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假扮蕭逸年當了她的夫君,三年的時間,她受盡無數折磨,因為蘇沫禾孩子流產,
她就被關在地牢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按上脖子,皮肉燒焦,她痛到痙攣,但還有半月,
真正的蕭逸年就要回來了……第一章夜色如墨,將軍府的地牢里,
潮濕陰冷的空氣裹挾著血腥味。葉夕歲被鐵鏈緊緊的鎖在刑架上,
纖細的手腕早已被磨的血肉模糊。她臉色慘白,冷汗浸透了單薄的衣衫,卻死死咬著唇,
不肯發出一絲呻吟。江御景站在她面前,一身玄色錦袍,面容冷峻如霜。
他手中握著一塊燒紅的烙鐵,火光映在他眼底,卻照不出一絲溫度。“葉夕歲,
你還有什么話說?”他嗓音低沉,卻如寒刃般刺入她心口。葉夕歲抬眸,眼底一片死寂。
“我說了……不是我。”她聲音嘶啞,暗紅的鮮血順著嘴角緩緩流下。“不是你?
”江御景冷笑一聲,猛地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頭,“沫禾每日都來給你請安,
她的孩子就是在你院中出的事!除了你,還有誰會害她?”葉夕歲艱難的扯了扯嘴角,
眼底泛起一絲譏諷。眼前男人滿臉猙獰暴怒的神情,讓她只剩下了深深的麻木和無力感。
“江御景……你這樣是非不分的人,根本不配當將軍!”她的話像是一把刀,
狠狠刺進江御景的心臟。看著她滿臉厭惡的蒼白模樣,他的眼底閃過一絲慌亂,
卻又很快被怒意覆蓋。“你找死!”憤怒蓋過了僅存的理智,江御景不再猶豫,
手中燒紅的烙鐵狠狠按向她的脖頸……“啊——”尖銳凄厲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地牢。
皮肉燒焦的氣味瞬間彌漫,葉夕歲痛得渾身痙攣,眼前一片漆黑。她死死攥著鐵鏈,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卻仍抵不過那撕心裂肺的痛。
江御景看著她因為痛苦而渾身顫抖的虛弱模樣,這才后知后覺的從怒火中回過神。
本以為她會求饒,可她偏偏倔強得讓人忍不住發火。哪怕被折磨到這個地步,
她也始終咬緊牙關不肯低頭求饒。空氣有一瞬間的凝滯,旁邊的獄卒都低著頭不敢吭聲。
看著葉夕歲奄奄一息的軟癱在地上,他緊緊攥住的拳還是松開了。“放了她,
找府里的大夫過來療傷,一定要保住命,以后我還要慢慢折磨!”最終,
江御景冷冷丟下一句話后,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侍衛利落的解開鎖鏈,
葉夕歲再也支撐不住了,身體如破敗的布偶般滑落在地。她蜷縮著身子,
脖頸上的烙印灼燒般疼痛,鮮血染濕了大片的衣裙。明明傷的很重,
此刻的她卻感受不到任何疼痛,只剩下無盡的悲涼。快了,就快了。蕭逸年,
你終于要回來了……府中所有人都是看江御景的臉色過日子的,對葉夕歲極其不重視,
甚至見到她時還會冷言嘲諷幾句。喊了半個時辰,大夫才不耐煩的提了個藥箱過來,
隨意的往她傷口上灑了藥粉止血,用粗糙的紗布勉強包扎好。葉夕歲一聲不吭的承受著,
又為自己敷了一層金瘡藥,才強撐著身子回到了廂房,點燃了燭火。只有在這狹小的空間里,
她才能感受到僅有的安全感。她顫抖著手,小心翼翼的從袖中取出一封染著血跡的密信。
信上只有寥寥數字——“十五日后,商隊馬車,城郊接應。”她盯著那行蒼勁有力的大字,
眼底終于泛起一絲光亮。三年了,她終于忍辱負重的等到了這一天。指尖一松,
淚水隨著信紙一起落入燭火中,瞬間化作灰燼。看著搖曳在光芒中的細小塵埃,
她的思緒也莫名的恍惚起來。這是蕭逸年隱姓埋名的第三年。當年西域的蠻夷蠢蠢欲動,
制作了一批威力極強的弓弩和炸藥想要踏平京城。老皇帝整天膽戰心驚,
趕緊派了功名赫赫的蕭逸年出征邊關,一舉拿下這場惡戰。沒想到他僅僅用了半個月,
就利落的剿滅了那些兇悍的蠻夷,以及周邊無數無名小國。
朝廷中不少野心勃勃的臣民都開始有意無意的想要投靠意氣風發的小將軍。
那時的老皇帝隨時都會面臨謀權篡位的算計,他擔心蕭逸年功高蓋主,為了永絕后患,
想了個毒計,讓死士埋伏在軍隊里刺殺他。最后眾人都欣喜的等待蕭將軍凱旋而歸時,
軍隊送來的卻是染血的鎧甲和敵國帝王的頭顱。朝廷宣告他在撤退時中了一支毒箭后,
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葉夕歲敏銳的察覺到了可疑,她太了解蕭逸年,他足智多謀,
做什么事都會給自己留好后路,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果然,當天夜里,
她收到一封字跡潦草的密信。蕭逸年并沒有死,他早就料到了這些事,
提前抓到了老皇帝派來的死士,決定將計就計,吃了事先準備好的假死藥,
騙過了那些京城的眼線。但也因此不得不隱姓埋名,蟄伏邊關。而易容后的江御景,
不過是皇帝派來的替身,一個得心應手的冒牌“蕭將軍”。他回府的第一日,
葉夕歲就察覺到了不對勁。蕭逸年從不會用那樣冷漠的眼神看她。
蕭逸年更不會……毫無下限的和其他女人糾纏不清。可她沒有揭穿,而是裝作毫不知情,
甚至對江御景百般順從。因為她知道,只有活著,才能等到蕭逸年的歸來。
可這些年沒有他的日子,每一天都像是活在地獄里。江御景厭惡她,
認為她不過是蕭逸年的遺孀,一個礙眼的存在。而蘇沫禾,則是皇帝賜給“蕭將軍”的妾室,
嬌媚柔弱,深得江御景寵愛。葉夕歲曾親眼見過,江御景攬著蘇沫禾的腰,
在她院中賞花飲酒,而蘇沫禾倚在他懷里,挑釁地沖她笑。她從未爭過,
因為她不屑這些可笑的勾心斗角。可蘇沫禾卻不愿意放過她,
寧愿犧牲自己的孩子栽贓到她頭上。她覺得一切都很荒唐,她連江御景都不在乎,
又怎會在乎一個孩子?夜深人靜時,最后一絲燭火也徹底熄滅了。葉夕歲強忍著疼痛,
摸索到床榻之下。她輕輕推開暗板,露出幽深的密道。這是蕭逸年當年親手所建,
以備不時之需,只有他們二人知曉。密道可以輕松的躲過探子和暗衛,
直接到京城外的城郊處。淚水順著臉頰緩緩下落,落在口中只剩一片苦澀。
葉夕歲解脫般的嘆了口氣。還有最后半個月,
她就可以徹底離開了……第二章清晨的薄霧未散,葉夕歲端坐在正廳,指尖輕輕撥弄著茶盞,
神色淡漠。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隨后,蘇沫禾一身桃紅紗裙,裊裊婷婷地走了進來。
她眉眼含笑,身后跟著兩個丫鬟,手里還捧著一碟精致的點心。“姐姐,沫禾來給您請安了。
”她聲音柔媚,微微福身,眼底卻藏著譏誚。葉夕歲抬眸,
自始至終都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妹妹不必多禮。”她語氣平靜,連一絲波瀾也無。
蘇沫禾笑容微僵,隨即又嬌聲道:“姐姐怎么這般冷淡?將軍昨夜還提起您呢,
說您性子太硬,不如妹妹這般體貼……”“現在天天在我房內留宿,趕也趕不走呢,
腰肢到現在還有些疼呢……”她故意拖長了尾音,眼神挑釁地掃過葉夕歲。葉夕歲指尖一頓,
唇角微勾,眼底卻無半分笑意。當初蕭逸年還在府中時,
皇帝美名其曰賞賜一位貌美體貼的小妾用來排憂解難,
實際上只是為了光明正大的讓蘇沫禾來監視將軍府的。
但那時蕭逸年從未踏進過蘇沫禾的院中,老皇帝的計劃也始終沒有實施成功。
自從作為替身的江御景來到府中后,當夜兩人便顛鸞倒鳳起來,
還一起聯合起來奪走了她的掌家之權。“你來我這就是為了說這些?
”葉夕歲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還不忘拿來一塊糕點品嘗,連多余的眼神都沒有分給她。
蘇沫禾暗自攥緊了拳,眼中閃爍著怨毒的光:“我只是感嘆姐姐空有個正頭夫人的名分,
卻連自己的夫君都留不住,真是可憐。”葉夕歲眼底閃過一絲冷意,卻仍端坐如松,
淡淡道:“妹妹若是來炫耀的,大可不必,本夫人沒興趣聽。
”蘇沫禾見她自始至終都無動于衷,心中惱恨,卻又無可奈何。她冷哼一聲,
甩袖起身威脅:“姐姐這般清高,但愿日后還能如此安穩地坐在這位子上。”說罷,
她轉身離去,臨走時,目光陰狠地掃了一眼葉夕歲的院子。蘇沫禾走后不久,
院外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葉夕歲眉頭微蹙,還未起身,院門便被人猛地推開。
江御景一身玄色錦袍,面色陰沉地踏入院中,身后跟著數名家丁,氣勢洶洶。
“將軍這是何意?”葉夕歲冷聲質問。江御景目光銳利,盯著她道:“沫禾突發頭痛,
府醫查不出緣由,她身邊的丫鬟說,或許是有人用了巫蠱之術。”葉夕歲瞳孔微縮,
隨即冷笑:“所以,將軍懷疑是我?”江御景還未開口,
蘇沫禾的貼身丫鬟便尖聲道:“整個府里,只有夫人最恨我們家小姐!不是您,還能是誰?
”葉夕歲目光一寒,猛地拍案而起:“放肆!本夫人乃丞相之女,堂堂將軍府正妻,
豈容你一個賤婢污蔑?”丫鬟被她氣勢所懾,縮了縮脖子,
卻又咬牙道:“我們家小姐是從宮里出來的,身份尊貴,夫人這般阻攔,莫不是心虛?
”“搜。”他冷聲下令。葉夕歲死死攥緊衣袖,眼底泛起一絲屈辱:“江御景!
你今日若搜不出什么,便是辱我葉家門楣!我父親絕不會善罷甘休!”江御景腳步一頓,
似有猶豫。可就在這時,一名小廝突然從后院沖了出來,手里捧著一個扎滿銀針的人偶,
高聲道:“將軍!找到了!”眾人嘩然。江御景接過人偶,只見上面赫然寫著蘇沫禾的名字,
針針入骨,觸目驚心。他面色驟變,猛地抬眸看向葉夕歲,眼底怒火翻涌:“葉夕歲!
你竟然惡毒到了這個地步,敢用這種法子傷害沫禾!”葉夕歲盯著那布偶,臉色瞬間蒼白。
這不是她的東西!她猛地看向蘇沫禾的丫鬟,卻見對方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
這才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自己被算計了。第三章“這針腳倒是精致。
”江御景修長的手指捏著巫蠱娃娃,突然冷笑一聲,“來人,把夫人押去祠堂,請家法!
”葉夕歲猛地抬頭:“你敢!”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兩個粗壯的家丁死死按住。
“打斷她的腿。”江御景的聲音輕得像在討論吃飯睡覺這種無關緊要的小事。家丁高舉雙臂,
手中的棍棒狠狠的敲了下來。“咔嚓”兩聲脆響,葉夕歲臉色瞬間慘白,
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全身,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她死死咬住嘴唇,硬是將痛呼咽了回去,只有嘴角滲出的血絲暴露了她的痛苦。
祠堂陰冷潮濕,葉夕歲被粗暴地扔在地上。江御景慢條斯理地解開鞭子,
鹽水浸泡過的荊棘在燭光下泛著寒光。"最后問你一次,"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認不認罪?"葉夕歲抬起頭,染血的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江御景,你會后悔的。
"第一鞭落下時,葉夕歲的后背頓時皮開肉綻,鮮血爭先恐后的涌了出來。鹽水滲入傷口,
疼得她眼前發黑。但她死死攥著衣角,連一聲悶哼都不肯發出。“夫人!”青竹突然沖出來,
撲通一聲跪在江御景腳邊,“將軍明鑒,夫人絕不會做這種事!那個娃娃分明是……”“哦?
”江御景挑眉,“你倒是忠心。”他忽然笑了,那意味深長的笑容讓葉夕歲渾身發冷,
心頭突然涌起了一陣不祥的預感。“既然如此,你就替你家主子受罰吧。”“不要!
”葉夕歲掙扎著要爬起來,“江御景!你有什么沖我來! ”鞭聲破空,
青竹的慘叫在祠堂里回蕩。第一鞭就撕開了她單薄的衣衫,第二鞭已經見了血。
葉夕歲目眥欲裂,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十八、十九……”執刑的家丁機械地數著。
青竹已經發不出聲音,只有鞭子落在血肉上的悶響。當數到四十時,
青竹像破布娃娃一樣癱在地上,身下匯成一灘血泊。她的眼睛還睜著,
直直望向葉夕歲的方向。“繼續。”江御景淡淡道,“剩下的十鞭,夫人親自來受。
”葉夕歲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她死死盯著青竹的尸體,眼神空洞得可怕。當最后一鞭落下時,
她終于支撐不住,昏死過去。“扔回她院子。”江御景擦了擦手,“不許請大夫。
”夜色深沉,葉夕歲在劇痛中醒來。她艱難地爬到青竹身邊,
顫抖著合上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我會讓他們……血債血償。”她對著虛空呢喃,
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窗外,一輪血月高懸。第四章葉夕歲的高熱來得又急又兇。
她的后背皮開肉綻,雙腿被生生打斷,傷口在潮濕的祠堂里潰爛發炎,
滾燙的體溫燒得她神志模糊。可當江御景踏入她院子時,她仍強撐著睜開眼,
森冷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刀,直直刺向他。江御景腳步一頓,心頭莫名涌上一股寒意。
“將軍怕了?”葉夕歲嘶啞地笑了,唇角滲出血絲,“原來……你也會怕一個將死之人?
”江御景臉色驟沉,冷聲道:“拖出去。”家丁們不敢違抗,粗暴地將她架起,往外面拖去。
葉夕歲疼得眼前發黑,卻仍死死盯著江御景,一字一頓道:“江御景!
我若不死……必讓你……血債血償!”江御景冷笑:“那也得你有命活到那天。
”將軍府后院,豢養著一群戰狼。這些狼平日被馴得極好,只撕咬敵人,從不傷主。
可當葉夕歲被扔進狼圈時,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刺激了它們的獸性。狼群躁動起來,
幽綠的眼睛在暗處閃爍,喉嚨里發出低沉的嘶吼。葉夕歲艱難地撐起身子,拖著斷腿往后縮。
可狼群已經圍了上來,涎水從獠牙間滴落,腥臭的熱氣噴在她臉上。“跑啊。
”江御景摟著蘇沫禾坐在太師椅上,唇角噙著冷笑,“怎么不跑了?”葉夕歲死死咬住牙,
指甲摳進泥土里,拖著殘破的身子往外爬。“啊——”第一頭狼猛地撲上來,
尖利的犬齒刺穿她的小腿,狠狠撕下一塊血肉。葉夕歲疼得渾身痙攣,
鋪天蓋地的眩暈感充斥著她的全身,她只能拼命往前爬。狼群像是找到了樂趣,圍著她戲耍。
每當她快要爬到邊緣時,總有一頭狼撲上來,咬住她的手臂、腰腹、后背,
將她拖回血泊中央。“嘖嘖,真可憐。”蘇沫禾靠在江御景懷里,嬌聲道,
“姐姐怎么像條狗一樣爬呢?”江御景沒有回答,只是盯著血泊中的葉夕歲,
眉頭不自覺地皺起。她的衣衫早已被撕爛,裸露的皮膚沒一塊好肉,可那雙眼睛仍亮得駭人,
死死盯著他,像索命的惡鬼。“夠了。”不知過了多久,江御景突然開口。狼群悻悻退開,
葉夕歲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身下的血泊不斷擴大。空氣里滿是濃郁的血腥味。“帶回去。
”江御景站起身,語氣冰冷,“別讓她死了。”蘇沫禾不滿地嘟囔:“將軍心軟了?
”江御景冷冷掃她一眼:“死了太便宜她。”葉夕歲被扔回院子時,
渾身上下都是慘不忍睹的傷口,已經沒了人形。府里的小丫鬟碧桃偷偷來看她,
一邊掉淚一邊給她擦洗傷口。“夫人……您撐住啊……”第五章夜色沉沉,
葉夕歲熬過了鬼門關,剛換好藥,房門就被人猛地推開。“將軍有請。
”小廝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身后跟著兩個膀大腰圓的婆子。葉夕歲指尖一緊,
傷口隱隱作痛。她冷冷抬眼,臉色慘白的拒絕:“若我不去呢?”婆子們對視一眼,
直接上前架住她的胳膊:“夫人別讓奴婢們難做。”她被半拖半拽地帶到了江御景的寢院。
房門一開,撲面而來的是甜膩的熏香和令人作嘔的喘息聲。床榻上,蘇沫禾衣衫半褪,
雪白的肌膚泛著紅暈,正跨坐在江御景腰間。聽到動靜,她嬌笑著回頭,
故意放慢了動作:“姐姐來了?”葉夕歲臉色瞬間煞白,轉身就要走。“攔住她。
”江御景慵懶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門外的小廝立刻橫臂一擋。葉夕歲被逼退回屋內,
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怎么,夫人見不得這場面?”江御景慢條斯理地坐起身,
蘇沫禾順勢軟倒在他懷里,“過來伺候。”葉夕歲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筆直:“江御景,
你惡心夠了沒有?”蘇沫禾噗嗤一笑:“姐姐這是吃醋了?
”她故意用指尖在江御景胸膛畫圈,“將軍,夫人到底是正經主子,
怎么能做這種下賤活計呢?”“說得對。”江御景捏起她的下巴親了一口,突然掀被下床。
葉夕歲下意識后退,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既然夫人不愿意伺候,
”他粗糙的拇指摩挲著她的臉頰,像在撫摸一件貨物,“那就該盡盡正妻的本分。
”葉夕歲猛地偏頭躲開:“別碰我!”江御景不怒反笑:“成親這么多年,
夫人連個嫡子都沒生出來,”他一把扯開她的衣領,“今夜就補上這個缺憾如何?
”“你休想!”葉夕歲揚手就是一巴掌。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房間。江御景被打的偏過頭,
臉上泛起一片紅腫,眼底翻涌著暴虐。蘇沫禾驚叫一聲撲過來:“將軍!”“滾出去。
”江御景死死盯著葉夕歲,聲音冷得駭人。待房門關上,
他一把掐住葉夕歲的脖子將她按在桌上,面色猙獰的威脅道:“給臉不要臉?
”“有本事就殺了我。”葉夕歲喘著氣冷笑,“否則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碎尸萬段!
”江御景怒極反笑,猛地撕開她的衣衫:"那我倒要看看,等你這肚子被搞大,還怎么嘴硬!
"葉夕歲拼命掙扎,踢翻了燭臺。火光驟滅的瞬間,她摸到發間的銀簪,
不顧一切的狠狠扎向他的眼睛——“啊!”江御景捂著眼睛踉蹌后退。葉夕歲趁機掙脫,
卻被他一腳踹在腿傷處,疼得跪倒在地。“賤人!”他揪著她的頭發往墻上撞,
“既然不想生,那就去最下等的妓院里當妓女!讓所有人都嘗嘗丞相千金的滋味!
”鮮血順著額角流下,葉夕歲在劇痛中恍惚的流下了淚水。無邊的絕望幾乎快要將她淹沒。
這一刻她再也控制不住壓抑在心底的痛苦情緒了,顫抖著揚起手,
一巴掌狠狠扇在了江御景的臉上。第六章屋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一巴掌的余音仿佛還在房間里回蕩。江御景的臉偏到一側,臉頰火辣辣的疼。他緩緩抬手,
拇指蹭過唇角,指腹上沾了一絲血跡。他盯著那抹猩紅,眼神陰鷙得可怕。“好,很好。
”他低笑一聲,聲音冷得像淬了冰,“葉夕歲,你真是越來越讓我驚喜了。
”葉夕歲的手還在發抖,渾身都控制不住的發麻。可她的眼神卻倔強不屈,死死盯著他,
仿佛要將他千刀萬剮。江御景突然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既然你這么喜歡反抗,那我就讓你嘗嘗,
什么叫真正的絕望。”他猛地松開她,轉頭對門外冷聲道:“來人!
”幾個小廝立刻推門而入,恭敬地低著頭守在一邊。“把她給我捆起來,
帶到城南巷子里的妓院去!”葉夕歲瞳孔驟縮,
整個心徹底墜入了谷底……那是城里最下等的妓院,
專供那些粗鄙的苦力和地痞流氓消遣的地方!“江御景!你敢!”她厲聲喝道,
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江御景冷笑:“你看我敢不敢。”妓院的后院陰暗潮濕,
空氣中彌漫著劣質脂粉和汗臭混合的惡心氣味。葉夕歲被粗暴地推進一間狹小的房間,
房門“砰”的一聲關上,門外傳來落鎖的聲音。“脫了她的衣服。”江御景站在門口,
冷聲命令。兩個粗壯的婆子立刻上前,不顧葉夕的掙扎,三兩下撕爛了她的外衫,
只留下一件單薄的里衣。“江御景!”葉夕歲嗓音嘶啞,指甲在婆子手臂上抓出幾道血痕。
江御景不為所動,從袖中取出一個小瓷瓶,遞給其中一個婆子:“喂她喝下去。
”葉夕歲猛地別開頭,卻被婆子一把捏住下巴,強行灌了進去。液體滑入喉嚨,辛辣灼熱,
幾乎瞬間點燃了她的血液。她劇烈咳嗽著,可那股熱流已經順著四肢百骸蔓延開來,
身體不受控制地發軟、發燙。“好好享受。”江御景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唇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我倒要看看,你還能不能保住你那副貞潔烈女的樣子。”說完,
他轉身離開,房門再次被鎖上。葉夕歲渾身發燙,呼吸急促,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咬緊牙關,
顫抖著從發間拔下一根銀簪,毫不猶豫地刺穿了自己的掌心!劇痛讓她短暫地清醒過來,
粘稠的鮮血順著掌心滴落,在地面上綻開一朵朵刺目的紅梅。可這清醒沒能持續多久。
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后停在了門口。
幾個男人猥瑣的笑聲也在此刻響了起來。“聽說今天有個貴夫人要伺候我們?”“嘿嘿,
老子這輩子還沒嘗過官家小姐的滋味呢!”房門被推開,
三四個衣衫襤樓、滿身酒氣的男人走了進來。他們一看到葉夕歲,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像餓狼見到了鮮肉。“喲,還真是個美人兒!”“嘿嘿,
老子這輩子還沒嘗過官家小姐的滋味呢!”葉夕歲渾身發抖,死死攥著銀簪,
可春藥的效力讓她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絕望如潮水般席卷了她的全身。
“滾……滾開……”她的聲音虛弱得幾乎聽不見。男人們哄笑著圍了上來,
骯臟的手抓住她的腳踝,將她拖到床榻上。“裝什么清高?都被扔到這兒了,
還當自己是千金小姐呢?”粗糙的手掌撕開她最后一件里衣,惡臭的呼吸噴灑在她臉上。
葉夕歲絕望地閉眼睛,感受著在身上隨意游移的雙手,淚水順著眼角情不自禁的滑落。
就在她走投無路,準備咬舌自盡的那一刻。門外突然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房門被撞開了。
小丫鬟緊緊攥著手中鋒利的匕首,不顧一切的沖了過來,想在他們身上狠狠扎出幾個窟窿。
“小賤人!找死嗎?”其余幾人怒罵著撲向丫鬟。門外的小廝有些于心不忍,剛想開口阻攔,
卻被江御景抬手制止。丫鬟拼了命地揮舞匕首,竟真讓她逼退了那幾個男人。
她踉蹌著扶起葉夕歲,
聲音帶著哭腔:“夫人……奴婢帶您走……”葉夕歲恍惚地看著眼前這個瘦弱的女子。
是碧桃,她最后一個貼身丫鬟……“走?”江御景突然輕笑一聲,“好啊,我讓你們走。
”碧桃不敢置信地抬頭,卻見他側身讓開了路,仿佛真的沒有為難的意思了。
她來不及考慮那些不對勁,半扶半抱著葉夕歲,跌跌撞撞地逃出那個地獄般的院子。
“夫人再堅持一下,奴婢帶您回家……”葉夕歲渾身發抖,藥效和失血讓她幾乎昏厥。
她看著碧桃慘白的臉色,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碧桃……你的手……”“沒事夫人,
只是一些小傷。”可月光下,她腹部的衣衫早已被鮮血浸透。
淚水最終還是不受控制的涌了出來,葉夕歲手足無措的捂住丫鬟的傷口,
想要抑制住源源不斷涌出的鮮血。第七章兩人剛回到屋中,便有兩個暗衛守在角落,
按住碧桃,一聲不吭的把她帶走了。葉夕歲發瘋似的想追出去,卻被府中的侍衛死死按住。
“夫人若想她活命,今晚的宴會,最好乖乖聽話。”江御景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葉夕歲渾身發抖,指甲深深掐進掌心,鮮血順著之風緩緩滴落。
她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碧桃跟了她那么久,受盡了委屈和嘲諷,
她絕不能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夜幕降臨,將軍府燈火通明。
葉夕歲被強行換上了輕薄的素白紗衣,薄的幾乎遮不住肌膚,
若隱若現的曲線在燭火中搖曳著。她的長發被松散的挽起,露出蒼白如紙的臉。
踏入殿中的那一刻,滿座賓客的目光齊刷刷的向她投了過來,有諷刺,有憐憫,
但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京城中各家世家公子都被她這幅勾人的模樣吸引的看直了眼,
眼中冒著餓狼撲食般的光。“姐姐終于來了。”蘇沫禾嬌笑著起身,親熱的挽住她的手臂,
“大家可都等著在呢。”葉夕歲僵硬的站在原地,目光落在了大殿中央。
那里擺放著一個鎏金的火盆,里面炭火燒的正旺。她的心中突然涌起了不祥的預感。“對了,
我聽說姐姐當年的驚鴻舞可謂是名動京城啊,看過的人都贊口不絕呢。”蘇沫禾笑著走上前,
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不知今天大家有沒有機會欣賞呢?”滿座嘩然,
那些世家公子直接激動的站起來拍起了桌子。葉夕歲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聲音嘶啞的拒絕:“我不會。”“不會?”江御景慢悠悠的放下了酒杯威脅,
“那碧桃的胳膊,看來是不想要了。”葉夕歲渾身一顫。蘇沫禾湊到她耳邊,
紅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姐姐,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啊……”炭火的熱浪撲面而來,
葉夕歲死死咬住嘴唇,鮮血蔓延在唇齒間,很快便嘗到了濃烈的血腥味。忍著無盡的屈辱,
她深深嘆了口氣,忍著淚答應。“我跳。”紗衣拂過火盆的瞬間就燃起了火星。
葉夕歲赤著腳踩上燒紅的火盆邊緣,鋪天蓋地的眩暈讓她眼前陣陣發黑。可她不能停,
也不敢停……碧桃的命還捏在他們的手里。“跳啊,怎么不跳了?”“當年不是挺清高的嗎?
現在怎么像條狗一樣!”賓客的哄笑聲中,她的腳底已經被火焰灼傷的血肉模糊,
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是鉆心的劇痛。不知不覺間,她的額頭布滿了冷汗,淚水也模糊了視線。
可她依舊機械的抬著手臂,做出優美的舞姿。突然,一陣劇痛從腳底竄上背脊。
“啊——”她重重的摔在火盆旁,裸露的小腿被燙的皮開肉綻。
席位上的眾人爆發出更大的笑聲,有人甚至惡趣味的把杯中的酒液向她身上灑去。
葉夕歲覺得自己的尊嚴也在這場舞蹈中徹底化成了粉末。直到這時,
江御景和蘇沫禾才不緊不慢都走上前,居高臨下的欣賞著她這幅凄慘的模樣。
火焰扭曲了兩人猙獰的笑容。“你的丫鬟還在府中的屋子里等你呢,姐姐快去找她吧。
”蘇沫禾這才大發慈悲的緩緩開口。葉夕歲嗆了口血,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下,
艱難的挪動著身體,任由傷口摩擦著地面,向外爬去。推開房門店那一刻,
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碧桃?”葉夕歲啞著嗓子呼喚,“你在哪……”房間里靜的可怕。
她只能聽到自己越發急促的呼吸聲。突然,床榻方向傳來了微弱的“嗚咽”聲。
葉夕歲趕緊踉蹌著撲了過去,先開床帳的瞬間……“啊啊啊!”凄厲的慘叫聲劃破夜空。
床榻正中擺著一個青瓷花瓶,瓶口處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是碧桃!她的四肢被齊根斬斷,
傷口處用烙鐵燙過,變得焦黑發臭,只剩下軀干被塞在花瓶里。聽到動靜,
碧桃艱難的睜開腫脹的眼睛,淚水混合著血水滾落。她的舌頭被割了,
只能發出“嗬嗬”的氣音。葉夕歲軟癱在地,胃里翻江倒海。她顫抖著伸出手,
卻不知該碰哪里。“對……對不起……”她崩潰的大哭,小心翼翼的將花瓶抱在懷里,
“是我害了你,都是我的錯……”碧桃強用盡最后的力氣,強忍著痛苦,
輕輕蹭了蹭她的手臂。含糊不清的在她耳邊發出了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眼。
但葉夕歲還是聽清了。她說的是“沒關系”……第八章院外傳來了凌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最后停在了院門口。緊接著房門被狠狠的踹開了。江御景和蘇沫禾逆光而站,
哪怕在如此昏暗的環境下,都無法忽視兩人唇邊得意的笑容。
“啪——”青瓷花瓶的碎片飛濺開來,在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芒。
江御景一腳踢開飛濺到腳邊的瓷片,居高臨下地睨著癱坐在地上的葉夕歲。“這份禮物,
夫人可還滿意?”他薄唇微勾,眼底卻不見半分笑意。蘇沫禾捂著嘴輕笑,
桃紅色的裙擺掃過地上那灘暗紅的血跡:“姐姐怎么不說話?莫不是歡喜得傻了?
”葉夕歲的指尖深深掐進掌心。她緩緩抬頭,凌亂的長發間露出一雙猩紅的眼睛,
那目光猶如淬了毒的刀刃,竟讓蘇沫禾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
“喜歡……”葉夕歲的聲音嘶啞得不成樣子,“當然喜歡。”話音剛落,她突然暴起,
抓起桌上的剪刀就迅速朝兩人刺去!但畢竟受了傷,身體又極度虛弱,
她的反應比平時慢了許多。就在剪刀快要刺穿蘇沫禾眼睛的那一刻。
江御景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骨頭。剪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在青石磚上濺起幾點火星。“到現在還不知道要乖乖聽話?
”他掐著葉夕歲的下巴強迫她抬頭,冷笑道:“看來是教訓得不夠。”葉夕歲突然笑了。
那笑容讓江御景心頭一顫,心里涌起了難以言喻的奇怪情緒。她的眼底一片赤紅,
眼底是毫不掩飾的刻骨恨意。“江御景,”她一字一頓地說,“你會后悔的。
”“把她關起來,斷水斷糧,誰也不準靠近。”江御景甩開她,轉身對侍衛下令,
接著頓了頓,又補充道:“把門窗都釘死。”蘇沫禾得意地湊到葉夕歲耳邊,
紅唇幾乎貼上她的耳垂:“姐姐可要撐久一點,不然多無趣啊。”她故意拖長了尾音,
“對了,記得好好照顧你那個忠心耿耿的丫鬟哦。”沉重的院門在身后轟然關閉,
落鎖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刺耳。葉夕歲覺得渾身像是被抽干了力氣,癱坐在地上,
指尖深深摳進青磚的縫隙。花瓶里傳來微弱的“嗚嗚”聲,像是垂死小獸的嗚咽。
她渾身一顫,連滾帶爬地撲到床前。“小…姐……”氣若游絲的呼喚讓葉夕歲如遭雷擊。
她顫抖著捧起那個染血的花瓶,對上碧桃那雙渾濁的眼睛。丫鬟的臉上布滿干涸的血跡,
嘴唇因為失血過多呈現出可怕的青紫色。“殺…了我……”碧桃的嘴唇蠕動著,
淚水混著血水滑落,“求您……”葉夕歲的眼淚砸在碧桃臉上,
滾燙的淚水在那張慘白的臉上沖出一道道痕跡:“對不起,你跟了我那么久,
還沒過上好日子,我寧愿受傷的是我自己。
”“奴婢從來都不后悔……為小姐做這些事……”碧桃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
那笑容讓葉夕歲心如刀絞,“快……”“砰!”花瓶在地上摔得粉碎。
葉夕歲撿起最鋒利的瓷片,手抖得幾乎握不住。碧桃平靜地閉上眼睛,
嘴角還帶著一抹解脫般的笑容。“等我……”葉夕歲俯身最后摸了一次碧桃的頭發,
無比鄭重的發誓,“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瓷片劃過脖頸的瞬間,
溫熱的鮮血噴濺在葉夕歲臉上。她死死抱著碧桃逐漸冰冷的軀體,哭得撕心裂肺。
鮮血浸透了她的衣襟,在地面上匯成一灘暗紅色的湖泊。黎明前最黑暗的時刻,
葉夕歲終于止住了眼淚。她從床底的暗格里取出火折子,毫不猶豫地點燃了床帳。
火舌貪婪地舔舐著絲綢,很快蔓延到整個床榻。碧桃安詳的躺在床榻上,
任由這滔天火焰把她徹底吞噬。葉夕歲麻木的擦去臉上的血跡,
將碧桃的骨灰小心地收進貼身的香囊里。這是碧桃生前最喜歡的一個香囊,
上面還繡著歪歪扭扭的桃花——那是碧桃第一次學刺繡時做的。濃煙滾滾而起,
葉夕歲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任憑火星濺到她的裙擺上。火勢越來越大,熱浪灼得皮膚生疼。
葉夕歲最后看了一眼這個囚禁她多年的牢籠,轉身掀開藏在毯子下的地板。
一條幽深的密道顯露出來,那是蕭逸年當年親手為她打造的逃生之路。火光中,
她的背影決絕如復仇的修羅。“江御景,蘇沫禾……”她將香囊緊緊貼在胸口,
縱身躍入密道。在黑暗完全吞噬她的那一刻,她輕聲立下誓言:“我要你們,生不如死!
”第九章“走水了!夫人院子走水了!”尖銳的喊叫聲劃破夜空,江御景從睡夢中驚醒。
他渾身都是冷汗,心跳不受控制的劇烈跳動起來。他起身看向窗外嘈雜的動靜,
迅速推開纏在身上的蘇沫禾,赤著腳沖到窗前。東南角沖天而起的火光將半邊夜空染成血色。
家仆們都拎著水桶,急匆匆的往最深處的院子里走去。
“將、將軍……”小廝連滾帶爬地沖進來,結結巴巴的解釋著發生了什么,
“夫人院子不知為何起火了,所有人都去幫忙了,
人還困在里面沒救出來……”江御景一腳踹開他,抓起外袍就往外沖。
蘇沫禾慌忙扯住他的衣袖勸阻:“將軍別去!火勢太大了,那個蠢女人出事了豈不是更好!
”“滾開!”他甩手一個耳光將蘇沫禾打翻在地,頭也不回地沖進夜色中。
火場外圍滿了驚慌失措的下人,一桶桶水潑進去卻如同杯水車薪。熱浪逼得人無法靠近,
木梁倒塌的轟鳴聲不絕于耳。“夫人呢!”江御景揪住一個丫鬟的衣領怒吼。
嚇得直哆嗦:“沒、沒看見……火勢太大……”江御景奪過一桶水澆在自己身上就要往里沖,
卻被侍衛死死攔住:“將軍不可!主梁已經燒塌了!”“放開!”他目眥欲裂,
“葉夕歲還在里面!”一道刺眼的閃電劈開夜空,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雷聲。
傾盆大雨突然落下,卻澆不滅這場詭異的大火。火舌在雨水中反而越躥越高,
仿佛有生命般纏繞著整座院落。當最后一根房梁轟然倒塌時,江御景雙膝一軟跪在了泥水里。
“將、將軍……”老管家顫抖著捧來一塊焦黑的玉佩,
“這是在……在臥房位置找到的……”江御景盯著玉佩上依稀可辨的“葉”字,
喉頭涌上一股腥甜。這是葉家的傳家寶,葉夕歲從不離身。“繼續找。”他聲音嘶啞得可怕,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天色大亮時,侍衛終于從廢墟中抬出一具焦尸。
尸體蜷縮成胎兒狀,雙手死死護在胸前,依稀能看出是個女子。
“在床榻位置發現的……”侍衛低聲道,
“應該是想逃……但……”江御景克制許久的情緒突然爆發了,他沖上前一腳將侍衛踹飛,
面目猙獰的大吼:“為什么不早救人!”“將軍恕罪!”下人們跪了一地,
“火勢實在太大……我們……”“滾!都給我滾!”他跟蹌著走到尸體前,
顫抖的手懸在半空卻不敢觸碰。雨水混著灰燼在他腳邊匯成污濁的小溪,
就像他此刻混沌的思緒。
他不知道事情為什么會變成了現在這個地步……雖然平日里會折磨葉夕歲,
看著她因為自己飽受折磨,渾身傷痕累累,滿臉都是委屈和絕望。
但自己也從沒想過要把她置之死地。她死了對自己沒有任何好處,畢竟是丞相之女,
到時候那些朝廷重臣問起來,自己該怎么交代……老皇帝如果追責,
不僅得不到那些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甚至可能掉腦袋!
“將軍……”蘇沫禾撐著傘小心翼翼靠近,雙手柔弱無骨的纏上了他的胳膊假裝安慰,
“這個蠢女人死了,對我們來說豈不是好事?”江御景猛地抬頭,
赤紅的雙眼嚇得蘇沫禾連退數步。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是你做的?你有沒有考慮過后果!
你讓我現在怎么收場!”“不、 不是……”蘇沫禾拼命搖頭,
“妾身怎么敢……”掐在她脖頸上的手越收越緊,江御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
力氣大到手背都爆出了青筋。直到最后蘇沫禾的臉色變得青紫,一口氣也吸不上來了。
就在徹底快要窒息的那一刻,門外突然傳來凌亂的腳步聲。“將軍!不好了!
”管家急匆匆跑來,“宮里來人了,皇上急召!吳公公說他在殿前發了好大一通火,
連奏折都砸了!”江御景心頭一顫,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干了,
手中抓著的一小塊布料緩緩掉在了地上。第十章養心殿內,
一方硯臺擦著江御景的額頭砸在柱子上,頓時鮮血直流。“廢物東西!
交給你這么點事都做不好,你還能干什么!”皇帝將奏折狠狠扔在地上。“失職?
”皇帝冷笑,“葉丞相已經告病不朝,他那些門生故舊聯名上書的折子堆滿了朕的案頭!
”說著又砸下一本奏折怒吼:“北境軍報,十萬邊軍在雁門關邊蠢蠢欲動,
就為了給葉家女兒討公道!
”江御景猛地抬頭:“葉丞相在朝廷的掌權勢力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現在知道怕了?
”皇帝陰冷地盯著他,“朕不管你怎么善后,若因此壞了朕的大計……”話未說完,
但殿內溫度驟降,靜的只能聽見呼吸聲。所有人都齊刷刷的下跪,低著頭不敢說話。
江御景額頭緊緊的抵著玉石地面,整個人仿佛如墜冰窖,額頭因為害怕冒出了不少冷汗。
回到將軍府時已是深夜。江御景渾身濕透,分不清是雨水還是冷汗。寢殿內,
蘇沫禾正對鏡梳妝,見他進來連忙迎上去:“將軍你終于回來了,
你為什么好端端要發那么大的火啊?”“啪!”一記耳光將蘇沫禾扇倒在地。
江御景扯著她的頭發將人拖到地上,五指狠狠掐住她纖細的脖頸:“賤人!后院交給你管,
你就是這么管的?!”蘇沫禾沒想到他會突然動手,根本來不及反應,只能瘋狂的掙扎起來。
她控制不住的雙腳亂蹬,掐在脖頸上的手越來越緊,她的臉色也漸漸發紫。
就在她翻白眼的瞬間,江御景突然松手。新鮮空氣涌入肺部的刺痛讓她蜷縮著劇烈咳嗽。
“帶她去地牢。”江御景冷聲吩咐,“請劉嬤嬤過來。”地牢最深處,
一位滿頭銀發的老嬤嬤正在整理刑具。見蘇沫禾被拖進來,她咧嘴一笑,
露出參差不齊的黃牙:“老身候著姨娘多時了。”蘇沫禾驚恐地掙扎起來:“將軍!
妾身冤枉!
是葉夕歲那個蠢女人自己要尋死……”江御景捏著她的下巴灌下一碗藥:“這是軟骨散,
免得你待會兒亂動。”藥效發作得極快。蘇沫禾瞬間覺得身體被抽干了所有力氣,
四肢軟癱的倒在地上,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她像灘爛泥般被綁在刑架上,
根本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驚恐地看著劉嬤嬤拿起一根三寸長的銀針。
“十指連心……“老嬤嬤慢條斯理地將針尖抵上她食指指甲縫,“好好感受一下這種滋味吧!
”“啊啊啊——”凄厲的慘叫在地牢回蕩。十根手指依次被銀針貫穿,蘇沫禾痛得幾度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