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五年，我一直是裴驍的情人。表面上，他帶我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向眾人介紹我是他的女朋友。背地里，他卻向朋友貶低我為“用順手的替代品”。
心灰意冷之下，我決然離去。自那以后，裴驍開始滿世界打聽我的下落。找到我那天，
他紅著眼眶，低聲下氣跪求原諒。我只淡淡一笑，挺直脊背轉身離開。
讓這段布滿傷痕的歲月，永遠沉入時光長河。1.外面風很大，拍打著玻璃窗，
發出嗚嗚的聲響。我蜷縮在沙發上，死死盯著茶幾上綴滿草莓的蛋糕。手機屏幕亮起又熄滅，
未讀消息欄始終空空如也。時鐘的指針無情地邁向凌晨一點，玄關依舊寂靜得可怕。
往年生日，裴驍總會帶著精心準備的禮物，準時出現在我面前。鉆石項鏈的耀眼光芒，
限量包包的精致包裝，都曾讓我短暫忘卻自己尷尬的身份。可今天，他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鵝毛般的雪花瘋狂地在空中飛舞。我咬著嘴唇，
手指無意識地摩擦著手機。裴驍向來最討厭遲到，這次會不會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等了整整三個小時，我再也坐不住了。披上裴驍的大衣，我沖進了刺骨的寒風中。
找到裴驍常去的酒吧時，我的睫毛和圍巾上已經落滿了雪花。剛走到包廂門口，
里面傳來的陣陣笑聲如同一把利刃，瞬間刺穿了我的心。“驍哥，蘇瑤跟你五年了，
總得給人家個交代吧？”裴驍端起威士忌一飲而盡，
酒杯重重砸在桌面：“她不過是件用順手的替代品。”他喉結滾動，
眼底翻涌著我看不懂的陰霾。“當年林薇走的時候，我在路邊撿到蘇瑤，現在厭倦了，
也該扔了。”記憶突然被拽回五年前的雨夜。我在酒吧后巷撞見渾身濕透的裴驍，
他瘋了一般將我拉進儲物間。他手里攥著登機牌碎片，猩紅的眼尾還沾著雨水。
儲物間的霉味混著威士忌氣息撲面而來。他扯著我頭發往墻上撞：“為什么要走？
為什么留我一個人？”我掙扎時打翻酒瓶，玻璃碴劃傷他手背，反而換來更兇狠的壓制。
第二天，他的助理帶著銀行卡出現時，我正盯著醫院催款單上的紅字。
媽媽的呼吸機發出規律的聲響。而裴驍發來短信：“做我的影子，你媽能活。
”后來他確實履行了承諾。開著限量跑車堵在學校門口。在名流晚宴上將我摟在懷里。
用珠寶堆砌成牢籠。我曾天真以為那些溫柔是真的。直到此刻才明白，他看我的眼神，
始終穿透我，落在某個遙遠的幻影上。我跌坐在走廊冰涼的地磚上。五年前那個絕望的夜晚，
和此刻包廂里刺耳的調笑，在腦海中瘋狂交織，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
就在我攥著皺成一團的大衣，渾身顫抖著想要逃離時，身后的包廂門突然被猛地推開。
裴驍倚在門框上，領帶歪斜，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緒。他伸手勾住我的下巴，
聲音低沉得可怕。“躲在這里偷聽，是想證明什么？證明自己有多可悲？”話音未落，
身后爆發出一陣哄笑。有人吹著口哨調侃：“裴少好手段。”他指尖的溫度，
比冰窖還要刺骨。而我不知道，一場更可怕的風暴，才剛剛開始。2.自那以后，
裴驍經常深更半夜才回家。以前，只要他不回家，我就會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穿著拖鞋就往樓下跑，滿大街地尋找他的身影。但這次，我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
聽著他開門的聲音，然后將腦袋蒙進被子里，假裝熟睡。也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
我們之間的關系變得如此冰冷。他連正眼都不愿看我，拖著行李箱就搬進了另一個房間。
那些日子，家里安靜得讓人窒息，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了。我們像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陌生人，
連呼吸都刻意錯開頻率。一個周末的清晨，明媚的陽光透過窗戶，毫無保留地灑進屋里。
我盯著被染成金色的窗臺，發了好一會兒呆。直到陽光漸漸變得刺眼，
我才想起該把攢了許久的被褥拿出去晾曬。我伸手抱起笨重的被子，轉身時，
袖子不小心勾到了柜子。只聽“哐當”一聲，裴驍擺在那兒的玻璃茶杯掉在地上，
瞬間四分五裂，玻璃碴子濺得到處都是。這杯子是裴驍的寶貝，杯身透亮，還描著金邊花紋，
杯底刻著“薇”的字樣。平日里，他總是用戴著白手套的手擦拭，
連擺放角度都要精確對準落地窗的光線。此刻看著滿地碎片，我的雙腿瞬間發軟，
心臟“砰砰”直跳，仿佛要從嗓子眼兒里蹦出來。房門被踹開的巨響驚得我渾身一顫。
裴驍襯衫領口大開，手機屏幕還亮著海外號碼的通話記錄。他盯著地上的狼藉，
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突然，他一腳踹翻旁邊的椅子，
巨大的聲響震得墻上的相框都跟著晃悠。“誰讓你碰我東西的？這杯子你知道多重要嗎？
”他的聲音里充滿了憤怒，仿佛一頭被激怒的野獸。不等我開口，他已經大步上前，
鐵鉗般的手指掐住我的手腕，將我往碎玻璃上拽。“這是林薇十八歲送我的，你賠得起嗎？！
”我被拽得跌坐在地，鋒利的玻璃碴瞬間扎進掌心。那一刻，灼心的刺痛順著手臂直沖腦門。
“放開！”我聲嘶力竭地怒吼，用盡全力抬腿踢向他的膝蓋，另一只手狠狠推搡他的胸膛。
他踉蹌了一下，卻很快穩住身形，攥著我的手反而更緊了。鮮血不斷地從傷口涌出，
順著指縫滴落在地板上。“裴驍！你他媽瘋了！”我抄起腳邊的拖鞋，狠狠砸向他的臉。
趁著他偏頭躲避的空隙，我猛地抽出受傷的手。可他發紅的眼睛里只有暴怒，
完全看不見我眼眶里打轉的眼淚。“誰讓你碰的？！”他掐住我的肩膀將我抵在墻上，
后腦勺磕在瓷磚上發出悶響。“五年前你就該知道，你不過是她的影子！
現在連影子都當不好？！”他失控地搖晃著我的肩膀。每一下都讓我牙齒打顫。
碎玻璃割開的傷口撕裂得更大，鮮血順著手臂往下流。而我知道，這段早已千瘡百孔的關系，
再也無法挽回了。3.玄關的水晶燈刺得人睜不開眼。林薇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鞋，
將鉑金包甩在真皮沙發上。“這就是你金屋藏嬌的地方？”她故意拖著長音，
不屑地拿起茶幾上我的照片。裴驍倚在門框上點煙，煙灰簌簌落在我新買的地毯上。
我穿著睡衣站在臥室門口。“去給薇姐倒杯紅酒。”裴驍頭也不抬地吩咐。我轉身時，
后腰突然撞上尖銳的桌角。林薇踩著我的拖鞋后退半步，睫毛上還沾著無辜的淚珠。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心里一顫。“瞎了眼？”裴驍掐滅香煙沖過來，
皮鞋碾過我的腳趾。他用力攥住我手腕，“薇薇剛下飛機，你就故意絆她？
”林薇突然撲進他懷里，聲音帶著哭腔：“阿驍別生氣，
蘇瑤可能是太緊張了...”話音未落，我被猛地甩開，后腦勺重重磕在大理石茶幾邊緣。
小腹傳來撕裂般的疼痛時，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溫熱的液體順著大腿內側往下淌。
我痛苦地捂著肚子，看著林薇踩著我的血跡，優雅地撿起裴驍的西裝外套。“阿驍，
我們還是出去喝酒吧！”裴驍和林薇的背影漸漸模糊。我費了好大勁才摸出手機，
屏幕上裴驍的號碼被按出無數個未接記錄。
“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冰冷的提示音在空蕩蕩的客廳回響。
救護車的鳴笛聲刺破夜空時，裴驍的電話終于回撥過來。我看著屏幕上跳動的名字，
突然笑出聲。護士沖進來時，我正把裴驍的號碼拖進黑名單。我流產了，
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淚水無聲滑落。七天后，我獨自辦理出院手續。這一刻，
我終于下定決心逃離裴驍。行李箱里除了換洗衣物，還有這些年，裴驍送我的所有高檔禮物。
最后環視一眼這個住了五年的家，我將鑰匙留在餐桌上。窗外的雨淅淅瀝瀝。就像初見那天，
裴驍也是這樣渾身濕透闖進我的生活。從此在心底刻下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4.我原計劃一個月收拾完爛攤子，卻因意外流產決定立刻離開裴驍。為盡快脫身，
忍痛低價轉讓媽媽的服裝店。來到陌生城市后，憑借本科服裝設計專業基礎，
以及在裴驍公司偷學的管理運營知識，我和閨蜜大展拳腳。早在大學時，
我們就注冊了服裝公司，這些年打拼已有小名氣。此次離開，
我還挖走了裴驍的幾個核心客戶。新公司開張后生意火爆，我每天忙碌卻充實。一次應酬中，
客戶說裴驍四處打聽我，我只覺可笑。當初他傷我至深，如今這份“深情”實在諷刺。
那天剛推開公司玻璃門，一陣香風裹著尖銳的女聲就砸了過來。“喲，這不是那誰嗎？
怎么淪落到搶前男友生意的地步了？”我抬頭，正對上林薇精心化過的臉。
她踩著紅得刺眼的高跟鞋，斜挎著裴驍去年送我的同款限量包。
我抱臂站定：“林小姐記性不錯，倒是該多記記裴驍上個月給你買包時，
發票上寫的是誰的名字。”她臉色瞬間漲紅，隨后又趾高氣揚起來。“別裝清高了！
要不是靠著裴家的資源，你以為你這點設計圖能賣出價？”“總比某些人靠男人上位強。
”我掏出手機晃了晃，屏幕上是最新的合作訂單。“聽說裴氏最近資金鏈出問題了？
你這包再貴，能抵得上公司周轉？”林薇猛地沖過來要搶手機，我側身避開。
她踉蹌著撞在門邊展示架上，模特假人轟然倒地。“你！”她扶著腰站起來，眼里冒火。
“不過是運氣好罷了！裴驍現在天天找你，不過是不甘心被人甩！等他冷靜下來，
第一個收拾的就是你！”“林小姐，你跟了他這么多年，連這點都沒看明白？裴驍找我，
是因為我帶走了他一半的客戶。”抬頭迎上她的目光，語氣涼得像冰。“哦對了，
聽說你上個月試鏡又被刷下來了？勸你還是少管別人閑事，多練練演技吧。
”林薇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終狠狠跺腳。“你別得意！裴驍不會放過你的！
”我看著她踩著高跟鞋狼狽離去的背影，輕輕關上公司的門。玻璃映出我嘴角的笑。有些人，
大概永遠不明白，真正的底氣從來不是依附誰，而是把命運攥在自己手里。
5.新公司走上了軌道。我正趴在工作臺給新裙子改樣子，辦公室的門突然被踹得震天響。
裴驍像個落湯雞似的沖進來，渾身濕透。頭發糊在臉上，哪還有半點往日精英老總的派頭。
“蘇瑤，我終于找到你了。”他伸手就要拉我，我猛地往后一躲，他撲了個空，
結結實實撞在縫紉機上。“林薇回國真不是故意瞞著你，
我發誓從來沒把你當替身……”“替身？”我“啪”地把針線拍在桌上，
“你摟著她走紅毯的時候怎么不說？慶功宴上你們交杯酒喝得那么歡，
怎么不想想我還在家等你？”想起刷到他和白月光抱在一起的熱搜，我氣得手指直打顫。
裴驍“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死死拽著我的褲腳。“我錯了！我們的孩子沒了，
我才知道自己是個混蛋，求你回來吧！”我一腳踢開他的手，往后退了兩步。
“裴總演苦情戲呢？”“這些年我陪你參加酒局，看著你和女明星眉來眼去。
現在我憑本事挖客戶，你就受不了了？”我抓起設計圖砸在他臉上，“我這些原創稿子，
可比你偷來的東西強一百倍！”裴驍突然發瘋，一把掀翻模特架，鋼管砸在地上哐當作響。
“所以你就用我教你的本事對付我？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這破公司明天就關門！
”他紅著眼朝我撲過來，酒氣混著雨水味熏得人直犯惡心。我抄起裁布剪刀抵住脖子，
冷笑罵道：“裴驍，以前我忍你是因為愛你，現在你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他漲紅了臉像瘋狗似的撲過來，大喊：“蘇瑤，你敢跟我對著干，我讓你在這行混不下去！