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好痛啊!”我費力地睜開眼。“不對!”我猛地想坐起來,卻發現渾身酸軟無力,
連抬一根手指都異常艱難。更讓我心驚的是,丹田處空空如也,那股伴隨我多年的靈力,
此刻竟消失得無影無蹤!“怎么回事?”我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干澀,
突然間破碎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三天前,宗主師伯把我叫到主峰大殿,
語氣是我從未見過的嚴厲:“白璃,你與血冥宗少主墨淵的婚事已定,
三日后墨淵少主便會親自來接你過門,這是宗門的決定,也是你的宿命!”婚事!血冥宗!
墨淵!!!我當時就懵了,瑤池宗乃修仙界圣地,向來與以邪術聞名的血冥宗井水不犯河水,
怎么會突然提出聯姻?更何況,那墨淵和我同為化神境,我雖未見過,但也聽聞其手段狠戾,
透著一股陰邪之氣。“師伯,我不同意!”我想也沒想就拒絕了,“我從未見過墨淵,
更何況他…!”“住口!”宗主師伯猛地一拍桌案,強大的威壓讓我幾乎喘不過氣,
“此事關乎宗門興衰,由不得你任性!白璃,你雖是是瑤池宗萬年不遇的奇才,
但是嫁給墨淵是你的福氣,也是你為宗門應盡的責任!”責任?福氣?我只覺得荒謬,
我在瑤池宗勤修苦練,一步步走到化神境,本以為有會有美好的未來,
沒想到竟然會成為宗門聯姻的工具。我隱約記得,有人曾私下告訴我,
血冥宗的墨淵似乎在修煉一種邪功,需要天生道體的女子作為鼎爐,才能突破瓶頸,
而我的體質,正好符合。我不能坐以待斃,于是我開始暗中準備逃離!瑤池宗防守森嚴,
但我對這里的地形了如指掌,也有一些自己的秘密手段。昨晚月黑風高,
正是逃離的最佳時機,我收拾了簡單的行囊,避開了大部分巡邏弟子,
眼看就要沖出宗門結界。然后,我好像被什么人攔住了,是宗門的執法長老?
還是…之后的記憶就變得模糊了,只記得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
以及一股奇異的能壓制靈力的藥味鉆入鼻腔。現在想來,那是鎖靈散!
他們竟然給我下了鎖靈散!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頭頂,瑤池宗,我視為家的地方,
養育我長大的地方,竟然為了所謂的“宗門利益”,不惜對我這個弟子下此毒手!“呵!
”我忍不住笑了起來,笑聲里充滿了苦澀和絕望,“真是好一個圣地瑤池,好一個家。
”就在這時,“吱呀”一聲,房門被推開了,走進來的是我的大師姐林薇,
她往日里對我還算親和,此刻臉上卻帶著一種復雜難辨的神情,有憐憫,也有如釋重負?
“師妹你醒了,感覺怎么樣?”她走到床邊聲音輕柔。“我怎么樣,大師姐你心里沒數嗎?
”我抬眼看她,目光冰冷,“鎖靈散的滋味,可不怎么樣!”林薇的臉色微變,
眼神閃爍了一下,低聲道:“師妹你就別怪宗門了,這也是無奈之舉,血冥宗勢大,
宗主師伯也是為了宗門!”“為了宗門,就可以犧牲我?”我打斷她,語氣沉重,“大師姐,
你告訴我,那墨淵娶我,究竟是為了什么?是不是像外面傳的那樣,要拿我做鼎爐?
”林薇的身體猛地一顫,不敢與我對視,只是喃喃道:“師妹,你別聽那些謠言!”“謠言?
”我嗤笑一聲,只覺得無比諷刺,“都對我用鎖靈散了,這就是所謂的謠言?
”林薇不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轉身道:“師妹你好好休息吧!明日墨淵少主就會來了,
宗主說了讓你務必配合。”她說完,便匆匆離開了,仿佛不愿再多看我一眼,
房間里再次恢復了寂靜。我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心中一片冰涼,逃?
現在的我靈力被封形同凡人,能逃到哪里去?瑤池宗高手如云,外面恐怕早已布下天羅地網。
難道我真的要嫁給那個素未謀面的墨淵,成為他修煉的鼎爐,最終落得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不!我不甘心!我白璃,胎穿到這個世界,歷經千辛萬苦才修煉到化神境,
我還沒有找到回家的路,我不能就這樣認命!可是,我該怎么辦?就在我思緒翻騰之際,
窗外突然傳來一陣極輕微的破空之聲。緊接著,一道黑影如同鬼魅般,
悄無聲息地落在了我的窗前。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長袍,身形挺拔修長,即使隔著一層窗紙,
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發出的那股極其強大卻又帶著一絲陰冷和暴戾的氣息。這氣息好熟悉,
卻又帶著一種讓我心悸的陌生感。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是血冥宗派來看守我的人?
黑影似乎頓了一下,然后他伸出手輕輕推開了的窗戶。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照亮了他的臉,那是一張極其俊美卻又透著無盡冷漠的臉!
墨色的長發用一根簡單的黑色發帶束起,幾縷碎發垂在額前,更顯得他眉眼深邃。
只是他的眼神太過冰冷和黑暗,像是沉寂了萬年的寒潭,又像是毀滅一切的火焰。
當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時,我甚至感覺到了一股寒意直刺靈魂。“你是誰?
”我強壓下心中的恐懼問道,盡管沒有靈力,但我不想露怯。
男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向我走來,他的腳步很輕,卻像是踩在我的心上,
每一步都讓我神經緊繃。他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我,那雙深邃的黑眸里,
翻涌著我看不懂的情緒,有冰冷,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白璃!”他終于開口了,
聲音低沉沙啞,帶著一種奇特的磁性,卻又冷得像冰,“瑤池宗的天之驕女,天生道體!
”他知道我的名字,“你想做什么?”我皺眉,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
“這里是瑤池宗,你擅闖內門不怕引來長老嗎?”“長老?”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那笑容冰冷而詭異,“瑤池宗的長老,在我面前,也不過是土雞瓦狗罷了!”好大的口氣!
我心中一驚,能說出這種話的人,修為定然深不可測,至少遠在我之上,化神境之上,
便是煉虛、合體、大乘,乃至傳說中的渡劫境!難道他是渡劫境的大能?可是,
修仙界已知的渡劫境強者寥寥無幾,從未聽說過有這樣一位年輕且氣質如此的存在。
“你到底是誰?”我再次問道,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強烈。男人沒有回答,只是伸出手,
他的手指纖細修長,但我卻覺得那手指仿佛能輕易捏碎我的脖頸。我下意識地想躲,
卻因為身體無力,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靠近我的臉頰,
就在他的指尖即將觸碰到我皮膚的瞬間,他的動作卻頓住了。他的眼神變得更加深邃,
像是在透過我看什么人,又像是在回憶什么遙遠的事情,那冰冷的眼底,
似乎閃過一絲極其細微的,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波動。“為什么!”他喃喃自語,
聲音低得幾乎聽不清,“為什么你會忘了!”忘了?我一臉懵逼,忘了什么,我認識他嗎?
“你在說什么?”我困惑地看著他,“我應該記得什么嗎?”男人猛地回過神,
眼中的那絲波動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郁的冰冷和一種近乎病態的占有欲。“不,
你不需要記得。”他搖搖頭,語氣斬釘截鐵,“從現在起你只需要記得我。”“你有...!
”我的話還沒說完,他便突然俯下身,一只手攬住我的腰,另一只手則輕松地將我打橫抱起。
他的動作很快,我被他抱在懷里,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血腥味,
以及他胸膛里那顆強勁而有力的心跳。“你干什么?放開我!”我又驚又怒,拼命掙扎起來,
可是沒有靈力的我,在他懷里就像一只無力的小貓,根本無法撼動他分毫。“放開你?
”男人低頭看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邪魅的笑容,“白璃,
你以為現在的你又能逃到哪里去?”“瑤池宗不會放過你的!”我咬牙道。“瑤池宗?
”男人冷笑一聲,語氣充滿了不屑,“很快,就沒有瑤池宗了。”什么?我震驚地看著他,
不明白他為什么會說出這樣的話,毀滅一個圣地宗門?這需要多大的實力和勇氣?就在這時,
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和呼喊聲,“不好了!有強敵入侵!”“快!去稟報宗主!
” 看來,他的闖入已經驚動了宗門。男人卻仿佛沒聽見一般,抱著我,轉身便向窗外掠去。
他的速度快得驚人,如同鬼魅一般,幾個起落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風聲在耳邊呼嘯,
我被他緊緊抱在懷里,感受著他身上那股強大的力量和冰冷的氣息,心中充滿了疑惑。
這個人到底是誰,他為什么要抓我?他和瑤池宗有什么恩怨,
還有他剛才那句沒頭沒尾的“為什么你會忘了”。無數個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
不知過了多久,他抱著我落在了一處荒僻的山谷之中。這里怪石嶙峋,陰風陣陣,
顯然人跡罕至。他將我放在一塊相對平整的巖石上,然后后退了幾步,冷冷地看著我。
月光下,他的身影顯得格外孤寂而強大,“你到底想怎么樣?”我喘著氣,看著他,
“抓我來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男人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開口,
聲音里帶著一種讓我毛骨悚然的偏執:“白璃,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了!!!
”“我不會跟你的!”我立刻反駁,“你放開我!”“放開你?”他走近一步,
那雙黑眸緊緊鎖住我,“不可能,我找了你很久,等了你很久,好不容易才找到你,
怎么可能再讓你從我身邊溜走?”找我,等我?我更加困惑了:“我不認識你!
你是不是認錯人了?”男人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幽暗,他伸出手輕輕撫摸著我的臉頰,
動作帶著一種奇異的溫柔,可眼神卻冰冷得嚇人。“你不認識我?”他低聲重復,
語氣里帶著一絲受傷,又帶著一絲憤怒,“白璃,你怎么可以不認識我?
”“我真的不認識你!”我強調道,“你到底是誰?”男人盯著我看了很久,
久到我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了,然后他才緩緩開口,吐出一個讓我陌生的名字:“軒轅燼!
”軒轅燼這個名字我好像在哪里聽過?腦海中似乎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但快得讓我抓不住,
“軒轅燼?”我皺著眉,努力回想,“我不記得!”“你不記得了!
”軒轅燼的語氣里充滿了失望和冰冷,“你果然都忘了!”他的眼神變得更加陰郁,
周身的氣息也變得更加暴戾,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下來,讓我幾乎無法呼吸。“不過沒關系,
我們重新開始,現在你只屬于我一個人!”他突然又笑了,那笑容冰冷而詭異。
說完他不再給我說話的機會,轉身走到山谷的另一側,似乎在布置什么。我坐在巖石上,
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充滿了不安和恐懼。軒轅燼這個名字,還有他那復雜眼神,
讓我隱隱覺得,我和他之間一定發生過什么。可是那是什么,我努力地回想,
腦海中卻只有一片空白。就在這時,軒轅燼轉過身向我走來,他的手里多了一個黑色的玉瓶。
“喝了它!”他將玉瓶遞到我面前。我警惕地看著他:“這是什么?
”“能讓你恢復一點力氣的藥!”軒轅燼語氣平淡,“我可不想我的女人,連路都走不了!
”“我不喝!”我立刻拒絕,誰知道他給的是什么藥。軒轅燼挑眉,眼神一冷:“你想試試,
我用別的方法讓你喝下去嗎?”他的語氣里帶著毫不掩飾的威脅,我看著他那雙冰冷的眼睛,
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現在的我,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猶豫了一下,
我最終還是接過了玉瓶,就算是毒藥,我也得先活下去,才有機會弄清楚這一切,
才有機會逃離。我拔開瓶塞,一股淡淡的藥香飄了出來,聞起來似乎并無不妥,我一咬牙,
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藥液入口,帶著一絲微苦,然后化作一股暖流,緩緩流入丹田,
雖然丹田依舊空空如也,但四肢百骸確實恢復了一些力氣,不再像之前那樣酸軟無力了。
“還算聽話!”軒轅燼滿意地點點頭。“你到底想把我怎么樣?”我放下玉瓶,再次問道,
“你抓我來,總不會只是為了讓我做你的女人吧?”軒轅燼走到我面前,蹲下身與我平視,
他的眼神很深,深到仿佛能將我吸進去。“不,不僅僅是這樣。”他伸出手,
輕輕握住我的下巴,迫使我看著他,“我要你留在我身邊永遠。”“軒轅燼,
你覺得這可能嗎?瑤池宗不會放過你,血冥宗也不會善罷甘休的”“瑤池宗和血冥宗?
”軒轅燼打斷我,語氣里充滿了不屑和殺意,“他們很快就會成為過去式了!
”他的眼神里閃爍著瘋狂的光芒,“你到底想干什么?”我顫聲問道。軒轅燼沒有直接回答,
只是用一種近乎癡迷的眼神看著我:“璃璃,你知道嗎?在我最絕望還有最黑暗的時候,
是你給了我一線光明。”他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
與他之前的冰冷判若兩人。“是你告訴我,這個世界上還有希望,是你教會我功法,
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力量。”他的話讓我一愣,教會他功法?給了他希望?
我什么時候做過這種事,“我…”我想開口否認,卻被他打斷。“但是你走了,
”軒轅燼的眼神再次變得冰冷,帶著一種被拋棄的怨懟,“你毫無預兆地就走了,
把我一個人丟在那個地獄里。”“我找了你很久很久…”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執念,
“為了能在見到你,于是我只能用我自己的方式,在這個吃人的世界里活下去,
我殺了所有欺負我的人,殺了所有阻礙我的人,我成了他們口中的魔頭!!!”魔頭???
這個詞如同驚雷般在我腦海中炸響!軒轅燼!軒轅燼!!!我終于想起來了!很多很多年前,
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剛進入煉氣期,跟著宗門隊伍去一處秘境歷練,躲避一頭筑基期的妖獸,
我意外和他們走散。我躲在一塊斷裂的石碑后面,卻在碎石堆里發現了那個孩子,
他看起來不過七八歲的樣子,穿著破舊的衣服,身上布滿了傷痕,眼神里充滿了絕望,
仿佛已經放棄了生的希望。他明明疼得渾身發抖,眼睛卻空洞洞的,
對我靠近發出的聲響都沒有反應。“喂,你還活著嗎?”我蹲下來,從儲物袋里翻出止血散,
他沒理我,甚至連眼皮都沒抬一下。直到藥粉觸碰到傷口,他才猛地一顫,
喉嚨里溢出一聲極輕的痛哼。“很疼吧?”我看著他緊咬著下唇滲出血絲,
心里莫名地揪了一下,“我叫白璃,是瑤池宗的弟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會在這里?
”他依舊沉默,只是用那雙漆黑的眼睛死死盯著地面,
我后來才知道那時他剛目睹家人被邪修滅門,連滾帶爬的躲進這葬仙谷,
早已認定自己必死無疑。“不想說就算了!”我沒再追問,只是給他喝了幾口水,
“你傷口感染了,再不治會死人的!”那天我沒跟上隊伍,
干脆在他附近找了個相對干燥的山洞,起初我靠近時他會本能地縮起身子,
喉嚨里發出警告的低吼。直到我用手帕一點點擦去他臉上的血污和泥垢,
他才僵硬地停下動作,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那眼神里有警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依賴。“你家里人呢?”我一邊給他重新上藥,
一邊隨口問道,他身體猛地一僵,眼底瞬間翻涌出血色的恨意,
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算了不說這個!”我趕緊轉移話題,“我有些吃的,
雖然是些干糧但能填飽肚子。”我把懷里的麥餅掰成小塊遞給他,看著他狼吞虎咽的樣子,
突然覺得有點心酸。我給他取名叫“阿燼”,因為他總說自己像一堆燒盡的灰燼。
那段時間我會教他辨認谷內無毒的草藥,我把最基礎的《引氣訣》玉簡放在他手里,
笨拙地給他講解“氣感”是什么。傍晚,我們會坐在山洞口看著夕陽,他偶爾會開口,
說的都是些零碎的關于他過去的碎片。“阿燼,你看這朵花,叫‘忘憂草’,你聞聞很香!
”我摘下一朵紫色的小花塞到他手里,“以后每次看到它,就不許再想不開心的事了。
”他捏著那朵花,指尖微微顫抖,半天后才悶聲悶氣地說:“丑死了。”可第二天我卻發現,
那朵枯萎的忘憂草被他小心翼翼地放在身邊。“你為什么對我這么好?”有次他突然問我,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我,“你不怕我嗎,他們都說我是災星!”我抬起頭,
認真地看著他:“因為你是阿燼啊,而且師父說過,修仙者要心懷慈悲,不能見死不救。
”他低下頭,長長的睫毛在眼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我聽見他用幾乎聽不見的聲音說:“慈悲是什么?”我想了想,指著遠處飛過的一群靈鳥,
“慈悲就是到別人受傷你會想幫他,就像我對你一樣!”他沒再說話,但從那天起,
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種我當時無法理解的東西。他會在我修煉時默默守在洞口,
會把找到的最大的野果留給我。有一次谷內下起了暴雨,山洞里又冷又濕。
我醒來時看到他抱著膝蓋坐在不遠處,凍得嘴唇發紫,
但是他卻把唯一能御寒的東西披在我的身上我。“你怎么不蓋?”我把毯子往他那邊拉了拉。
他躲開了,聲音悶悶的:“我不冷!”“騙人,你都發抖了!”我硬把毯子分了一半給他,
“我們一起蓋!”我們靠得很近很近,聽著洞外的風雨聲他突然小聲說:“白璃等我長大了,
我保護你。”我當時只覺得好笑,揉了揉他的頭:“好!我等你長大!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待在葬仙谷,直到我找到出去的路,或者他能獨自活下去。
可三個月后,當我從修煉中醒來時身邊的位置是空的。那朵忘憂草還在,
可那個總愛用沉默掩飾不安的孩子不見了。我在谷內找了三天三夜,喊著“阿燼”的名字,
回應我的只有呼嘯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妖獸低吼,他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消失在了茫茫林海中。我當時很難過,覺得自己像弄丟了一件重要的東西,
但修仙路上離別本就是常事,時間久了這段記憶也就被我封存在了心底,直到今天重新揭開。
“所以你就是阿燼?”我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散發著陰冷氣息的男人,
很難將他和當年那個沉默寡言卻藏著一絲依賴的孩子聯系起來,“你真的是阿燼?
”軒轅燼的眼神瞬間變得滾燙,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腕,
力道大得仿佛要將我的骨頭捏碎:“你終于想起來了?白璃你終于記起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