭瑾言。
月光下，他一襲白衣勝雪，溫潤如玉的面容帶著關切的笑意。那一瞬間，
楚靈月的心徹底淪陷了。蕭瑾言親自送她回到宴廳，一路上溫聲細語，體貼入微。分別時，
他在她手心塞了一塊玉佩："這是本王的貼身之物，日后若有困難，可持此物來尋本王。
"那塊玉佩溫潤如水，楚靈月將它視若珍寶，日日佩戴。后來蕭瑾言經常出現在將軍府，
名為拜訪楚將軍，實則總是"巧遇"楚靈月。每次相遇，他都會溫柔地同她說話，
或是送她一些精巧的小物件。楚靈月以為那是命中注定的緣分。直到一年后，
蕭瑾言向父親提親，要納她為側妃。楚將軍起初不同意，認為女兒應該正妻之位。
可蕭瑾言承諾會寵她一生，絕不委屈她。"月兒，本王心中只有你一人，側妃不過是個名分，
待本王登基后，必立你為后。"蕭瑾言拉著她的手，眼神真摯得讓人無法質疑。楚靈月信了。
入宮后，蕭瑾言果然對她寵愛有加。不僅很快將她冊封為貴妃，更是三千寵愛集于一身。
其他妃嬪見了她都要行禮，就連皇后都要禮讓三分。楚靈月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現在，這份密信將她所有的幻想擊得粉碎。原來從一開始，
他接近她就是為了楚家軍的支持。原來他的溫柔、他的寵愛、他的承諾，全都是假的。
"娘娘，筆墨準備好了。"春桃小心翼翼地說道。楚靈月緩緩轉身，拿起毛筆蘸墨。
她要寫信給兄長楚慕白，告訴他這宮中的一切齷齪?？蓜倢懴?兄長親啟"四個字，
外面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蕭瑾言回來了。楚靈月迅速將信紙和密信都收起來，
重新坐到妝臺前梳妝。"月兒，今日怎么這么早就歇下了？"蕭瑾言推門而入，
臉上掛著往日溫柔的笑意。楚靈月看著鏡中的他，心中涌起巨大的恨意?？擅嫔蠀s不動聲色，
輕聲道："今日有些乏了，想早些休息。"蕭瑾言走到她身后，從身后環抱住她，
在她耳邊輕聲道："月兒，本王今日得了一匣子南海珍珠，專程帶來給你看。""多謝王爺。
"楚靈月的聲音平靜如水。蕭瑾言察覺到她的不同尋常，皺了皺眉："月兒，你今日怎么了？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沒有。"楚靈月搖頭，"只是有些累。"蕭瑾言沒有多想，
只當她真的累了。他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那你早些休息，本王去書房處理些政務。
"等蕭瑾言離開后，楚靈月才敢放松下來。她拿出那封密信，再次仔細看了一遍，
確認自己沒有看錯。信的內容很詳細，不僅提到了如何利用她獲得楚家軍的支持，
還提到了具體的時間安排。甚至連她的生辰、喜好、性格特點都記錄得一清二楚，
仿佛是在研究一件物品。最讓她心寒的是信末的那句話："此女雖美貌動人，
但出身武將世家，性格過于剛烈，不適合長久相處。待大事成后，尋個機會處置了便是。
"處置了便是。四個字，如萬斤巨石壓在她心上。她在他心中，竟然連個完整的人都算不上，
只是一個可以隨意處置的工具。楚靈月深深吸了一口氣，重新拿起筆。這次她寫得很快，
將宮中這三年的所有真相都詳細寫了出來。寫完后，她將信封好，藏在貼身的荷包里。
明日她要想辦法將這封信送出宮去。夜深了，蕭瑾言從書房回來，看見楚靈月已經熟睡。
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臉上，襯得她肌膚如雪，美得不可方物。他輕手輕腳地躺下，
將她摟在懷中。"月兒，本王是真的愛你。"他在她耳邊輕聲呢喃，"等本王登基后，
一定立你為后，讓你成為天下最尊貴的女人。"楚靈月閉著眼睛，聽著他的承諾，
心中只有無盡的悲涼。如果這話是三年前說的，她會激動得整夜無眠?？涩F在，
她知道這不過是另一個謊言罷了。第二章翌日清晨，楚靈月醒來時蕭瑾言已經離開了。
她起身梳洗，剛用完早膳，就有小太監來報："貴妃娘娘，蘇側妃求見。"蘇婉清？
她來做什么？楚靈月淡淡道："讓她進來吧。"蘇婉清一身淡紫色宮裝，容貌清秀，
舉止優雅。她是戶部尚書的女兒，兩年前入宮為蕭瑾言的側妃。"給貴妃娘娘請安。
"蘇婉清行了個標準的宮禮。"免禮，賜座。"楚靈月語氣平淡。以往蘇婉清來時，
她總是熱情相待，甚至還會主動關心她的起居?？山袢账齾s連基本的客套都懶得做。
蘇婉清察覺到了她的冷淡，心中暗喜，面上卻裝出關切的模樣："娘娘今日氣色不太好，
可是身體不適？""無妨。"楚靈月端起茶盞輕抿，"蘇側妃今日來所為何事？
"蘇婉清咬了咬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娘娘，有些話妾身不知當講不當講。
""不當講就別講。"楚靈月放下茶盞，看向她，"蘇側妃還有別的事嗎？
"蘇婉清被她的直接弄得一愣，隨即道："娘娘，妾身是為了娘娘好才來的。
昨夜王爺從您這里離開后，去了哪里您知道嗎？
"楚靈月眸光一冷："蘇側妃這話是什么意思？""王爺去了新來的那位美人那里，
在那里待了一整夜。"蘇婉清裝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娘娘，
妾身知道您平日里最疼王爺，可王爺這樣做，實在是...""實在是什么？
"楚靈月聲音平靜得可怕。蘇婉清被她的氣勢震懾，
結結巴巴道："實在是...實在是太過分了。娘娘您這樣賢良淑德，
王爺怎么能...""蘇側妃，"楚靈月站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本宮的事，
還輪不到你來操心。你若是真的關心本宮，不如多管管自己的事。
"蘇婉清臉色一白："娘娘，妾身...""春桃，送客。"楚靈月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蘇婉清被春桃"請"了出去，心中既憤怒又疑惑。以往楚靈月聽到這種話，
不是應該大發雷霆，然后去找蕭瑾言質問嗎？今日怎么如此冷靜？楚靈月目送蘇婉清離開，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蕭瑾言去了別的女人那里？她一點都不覺得意外。畢竟對他來說，
她只是一個工具，工具又何必專一呢？不過蘇婉清今日來挑撥，倒是給了她一個機會。
"春桃，去請楚管事來一趟。"楚靈月吩咐道。楚管事是宮中的老人，也是楚家的老仆，
當年是跟著她一起入宮的。這些年來一直忠心耿耿地照顧她。很快，
楚管事匆匆趕來："娘娘找奴才有何吩咐？"楚靈月將他拉到無人的角落，
壓低聲音道："楚叔，我有一封信要你想辦法送出宮去，交給我兄長。
"楚管事一愣："娘娘，這...""這件事很重要，關系到我們楚家的生死存亡。
"楚靈月將信塞到他手中，"你一定要想辦法送到。"看著楚靈月嚴肅的表情，
楚管事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點頭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想辦法。"楚靈月松了一口氣。
信送出去了，接下來就要看兄長那邊的反應了。下午時分，蕭瑾言回到貴妃宮中。
他剛一進門，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月兒，你在做什么？"他笑著走進內殿。
楚靈月正坐在桌案前寫字，聽到聲音抬起頭："王爺回來了？妾身在練字。
"蕭瑾言走到她身后，看著她寫的字。娟秀的小楷寫著一首詩："昔日芙蓉花，今成斷腸草。
癡心付流水，換得滿身傷。"他皺了皺眉："月兒，你今日怎么寫這種悲傷的詩？
是不是心情不好？"楚靈月放下筆，轉身看著他："王爺覺得妾身心情不好？""有些。
"蕭瑾言坐到她身邊，"月兒，是不是有人對你說了什么？"楚靈月搖頭："沒有，
只是忽然想到這首詩，便寫了下來。"蕭瑾言將她拉入懷中："月兒，你若是有什么心事，
一定要告訴本王。無論發生什么事，本王都會保護你。""真的嗎？"楚靈月看著他的眼睛，
"王爺真的會保護妾身？""當然。"蕭瑾言吻了吻她的額頭，"本王的心中只有你一人，
自然會保護你。"楚靈月笑了，笑得很美，卻讓蕭瑾言覺得有些不安。"王爺，
既然您說會保護妾身，那妾身有個請求。"楚靈月依偎在他懷中，聲音軟軟的。"什么請求？
"蕭瑾言溫聲問道。"妾身想回家看看父親和兄長，已經三年沒見了，很是想念。
"楚靈月抬頭看著他，眼中盈滿淚水，"王爺能答應妾身嗎？
"蕭瑾言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月兒，你是貴妃，怎么能隨意出宮？而且現在朝中局勢復雜，
你父親楚將軍...""王爺是不信任妾身嗎？"楚靈月打斷了他的話，眼淚順著臉頰滑落，
"妾身只是想見見家人，難道這個小小的請求都不能滿足嗎？
"蕭瑾言看著她梨花帶雨的模樣，心中一軟："月兒別哭，本王不是不信任你，
只是...""只是什么？"楚靈月哽咽道，"王爺是怕妾身回去后不愿意回來了嗎？
""胡說什么。"蕭瑾言吻去她的眼淚，"本王怎么會這樣想？""那王爺答應妾身嗎？
"楚靈月緊緊抓著他的衣襟，"妾身保證，只是回去看看就回來。"蕭瑾言沉默了片刻，
最終點頭："好，本王答應你。但你只能去三日，三日后必須回宮。""謝謝王爺！
"楚靈月破涕為笑，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蕭瑾言看著她高興的模樣，心中的不安卻越來越濃。
總覺得今日的月兒有些不太對勁，可又說不出哪里不對。夜晚，蕭瑾言處理政務時，
心神不寧。他總覺得楚靈月今日的反應很奇怪，與往日判若兩人。正想著，外面傳來敲門聲。
"進來。"一個黑衣人走了進來，單膝跪地："主子，屬下查到一些情況。""說。
"蕭瑾言頭也沒抬。"今日楚管事外出采購時，曾在城西的茶樓停留片刻。
屬下懷疑他可能..."蕭瑾言猛地抬頭："可能什么？""可能在傳遞消息。
"黑衣人低著頭，"要不要...""不用。"蕭瑾言揮揮手，"繼續盯著，
但不要打草驚蛇。"黑衣人領命退下。蕭瑾言放下手中的奏折，揉了揉太陽穴。
看來月兒真的有什么瞞著他。第三章楚家將軍府，燈火通明。楚慕白看完信后，
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猛地將信拍在桌上，起身在房中踱步。"王八蛋！簡直欺人太甚！
"楚將軍在一旁看著兒子暴怒的模樣，沉聲問道："慕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楚慕白將信遞給父親，咬牙道："父親您看看，看看那個蕭瑾言是如何對待妹妹的！
"楚將軍接過信，看了一遍后臉色鐵青："混賬東西！竟敢這樣羞辱我楚家！
"父子二人在書房中商議了大半夜，最終決定明日進宮接楚靈月回府。與此同時，
宮中的楚靈月正在收拾東西。"娘娘，您真的要回將軍府嗎？"春桃有些擔心，
"萬一王爺反悔了怎么辦？""他不會反悔的。"楚靈月將幾件貼身衣物放入包袱中，
"他現在還需要楚家的支持，不敢輕易得罪我。"春桃點點頭，繼續幫她收拾東西。這時，
外面傳來腳步聲。蕭瑾言推門而入，看見她們在收拾東西，眉頭微皺。"月兒，
你收拾這么多東西做什么？不是只回去三日嗎？"楚靈月轉身看著他，
笑道："妾身許久沒回家，想帶些宮中的特產給父親和兄長嘗嘗。"蕭瑾言走到她身邊，
看著包袱中的東西："這些都是你的貼身物品。""是啊，妾身想換洗。"楚靈月神色自然，
"在家中住三日，總要換洗衣物的。"蕭瑾言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最終點頭："也好。
不過本王派幾個護衛跟著你，路上好有個照應。"楚靈月的心中一緊，
面上卻不動聲色："那就多謝王爺了。"次日清晨，楚將軍和楚慕白來到宮門口等候。
楚靈月換上一身淡雅的常服，坐著馬車緩緩駛出宮門。看見父親和兄長熟悉的身影，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奪眶而出。"父親！兄長！"楚靈月撲進楚慕白的懷中，
哭得像個孩子。楚慕白緊緊抱著她，心疼得要命："妹妹，哥哥來接你回家了。
"楚將軍看著女兒憔悴的模樣，眼中滿含怒火："靈月，你受委屈了。"一家人回到將軍府，
楚靈月才發現蕭瑾言派來的護衛一直跟著。她心中明白，這些不是護衛，是監視她的。
楚慕白注意到她的眼神，低聲道："妹妹，你先回房休息，晚些時候我們再談。
"楚靈月點點頭，在丫鬟的攙扶下回到了自己的閨房。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
一草一木都透著熟悉的氣息。她坐在梳妝臺前，看著鏡中的自己，恍如隔世。
三年前的楚靈月，天真爛漫，對愛情充滿憧憬。三年后的她，卻已是遍體鱗傷。夜深人靜時，
楚慕白悄悄來到她的房中。"妹妹，那些護衛已經被我支開了，我們現在可以好好談談。
"楚靈月抬頭看著兄長，眼中全是疲憊："兄長，我真的好累。"楚慕白坐到她身邊，
心疼地將她拉入懷中："妹妹，都是哥哥不好，沒有保護好你。""不怪兄長，
是我自己太天真了。"楚靈月依靠在他懷中，感受著久違的安全感，
"我以為他是真心愛我的，沒想到...""妹妹，你不用再回宮了。
"楚慕白的聲音低沉而堅定，"我會想辦法讓你脫離苦海。"楚靈月搖頭："兄長，
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我已經是他的貴妃，除非...""除非什么？"楚慕白緊張地問。
"除非他死。"楚靈月的聲音平靜得可怕，"只有他死了，我才能真正自由。
"楚慕白被她的話嚇了一跳："妹妹，你不要胡思亂想。殺害皇子是誅九族的大罪！
"楚靈月苦笑："我知道，我只是想想而已。"她頓了頓，又道："兄長，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什么辦法？""和離。"楚靈月緩緩說道，"我可以主動請求和離，
脫離皇室。"楚慕白皺眉："可是以蕭瑾言的性格，他會同意嗎？
""他現在還需要楚家的支持，應該不會輕易撕破臉皮。"楚靈月分析道，
"而且我可以以身體不適為由，說是不能生育，這樣他也有理由和離。"楚慕白考慮了一下，
點頭道："這個辦法可行。明日我就去找蕭瑾言談。""不。"楚靈月搖頭，
"不要是兄長去，應該是我自己去。這樣顯得更加真誠。
"楚慕白擔心道："萬一他惱羞成怒怎么辦？""他不敢。"楚靈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因為我手中還有一樣東西。""什么？
"楚靈月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這是他親手給我的毒藥。"楚慕白大驚："毒藥？
他要毒害你？""不是。"楚靈月搖頭，"這是他為了防止我被敵人俘虜，
特意給我的保命毒藥。他說萬一有危險，可以服毒自盡，保全清白。
"楚慕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他竟然讓你隨身帶著毒藥？""這也從側面說明，
他從未真正在意過我的生死。"楚靈月苦笑，"不過現在這毒藥倒是派上了用場。""妹妹，
你想做什么？"楚慕白有種不祥的預感。"我要用這瓶毒藥要挾他同意和離。
"楚靈月握緊瓷瓶，"如果他不同意，我就當著他的面服毒自盡。反正活著也是痛苦，
不如死得有價值一些。""不行！"楚慕白激動地抓住她的手，"妹妹，你不能這樣做！
萬一他真的不在乎呢？"楚靈月看著兄長擔憂的眼神，心中一暖："兄長，你放心，
我不會真的去死。只是嚇唬嚇唬他而已。"楚慕白這才松了一口氣，
但還是擔心："那萬一他看破了你的偽裝怎么辦？""不會的。"楚靈月自信地說，
"他現在正是奪嫡的關鍵時期，最不希望出任何意外。而我的死會引起很大的轟動，
對他極為不利。"楚慕白點點頭，覺得妹妹的分析有道理。"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
"他問道。"明日。"楚靈月的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明日我就回宮，然后找他攤牌。
""妹妹..."楚慕白還想說什么，卻被楚靈月打斷了。"兄長，我意已決。
這三年來的屈辱，我要一次性討回來。"楚靈月站起身，走到窗前，"我要讓他知道，
楚家的女兒不是可以隨意欺辱的！"月光透過窗欞灑在她身上，照得她的身影格外孤獨。
楚慕白看著妹妹決絕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經過這三年的磨礪，
天真的小妹妹已經成長為一個有主見的女人了。"妹妹，無論你做什么決定，哥哥都支持你。
"他走到她身邊，"如果真的和離成功了，你有什么打算？"楚靈月轉頭看著他，
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兄長，你還記得小時候你說過的話嗎？""什么話？""你說，
如果我嫁的人不好，你就把我搶回來，讓我當你的妻子。"楚靈月的聲音很輕，
"那時候我還小，以為你是在開玩笑。"楚慕白的臉色一變："妹妹，
你...""我知道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楚靈月打斷了他，
"我是父親在戰場上撿到的棄兒，是你們給了我家的溫暖。"楚慕白沉默了。"兄長，
如果我真的和離成功了，"楚靈月轉過身，直視著他的眼睛，"你還愿意要我嗎？
"第四章楚慕白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怎么也沒想到，妹妹會突然提起小時候的那句話。
那確實不是玩笑話。從小他就知道楚靈月不是親妹妹，而是父親在戰場上救回的孤兒。
可在他心中，楚靈月就是他最珍貴的寶貝。隨著年齡增長，他對楚靈月的感情也在悄然變化。
從最初的兄妹之情，漸漸變成了男女之情?？伤桓艺f出口，因為在楚靈月心中，
他永遠是那個保護她的兄長。"妹妹..."楚慕白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我當然知道。"楚靈月一步步走向他，"兄長，這三年來，
我在宮中受盡屈辱，唯一支撐我活下去的，就是對家人的思念。"她停在楚慕白面前，
抬頭看著他："而我最想念的人，就是你。"楚慕白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妹妹，
你是因為在蕭瑾言那里受了傷，所以才...""不是。"楚靈月搖頭，"早在入宮之前，
我就隱約察覺到了。只是那時候年紀小，不懂這種感情。
"她伸手輕撫楚慕白的臉龐："兄長，這世上真正關心我、愛護我的人，只有你。
"楚慕白緊緊握住她的手："妹妹，你確定這不是一時沖動？""我很確定。
"楚靈月的眼神堅定而認真，"經歷了這三年的痛苦，我終于明白什么是真愛，什么是虛假。
"楚慕白再也忍不住，一把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抱住。"妹妹，我等這句話等了好多年。
"他的聲音哽咽，"可是你真的想好了嗎？如果我們在一起，會被人指指點點的。
""我不在乎。"楚靈月在他懷中蹭了蹭，"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
"楚慕白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那我們就一起面對一切。"次日清晨，楚靈月換上宮裝，
準備回宮。楚慕白一直送她到宮門口，兩人十指相扣，舍不得分離。"妹妹，你要小心。
"楚慕白擔憂地說，"如果蕭瑾言真的惱羞成怒，你就...""兄長放心，我有分寸。
"楚靈月踮起腳尖，在他唇上輕吻了一下，"等我回來。"楚慕白的臉瞬間紅了，
看著她坐上馬車離去，心中既甜蜜又擔心。貴妃宮中，蕭瑾言正在等待楚靈月回來。
看見她推門而入，他立刻迎了上去："月兒，你回來了。在家中這三日過得如何？""很好。
"楚靈月的語氣平淡，"王爺，妾身有事要與您談。"蕭瑾言察覺到她的異常，
皺眉道："什么事？"楚靈月揮退了所有宮人，只留下他們兩人。"王爺，妾身想與您和離。
"她開門見山地說道。蕭瑾言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妾身說，想與王爺和離。
"楚靈月重復了一遍，"妾身已經想得很清楚了。"蕭瑾言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楚靈月，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妾身當然知道。"楚靈月從袖中取出那個小瓷瓶，"王爺，
這是您給妾身的保命毒藥。如果您不同意和離，妾身就當著您的面服毒自盡。
"蕭瑾言看見那個熟悉的瓷瓶，臉色大變："月兒，你冷靜一點！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王爺真的不知道嗎？"楚靈月冷笑，"您寫給手下的那封信，內容妾身已經全部知道了。
"蕭瑾言的瞳孔猛地收縮："什么信？""就是那封說要利用妾身獲得楚家軍支持，
然后再找借口廢掉妾身的信。"楚靈月一字一句地說道，"王爺，您演技真好，
差點騙過了妾身。"蕭瑾言的臉色變得煞白："月兒，你聽我解釋...""解釋什么？
解釋您如何步步為營地接近妾身？解釋您如何設計讓妾身愛上您？"楚靈月的聲音越來越冷，
"還是解釋您打算如何處置妾身？"蕭瑾言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因為楚靈月說的都是事實。"王爺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楚靈月舉起瓷瓶，"既然如此，
妾身也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了。""等一下！"蕭瑾言急忙上前阻止，"月兒，
你先放下毒藥，我們慢慢談。""有什么好談的？"楚靈月退后一步，
"王爺不是說要處置妾身嗎？妾身現在就成全您。"她說著就要打開瓶塞，
蕭瑾言嚇得魂飛魄散："月兒！你別沖動！""王爺答應和離嗎？"楚靈月停下動作，
冷冷地看著他。蕭瑾言的額頭冒出冷汗："月兒，你要我如何解釋？
那封信...""那封信就是您的真心話。"楚靈月打斷他，"您從一開始就沒有愛過妾身，
對不對？"蕭瑾言沉默了。楚靈月看著他的反應，心中的最后一絲幻想也破滅了。
"看來妾身說得沒錯。"她凄然一笑，"王爺，妾身只問您一句話，您到底愿不愿意和離？
"蕭瑾言看著她決絕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理智告訴他不能放楚靈月走，
因為她知道太多秘密了?？煽粗种械亩舅?，他又不敢太過逼迫。"月兒，
你給我一些時間考慮，好嗎？"他試圖緩和氣氛，"這件事太突然了，我需要想想。
""不需要。"楚靈月搖頭，"王爺現在就給妾身一個答復。要么和離，
要么妾身現在就死在您面前。"蕭瑾言被她逼得沒有退路，只能點頭："好，我答應和離。
但是有條件。""什么條件？"楚靈月警惕地問。"第一，和離之后你不能離開京城，
要在我的監視下生活。第二，關于宮中的一切，你不能對外透露半個字。"蕭瑾言盯著她，
"如果你同意這兩個條件，我就同意和離。"楚靈月考慮了一下，點頭道："可以。
但妾身也有一個條件。""什么？""和離文書必須昭告天下，
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已經斷絕關系。"楚靈月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這樣妾身才能徹底擺脫皇室的糾纏。"蕭瑾言皺眉："這樣做對我的名聲不利。
""那就看王爺如何選擇了。"楚靈月再次舉起毒藥，"是名聲重要，還是妾身的命重要？
"蕭瑾言咬牙道："好，我答應你。"楚靈月這才放下毒藥，
但依然緊緊握在手中："那王爺什么時候能擬好和離文書？""三日后。"蕭瑾言說道，
"三日后我會正式昭告天下。""好。"楚靈月點頭，"那這三日妾身就暫時住在這里，
等和離文書下來后，立刻搬出宮去。"蕭瑾言看著她冷漠的表情，心中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應該高興的，因為楚靈月主動要求和離，省去了他很多麻煩?？蔀槭裁葱睦飬s空落落的，
好像失去了什么重要的東西？夜晚，蕭瑾言獨自坐在書房中，面前擺著一壺酒。
他一杯接一杯地喝著，腦海中不斷閃現楚靈月的身影。從三年前的初遇，到后來的相知相戀，
再到今日的決裂。一幕幕往事如電影般在眼前播放。"殿下，您喝多了。"侍衛勸阻道。
"沒有。"蕭瑾言搖頭，"我很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