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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

人面桃花長相憶 相思 25265 字 2025-06-10 12: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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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我想好了,謝家那個植物人,我來嫁。”阮霧梨倚在阮家老宅的門框上,

紅唇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阮父手中的雪茄差點掉在價值連城的波斯地毯上,

他猛地從真皮座椅上直起身,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霧梨,你想通了?太好了!

謝家那邊催得緊,半個月內就得嫁到南城去。你喜歡什么款式的婚紗,

爸爸讓人給你訂……”“就這樣?”阮霧梨冷笑,“我替你心愛的私生女嫁過去,

你不表示表示?”客廳里的溫度驟降,阮父臉色陰沉下來:“怎么說話的?什么私生女,

那是你妹妹。”“一個媽生的才叫妹妹。”她輕笑,眼底結著冰,“她是你出軌的產物,

我這輩子都不會認。”阮父額角青筋暴起,卻在發作前硬生生壓住了火氣。他深吸一口氣,

雪茄的灰燼簌簌落下:“你要什么?”“一百億。”她紅唇輕啟,“還有,等我嫁人后,

把聞硯辭調去保護你那寶貝私生女。”阮父的表情凝固了。

他像看瘋子一樣盯著自己女兒:“你瘋了?一百億是要掏空我所有流動資金!還有聞硯辭,

他不是你最喜歡的保鏢嗎?以前你還總鬧著要嫁給他,這次你嫁人不帶走他?!

”“你只說答不答應?”阮霧梨不耐煩起來,轉身就要走。“行!”阮父拍案而起,

“你去南城嫁人那天,這兩件事我立刻辦妥。”他沒心思深究,只想趕緊把這事定下來。

當年謝家獨子風光無限,他搶先為兩家定了親,本打算日后把阮見微嫁過去,

也算給這個小女兒尋個好歸宿。誰知道一場意外,謝家獨子成了植物人。

他舍不得阮見微受苦,這才想起阮霧梨也是他女兒……她背對著他擺了擺手,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清脆得像是在抽誰的耳光。就在她握住門把時,

身后再次傳來阮父的聲音:“你要錢我能理解,但你不是最喜歡聞硯辭嗎?

怎么舍得把他給微微?”阮霧梨的手指僵住了。她沒回頭,眼眶卻突然發燙。

那個名字像一根刺,狠狠扎進她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她用力推開門,

把阮父和那個問題一起關在了身后。回到別墅內,已經是深夜。阮霧梨踩著高跟鞋上樓,

經過聞硯辭的房間時,卻聽到里面傳來壓抑的喘息。門沒關嚴,她抬眸望去,

恰好無比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一幕——聞硯辭半靠在床頭,修長的手指間夾著一張照片,

另一只手正在身下動作。他閉著眼,喉結滾動,

低沉性感的嗓音溢出:“微微……寶寶……好乖……”那是阮見微的照片。

去年生日宴上拍的,她穿著白色連衣裙,笑得清純無辜。

阮霧梨指甲在愛馬仕包帶上掐出深深的月牙痕,終于在心里回答了阮父的問題。

因為他和你一樣,都只喜歡阮見微啊。這個答案在她心里翻滾,灼得五臟六腑都在疼。

三年前,她第一次見到聞硯辭,是在挑選保鏢那天。一眾人高馬大的保鏢里,

她一眼就盯上了他。理由很簡單,他帥得太離譜了。188的身高,寬肩窄腰,五官凌厲,

尤其那雙漆黑的眼睛,冷得像淬了冰。阮霧梨是圈內出了名的小妖精,本想撩他玩玩,

可三年下來——她故意喝醉往他懷里倒,他卻單手拎著她后頸,

像拎貓一樣把她放回沙發上;她穿著吊帶睡裙半夜敲他房門,

他直接用西裝外套將她整個人包裹起來,

恭恭敬敬地送回她房間;甚至她故意在泳池里裝溺水,他跳下來救她,

卻連她腰都沒碰一下;無論她怎么撩,他都不近女色,總是克謹守禮地叫她大小姐,

她卻偏偏動了心。她也不知道這顆心是怎么動的。或許是因為,自從母親死后,

她過得實在太孤單了。七歲那年,阮父出軌,帶回來了一個私生女。私生女叫阮見微,

只比她只小三個月,原來,結婚十年,他竟有九年都在外出軌。那天,

她自以為幸福安寧的家庭徹底支離破碎。那時,阮母肚子里還懷著阮父的第二個孩子,

懷胎九月,只差幾天就要生產。阮母愛慘了阮父,歇斯底里地質問著阮父,

哭得幾乎要背過氣去,當晚便因此動了胎氣,被送去醫院后,來不及進手術室,便一尸兩命。

自那之后,阮霧梨恨透了阮父,也恨透了阮見微。她搬離了阮宅,一個人上學,一個人吃飯,

一個人長大,直到因為長得實在太漂亮,圈子里騷擾她的紈绔公子哥太多,

她才起了找保鏢的心思。聞硯辭,是她的第一個保鏢。自那之后,她不是一個人了,

干什么都有聞硯辭陪著她。她從對他欣賞,撩撥,再到動心,可三年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

他連睫毛都沒為她顫動過一次。她以為他天生冷情,直到那天,

她撞見他拿著阮見微的照片自瀆,而后又眼睜睜看著他釋放完后,

接起來一通電話——“聞少,您這保鏢游戲還要玩到什么時候?您可是北城太子爺,

要什么女人沒有?對阮見微一見鐘情直接強取豪奪不就得了,您還這么純情,

跑到她姐姐那當保鏢,就為了時刻見到她?”聞硯辭神色冷淡:“我查過,微微是私生女,

從小過得苦,缺乏安全感,貿然追求會嚇到她,我想慢慢來。”“得,

聞家怎么出了您這么個癡情種,我還以為那個那個阮大小姐天天撩你,你會心動呢,

我跟您說,那可是圈內出了名的小妖精,

喜歡她的人能從這排到法國……”聞硯辭似乎笑了一下,說出來的話卻讓她徹底墜入冰窖。

“是么?不感興趣,她連微微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每一個字,都像刀子,

狠狠扎進阮霧梨心里!那一刻,她連聞硯辭也不喜歡了。里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不知為何,

今日的聞硯辭遲遲沒有釋放出來。看到這,她冷冷勾了勾唇,

猛地推開了門——第二章聞硯辭抬眸的瞬間,阮霧梨在他眼里看到一片深不見底的黑。

興許本就是上位者,被撞破這種事,他神色竟沒有絲毫波動。他從容地將照片塞進枕頭下,

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將那處驚人隆起按回西褲。不過幾秒鐘,

他又恢復了那副禁欲疏離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失控的男人只是幻覺。

阮霧梨不由得微微冷笑:“沒發泄完就放回去,不怕憋得慌?要不要我幫你?

”聞硯辭神色未變,只是微微后仰,與她拉開距離:“大小姐找我有事?”他總是這樣。

對著阮見微的照片都能情動不已,面對她時卻像個清心寡欲的和尚。阮霧梨指甲陷進掌心,

想起阮見微那張清湯寡水的臉——明明身材不如她,長相不如她,

偏偏所有人都吃那套裝純的把戲。無所謂,她阮霧梨有顏有錢有身材。自今日起,

不喜歡她的人,她全不要了。“明天有場拍賣會,你跟我去。”她語氣冷淡地交代完,

便轉身離開。聞硯辭皺了皺眉:“我記得我請了兩天假……”“聽說阮見微也會去。

”她頭也不回地說。身后沉默了一瞬,隨即傳來男人低沉的應答:“知道了,大小姐。

”阮霧梨心臟像被針扎了一下。果然,只要提到阮見微,他什么原則都可以打破。放心。

很快,她就會親手將他送到阮見微身邊。第二天清晨,阮霧梨剛走出別墅,

就看到聞硯辭已經站在車旁等候。黑色西裝勾勒出他寬肩窄腰的完美身材,

晨光為他冷峻的側臉鍍上一層金邊。以往這種時候,她總會故意撩撥他,

或是假裝崴腳往他懷里倒,或是故意在他耳邊呵氣如蘭。但今天,她只是面無表情地上了車,

連一個眼神都沒多給他。聞硯辭似乎有些意外,多看了她一眼,但很快便移開視線,

沉默地坐進副駕駛。車子駛向拍賣會場,一路上阮霧梨都望著窗外,

沒有像往常一樣找各種借口和他搭話,車內安靜得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拍賣會場設在市中心最頂級的酒店。水晶吊燈將大廳照得如同白晝,

衣香鬢影間盡是名流權貴。阮霧梨剛入場,就看到了站在前方的阮見微,她穿著白色連衣裙,

黑長直發披散在肩頭,正和幾個名媛說笑,一副清純無害的模樣。聞硯辭的眼神立刻變了。

雖然他還站在阮霧梨身后履行保鏢職責,但阮霧梨能感覺到,

他的注意力已經完全被阮見微吸引。“姐姐!”阮見微看到他們,立刻小跑過來,

親熱地挽住阮霧梨的手臂,“好巧啊,你也來參加拍賣會?”阮霧梨冷冷抽回手:“別碰我。

”阮見微眼眶立刻紅了,委屈地看向聞硯辭:“硯辭哥哥,

我只是想和姐姐親近一點……”聞硯辭眉頭微蹙,看向阮霧梨的眼神中帶著隱忍的厭惡。

阮見微趁機拉著聞硯辭的袖子:“硯辭哥哥,聽說上次我發燒想吃紅豆糕,

是你半夜冒著大雨買回來送到阮家的?只可惜我上次燒得不輕,這些天又一直在養病,

所以才遲遲沒跟你道謝。”聞硯辭冷峻的眉眼瞬間柔和下來:“二小姐客氣了,只是順路。

”順路?阮霧梨冷笑。那天他消失五個小時,回來時渾身濕透,這就是他的“順路”?

“那也要請你吃飯呀!”阮見微甜甜地說。聞硯辭這次沒再拒絕:“但憑二小姐安排。

”“那到時候叫上姐姐一起!”阮見微看向阮霧梨,突然驚訝道,“咦,

姐姐你怎么看起來這么憔悴?明明生病的是我……”阮霧梨冷冷打斷:“我跟你很熟嗎?

小三的女兒,管好你自己。”阮見微臉色驟變,聞硯辭的眉頭更是皺得越來越緊。就在這時,

拍賣師宣布拍賣會開始,總算打斷了這場尷尬的對話。阮霧梨也懶得再理會她,直接落座。

她馬上就要嫁入謝家,指望阮父給她準備嫁妝肯定不現實,這些東西,她得自己準備,

這也是她來這場拍賣會的真實目的。落座后,第一件拍品就被呈了上來。

一條鴿血紅寶石項鏈,起拍價一百萬。她毫不猶豫地舉牌。“兩百萬。”令她意外的是,

阮見微也舉起了牌子:“三百萬。”阮霧梨看向阮見微,后者對她微微一笑:“姐姐,

我也喜歡這件,你不介意讓給我吧?畢竟爸爸給你的零花錢,好像沒我的多。”阮霧梨冷笑,

何止是沒她的多?從小到大,阮父給阮見微的零花錢每個月五百萬,而她只有五百塊。

要不是靠著母親留下的遺產,她或許早就餓死了。但現在不一樣了,她有一百億。“四百萬。

”阮霧梨再次舉牌。阮見微顯然愣住了,但還是咬牙加價:“四百五十萬。”“五百萬。

”“五百五十萬。”幾輪競價下來,阮見微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姐姐,

你哪里來的這么多錢?不怕付不起嗎?”“一千萬!”阮霧梨直接翻倍,

而后看著她諷刺一笑,“我怎么覺得,如今付不起的是你?”阮見微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周圍賓客開始竊竊私語。拍賣師禮貌地問道:“阮二小姐,您還要加價嗎?”“等一下。

”阮見微慌忙拿出手機給阮父發消息。片刻后,她臉色更難看了,顯然是被拒絕了。

見狀阮霧梨勾了勾唇。他會拒絕很顯然。一百億都給了,

他哪還有錢給自己的寶貝女兒充面子。就在這尷尬的時刻,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突然出現在會場中央,高聲宣布:“點天燈!”第三章全場嘩然。

“這位先生,您是說……”拍賣師驚訝地問。男人解釋道:“我是聞少的助理,聞少吩咐,

今天只要阮二小姐看上的拍品,全部點天燈拍下。”拍賣廳瞬間炸開鍋。“聞少?

聞家那位唯一的繼承人?北城赫赫有名的太子爺?”“他不是從不近女色嗎?

怎么會為阮二小姐點天燈?”“看來阮二小姐要飛上枝頭了……”周圍的議論聲此起彼伏。

阮見微先是一臉震驚,隨后轉為驚喜,最后變成了掩飾不住的得意。“請問聞少在哪里?

我能當面感謝他嗎?”阮見微紅著臉問道。助理恭敬地回答:“聞少現在不方便露面,

等到了時候,他自然會與您相見。”阮見微這才轉向阮霧梨,眼中滿是勝利的喜悅:“姐姐,

你還拍嗎?”下一秒,她又故作天真地補充,“哦,我差點忘了,聞少幫我點了天燈,

姐姐要是再拍下去,怕不是要傾家蕩產了,畢竟,這圈子里,誰還能比聞少還有錢呢?

”阮霧梨臉色驟變,猛地看向聞硯辭,卻見他正寵溺地望著阮見微,眼中滿是溫柔。

接下來的拍賣像場偶像劇。只要阮見微多看一眼的拍品,助理立刻點天燈。

那條紅寶石項鏈、北宋汝窯茶具、甚至那幅起拍價八千萬的莫奈睡蓮,全都歸入阮見微囊中。

阮霧梨猛地站起來,再也忍不住質問助理:“你們聞少,一件拍品都不給人留嗎?

”助理小心地看了聞硯辭一眼,后者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抱歉,阮大小姐。

”助理冷漠地回答,“這都是聞少送給二小姐的禮物。他只希望二小姐此次拍賣開心,

至于其他人的心情,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阮霧梨笑了,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她看向聞硯辭,后者目光卻始終追隨著春風得意的阮見微。聞硯辭,你好樣的。你當真,

好樣的!拍賣會結束,阮見微被一眾名媛貴婦圍住,眾星捧月般恭維著。

阮霧梨看不下去這虛偽的場景,快步離開了會場。一上車,她就對司機說:“去夜色會所。

”她需要酒精來麻痹自己。誰知車門還沒關,阮見微就擠了上來:“姐姐,

你是不是要去會所玩,我最近正好悶得慌,你帶我一個嘛!”阮霧梨剛要趕她下車,

聞硯辭卻不動聲色地把住了車門,直接對司機說:“開車。”一路上,

阮見微都在興奮地談論今天的拍賣會。“硯辭哥哥,你說聞少為什么會對我這么好呀?

我和他分明素未謀面!”聞硯辭的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因為他喜歡你。

”阮見微瞬間瞪大了眼睛,臉頰緋紅:“硯辭哥哥,你別開玩笑了!”“男人最懂男人。

”他說這話時目光灼灼地看著阮見微,“錢在哪,愛就在哪,更何況……“二小姐這么好,

他喜歡上你,也不是奇事。”“那……硯辭哥哥也喜歡我嗎?”阮見微突然問道。

聞硯辭怔住了,剛要開口,阮霧梨就冷冷打斷:“你們要曖昧就給我滾出去,這是我的車!

”阮見微立刻紅了眼眶:“對不起姐姐,吵到你了,我不說話了。”阮霧梨懶得理她,

轉頭看向窗外。透過車窗的反射,她清楚地看到聞硯辭看向阮見微的眼神滿是心疼與溫柔,

而看向自己的目光卻冰冷厭惡。她自嘲地笑了笑。看來所有男人都只喜歡綠茶。

第四章會所燈光迷離,阮霧梨仰頭灌下第三杯威士忌。酒精灼燒著喉嚨,

卻澆不滅心頭那股郁氣。舞池中央,她踩著細高跟熱舞,紅裙翻飛間,

余光瞥見聞硯辭站在卡座旁。明明該是她的保鏢,此刻卻寸步不離地守著阮見微。

阮見微不知說了什么,湊近時嘴唇幾乎擦過聞硯辭的耳垂,

那個面對她時永遠冷若冰霜的男人,耳尖竟泛起薄紅。阮霧梨冷笑,

轉身時被一群公子哥圍住。“阮大小姐賞臉喝一杯?”“加個微信?

”“早就想認識阮大小姐了,這張臉,當真百聞不如一見。”她被堵在角落動彈不得,

拒絕也無能,反而圍上來的男人越來越多,有人甚至直接摸上了她的腰。“聞硯辭!

”她終于忍無可忍。男人像是這才注意到她的困境,皺眉撥開人群走來。

黑色西裝包裹的手臂肌肉線條分明,只一個眼神就讓那群紈绔子弟悻悻退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她保鏢。”阮霧梨冷笑,抬手擦掉鎖骨上的酒漬。

聞硯辭垂眸:“抱歉,剛才沒看到。”“沒看到?”她忽然湊近,紅唇幾乎擦過他下巴,

“還是根本不想看?”女孩氣息驟然逼近,聞硯辭喉結滾動了一下,

后退半步:“大小姐喝多了。”“放心,等我嫁出去,

你就可以保護阮見微保護個夠——”阮霧梨的聲音被臺上突然爆發出的一陣尖叫徹底淹沒。

工作人員推上來一個鐵籠,兩只成年藏獒正在里面焦躁踱步。“今晚特別節目!

”主持人興奮大喊,“黑旋風對赤焰,下注通道開啟!”阮霧梨皺眉。

夜色會所常有這種血腥的打斗下注表演,但她向來厭惡。正欲離開,

鐵籠突然發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鎖扣松動了。變故只在一瞬間。

體型更大的那只藏獒撞開籠門,直撲最近的人群。尖叫聲中,

阮霧梨看見聞硯辭毫不猶豫轉身,幾乎是本能地沖到阮見微身邊,

將她整個護在懷里往安全通道推。而她自己站在距離藏獒最近的地方,

甚至能看清那畜生獠牙上掛著的唾液。“啊……”劇痛來得猝不及防。

藏獒的利齒刺穿她小腿肌肉時,阮霧梨恍惚聽見了布料與皮肉一起撕裂的聲音,

一塊肉被硬生生撕下,鮮血噴涌而出,她跌坐在地,眼睜睜看著那畜生再次撲來——“砰!

”槍聲震得耳膜生疼,藏獒應聲倒地。她最后看到的,是聞硯辭舉著槍護住阮見微的背影,

和旋轉著暗下來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氣味。阮霧梨在劇痛中恢復意識時,

首先看到的是雪白的天花板。小腿像被烙鐵燙過,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傷口。她艱難轉頭,

病房門口的畫面讓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腦再次遭受重擊。

阮見微整個人埋在聞硯辭懷里啜泣:“硯辭哥哥,你是姐姐的保鏢,

怎么保護了我啊……都怪我,我不該來的……”男人骨節分明的手輕拍她后背,

聲音溫柔得不可思議:“二小姐不必自責。”“就算重來一百次。”他頓了頓,

指尖擦掉女孩臉上的淚珠,“我還是會先選擇保護你。”“為什么?”阮見微仰起淚眼。

聞硯辭凝視著她,深邃的眉眼染上情愫:“因為,

我喜……”第五章“啪——”水杯砸在地上的碎裂聲打斷了聞硯辭未說完的話。

阮見微像是受驚的兔子,猛地從聞硯辭懷里彈開。“姐姐你醒了!”她撲到病床前,

眼淚說來就來,“你感覺怎么樣?還疼不疼?

都怪我……”阮霧梨蒼白的唇扯出一抹冷笑:“你在這礙著我的眼,我怎么能好?

”阮見微的眼淚瞬間掉得更兇,肩膀微微顫抖,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咬著唇,

最后看了聞硯辭一眼,轉身跑了出去。聞硯辭下意識抬腳想追,卻又硬生生停住。

他轉頭看向阮霧梨,嗓音低沉:“大小姐,當時情況緊急,

我沒反應過來……”阮霧梨沒說話,只是偏過頭,目光落在窗外。她不想聽。整整三天,

聞硯辭像個盡職的保鏢守在病房外,而她始終沒再和他說過一個字。直到出院這天。

阮霧梨踩著還未痊愈的腿,徑直走向書房。她拉開紅木抽屜,

取出一條烏黑發亮的皮鞭——這是阮家祖傳的家法,一鞭下去,就能皮開肉綻。

“去把聞硯辭叫來。”她對管家說。當聞硯辭推門而入時,阮霧梨正慢條斯理地擦拭鞭子。

陽光透過落地窗,在她睫毛下投出一片陰影。“聞硯辭,你是我的保鏢,護主不力。

”她抬眼看他,“我懲罰你,你沒意見吧?”聞硯辭站在原地,瞳孔幾不可察地收縮了一下。

阮霧梨看得真切。這位北城太子爺大概從沒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人敢對他動家法。是啊,

他可是赫赫有名的聞家獨子,平日里多少人巴結他都來不及,誰敢動他一根手指?可現在,

她竟然要鞭打他?阮霧梨盯著他的表情,忽然笑了。他居然在猶豫。他分明可以轉身就走,

可以辭職,可他竟然……在猶豫?就為了阮見微?為了能繼續留在她身邊,繼續接近阮見微?

她眼眶發熱,幾乎要笑出淚來。聞硯辭咬了咬牙,最終低聲道:“沒有。”那一刻,

阮霧梨心臟狠狠一抽。她攥緊鞭子,猛地抬手——“不要!”一道纖細的身影突然撲了過來,

死死擋在聞硯辭面前。阮見微眼眶含淚,聲音顫抖:“姐姐,你要打就打我,

和硯辭哥哥無關!”“讓開。”阮霧梨冷聲道。“不讓!”阮見微搖頭,哭得梨花帶雨,

“是我害你受傷的,你要罰就罰我……”聞硯辭伸手想拉開她:“二小姐,這不關你的事。

”可阮見微倔強地擋在他面前,死活不肯挪步。阮霧梨看著這一幕,怒意翻涌,

猛地一鞭子甩了過去!“啪!”鞭子破空聲尖銳刺耳,她本是朝著聞硯辭抽的,

可阮見微竟直接撲了上去,硬生生替他挨了這一鞭!“啊!”阮見微痛呼一聲,

纖細的身體晃了晃,直接軟倒下去。聞硯辭一把接住她,低頭查看她的傷勢,

再抬眸時——阮霧梨對上了一雙冰冷至極的眼睛。那里面,是殺意。

仿佛下一秒就會撲上來擰斷她的脖子。她渾身一僵,如墜冰窟。“滾。

”她聽見自己顫抖的聲音。聞硯辭抱起昏迷的阮見微轉身就走,

書房門在他身后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阮霧梨站在原地,發現自己的雙手抖得握不住鞭子。

第六章三天后。阮霧梨獨自去試婚紗。夜色沉沉,她剛從店里出來,

突然有人從背后捂住她的口鼻!刺鼻的藥味涌入鼻腔,她掙扎了兩下,很快失去意識。

再醒來時,眼前一片漆黑。她被蒙著眼睛,雙手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啪!

”第一鞭抽下來時,阮霧梨痛得弓起背。粗糙的麻繩深深勒進手腕,

眼罩讓黑暗變得更加濃稠,她咬破嘴唇才咽下那聲慘叫。“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施刑者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啪!啪!啪!”鞭子如雨點般落下,

每一記都帶著凌厲的破空聲,抽得她皮開肉綻。她死死咬著唇,不讓自己慘叫出聲。是誰?

是誰要這樣對她?鞭刑持續了很久,直到她意識模糊,才終于停下。隨后,

電話撥通的聲音傳來。“少爺,您吩咐的事,我做完了。”男人恭敬道。電話那頭,

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嗯,把人送回去。”只有一句話。可阮霧梨渾身血液瞬間凝固。

是聞硯辭。是聞硯辭讓人打的她!就因為她不小心抽了阮見微一鞭,

他就讓人還了她九十九鞭?!劇痛和寒意席卷全身,她終于撐不住,徹底昏死過去。醫院。

阮霧梨趴在病床上,背上的傷口火辣辣地疼。門外,護士小聲議論著——“那個男人好帥啊,

對他女朋友真溫柔……”“是啊,就一個小鞭痕,緊張得跟什么似的,再看看304這個,

渾身是傷也沒人來看……”阮霧梨扯掉輸液針,扶著墻一步步挪向走廊。果然,

在VIP病房門口,她看到了聞硯辭。他正端著水杯,小心翼翼地喂阮見微喝水,

阮見微撒嬌地嘟囔著什么,聞硯辭便用指腹擦去她嘴角的水漬,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阮霧梨緩緩地靠在墻上,眼底一片濕潤。她不明白,為什么明明已經決定放下,

心臟還能疼成這樣,像是有人用鈍刀在一點點剜她的血肉。不準哭,阮霧梨。

她這樣告訴自己。因為,沒有人會心疼。出院那天,阮霧梨前腳剛到,

后腳身后就傳來熟悉的腳步聲——聞硯辭回來了。兩人四目相對,

都從彼此眼睛里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他們就這樣相對無言,直到阮霧梨手機突然震動,

阮父的名字跳了出來。“明天是微微的生日宴。”阮父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

“她最近總在我面前哭,說想和你搞好關系,你過來參加。”阮霧梨冷笑:“不去。

”“你置什么氣?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阮父加重了語氣,“謝家那邊已經定好日子,

你嫁過去后……”她直接掛斷電話,抬頭看向站在陰影里的聞硯辭:“你覺得我要去嗎?

”男人輪廓分明的側臉在壁燈下顯得格外冷硬。他沉默了幾秒,聲音低沉:“要去。”“好。

”她扯了扯嘴角,“那就如你所愿。”生日宴設在阮家老宅的玻璃花房。

阮霧梨穿著墨綠色絲絨長裙到場時,賓客們已經到得差不多了。水晶吊燈下,

阮見微穿著粉色蓬蓬裙,像個真正的公主般被眾星捧月。“姐姐!”阮見微驚喜地迎上來,

作勢要挽她的手臂。阮霧梨側身避開,目光掃過滿屋子阮父送的禮物,

限量版愛馬仕、蒂芙尼藍盒、還有一輛保時捷的車鑰匙。“微微從小就懂事,我最疼她。

”阮父滿臉慈愛地站在阮見微身邊,就像……很多年前,他也曾這樣站在自己和媽媽身邊。

她穿著白色小裙子,被爸爸高高舉起,而媽媽在一旁溫柔地笑著。如今,一切都已物是人非。

切完蛋糕后,賓客們三三兩兩散開。阮見微的閨蜜拉著她小聲八卦:“微微,

今天來了這么多圈內的世家公子,阮總該不會是想給你相親吧?可我聽說,

你不是早和謝家定親了嗎?”阮見微笑了一下,意有所指地看向不遠處的阮霧梨,

“早告吹了。”“那就好那就好,聽說那位都成植物人了,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

”閨蜜擠眉弄眼,“微微,今兒個來了這么多男人,快說說,你的擇偶標準是什么?

”在眾人起哄下,阮見微紅著臉掰手指:“第一,要特別愛我,

能在心口紋我名字的那種;第二,要有勇氣,聽說望月崖上有種百年一見的‘荊棘玫瑰’,

他得摘給我;第三……”話音未落,宴會廳大門突然被推開。“聞少前來送禮,

賀阮小姐生日快樂,喜樂無憂!”第七章助理帶著一群人魚貫而入,

捧著一件件價值連城的禮物——稀世粉鉆項鏈、古董名畫、甚至還有一座私人島嶼的地契。

全場嘩然!“這、這是聞少送的?”“早就聽說之前拍賣會上,

聞少派人為阮二小姐點了天燈,現如今又特來送禮,看來,阮二小姐這是要飛上枝頭了啊!

”議論聲此起彼伏,不少人偷瞄向阮霧梨,眼神憐憫。明明她更漂亮,出身更正統,可現在,

所有人都覺得她輸了。阮霧梨放下酒杯,轉身走向露臺。夜風微涼,她剛深吸一口氣,

身后就傳來阮見微的聲音:“姐姐怎么一個人在這兒?”沒有賓客,沒有父親,

阮見微終于撕下了偽裝。“你知道嗎?爸爸跟我說了,你要嫁給那個植物人。

”她笑得甜美又惡毒,“真可憐啊,當年你媽媽搶不過我媽媽,現在你也搶不過我。

”阮霧梨猛地轉身:“你再說一遍?”“我說——”阮見微湊近,紅唇吐出毒蛇般的字句,

“你媽媽活該難產死,她——”“啪!”清脆的巴掌聲響起。但打人的不是阮霧梨,

而是阮見微自己扇了自己一巴掌!下一秒,她眼淚說來就來,踉蹌著后退幾步,

正好倒在匆匆趕來的聞硯辭懷里。“不怪姐姐……”阮見微捂著臉抽泣,

“是我惹怒了姐姐……”下一刻,阮父和賓客們也聞聲趕來,

譴責的目光如箭矢般射向阮霧梨。“阮霧梨!”阮父怒喝,“你還有沒有點教養!

”賓客們的竊竊私語更是猶如刀子一樣扎過來。“太惡毒了,

今天還是阮二小姐生日啊……”“畢竟是母親死的早,有娘生沒娘養,

才如此心胸狹隘……”阮霧梨看著這場精心設計的戲碼,突然笑了。她大步上前,

在眾目睽睽之下狠狠甩了阮見微一記耳光。“看清楚,”她摔碎香檳杯,

玻璃碎片映著無數張驚愕的臉,“這才是我打的。”轉身離去的瞬間,

她看見聞硯辭摟著阮見微的肩膀,眼神冷得像淬了冰。花園小徑。阮霧梨剛走到拐角,

手腕就被狠狠攥住。聞硯辭的力道大得驚人,她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大小姐。

”他聲音低沉,帶著壓抑的怒意。“怎么?”她譏諷地抬眼,“我打她一巴掌,

你要還我九十九巴掌嗎?”聞硯辭瞳孔微縮。她這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上次的事,她知道了?

不可能,他辦得隱秘。“大小姐,”他松開些許,眉頭緊鎖,“你什么都有了,

為什么還要欺負二小姐?”“我什么都有了?”阮霧梨突然笑出聲,笑聲嘶啞得像哭,

“我有什么?她一來就氣得我媽媽難產而死,一尸兩命!

她住進來就搶走我的房間、我的玩具、我的零花錢、我的爸爸!甚至我的留學名額,

我的一切!”這是聞硯辭第一次聽她說這么多。月光下,

阮霧梨那雙總是含著譏諷的眼睛里蓄滿淚水,卻倔強地不肯落下。“我聽說,

”聞硯辭聲音冷硬,“二小姐才是過得不好的那個。”阮霧梨猛地甩開他,

轉身就要離開:“你愛信不信。”轉身上車前,聞硯辭再次開口:“大小姐,我想請幾天假。

”“隨你。”她頭也不回地關上車門。黑色轎車駛出一段距離后,她突然對司機說:“掉頭。

”回到阮家附近,果然看見聞硯辭上了一輛勞斯萊斯。阮霧梨讓司機遠遠跟著,

最終停在一家高端紋身店外。透過玻璃窗,她看見聞硯辭解開襯衫,露出精壯的胸膛。

紋身師詢問著什么,他指向心口位置,說了兩個字——從口型看,分明是“微微”。

第八章助理在一旁勸阻:“聞少,老爺子知道會發火的……”“紋。”他只說了一個字。

電針嗡嗡作響,每一針都像是在阮霧梨心上扎出血洞。兩小時后,

聞硯辭捂著滲血的胸口走出來,臉色蒼白卻執意上車。“去望月崖。”他對司機說。“不行!

那地方太危險了,您剛紋完身——”“現在就去。”阮霧梨坐在車里,

忽然想起阮見微說的擇偶標準。“要在心口紋我名字的那種。

”“望月崖上有朵花……他必須摘給我。”她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掉了下來。“走吧。

”她對司機說,“不跟了。”當晚,她刷到阮見微的朋友圈。一張照片,

懸崖上盛開的荊棘玫瑰,配文:“有人翻山越嶺,只為摘一朵花給我。”凌晨三點,

聞硯辭回來了。滿身是血,右手骨折,可唇角卻微微上揚,帶著絲絲笑意。第二天,

阮霧梨剛要出門,聞硯辭正好從房間出來。他臉色蒼白,右手臂纏著繃帶,襯衫領口微敞。

“大小姐。”他聲音有些啞,“我昨晚出了點車禍,需要再休息幾天,暫時不能保護你。

”車禍?分明是爬懸崖摔的吧。但她沒拆穿他的謊言,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徑直出門。

今天是她和閨蜜們道別的日子。高級會所,VIP包廂。“來來來,今晚不醉不歸!

”閨蜜林染一把摟住阮霧梨的肩,“咱們阮大小姐馬上要嫁人了,以后就是謝太太了,

得好好慶祝!”包廂里坐滿了人,都是她這些年最親近的朋友。

香檳塔在燈光下閃著細碎的光,音樂聲震耳欲聾,可阮霧梨卻覺得格外安靜。“要我說,

植物人老公多好啊!”林染醉醺醺地晃著酒杯,“有錢有顏還不用伺候,簡直是理想婚姻!

”“就是!”另一個朋友附和,“而且謝家那么大的產業,以后都是你的!”阮霧梨輕笑,

指尖摩挲著杯沿:“嫁了人就得安分點了,總得給謝家留點面子。”眾人一愣,

隨即七嘴八舌地改口:“謝少爺肯定會醒的!”“你這么漂亮,他舍得一直睡?”“就是!

我們霧梨可是圈里第一美人,怎么可能守活寡?”阮霧梨笑著聽他們胡扯,一杯接一杯地喝。

最后告別時,林染突然抱住她,聲音哽咽:“你爸真不是東西……還有那個阮見微,

要不要我們幫你教訓她?”“不用了。”阮霧梨拍拍她的背,“等我走了,

這些就都跟我沒關系了。”她一一擁抱每個人,直到所有人都紅了眼眶。結完賬出來,

阮霧梨經過隔壁包廂時,聽到了熟悉的聲音。“這花真那么難摘?”“可不是嘛!

望月崖那地方,專業的登山隊都不敢輕易去。”阮霧梨透過虛掩的門縫,

看見阮見微正把玩著那朵荊棘玫瑰,而她閨蜜一臉八卦:“那他還不要命的去摘了,

昨天送花過來的時候,我好像還看見他心口紋了你的名字!他這是真打算追你啊?

”“一個保鏢而已,也配?”“我現在可是被聞家太子爺看上的人。

”她撫摸著玫瑰殘破的花瓣,“不過硯辭哥哥長得確實不錯,偶爾當個情人也不虧。

”第九章閨蜜瞪大眼睛:“你不怕他聽見?”“聽見又怎樣?”阮見微滿不在乎,“男人嘛,

給點甜頭就能死心塌地。”阮霧梨站在轉角陰影處,

突然很想知道聞硯辭若是聽到這句話時的表情。那個高高在上的聞少,

若是知道自己被當成備胎,會是什么反應?聞硯辭,這就是你拼了命也要愛的人啊。

她諷刺一笑,轉身離開,沒有驚動里面的人。從會所離開后,她直接去了墓園。

阮霧梨跪在母親碑前,輕輕擦拭照片上的灰塵。“媽,我要嫁人了。

是謝家那個植物人……挺好的,至少不會出軌。”風吹過墓碑前的白菊,像是無聲的回應。

“您放心,我不會像您一樣。”她指尖撫過冰冷的石碑,“愛一個人愛到連命都不要,那樣,

太蠢了,我會過好這一生,過得很好,很好。”天色漸暗,阮霧梨站起身,

最后看了一眼母親的照片,轉身離開。回去后,阮霧梨收拾了一整晚的行李。

衣服、首飾、相冊……她一件件整理,做好了永遠都不回來的準備。天光微亮時,手機震動。

【賬戶到賬100,0000,0000元】緊接著,

阮父的電話打了進來:“謝家那邊催得緊,你今天必須出發了。一百億已經給你了,

至于聞硯辭……”“我會讓他去阮宅。”阮霧梨打斷他,“從今天起,

他就是阮見微的保鏢了,我不要他了。”電話那頭沉默片刻,阮父突然放軟語氣:“霧梨,

爸爸其實一直很愛你和你媽媽……”“以前只覺得你道德敗壞。”阮霧梨笑了,

“現在才發現,你是真的惡心。”她掛斷電話,直接拉黑了這個號碼。門外,

搬家公司的車已經到了。阮霧梨指揮工人搬行李時,聞硯辭正好從房間出來。“大小姐,

這是?”他皺眉看著滿地的箱子。“搬家。”阮霧梨頭也不抬,“換個地方住。

”聞硯辭點點頭,似乎并沒有多想,更不會想到,她口中的搬家,是從北城,搬到南城。

“我幫你。”“不用。”她終于看向他,“你有別的任務。”“什么?

”“現在去買份糖炒栗子,送到阮家,給阮見微。”聞硯辭明顯怔住:“為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看見他喉結滾動,那雙總是冷淡的眼睛閃過一絲波動。但最終,

想見阮見微的渴望戰勝了疑慮。聞硯辭又想起什么:“大小姐,你搬家后的新地址發我,

我晚點清理東西過去。”24小時貼身保鏢,要和她同吃同住,隨時保證她的安全。

這是他們當時簽訂的合同。可這一次,阮霧梨沒有回答。他等了一會兒,

見她真的不打算理會,只好想著或許她要等會發,便徑直轉身離開。走到大門口時,

他隱約聽見她說了一句什么。“什么?”他回頭。阮霧梨站在晨光里,輕聲道:“沒什么,

走吧。”等他的身影徹底消失,阮霧梨才坐上車,對司機道:“機場。

”車窗外的景色飛速后退,她掏出手機,取出手機卡,輕輕一掰——“咔嚓。

”卡片斷成兩半,被她隨手丟出窗外,而后,徹底消失不見!

第十章聞硯辭站在阮家老宅的雕花鐵門前,手里拎著一袋剛出爐的糖炒栗子,

紙袋被熱氣蒸得微微發軟,甜膩的香氣縈繞在鼻尖。他抬手按了按心口,

那里紋著阮見微的名字,針痕未愈,隱隱作痛。可更奇怪的是,胸腔里那顆心臟跳得異常快,

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撕扯著他的神經,讓他無法平靜。他皺了皺眉,

將這種異樣歸結于即將見到阮見微的喜悅。推門而入時,阮父正站在客廳中央,

臉色無奈地勸說著什么,而阮見微背對著他,肩膀微微發抖,聲音里帶著惱怒:“一百億?!

爸,你瘋了嗎?!”阮父壓低了嗓音:“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乖女兒,爸也沒辦法,

謝家那邊我不能背信棄義啊,我必須得選一個女兒嫁過去,我不想你趟這趟渾水,

只能選阮霧梨,但這就是她答應的條件,你想想,你是想嫁過去,還是要這一百億?

”阮見微咬了咬唇,半晌才不甘心地開口:“我當然不嫁過去!那是個植物人,

嫁過去不是守活寡嗎?而且我現在還被聞家太子爺看上……”話說到一半,

她余光瞥見聞硯辭的身影,立刻變了臉色,轉身時已經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硯辭哥哥,

你來了?”聞硯辭沒聽清他們之前的對話,只溫柔“嗯”了一聲,

將糖炒栗子遞過去:“趁熱吃。”阮見微接過,指尖故意蹭過他的掌心,

笑得眉眼彎彎:“還熱乎著呢。”聞硯辭看著她,唇角微揚:“二小姐喜歡就好。

”他本該高興的,可不知為何,心里那股異樣的感覺更重了,像是有什么東西在悄然失控。

他頓了頓,道:“送到了,我先走了。”阮見微連忙拉住他的袖子:“你不用走了。

”聞硯辭一怔:“什么意思?”阮見微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姐姐沒跟你說嗎?

她已經把你給我啦。”聞硯辭的大腦瞬間空白。什么叫……給?阮見微見他神色不對,

立刻添油加醋地解釋:“姐姐為了那一百億,已經答應嫁給謝家那個植物人,

今天一早就搬走趕去南城了,以后你就是我的保鏢了。”聞硯辭的呼吸猛地一滯。嫁人?

嫁給謝昀川?那個曾經和他齊名的謝家太子爺,如今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

他忽然想起阮霧梨今早說的“搬家”,原來不是普通的搬家,而是……嫁去南城?

他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現出第一次見到阮霧梨的場景——三年前,阮家挑選保鏢,

他因心儀阮家二小姐阮見微而去。卻沒想到,選保鏢的是大小姐,阮霧梨。本想直接走人,

卻被一次選中。那天陽光很好,她穿著紅色吊帶裙從旋轉樓梯走下來,

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的聲音清脆得像在演奏某種樂器。“就他吧。”她指著他,

紅唇勾起一抹笑,“長得好看。”后來他才知道,這位大小姐是圈內出了名的“小妖精”,

換男友比換衣服還勤。熱烈,張揚,像一團燒不盡的火。他鬼使神差地留了下來,告訴自己,

這樣也可以接近阮見微。畢竟兩人是姐妹。后來,

她屢次撩撥他——可她撩他的方式笨拙得可愛——假裝崴腳往他懷里倒,

香水噴太多嗆得自己直打噴嚏;半夜穿著性感睡裙敲他房門,

卻因為太緊張把“要不要進來坐坐”說成了“要不要進來做做”;甚至在泳池假裝溺水,

等他跳下去救她時,才發現她根本不會游泳,差點真把自己淹死……聞硯辭喉結滾動。

她那樣驕傲的人,會為了一百億……嫁人?還是嫁給一個植物人?

聞硯辭的心臟猛地抽痛了一下,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刺穿。阮見微見他出神,

委屈地拽了拽他的袖子:“硯辭哥哥,你不想跟在我身邊保護我嗎?”聞硯辭驟然回神,

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低聲道:“沒有。”他聽見自己說,“能保護二小姐,是我之所幸。

”可為什么說這話時,他滿腦子都是阮霧梨最后看他的那個眼神?平靜的,淡漠的,

仿佛在看一個陌生人。“太好了!”阮見微歡呼一聲,親昵地挽住他的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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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0 12:15: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