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木鎮的清晨總是從雜貨鋪老板娘的吆喝聲開始。卡洛抱著一摞舊書穿過狹窄的石板路,躲避著來往的行人和裝滿貨物的板車。空氣中飄散著面包房新出爐的香氣,混合著遠處山林的清新,構成了這個偏遠小鎮獨特的氣息。
"卡洛,今天這么早?"雜貨鋪的老板娘正在擦拭門前的銅鈴,看到少年熟悉的身影,笑著打招呼。
"嗯,想趁早把這些書還給您。"卡洛小心翼翼地放下懷中的書籍,其中一本破舊的《元素圖鑒殘頁集》從書堆頂端滑落。他連忙接住,生怕這本珍貴的書籍受損。
老板娘搖搖頭:"你都看了三遍了,要不就留著吧。反正也沒人借這些老掉牙的書。"
"不行,這可是鎮上唯一的元素圖鑒了。"卡洛輕輕撫摸著書皮上斑駁的紋路,"萬一有其他人也想了解元素和馴靈師的知識呢?"
"你啊,整天想這些。"老板娘嘆了口氣,"溪木鎮這種地方,一年到頭也見不到幾個馴靈師。你要是真對這些感興趣,不如去大城市闖闖。"
卡洛沒有回答,只是默默地整理著書籍。他知道老板娘說的是事實。溪木鎮地處偏遠,元素能量稀薄,連最基礎的風元素都很難感知到。鎮上僅有的幾個低階馴靈師,也只能勉強驅使一些最弱小的元素生物幫忙干活。
但正是這種環境,反而讓卡洛對元素世界有了更強烈的向往。每當他翻開那些泛黃的書頁,看著上面記載的各種元素生物——能噴吐火焰的火龍、能掀起巨浪的水靈、能引發颶風的風鷹,他就感覺自己的心跟著那些傳說中的生物一起翱翔。
"對了,"老板娘突然想起什么,"昨天有個商隊經過,說大陸中心那邊最近元素潮汐有點異常。你平時不是最關心這個嗎?"
卡洛眼睛一亮:"真的?他們說了什么具體情況嗎?"
"具體的我也記不清了,好像是說有些地方的元素濃度突然變高,出現了一些奇怪的元素生物。"老板娘努力回憶著,"不過你也別太當真,商隊的人嘴里總是有說不完的奇聞異事。"
卡洛點點頭,但心里已經開始想象那些未知的元素生物。雖然他從未親眼見過元素潮汐,但從書上了解到,那是一種能改變世界格局的自然現象。當潮汐來臨時,元素能量會暴漲,引發各種異象,甚至催生新的元素生物。
整理完書籍,卡洛婉拒了老板娘留他吃早飯的邀請,轉身朝鎮子邊緣走去。那里有一片安靜的小樹林,是他經常練習感知元素的地方。雖然大多數時候都一無所獲,但他始終相信,只要堅持下去,總有一天能觸碰到那個神奇的世界。
樹林里,陽光透過枝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卡洛找了塊平整的石頭坐下,閉上眼睛,按照圖鑒上記載的方法調整呼吸。周圍很安靜,只有樹葉隨風輕輕搖曳的聲音。
漸漸地,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開始擴散,仿佛能觸摸到空氣中游離的微粒。大多數時候,這些都只是普通的塵埃,但偶爾,他能感覺到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那是一種微弱但確實存在的能量波動。
"又在這里發呆?"一個調侃的聲音打斷了卡洛的冥想。睜開眼,看到鎮上的老馴靈師杜安正拄著拐杖站在不遠處。
"杜安爺爺。"卡洛連忙站起來,"我在練習感知元素。"
老人笑了笑,在卡洛身邊坐下:"你知道嗎?我年輕的時候也和你一樣,整天想著成為強大的馴靈師。"
"后來呢?"
"后來啊,"老人望著遠處的山巒,"我發現自己的天賦實在有限,最后只能和一只小土靈簽訂契約,幫鎮上的農戶翻翻地。不過這樣也挺好,至少能幫到需要的人。"
卡洛知道杜安爺爺在安慰自己。在溪木鎮這樣的地方,像他這樣整天想著元素和馴靈師的年輕人,在大多數人眼里都是不切實際的夢想家。
"但是,"老人突然正色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樣。我能看出來,你對元素的感知很特別。雖然現在還很微弱,但這種天賦是與生俱來的。"
卡洛驚訝地看著老人:"真的嗎?"
"當然,"老人笑著點頭,"不然你以為我為什么總是'恰好'在你練習的時候路過?我一直在觀察你。"
這番話讓卡洛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己的感知只是幻覺,現在終于有一個真正的馴靈師認可了他的能力。
"不過,"老人話鋒一轉,"天賦歸天賦,想要成為真正的馴靈師還需要很多條件。首先就是要有足夠濃郁的元素環境。"
卡洛明白老人的意思。溪木鎮的元素濃度太低,就算有天賦,也很難有大的突破。但此時的他還不知道,命運很快就會給他一個意想不到的機會。
夕陽西下,卡洛收拾心情準備回家。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微弱但異常活躍的元素波動從遠處傳來。那感覺很奇特,就像是平靜的水面突然泛起了漣漪。
他抬頭望向天空,夕陽的余暉中,似乎有什么東西閃爍了一下。那不是星星,也不是云彩,而是一種他從未見過的奇異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